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學(xué)人精(男小三舔狗上位)、小太監(jiān)揣了權(quán)謀文男主的崽、精神接吻、身為男二的我今天也在倔強(qiáng)走劇情、撩然于心、你藏在心里、逆天武神、帶球躲洋鬼子、穿越二世祖日常、天道勸我當(dāng)甜O[星際]
見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劉炟不知所措地想合起衣襟,但沒能夠,圣上已盡數(shù)收入眼底。他撫著那些鞭痕大慟道,“我的兒,有這樣的事,你怎么不早說?” 皇后在旁也哭了起來,“炟兒訥口,也就罷了。建兒,你是長兄,又早知這事,為何不報了來?!” 大皇子一啞。 五皇子不忍見他被責(zé)備,道,“不是什么大事。是兒臣囑咐大哥別說的?!?/br> 大皇子反應(yīng)了過來,忙不迭地點(diǎn)頭。又道,“父皇一向獨(dú)寵二弟。兒臣們哪里就敢說這樣指責(zé)他的話,來傷您的心呢?”悄悄給自己的長隨使了個眼色。 對方趕忙道,“是啊是啊。還有呢陛下,剛才二殿下趕我們殿下下去,根本不是真心為他著想...他已經(jīng)好幾次借口著我們殿下病弱,趕他走,強(qiáng)行占他的位置了。原因嘛自然也不用多說了...奴才幾次看不過,要告訴您,大殿下都怕您傷心,硬逼著奴才不許說。哎,哎...陛下明鑒吶!”哭著俯伏在地。 圣上聽的又是氣又是心痛,長嘆道,“我竟是這樣一個糊涂的父親,糊涂的圣上!” 二皇子猶自大聲辯解著,“父皇,你別聽他們的話,那都是苦rou計!” 圣上恍若未聞,神色漠然對王福勝道,“二皇子恭,分樂成、勃海、涿郡三郡為國,為河間王,即日赴任。健兒,這事你去辦?!?/br> 大皇子喜形于色地應(yīng)了聲。二皇子則不能置信地說,“父皇...” 他母親馮貴人也膝行了過來,哭著請求,“妾一生唯有一子,求陛下開恩,別叫他去那么遠(yuǎn)的地方...” 圣上看著他們母子,眼中劃過憐憫、痛惜等諸般情緒,幾乎要伸手去扶他們。但終究還是克制住了,偏過頭沒有理睬。大皇子見了暗自冷笑一聲,命左右速押二皇子下去。又命宮人送馮貴人回宮。 圣上注視著他們的背影,良久,才苦笑一聲,“各位見笑了?!蹦_步蹣跚地回了內(nèi)宮?;屎罂粗?,又看看劉炟,神色略有遲疑。但終究還是咬了咬牙,囑咐一句“炟兒你也回去吧”,跟著圣上走了。 留下眾人,一個個托言有事,走的走、散的散。 履霜也被竇憲握住手腕,拖著回了成息侯夫婦身邊。 走了一半,她忍不住回頭。大皇子今日大出風(fēng)頭,不少人跟在他身邊噓寒問暖。而劉炟,他站在一個偏遠(yuǎn)的角落里,癡癡地注視著門口——他的生母賈貴人居然沒有上前來安慰,就這樣走了。 枉然有兩個母親,此刻他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活像一個沒有人要的孩子。 第8章 齟齬 回侯府的路上,竇憲一直沒有說話。成息侯以為他是在愧疚沒保護(hù)好meimei,安慰說,“不干你的事,怪爹,以后履霜更衣,爹陪著去。”又道,“終究圣上處置了劉恭,你別把這事放在心上啦?!?/br> 竇憲仍然沒有動靜。 履霜本坐在馬車的最里面,見他如此,磨磨蹭蹭地挪到了他身邊。才伸出手,叫了聲竇憲,便被他揮手打掉了。不久后馬車停在了府門前。竇憲誰也不看就跳下了車,回了松風(fēng)樓。 長公主和成息侯都有些疑惑。