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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越之家有惡夫在線閱讀 - 第5節(jié)

第5節(jié)

    二妮見她慌亂不已顯然是真的害怕了,拍打著她的脊背拉著她往回走,安撫道:“婚姻大事除了父母之命,還得你自己愿意才成。陸良是個孝順的,陸大娘去年遭了大兒子鬧分家,身體不好,要是不成你就去找陸大娘,陸良不能不聽他娘的話罷?!?/br>
    花月感覺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從火架上的灼燙炙烤變成了在寒冬臘月時的刺骨寒風(fēng)的摧殘,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辦才好,紛雜的思緒理不出個頭來,若是真被逼得不成,她也只好用二妮說的辦法了。

    二妮要去買豆腐與花月相跟著說了會話,在巷子口與花月分開,花月神情恍惚的走進(jìn)院子里,蔡氏看見迎出來,拍打著她:“你這丫頭非不聽我的話,淋著了嗎?你沒回家去哪兒了?”

    花月自然不敢說實(shí)話,只說自己去了附近人家躲雨,低著頭回了廚房,趁著還沒做飯將大件的衣裳放在灶頭烘著,等到了最冷得時候?qū)⑽堇锏幕鸾o燒起來就更方便了。不一會兒端著空盆出來,她雙眼略略泛紅,有些緊張地問:“娘,我和劉洪濤的親事是不是就這么定下來了?不能改了?”

    蔡氏攢著眉頭反問:“咱們這邊給了答復(fù)旁的都是照著規(guī)矩來,怎么了?你反悔了?”

    花月?lián)u了搖頭,她只是太怕往后的日子不能過得安穩(wěn),她原先以為只要自己咬定自己不與陸良有瓜葛,久而久之陸良一定會放棄,可事情并沒有她想的那么簡單,她不是沒看到陸良臨走時亮得發(fā)亮的眼,那種勢在必得的壓迫感橫壓在她心頭讓她無法喘息。她看著娘殷切關(guān)懷的臉,這些話都到了喉頭又咽了下去,再等等,萬一有新轉(zhuǎn)機(jī)呢?

    陸良回了家,頭發(fā)未干,衣服緊貼在身上瞧著甚是狼狽。陸大娘看了他一眼,沉聲道:“淋了場雨可得意了?陸良,你也得問問人家姑娘愿不愿意和你好,你這樣地痞無賴似的纏著只會招人嫌?!?/br>
    陸良身子僵了僵,聲音低?。骸澳?,我顧不得許多了,我只知道要是我不這么做,我會難受一輩子。只要將她娶進(jìn)咱家的門,我肯定能把她的心給捂熱了?!闭f完他轉(zhuǎn)身進(jìn)屋里換了干衣裳,將破了口的袖子用針線縫好,坐在炕沿盯著手上的帕子笑得一臉情意,這個傻丫頭,瞧著竟是比以前笨了,換做以前她一定不會上套,說不給就是不給,如今一句話就將想要的東西拿到手,若是成了親可得好好叮囑她不要輕信與人才成。

    陸大娘嘆了口氣,轉(zhuǎn)身繼續(xù)忙手里的活,這個孩子可不要鬧得他們娘倆在這村子里待不下去才好,她琢磨著還是讓王媒婆幫著相看勤快能干的好媳婦才是,定了親或許這心就能收一收了?;业呐畠核仓溃曳蚱奘掷锏膶?,平日里可是嬌慣著,陸家不是能伺候得起的人家,她希望兒子能娶個賢惠勤勞的媳婦,能好好的稀罕兒子,即便她有一天走了也能安心。

    花月終究不是個良配,她不會同意兒子的心思,除非他不打算要自己這個娘。陸良總說他不逼著花月,花月就會忘記他,現(xiàn)在這個做母親的也得逼著他放棄花月。

    陸良挽高袖子露出那個包著帕子的地方,嘴角上揚(yáng),他小心翼翼地生怕被水給打濕了。

    第十二章 〔捉蟲〕

    這場秋雨并沒有就此停歇,剛?cè)胍褂咒冷罏r瀝地下起來,花月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聽著雨聲由小及大,從屋檐流下來的雨滴砸落在地上發(fā)出清脆聲響,一如在洞里聽到的聲音。

