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25
掰回去, 目光由上而下掃了一眼宅院朱漆剝落的大門。這間宅子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斷了一半的石磚上還蹲著一只蟋蟀。 他盯著那只蟋蟀看了一會兒, 然后漫不經(jīng)心地移開了目光,“就是這里?” “是的?!?/br> 藥研回過頭對駕車的車夫叮囑了幾句, 然后走上前, 抬手敲了敲門。 沒有人應(yīng)答。 他又敲了幾聲, 依然沒有得到回應(yīng)。黑發(fā)的付喪神低聲說了一句“抱歉, 失禮了?!卑丛陂T板上的手就收回來搭上了腰間的短刀。銀亮的刀鋒閃電般出鞘又收回, 藥研重新伸出手推開那扇被他一刀劈碎了門鎖的門, 然后微微側(cè)過身。 “大將?!?/br> 馬車上城主派出來的車夫看著他這一通cao作震驚得張大了嘴,他左右看了看。黑發(fā)付喪神一臉正常,站在另外一邊的人也一臉不耐煩地沒覺得有什么不對。 只有最中間的銀發(fā)蘿莉小小嘆了口氣。她看著終于被門前的動靜驚動, 一臉慌張地跑過來的家仆們,“藥研,下次還是禮貌一點(diǎn)吧?!?/br> 藥研藤四郎臉色不變,微微低頭,“是。” 城主家的車夫留在了門口看著最前面的那個穿著藍(lán)色軍服的少年拿出城主的門帖,然后一行人被將信將疑的家仆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請了進(jìn)去。他默默地打了個寒噤,同樣感到了畏懼似的往里縮了縮。 這,這種作風(fēng)……怎么說呢,不愧是那位大人…… 車夫沒有在門外等太久,大概也就是小半個時辰都不到的時間,城主府那三位尊貴的客人再次從門口走了出來。 “嘖,果然還是不行嗎?” 伏見垂著眼輕輕嘆了口氣,卻也并沒有多失望的樣子。他一手抓著腰間長刀的刀鞘,握住刀柄的手手腕一抖。一抹凌冽的寒光率先刺入人眼底,然而刀光閃過之后,露出來的刀身卻是讓人倒抽一口涼氣。密密麻麻的裂紋裹在刀面上,像將它牢牢束縛住的蛛網(wǎng),明明出鞘的時候氣勢驚人,任誰也猜不到這把刀已經(jīng)到了將近破碎的邊緣。 伏見眼睫半闔著凝眸看著手里的刀,低聲嘟噥,“總覺得,你這家伙也挺不甘心的?!?/br> 銀色長發(fā)的小蘿莉站在他旁邊,仰頭看著他手里那把刀,淡紫色的眼眸像湖水一樣安靜地倒映出長刀和持刀之人的影子。 “你從哪里把它找出來的,這把刀?” “在伏見旁邊呀?!?/br> “為什么我沒看到?!狈娦÷曕止玖艘痪?,把刀送回刀鞘。 “你回去吧,我們要在附近轉(zhuǎn)轉(zhuǎn)。” 車夫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他忙不迭地點(diǎn)頭,看著幾個人走遠(yuǎn)之后才一甩鞭子,駕著牛車調(diào)轉(zhuǎn)方向回城主府了。 鉛灰色的云層在天上蓋了個不透光的蓋子,天空陰沉得像是再也不會放晴了。 從長街的這頭到那頭,rou眼可見的荒涼。帶著丹漆、金銀箔的木塊堆在路邊當(dāng)柴賣,佛像和佛具打碎了沒人理,就好像這個世界的人在天災(zāi)和人禍的重壓下,連信仰都失卻了。 一路走過來,幾個人都沒再說話。在城主府的時候還沒有這么直觀的感受,真正走在這條街上的時候才能感覺到那種像霧霾一樣籠罩在這座城市上方的絕望。 看不清前路,也沒有未來。 澤田彌拉著伏見猿比古的手,慢吞吞地走在大街上。大概是他們是從城主的馬車上下來的原因,其他路人遠(yuǎn)遠(yuǎn)看到就小心地避開了。