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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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啞聲道,“你以為,我只是氣他知情不報嗎?你想想叛軍來襲時,他的反應是不是太伶俐了些?” 王福勝順著他的話垂頭思索,神情慢慢地也變了。 不說別的,光那架風隼,建造起來便不容易,大殿下卻悄無聲息、輕而易舉地拿了出來。何況之后他的人又同成息侯公子爭著要去阻截叛軍。還有剛才那一席話... 圣上閉眼長嘆,“三萬的兵力??!就這么被他當作奪奇功的籌碼,剿殺殆盡!” 王福勝勉強勸道,“終究天佑,令陛下洞悉了真相...” “只怕晚了...”圣上語聲越來越低,“只怕是晚了...” 宋斐隨著一個小黃門,走在行宮的小道上。 一路上佳木蘢蔥,奇花燦灼的,直讓人目不暇接??傻裙樟藗€彎,風格竟大改,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曲折瀉于石隙之下。再進數(shù)步,水流漸向北邊,隱隱引出一棟白石所造的插空飛樓,上書“樂成樓”。 小黃門引著宋斐上了樓,輕輕地叩門,“宋將軍到了?!?/br> 門“吱呀”一聲地開了,另一名服色更高的黃門垂手迎了他們進去。 宋斐便改由這人帶著,往內走。樂成樓外面看著不大,可真正進入才發(fā)現(xiàn),里頭竟細細地分了七八間,真當是別有洞天。宋斐走了半盞茶的功夫,方到了最北間的屋子。引路的黃門叩門道,“殿下,宋將軍來了?!?/br> 聽見里頭傳來“進來”兩字,黃門躬身替宋斐開了門,垂手請他進去,自己悄悄地關上了門,退下了。 宋斐忍不住贊道,“殿下真當會□□人,一個個都規(guī)規(guī)矩矩,做起事來井然有序?!?/br> 劉炟本立在窗邊眺望著風景,聞言笑了一聲,“哪里的話。巨卿你隨便坐吧?!弊叩搅俗狼埃闫鸩鑱怼?/br> 宋斐便隨意地揀了一處坐下了,一面展眼四顧。 這間屋子的墻壁俱被刷成了白色,猶如雪洞一般。里頭簡簡單單,不過床、待客的大圓桌、書桌、書柜四樣而已。滿屋里瞧不見一樣玩物兒,只有書桌上壘著幾本書、并一支瓷瓶,里頭插著一束楊柳,溶溶蕩蕩的,稍為這地方增些顏色。 宋斐嘆道,“殿下也太儉省了。前兒個四殿下腿腳不方便,叫了臣手下的甄元替他幫忙搬運東西。甄元回來了直夸四殿下的住處氣派,說那房間內俱是錦籠紗罩,金彩珠光,就連地下踩的磚,也是碧綠鑿花,直把一雙眼看花。” 劉炟渾不在意地說,“四哥喜歡富麗,我喜歡素凈,這原也沒有什么嘛?!?/br> “噯?!彼戊骋庥兴傅?,“您將來又是要有大出息的。這樣一味的儉省,豈不是叫人看低?” 劉炟聽了,漸漸地收了笑,沉默了下來。隔了好一會兒方問,“今早上起來,我聽見東邊鬧哄哄的。” 國朝尚東,東邊是圣上的住所。宋斐見他終于問到了這上頭,心中一喜,壓低聲音道,“昨晚上,二殿下終于有下落了?!?/br> 劉炟抬了頭,等他繼續(xù)說。 “也不知怎么的,竟歿在了南海郡的一個小鎮(zhèn)上...” 劉炟重重地閉上了眼睛,問,“......是誰先找到他的?” “南??ぬ氐娜??!?/br> “真的嗎......?” 