    這場雨下足足下了七天才停,整個村子都被濕氣籠罩著,空氣濕濡濡的,連喘息都有些難過。太陽沖破云霄照耀天地萬物的剎那,好像一切都頃刻間恢復(fù)了生機(jī)。

    花月站在院子里深呼吸口氣,滑嫩漂亮的臉上一片恬淡笑意,轉(zhuǎn)身見爹叼著旱煙從屋里出來,笑著問:“爹你做什么去?。俊?/br>
    花大叔拍掉隨風(fēng)落在身上的煙灰,蒼老布滿褶皺的臉上泛出慈愛的笑:“家里現(xiàn)在沒什么事,我去村口轉(zhuǎn)轉(zhuǎn),和老爺們嘮嘮閑話去?!?/br>
    花月想著雨剛停山上的野物喝飽了水,長得肯定好,趁著這會兒多采些回來,想至此回去轉(zhuǎn)身拍大哥的門。這兩天下雨不好找活干,花城難得這么閑,便把大把時間用來睡覺,除了吃飯的時候露下面旁的時候連人影都見不著。爹娘疼愛他們兄妹,也只是笑笑不說什么。

    花城早醒了,只是賴在炕上不樂意動,聽到自己屋子的門被拍的震天響,meimei嬌脆的聲音也跟著傳來,只好起身疊被子洗臉漱口。背上背簍,臨走手里拿了個餅子邊啃邊說:“下了這么久的雨地上都濕透了,這個時候上去往家搬泥塊嗎?過了今天也成啊?!?/br>
    花月扯著他的袖子搖晃,嘟著嘴說:“上去碰碰運(yùn)氣,有就采回來,沒有咱們再多摘點(diǎn)楮實(shí)子,存起來冬天也能省心些?!?/br>
    奇駿山經(jīng)過雨水的沖刷樹木都精神不少,陽光像是一層薄紗從天際慢慢垂落遮擋在萬物之上,朦朧泛著水汽。山路確實(shí)泥濘不堪,花月踮著腳往比較干的地方跳,花城在后面跟著,看她這般天真也止不住地跟著笑。他們兄妹兩自小關(guān)系親厚,卻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有了不和他說的小心思。

    陸良今兒起得早去地里割了兩擔(dān)子草回來,又給豬圈里的豬喂了些才打水洗手。腳剛跨過門檻聽到屋里傳來娘沉聲的拒絕,趕忙進(jìn)去,只見當(dāng)初鬧著和他們斷絕關(guān)系的大哥抓著娘的手低聲啃求:“娘,二叔說了只要你答應(yīng)和我們一起回去,陸家就還給我們本來有的體面日子。娘,你不管我和喬娟我們無話可說,可她現(xiàn)在懷了身子,肚子里是您的長孫,您忍心他跟著我們受苦嗎?”

    陸大娘掙開他的手,恨聲道:“你當(dāng)初不是能耐的很?聽你媳婦的話和我這個老婆子斷了來往,這會兒為了那些身外物也能厚著臉皮找上門來,你可真是出息了。這話你不用再說,我不會答應(yīng),你快走吧,阿良要回來了?!?/br>
    陸時不死心,急切地說:“娘,二叔只給我們?nèi)斓臅r間。他說那個時候是逼不得已才將我們趕出來的,現(xiàn)在二嬸過世了,一切都不是問題,您還顧忌什么?陸良在村子里的名聲已經(jīng)臭不可聞,成天的仗著拳頭欺負(fù)人,連帶著您都被人說是教養(yǎng)無方,縱著他胡作非為,和我們離開這里,讓我和喬娟伺候您?!?/br>
    “你自己想去過好日子憑你的本事去,做什么過來給我們尋不痛快?想來是我上次打得輕了,才讓你這般沒記性?!标懥祭渲樳M(jìn)來,聲音偏沉偏寒,如鷹般銳利的眸子里散發(fā)出兇狠,看得陸時縮了縮身子。

    陸時梗著脖子,強(qiáng)作鎮(zhèn)定:“讓娘跟著你過苦日子,這就是你所謂的孝心?欽州的繁華富貴我可沒忘,既然能重新拿回來,為什么不要?只要娘跟著我們回去,你又是陸家的大夫人,這有什么不好?何必在這個破村子里守著讓人當(dāng)笑話看?”

