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肯定欺負(fù)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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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陸衡你沒事吧??” 林母慌里慌張地伸手,手卻不知該落到什么地方去。 僵持之際,林茉爾將陸衡一把拉到自己面前。她將陸衡上下掃描了個遍,最終定位到了他脖子上。脖子連接鎖骨的那塊有些發(fā)紅,估摸是被拖鞋扇狠了。她本想像尋常那般摸摸呼呼,臨門一腳又覺著此舉不妥。 林茉爾楞在原地時,沉默發(fā)了瘋似地蔓延,將房內(nèi)空氣變得愈發(fā)緊繃。這房間本就不大,現(xiàn)又足足塞了四人。幾人擠在衣柜和書桌中間的位置,耳邊都是彼此的呼吸聲。 “林叔您誤會了?!弊詈笫顷懞庀乳_了口。 “???”林爸應(yīng)聲抬頭,先后與妻子女兒對視一眼才看向陸衡。 “不是她欺負(fù)的我?!?/br> 陸衡說到這里,竟垂下眼眸思索起了措辭,待接收到林茉爾的目光才抬頭。他朝林茉爾投去個安慰的眼神,繼而又道: “是我欺負(fù)的她?!?/br> 此話一出,林父先是微楞,而后竟是比剛才更怒些,好在林母這回攔得及時。 陸衡想張口補上些什么,不料被林茉爾死死捂住了嘴。他看向林茉爾,然后便見她皮笑rou不笑地道:“行了,你說得已經(jīng)夠多了。” 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地步,家庭會議召開已是避無可避。陸衡被林茉爾拽出了檔口,林父則緊隨二人之后負(fù)責(zé)捎帶行李。父女倆一前一后,未作任何解釋便將卷門搖下。最后只得林母出面,與陸衡隔著徐徐落下的門,彎腰說了聲“實在對不住”。 剛送走外人,林父這座火山隨即噴發(fā)。他怒而拍桌,把母女二人都嚇了一跳。意識到自己過了火,他本想關(guān)照妻子幾句,卻在瞥見女兒表情時收回了手。 “還嬉皮笑臉!林茉爾!你到底跟陸衡是怎么一回事!” “我和他沒什么?!?/br> “都這樣了還沒什么?!” 林母看丈夫氣得面紅耳赤,已經(jīng)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便趕忙從女兒那接過了話茬兒。 “茉茉,你告訴mama,是你欺負(fù)人家陸衡對不對?” 林母是個脾氣十分穩(wěn)定的人,不僅沒發(fā)過什么大火,這大半人生中還為周圍人滅了不少火。她說話溫聲細(xì)語,卻潤物無聲,只一句便道出了丈夫的心里話,也讓林茉爾馬上收起了敷衍。 “讓我想想該怎么跟你們說......” 林茉爾說了句摸棱兩可的話便逃回了房間。 林父對林茉爾的回答不甚滿意,但林母搖了搖頭,并沒有讓他再去打擾林茉爾。 嶺城的夏天蚊蟲很多,知了很吵,夜風(fēng)很大,總之吵得人心煩。拖鞋在老式地磚上留下一溜兒水印,林茉爾這才從浴室走到了書桌前。她低頭瞄了眼時鐘,發(fā)現(xiàn)已過了零點。 她放棄了吹風(fēng)筒,選擇用毛巾絞頭發(fā),不過擦著擦著,又突然覺得口渴。因為不想走出房門,所以她拿起遙控打開了空調(diào)。她本以為不再出汗就會好上許多,怎料嗓子被吹得愈發(fā)得干。 最終她還是往房門邁了步子。那門鎖很有年代感,形狀像相機,現(xiàn)在已不多見。它鑰匙孔、開門、反鎖這三個開關(guān)分得很開,其中,反鎖和開門的開關(guān)都生了銹,摸完手上總會有股鐵銹味。 林茉爾手上停頓了許久,等被空調(diào)吹得一陣頭痛才把門拉開。見門外一片黢黑,鼾聲自父母臥室頻頻傳來,她輕輕松了口氣。轉(zhuǎn)身走向客廳,腳下竟踢倒了個紙袋子,她順勢蹲下,借著房里透出來的光看了去。 紙袋子加牛皮紙包裹,頗有些套娃的味道。 那袋子放在她門邊,顯然是給她的東西。不過她并沒有著急查看,而是先去倒了杯水來,等反鎖房門坐回桌前,才把那個牛皮紙包裹放到了桌上。 咕嚕咕嚕喝了半杯水,林茉爾終于著手拆了起來。見那牛皮紙包得嚴(yán)實,她干脆用上了美工刀,交叉兩道后,里頭露出了些紅色來。見此場景,她先是心里咯噔一下,然后才沿著刀口把包裝扒了開。 她用指尖將東西拎出來,嫌棄之情溢于言表,可緊接著又見鬼似地把東西往身后一丟。 那東西在空中揚起一條華麗弧線,最后落在了被子上。表面被刀片劃出了口子,里頭的海綿墊也因此露出,看起來像是對C。 刻意忘記的畫面涌上心頭,她的臉突然漲得通紅。她用手敲敲腦袋,將頭發(fā)抓成雞窩的同時自言自語道: “林茉爾啊林茉爾!又不是本命年你穿什么紅色啊?。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