宋斐幸災樂禍道,“連殿下你都懷疑,何況是陛下呢?那邊大殿下聽了信兒,著急忙慌的,星夜便招了派出去的人回來,天不亮便帶著他們去陛下面前表白。” 劉炟把斟好的茶遞給他,“然后呢?” 宋斐告了聲謝,接了過來,“哪里還有然后呢?他幾次三番地沖在了最前頭,陛下見多了,豈不生疑?所以只派了王公公出來,推說不舒服。咱們那位大殿下啊,自然就急了。您猜怎么著?竟親手提了劍,把那些人一個一個地殺了,闖進了頤志殿里頭,對圣上說他沒有。” 劉炟聽的攥緊了手眉,“大哥的性情一向失于急躁?!皇牵镱^也有被挑唆的成分在吧?” 宋斐見他話語里頗有責難之意,心知他看出了門道。卻也不怕,只道,“誰能教唆的了大殿下?是他自己剛愎自用。借機而為這種事,成功了一次已是天佑,豈能來回地用?又總以為給了一點小恩德,別人的心腹就是他的了?!币妱厝猿林?,自家心中也不悅起來,半開玩笑地責備道,“哎呀,殿下,您怎么總這樣的幫著外人呀?” 劉炟便知他是在借機抱怨了。少不得掀明了說,“我知道,你是在怪我沒為你爭取堅壁之戰(zhàn)?!?/br> 宋斐沒有否認,嘆道,“有時真不知殿下是怎么想的。先前二殿下打您,一味地瞞著不叫咱們知道。要不是月樓同崇行見機布置,這苦豈不是白受?饒是如此,也還不肯多說,白白地便宜了大殿下,拿著您的痛去博陛下憐惜他。現(xiàn)如今又把一個快到手的功勞拱手讓給了不相干的人。” 劉炟不忍道,“你們事先知道了潁川郡軍要叛,卻又不告訴我,讓人把他們剿殺干凈,這已經(jīng)是極大的罪孽了。何必再在上頭做文章,奪占一功呢?” 宋斐失望地喊了句“殿下”,“您總這么心慈手軟的,可...” 還待要說,門“吱呀”地打開了,面色蒼白的宋側妃走了進來,“哥,對著殿下,你這叫什么話?!” 劉炟忙站起身,迎上去道,“月樓,你怎么來了?” 宋斐也去扶她,“你才小月,正是虛弱的時候,在屋里躺著豈不是好?沒的叫人擔心?!?/br> 宋側妃道,“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沒關系的?!睂λ绺绲?,“當日的情景,哥你難道不記得了?大殿下萬事爭在前頭,只差沒攤開了告訴陛下,叛變這事他知道。五殿下若緊跟著也替你爭取,豈不是提醒陛下這上頭有貓膩?少不得把你白賠在里頭!再則,大殿下的脾性你不清楚嗎?看著豁達隨分,再計較沒有的!若這差事被你橫空奪了去,誰知道他會在背后下什么手腳?殿下是想到這兩點,才沒有替你爭的?!?/br> 宋斐聽的一怔,萬想不到劉炟是這樣的心思,“您怎么也不早說!” 劉炟皺了眉剛要說話,宋側妃已替他道,“殿下的性子,你還不知道嗎?最為人著想的。怕你心上不好過,這才瞞著,托了別的理由?!?/br> 宋斐滿面愧疚,拱手道,“殿下,請恕臣..” 宋側妃不耐煩聽,道一聲“你今后知道了便好”,趕了他回去。 他一離開,她強撐著的一口氣便再也吊不住,整個人倚在桌邊急促地喘著氣,臉上的血色也刷的一下全褪去了。劉炟忙倒了杯熱水給她,又手忙腳亂地把屋子里的冰都挪出去,沖湯婆子給她抱著捂肚子。 宋側妃虛弱道,“殿下,叫醫(yī)女們過來伺候吧,您別忙了?!?/br> 劉炟聽她說醫(yī)女,心里又是難過又是反感,沒有接話。 第31章 劉恭之死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