    陸大娘臉上劃過一抹難堪,想起當(dāng)初被攆出陸家,自己帶著兒子們一路艱辛地討活路,眼眶里頓時染了淚水。陸二的心思她怎么會不知道,她寧肯在這山村枯老死去也不想回那個“家”受辱,閉了閉眼,有氣無力地說:“你走吧,往后不要再來了,我們娘倆日子過得好好的,不用你cao心?!?/br>
    陸時見沒了想忘,登時冷了臉,氣急敗壞地叫嚷:“娘,都怪你,當(dāng)初要不是你和二叔有舊情……二嬸怎么會將我們攆出來?我爹死的早,上上下下連個能給我們做主的都沒有。娘,你太狠了,為了你自己的私心斷了我們的好日子。以后你就是想讓我進(jìn)門,我也不稀罕?!?/br>
    陸良的拳頭攥緊,拽著陸時的領(lǐng)口就要砸下去,卻被母親給喝?。骸坝性捳f龍生九子子子不同,我不過生了兩個,你就讓我寒心至此,以后我就當(dāng)沒你這個兒子,你走吧?!?/br>
    直待陸時走了,陸大娘看著陸良強(qiáng)撐著笑顏:“我先躺躺,你忙你得去,我沒事,晚些咱們做土豆丸子吃。”

    陸良那時雖小,卻也記得些事,娘在陸家受的苦全被她壓在心里不說出來,為了他們兄弟兩她一個如花婦人生生熬得蒼老了,不好說什么只得出去了。陸時再委屈,哪有她的委屈大?爹走后她便沒了依靠,不過是個庶出的女兒,受盡欺負(fù)也沒有娘家人站出來給說句話。他只恨自己沒本事不能替娘出這口惡氣,抿緊嘴將堆放在柴房里的柴劈了,一下一下用盡力氣,像是要將那些人給千刀萬剮了般。

    吃過午飯,陸良刷了碗出來,正想著熄了外面的火往后在屋里做飯,卻見王媒婆扭著肥胖的腰肢走進(jìn)院子,看見陸良笑道:“陸良忙著吶?我來和你娘說說話兒。”王媒婆不敢再看他陡然拉下來的臉,快步進(jìn)了屋子。

    王媒婆不論刮風(fēng)下雨成日里的在外面奔波,前兩天經(jīng)過陸家院子被陸大娘給叫住,讓幫著給陸良相看好人家的閨女,也是趕著巧,魏家村魏忠急著嫁女兒給媳婦續(xù)命,也不管陸良名聲好壞,只要能對自己女兒好就成,倒是省了些力氣。

    陸大娘原本神色懨懨,見王媒婆來了頓時打起了精神,笑著問道:“可是有好消息了?”

    王媒婆點(diǎn)點(diǎn)頭,拉著陸大娘的手笑道:“陸大娘,您的福氣到了。這魏家的女兒秀蘿可是魏家村最得意的體面人,心善又勤快,要是娶過來家里的事都交給她就成了。只是這孩子命苦,娘生了重病家里被掏空了,不然也不能這般急著配人家,不管怎樣總歸是件好事。我同她爹說了,陸大娘是咱們村里出了名的和善人,陸良又生得俊朗,嫁過來不會受了虧待?!?/br>
    陸大娘聽罷笑得合不攏嘴:“話是這樣,人家好好的閨女嫁過來我們自然要善待人家。你也是行家,旁的事還得靠你張羅,聘金好說,只要能得個好兒媳就成。”

    王媒婆抖著帕子掩著嘴笑:“可不是,誰家想娶個不消停的回去給自己找罪受?你家陸良脾氣暴躁了些,更得這種脾氣溫和能包容的人來配。你們娘兩再商量商量,能定下來再和我說一聲,我也好去問問姑娘那邊的意思。我還有事得先走了?!?/br>
    陸大娘站起身往出送王媒婆,院子里的陸良沉著臉,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陸大娘送走了人,回過身來語重心長道:“王媒婆說了,人家姑娘生得樣貌好,人又勤快懂事,要不是家里大人有難處必定不會舍得配人。我瞧著合心思,你怎么想?要見見再說?”

    陸良抹了把臉,嘆口氣說:“娘本就知道我的心思,為什么非要這樣?”

    他抬手時露出手腕上的帕子,包得不規(guī)整,能被他這般收著肯定是花月的東西,臉色頓時變得不好看,指著他手上的東西沉聲問:“她送你的?”

    陸良握著帕子一角,搖搖頭:“不是,我搶來的。娘要逼我嗎?我從小到大沒向娘要過什么,只此一次不行嗎?”

