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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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陽明見她這樣說,緩下了腳步,征詢地看向成息侯父子。然而成息侯只短暫地想了一想,便道,“還是先審一審再說吧?!?/br> 眼見竇陽明又要上前來拖自己,竹茹一陣心焦。忽然,腦中靈光乍現(xiàn),大聲道,“侯爺!二公子!姑娘出去的事,府里還有二姑娘知道!” 第12章 獵變3 成息侯當即把履霜托付給了竇憲,自己匆匆?guī)е]陽明、水芹、竹茹幾人回府。 他本想提竇螢來問一問的,水芹猶豫地進言,“這么大喇喇地問,二姑娘的臉上怕是不好看?!?/br> 他想了想,覺得有理。遂以府中失竊為由,挨個叫了侍奉各房的丫鬟仆從來問。 尚夫人、竇芷、竇篤還算配合,交了人出來便完事了。竇螢卻抹不開這面子,嘟嘟囔囔說,“我身邊的丫鬟都在侯府里呆久了,甭管什么稀罕東西,一概不會放進眼里。不比那從苦窩窩里出來、眼皮子淺的。大伯該去搜搜那種人的屋子?!?/br> 恰逢繁縷打聽到府里失竊是假,侯爺其實是在抓走漏二公子、四姑娘出門消息的人——他們今日遇刺了。更要命的是侯爺如今正在懷疑二姑娘,所謂的詢問全府不過是走個過場。 竇螢想起今日竇陽明詢問其他人時,的確客客氣氣??蓡柕剿呐緯r,卻拐彎抹角、異常嚴厲,當即信了,又驚又怒的。也不同她母親、弟妹說一聲,便領著房里的丫鬟們浩浩蕩蕩地殺去了快雪樓,命把里頭所有的東西都打開,細細翻檢。 “誰吃飽了撐的,要去作弄他們?我看就是他們自己拉了屎卻不抹干凈屁股,這才引得人跟著!”竇螢狠狠地撂下話,拿了張凳橫在快雪樓門口,不許人偷溜出去報信,一邊指揮眾人搜查。 成息侯輾轉得到這消息,已是她搜查完畢了。 他匆匆趕到快雪樓,一眼便望見所有箱子都大開著,滿地狼藉,太陽xue突突亂跳。極力抑制著自己,方能問出口,“阿螢,你這是做什么?” 竇螢沒料到他會突然出現(xiàn),慌忙地站起身,說,“聽說大伯在查問府里失竊的東西。侄女想著四妹不在,來幫著她...” 成息侯不等她說完,便厲聲喝斷道,“履霜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東西?她的屋子輪得到你來亂動?” 竇螢仗著成息侯、長公主、竇憲不矜細事,在府里大搖大擺慣了。驟聽的這種話,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爽性挑明了說,“聽說履霜和二哥因為私自出門而被刺客追擊,受了重傷。侄女聽說大伯疑心這事是我干的,剛好,我也疑心履霜?!?/br> 水芹站在成息侯身后,驚呼一聲,“姑娘受傷了?!”竹茹也捂著嘴,不敢置信地連聲問成息侯,“姑娘怎么了?” 竇螢古怪地看著她們,“你們不知道這事嗎?” 水芹和竹茹都死命地搖著頭,哭道,“請侯爺快送我們回獵場去照顧姑娘。” 成息侯說不急。他淡淡打量著竇螢,問,“霜兒受傷的事,你是從哪里知道的?” 竇螢心中一跳,漸漸覺得不對勁起來,指著繁縷道,“是她告訴我的!” 繁縷嚇了一跳,滿面疑惑道,“姑娘,您在說什么???” 竇螢見她不承認,劈面便是一個耳光,“你有膽子說,沒膽子承認嗎?看我不打死你這個小油嘴!”說著,惡狠狠又是幾耳光。 水芹看不過眼,“砰”地一聲跪下,對竇螢道,“不管她怎么著,姑娘下這么狠的手總是不好...” 竇螢正在氣頭上,聽她這樣說更怒了,劈面也給了她一耳光?!百v丫頭,少當著我的面邀買人心!” 水芹的身體頓時倒向一邊,捂著臉嗚嗚咽咽。 竹茹扶住她,黯然道,“別哭了。上次姑娘受了氣,不也忍了嗎?你一個丫頭倒嬌貴起來了?!?/br> 水芹遂咬著嘴唇,抽抽噎噎再不敢再發(fā)出聲音。 成息侯冷眼看了一會兒,直到這時候終于看不下去,大喝一聲,“把二姑娘架下去!” 竇螢不能置信地喊了聲大伯。成息侯冷冷看著她,又吩咐了一聲。不一會兒,果然有身強力壯的奴婢強制地把她攙了出去。 快雪樓一時大靜。成息侯坐到椅子上,疲憊地嘆了口氣,問,“二姑娘總是這樣嗎?” 水芹張口便想說話。竹茹忙推了她一把。她不甘不愿地低下了頭,沒有開口。 成息侯的心情更沉郁了,“你們倆要是不想以后還受欺負,那就有什么話,盡管說?!?/br> 水芹、竹茹兩個對視一眼。靜了片刻,齊齊俯伏在地,答應一聲是。 水芹從履霜進府后竇螢的數(shù)次挑釁說起,一直到前陣子履霜咳嗽,竇螢每日借著探望的名義諷刺挖苦她。履霜從二公子那兒得了燕窩,好心送給竇螢一些,不料她竟不稀罕,反而全拿去擲鸚鵡了,氣的履霜直哭了半夜。絮絮地說了許多。 成息侯聽了,氣的發(fā)抖,“這個混帳,竟敢這樣作勢!我看這次,八成也是她。”命竇陽明帶人去搜竇螢的屋子。 這番動靜實在太大,眾人都免不了去打聽。于是很快,一段流言便在府內(nèi)悄然傳開:除夕四姑娘進宮的時候,檢舉揭發(fā)了二殿下的丑行。二姑娘因嫉妒她獨占侯爺恩寵,便趁著她出門,悄悄向二殿下報信,以期借對方之手除去勁敵。 尚夫人聽了義憤填膺,“誰沒事去算計她?”把傳謠言的人一個個提來大罵。她女兒竇芷看不過眼,幾次勸阻,尚夫人聽得心煩,命人把她關在了房里。自己帶著兒子竇篤,把個假傳消息的繁縷打了半死。 等到傍晚,竇陽明搜查的結果出來了。竇螢的屋子里沒有什么特異的東西。成息侯聽后背著手踱了半天步,“難道...竟不是她?” 尚夫人和竇篤打聽到他這么說,都松了口氣。然而丫鬟忽然來報,繁縷傷重而死...... 他們都又驚又怒的,“不過是打了幾下,并沒有下狠手,怎么會死呢?”風口浪尖上怕人知道,假托繁縷得了重病,匆匆令人把她抬出去。 不想恰恰被竹茹撞到,告到成息侯那兒。 成息侯嘆息著對竇陽明道,“要不是他們心急,打死了幫忙的丫鬟,我還真被糊弄過去了?!辈活櫳蟹蛉说膽┣?,以竇螢身染沉疾為由,遣送她去了郊外的莊子上。 而郊外獵場,昏迷了整整一夜的履霜也終于醒來。才睜開眼,她便感覺到被子上壓了東西,沉甸甸的。不由地□□一聲。被子上的重壓馬上消失了,一個聲音急切地問,“你醒了?” 是竇憲。 履霜見他雙眼下一片烏青,強忍著背上的鈍痛,問,“你怎么不回去睡?” 竇憲忙說,“我在這里也是一樣的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