就算沒有注意到之前的那一幕,光看他們身上的衣物,也幾乎清晰地像路人昭示了,這幾個人和他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存在。 雖然這種情況在平安京的時候也有,但那個時代的平民沒有到現(xiàn)在如同驚弓之鳥的程度。澤田彌一路看過去,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有點(diǎn)沉沉的,她的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掃過一處街角。 一戶人家的大門被從里推開,老舊的木門發(fā)出“嘎吱嘎吱”的響聲,吸引了她的注意。似乎是那家男主人的人背著一個老婆婆站在門口,門里的女主人眼含悲切地看著他們。然后默默抹了一把淚,說了些道別的話。 老婆婆朝女人招了招手,然后催促似的拍拍男人的肩。男主人狠狠閉上了眼,只略微頓了頓,然后就在背上的人的催促下往出城的方向走去了。 小蘿莉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拉了一下身邊人的手。 “伏見?!?/br> “嗯?” 伏見猿比古漫不經(jīng)心地抬起頭往小蘿莉示意的方向掃了一眼,視線倏然定住了。大概停頓了兩三秒的樣子,他收回了目光輕描淡寫,“那家人出城有事吧?!?/br> 澤田彌似懂非懂地點(diǎn)頭,目光一路追隨著那個男人。他背上的老婆婆又瘦又小,但是男人像是背負(fù)著千鈞重的山巒一樣,緩慢又沉重地往前走著,腰都被壓塌了下去。一直走到街道路口,隱隱能夠望見城門的位置了,他的腳步突然一停,然后整個人像是再也承受不了一般,蹲在地上大哭起來。他背上的老婆婆落了地,反而反過來輕輕拍著男人塌下去的背脊,似乎在安慰他。 小女孩清澈的眼瞳倒映出不遠(yuǎn)處的畫面,這是他們所處的這個時代背景式的縮影。生逢亂世,人如螻蟻,命如草芥。秩序和倫理全都崩塌,所有的生物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活下去。 她拉著身邊人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然后,就感覺到一只手伸過來拍了拍她的頭,寬大的袖擺垂下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把那邊的視野擋住了。 澤田彌還沒回過神,突然聽到身后付喪神有些遲疑的聲音。 “那是……柿子樹?” 嗯? 澤田彌感覺到身邊的人似乎因為這個打岔微微松了口氣,然后她就被按著轉(zhuǎn)了個方向朝付喪神示意的方向看去。右側(cè)街道的巷子口,一顆郁郁蔥蔥的老樹直挺挺地立在那里,葉片橢圓脈絡(luò)分明,的確是柿子樹。 疑惑地上下打量了那棵樹一會兒,注意力被岔開的小蘿莉回過頭朝付喪神看過去。 的確是柿子樹,但是也沒什么好驚訝的地方?。?/br> “大將,我的意思是,那顆柿子樹里面好像結(jié)了顆柿子?!?/br> 咦??? 一道寒光從伏見手里電射出來,直挺挺釘進(jìn)枝葉深處。近乎兩人高的位置,柿子樹的樹枝晃了晃,一枚圓滾滾橙黃色的柿子滾了下來。 澤田彌睜大了一下眼睛,“噠噠噠”跑過去把那枚柿子撿起來捧在手里。雖然因為沒有得到特別好的照料所以果實表面有些干癟,但是,這的的確確是一枚剛從枝頭掉下來的柿子。 可這個時節(jié)怎么會長出柿子來? 澤田蘿莉想起今天出門時還路過的櫻姬家庭院里花枝搖曳的櫻花樹,和手心里的柿子面面相覷,整個人都有點(diǎn)懵逼了。 “看起來,這棵樹結(ji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