    陸大娘不再看他,轉(zhuǎn)身往回走,只留一串聲音如雨滴打進(jìn)他心間:“不行,你決了這個念頭?!?/br>
    陸良覺得好笑不已,看似是自己的事,卻有這么多人阻攔。他臉上一片云淡風(fēng)輕,暗里卻咬著牙,轉(zhuǎn)身往姚大山去了。他們不是想從他這里討好處?那他就緊著送過去,錢五爺不好惹,他陸良就是吃素的?

    去姚家正好得打奇駿山旁邊的小路過,兩邊是空落落的地,不遠(yuǎn)處是片林子,雖說已至萬物漸漸蕭條的時候,那片樹林卻依舊遮擋著看不清東西,剛走過去只聽林子里響起一陣窸窸窣窣地聲音,他未多在意,只當(dāng)是兔子野雞在里面亂竄。才走了兩步,又聽到女人嗚嗚咽咽地哭喊聲,初初他只當(dāng)是尋歡作樂的野鴛鴦,只是越聽越不對味,這分明是——翠蓮的聲音。

    他急忙往林子里跑去,這時花月也從山上下來,她背了一簍子的野物和楮實(shí)子,大哥懶得跑靠在樹下歇著,讓她先回去來的時候?qū)⑽顼垘н^來。

    第十三章

    花月看見陸良忍不住縮了縮身子,正想趁他沒有發(fā)現(xiàn)趕緊往樹后躲一躲,哪知才邁出一步就見陸良急急地往樹林子里跑,頓時松了口氣,暗笑自己快要變成驚弓之鳥了,見著陸良就跟見了鬼似的。

    樹葉緊促連綿地挨著,一棵棵大樹錯落排布擋住了視線,花月走到陸良方才站定的地方清晰地聽到女人的嗚咽和陸良低沉地怒喝,她的腿腳在這個時候不聽使喚,明明害怕卻還是放輕步子做賊般走近。她站在樹后往前看去,只見陸良與一個身型壯實(shí)的男子打在一處,兩人都不相讓,那壯漢臉上泛著猥瑣輕蔑的笑,莫名讓人看著不舒服。

    陸良的拳頭朝門面上砸去,那人躲得快只擦過嘴角,他使了全部的力氣那人嘴角很快見了紅,往后退了幾步,絲絲地抽了幾聲,看著陸良恨聲咒罵:“不過是個寡婦也值當(dāng)你這么護(hù)著?瞧你這氣急敗壞的樣子,村里人說得不假,想來早睡在一起了罷?”說完一陣得意的大笑,讓一旁的花月聽得直皺眉。

    翠蓮身著一身青色粗布衣衫,站在陸良身后止不住地抽噎,一張白皙好看的臉宛如雨打梨花般楚楚動人,軟糯地聲音可憐兮兮:“你這污糟的人滿嘴噴糞,老天不開眼怎么不收了你?大堯想吃酸菜,我到地里來摘些回去,哪知碰上……”

    花月知道寡婦門前是非多,這翠蓮瞧著柔弱想來日子過得不容易,花月心里很是同情,這壯漢也該吃些教訓(xùn),大哥這會兒還餓著肚子,自己還是早些回去罷。正要轉(zhuǎn)身卻見那翠蓮上前兩步挽著陸良的胳膊低聲說了幾句話,陸良的臉陡然陰沉,像是冰渣子般的寒雪將要落下看著滲人的慌。

    花月看著兩人親近的模樣,是那么自然契合,翠蓮委屈低語像是在撒嬌一般,她突然想起村里傳的那些話,果然不是空xue來風(fēng),既然兩人有情意,陸良又何必糾纏著她不放?她說不上心里是難過還是松了口氣,只覺得還是離這里遠(yuǎn)些為好,橫豎與自己無關(guān)。

    “春田,我今兒就讓你長長記性?!睅е鴑ongnong寒意的話音才落,陸良快步上前提著春田的領(lǐng)口揮舞著拳頭下狠手地揍,開始那人還能躲著還兩下,只是禁不住陸良手下的力氣慢慢落了下風(fēng),越來越招架不住。

    花月還是第一次撞見打架這種事,前世片子里演的打斗場面太過血腥她便躲到一邊去了,她看不得這種場面,這會兒看著陸良繃著臉將看著比他壯實(shí)許多的男人推倒在地上往死里揍的兇狠樣子,心里一陣哆嗦。那人臉上血rou模糊,鼻子嘴角全是血,胳膊抱著頭狼狽地哭喊著求饒命,陸良還不解氣,手下還不停歇……