履霜咬著唇解釋,“二哥的責(zé)任心太重了...我去看看他?!备铝笋R車。 她跑到了竇憲的房門口,伸手一推,果然,門被鎖住了。惴惴地繞到了窗戶處。還好,窗戶并沒有關(guān)。她順著往內(nèi)一瞧,竇憲衣服也沒換就躺在了床上,拿被子蒙著頭。隔著窗戶喊,“紫英殿一年一開,那些座位臟的啊,也不知宮人們好好擦了沒。你就這么睡下,仔細(xì)明天醒來,床上都是小蟲子?!?/br> 竇憲天不怕地不怕,可一向最愛干凈,履霜拿蟲子嚇?biāo)僭嚢凫`,但今天居然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她心里咯噔一下,打開窗戶艱難地爬進(jìn)了他房里,又伸手去掀被子。 竇憲迅速拉上了被子。 履霜搖晃著他,“竇憲,竇憲,別和我鬧了,起來坐會兒。才吃了飯,那么快就睡腸胃吃不消?!?/br> 仍然沒有搭理她。 履霜想了想,把手伸進(jìn)被子里咯吱他。不料他還是沒有反應(yīng)。她開始慌起來,用力地掀開了被子。 映入眼簾的是竇憲漠然的臉。履霜怯怯地說,“你真的生氣啦?”她輕言細(xì)語地解釋,“咱們和二殿下有了過節(jié),不趁著大好機(jī)會扳倒他,以后就麻煩了。” 竇憲推開她,聲色俱厲,“我知道,你是想借這件事,向皇后、劉炟、劉健投誠,好讓他們向圣上進(jìn)言,授我官職?!?/br> 履霜沒想到他如此敏銳,垂著頭,囁嚅,“已經(jīng)成功了,不要再說這些了。” 竇憲怒聲道,“成功?一旦有了差池,兩位殿下還是皇子,皇后也仍是中宮,可你呢?你替我著想我很開心,只是履霜,我不想你做這樣冒險的事?!?/br> 履霜伸手去拉他的袖子,“竇憲,我...” 竇憲輕飄飄地抽開了。他把被子蒙上頭,翻身朝內(nèi),“今天我很累,我要睡了?!?/br> 履霜呆坐在他床邊許久,才替他熄了燈,回了快雪樓。 這夜直到三更她才囫圇睡去。 次日,履霜很早就被吵醒了。 才交了辰時,她便遠(yuǎn)遠(yuǎn)聽見府中車停馬嘶、門戶大開,緊跟著一個尖細(xì)的、笑吟吟的聲音大聲誦讀著什么,闔府中人都轟然謝恩,簇?fù)碇@聲音的主人往內(nèi)堂而去。安靜了不到一刻后,府里忽然又放起鞭炮來,好一會兒都不曾消停。 履霜本想捂著耳朵接著睡,可聲音一波接著一波,幾次打斷她的睡眠,索性披衣趿鞋,出了房,憑窗眺望。 正逢成息侯、竇憲帶著闔家大小送一名黃門出去。 那名黃門生的癡肥,可自有一種沉穩(wěn)妥帖的氣質(zhì),說起話來不急不緩。履霜認(rèn)出,那是侍奉圣上的王福勝。 果然聽成息侯開口道,“王公公素日里事務(wù)繁忙,實(shí)在不必親自來我府宣旨?!?/br> 王福勝笑道,“瞧您客氣的,二公子既是少年才俊,又是圣上的至親。給他宣旨,是老奴的榮幸。” 成息侯撫須笑了起來,一邊說著客氣話,一邊送王福勝出去了。 履霜便欲退回房,不想伺候她的丫鬟們看完熱鬧回來了。見她只著中衣地站在窗邊,打頭的綠衣婢急道,“姑娘怎么起來了?也不披件衣服?”身旁黃衣婢的語調(diào)卻不急不緩,“姑娘想再睡一會兒,還是奴婢們這就打水伺候您洗漱?” 履霜道,“再睡一會?!?/br> 穿綠衣的婢女叫水芹,她是履霜母親的乳母的孫女。聽聞菖蒲之禍,那位老夫人立刻讓自己的孫女進(jìn)來侍奉。水芹是個有癡性的女孩兒,因從小受祖母教養(yǎng),天然對履霜有著愚忠,不管履霜讓她做什么都毫不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