    花月是真的慌了神,她想去阻攔可又怕陸良,若是他打紅了眼對自己也不客氣該如何是好?她原先想不通村里人為什么怕他,現(xiàn)在才明白,大抵是怕他的拳頭和身上的戾氣。大哥說在他的眼里沒什么對錯,能裝下的只有他自己,為了錢財他壓根不管什么鄰里情,將姚大山打的下不了地。人都是講情分的,當(dāng)時哪怕?lián)Q個人來,村里人也不會多嘴說什么,正因?yàn)檫@個人是他,人們才對陸良的敵意更甚?;ㄔ卤揪蛽?dān)心怕他知道舊主戲耍他的話,今天又瞧見他這般兇狠揍人的暴戾模樣,生怕他也沖自己發(fā)脾氣,自己小胳膊小腿輕輕一碰就能斷,實(shí)在禁不起他折騰。越想越怕,直接轉(zhuǎn)身躡手躡腳地離開了。

    翠蓮自然將花月眸子里的懼怕收入眼底,抿著唇笑了笑,這才蹲下身拉著陸良安撫道:“出了氣讓他下次不犯就成了,你還真要打死他不成?因?yàn)檫@么個污糟人攤上事多虧,快些收手罷?!?/br>
    陸良一手揉了揉略顯酸的手腕,微喘著氣站起身,他方才也不過是因?yàn)槟锝o他張羅親事氣得狠了,春田撞上來便成了他撒氣的現(xiàn)成家伙,緩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管好你和你婆娘的嘴,我陸良向來不愿意多說廢話,不然到時候可別怪我的拳頭不客氣。”他所有的耐心都用在那個混賬丫頭身上,可她總是右耳朵進(jìn)左耳朵出,半句軟話都不愿意和他說,自己這輩子所有的里子面子全給搭進(jìn)去了。

    陸良看向翠蓮,不自覺地與她隔開兩步遠(yuǎn)的距離,淡淡地說:“往后留點(diǎn)心,不成就讓大堯跟著你,平日里瞧你精明的很,怎么還跑不開?你且忙去罷,這兒我來收拾?!?/br>
    翠蓮有一肚子話想和他說,終究強(qiáng)壓下去,憐憫地看了眼躺在地上爬不起來的春田,在陸良看不到的時候勾起一抹笑,她倒是要看看鳳喜這回還能不能像上次那般伶牙俐齒。

    陸良看似打的狠,力氣都落在了不痛不癢的地方,躺在地上的春田更清楚,陸良踹了他一腳,沉聲道:“別裝了,要是讓我聽到一點(diǎn)今天的事,可就沒這般好運(yùn)氣脫身了?!?/br>
    陸良說完就往回走,他恨別人把他和翠蓮湊在一起,如果沒有花月,甫南村的人便是將他比作什么他都不會放在心上,可是現(xiàn)在不行,他不想嚇到花月,早知道有今日,他就不會在外面不顧一切的鬧。如今木已成舟,有些事已經(jīng)成了定論,想要抹去是不可能了,只有以后少惹這些事才好。

    從林子里出來,見花城背著背簍大踏步的從山上下來,頓了頓咳嗽一聲問:“花城怎么這會上山?”

    花城先是一愣,繼而明白過來,這人是在和自己套近乎?自己對陸良并沒有什么好感,低低應(yīng)了聲,腳下未?;丶胰チ?,等花月給他送飯,他怕是早餓死了。

    花月回家見蔡氏見蔡氏搬了小木凳坐在屋檐下曬太陽,爹半蹲在井邊皺著眉頭想事情,咬著煙嘴發(fā)呆,她疑惑地叫了爹娘一聲,兩人看過來笑道:“怎么這么晚才回來。你哥呢?”

    “他懶得跑,讓我一會兒把飯給他帶過去。今兒運(yùn)氣好,林子里有些地方長了不少的蘑菇和木耳,我摘了些回來?!?/br>
    花月脫下背簍將東西分開歸置好,才跟著蔡氏進(jìn)了廚房。蔡氏烙了蔥花餅給兄妹兩溫在灶頭,就著調(diào)好的咸菜,倒是爽口,女兒向來吃東西文雅,這會兒吃得有些急,該是怕花城餓著,趕忙說道:“慢點(diǎn)吃,我再給你沖碗雞蛋?!?/br>
    沒過多久聽到院子里哥和爹說話的聲音,花月才放慢了,蔡氏攪弄著手指略為為難地說:“月兒,你爹從外面回來說劉家奶奶前兩天去了,喪事在前頭,你和洪濤定日子的事得往后推?!?/br>
    花月打心里并不想這么早嫁人,雖說對逝去的人不敬,可她卻是松了口氣,看著娘說道:“我也能多陪陪娘,劉洪濤與我總歸不熟,多些時日相處,慢慢知曉彼此的氣性,總好過匆匆成了親才發(fā)現(xiàn)彼此不合適的好。女兒被爹娘慣著,日子過得甚是舒心,娘多留我些時候不好嗎?”

    蔡氏抿嘴笑著拍著她的肩膀,笑著說:“我怎么就不想留著你了?咱們村戶人家要想挑個好人家多不容易,娘不舍得讓你過苦日子,我現(xiàn)在想著劉家怎么看怎么合心思,你就等著他出息罷,到時候就不用像我和你爹這樣一輩子都離不開兩畝地?!?/br>
    花月但笑不語,她知道成親了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往后不會有人幫她撐著頭頂?shù)哪瞧?,所有的事都要自己來做,思及此更加不覺得成親有什么好。

    蔡氏沖了兩碗雞蛋,看著兩個孩子靠在一起邊吃邊說笑,心里只覺得滿實(shí),自己這兩個模樣出挑的孩子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這輩子能看著他們過上好日子就滿足了。

    花城待娘出去才湊在花月耳邊說:“托你的福,向來不和人親近的陸良居然和我說話,我知道他想討好咱們家的人,好meimei這事鬧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可怎么好?大哥給你使拳頭成,可幫你甩不開他?!?/br>
    花月想起不久前看到的場景頓時吃不下去了,緊張地抓著哥哥的胳膊:“哥,你可別和他動手,大不了咱們躲著他些。我剛才看到他往死里的打人,那人都見血了他還打,我怕以后要是把他惹急了……哥,以后我們多走幾步從另一條路上山吧?說不定見的少了,他也斷了那個念頭。”

    花城拍拍meimei的肩膀,點(diǎn)了點(diǎn)頭應(yīng)了。他不懂陸良的執(zhí)著,meimei的相貌再好也不至于讓他這般念念不忘,meimei不愿意,自己當(dāng)哥哥的總要擋在meimei面前,不讓陸良靠近半分,往后看著些,要是實(shí)在不行花月就別上山了。

    往后幾天兄妹兩起了個大早,繞過大道,走在羊腸小徑上,曲曲繞繞的多費(fèi)了大半個時辰才到山上,心上擔(dān)憂的事情不在,整個人都輕松多了,花月臉上的笑也越發(fā)多。

    而與陸大娘僵著的陸良終于明白過來——花月是誠心躲他,讓他一顆本就焦躁不已的心越發(fā)沉到谷底。

    第十四章

    眼看著種在地里的大蔥,芥菜和胡蘿卜也該起了,花家兄妹便不去山上,想著忙完地里的事再說。

    花月很少出門,待在家里幫蔡氏做飯喂雞喂豬整理院子,更多時候躲在自己的小屋里做針線活,蔡氏好奇不已問了她兩次怎么不出去玩,她直說自己發(fā)懶不愿意出門。至于躲陸良的事半句都不敢說,怕他們跟著擔(dān)心。

    二妮從姑姑家回來像出了籠子的雀,和村子里的姑娘們一起繡花嘮嗑好不熱鬧,只是好幾天都不見花月,以前花月最愛湊熱鬧,在一群姑娘中最顯眼,今天索性不去了,吃過飯直接來了花家,遠(yuǎn)遠(yuǎn)地沖著蔡氏喊:“嬸子,我找月兒,她在家嗎?”

    蔡氏挺喜歡嘴甜的二妮,當(dāng)即笑著指向屋里:“快進(jìn)去罷,在里面呢。這兩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變了性子待在屋里哪也不去?!?/br>
    二妮心中有了思量,大步進(jìn)去屋里,見花月沖她樂,也跟著笑:“你真是活該,現(xiàn)在知道怕了?當(dāng)初招惹陸良做什么?嬸子不知道,你還能騙過我?”

    花月耷拉著肩膀,愁眉苦臉的樣子,兩將手里的活扔在一邊,委屈地說:“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二妮你給我拿個主意,怎么才能讓陸良死心?我先前瞧著他也沒別人說的那么不堪,不發(fā)火的時候隨和的很,送我東西還會臉紅……”

    二妮頓時來了興致,抓著她的手問:“他送你什么了?快拿出來給我瞧瞧。要我說也沒什么好辦法,除非你現(xiàn)在就和劉洪濤成親,快刀斬亂麻盡早絕了陸良的心思,要么就干脆從了陸良算了?!?/br>
    花月輕聲呸了一口,苦笑道:“我這邊急的得不知道該怎么好,你還有心思說笑。我娘說劉洪濤的奶奶去了,我和他的事要往后推。”她從枕頭底下拿出那根簪子,燙手山芋般放到二妮手里。

    二妮仔細(xì)端詳一陣,驚道:“月兒,這陸良對你可真上心。我在我姑姑家那幾天,看到縣城里的姑娘都帶著這種首飾,我瞧著好看就多嘴問了句,要三兩銀子吶,尋常人家都留著過日子使,單就這份心也挺難得了?!?/br>
    花月捶了她一下,沒好氣地說:“你怎么幫著他說話?一支簪子就能收買了你?當(dāng)時實(shí)在推拒不得這才留下來,我最近總在愁要怎么還給他才好,只是陸良太兇了,我怕他,前幾天我親眼看見他把春田哥打的頭破血流,都快喘不上氣了,要是他來找我算賬……我沒那那么多力氣和他折騰,我就想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日子,我不惹事,事也別來找我,我也瞧著劉洪濤事是個老實(shí)本分的,能搭伙過日子。至于他能不能考取功名我不在乎,名利場上最害人,倒不如當(dāng)個教書先生自在。罷了,一切全看命,是好是壞誰能擋得住,我盡力就是了?!?/br>
    二妮也跟著攢起眉頭,嘆口氣說到道:“陸良對你還算好,要換做別人早講將這事添油加醋傳得人盡皆知,到時候你在村子里怎么做人?可真由不得你不嫁了。再說那春田,我倒覺得陸良打得好,你不知道他平日里專做些占人便宜的事,誰家媳婦沒吃過虧?也只有鳳喜將他當(dāng)寶,要是換做我,我也打得他下不來地?!?/br>
    花月何嘗不知道陸良算是給她留著面子了,垂著眼簾,薄如蟬翼的眼睫輕顫,終究沒得法,悠悠吐了口氣:“隨他去吧,我就是急白了頭又能怎么辦?逼急了,我照樣咬人?!?/br>
    蔡氏從外面回來,在外面叮囑花月留意爺兩的動靜,要是回來了記得搭把手,她去河邊洗衣服去。

    花月趕忙出去攔著,接話道:“娘,還是我去吧,你腿腳不好,蹲著多遭罪。我正好出去透透氣兒,有二妮和我一塊也不悶。”

    蔡氏想了想答應(yīng)了,以前家里收回來的這些菜一半讓花城挑著去鎮(zhèn)上走街串巷的賣了,一半留著做酸菜,這是一冬天的主菜,半點(diǎn)不能偷懶,等父子兩回來正好把賣相不好的挑揀出來先過一遍水,等明天再洗第二遍,然后用擦窗搓成條……

    花月先陪著二妮回家,二妮端著木盆出來,兩人說說笑笑地往河邊走,今兒許是都在地里忙活的緣故,河邊洗衣裳的人不多,隱隱傳來幾聲略顯尖銳的聲音,兩人只當(dāng)是天生大嗓門,哪知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一個身著褐色粗布長相清秀的婦人一手叉腰一手指著蹲著的與花月年歲差不多的小娘子罵,那小娘子顯然是個面皮薄的,連吵架都不會,只是哽咽著搖頭:“我來的時候這里沒人在,嫂子怎么能紅口白牙地說我占了你的地兒。”

    二妮砸吧砸吧嘴,嫌惡地附在花月身邊說:“不是冤家不聚頭,那是陸良的嫂子喬娟,脾氣不好又心黑,欺軟怕硬地主兒……得了,反正你忘了,聽那些個老黃歷做什么,你只要記得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了。旁邊那個是付行剛過門不久地小娘子,付行對她真是疼到骨子里了,什么活都一手?jǐn)埩耍裉煸趺醋约撼鰜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