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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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她的從容氣度打動了先帝,他居然真的下了旨,允許她成為了國朝第一個女戶。 而后,在深宮中的陰皇后也輾轉(zhuǎn)聽到了她的事跡,無限唏噓地對左右感慨,“她這性情,多讓人敬佩和羨慕?!绷硐铝艘坏励P諭,命京兆尹把趙府之前因絕嗣而充公的一切,全部歸還給趙夫人。 這樣一來,幾乎是變相地承認(rèn)她與男子地位等高了。 京師之人從沒見過這種事,對此議論紛紛,各個等著看她的笑話,看她小小女子要如何打理偌大府第。 而趙夫人并沒有讓他們看到笑話。她管束府里的奴婢、產(chǎn)業(yè),井井有條。有時(shí)碰上不得不需要主人公出面的時(shí)候,亦落落大方地親身前往,直把趙府調(diào)度的宛如她爺爺在時(shí)。 “后來呢?”履霜忍不住問。 趙夫人臉一紅,在她額上戳了一指頭,“還問!在行宮時(shí)不是對你說了好多遍嗎?” 履霜不好意思地笑道,“可是我還想聽?!?/br> 壽春侯便慢悠悠道,“后來啊,我就愛上了她...” 趙夫人臉一紅,啐他道,“孩子面前,說什么愛不愛的,害臊不害臊?” 壽春侯和他的四個女兒、還有成息侯都笑了起來。 唯有二姑娘申令嬅爽朗道,“再后來呢,父親就親自去向母親提親啦?!?/br> 履霜不由地看了趙夫人一眼。她笑道,“我知道,你在好奇我怎么會愿意?”見履霜點(diǎn)頭,她觸動往事,臉上泛上一點(diǎn)少女才有的羞澀,垂頭不語。 壽春侯便溫柔地看了她一眼,接過話頭,“一開始她自然是不肯的。雖不明著逐客,但往往十天半個月也不搭理我一句,只晾著我在她家里喝茶??珊髞戆∥胰サ亩?,漸漸也就熟慣了...” “然后伯母就答應(yīng)了?” 壽春侯搖頭,“你伯母為人傲氣,哪里能這么輕易就回轉(zhuǎn)心思?” “那...” “我啊,就去請旨和你爹爹一同出使匈奴,促成和談。哪曉得回京的路上遇到了刺殺,幾乎死去。醒來只聽到有人在哭?!?/br> 趙夫人一向明快的臉上露出了局促的神色,“好了好了,別再說了。” “為什么不說呢?這都是我要記一輩子的事啊?!眽鄞汉罘词治兆∷氖?,道,“那時(shí)她說,只要我醒來,怎么樣都可以。就是這句話,把我從鬼門關(guān)拉了回來。” 申令嬅笑吟吟道,“后來爹傷好了,去宮里領(lǐng)功。先帝那時(shí)是要封他做將軍的,可他說‘只求陛下把趙姑娘賜婚給我’。當(dāng)時(shí)先帝的嘴“啊”的一下就張大了。旁邊陰皇后也驚的站了起來。天家可一向是最喜怒不形于色的——”她又是學(xué)她爹少年時(shí)的語氣,又是學(xué)先帝張大嘴的樣子,句句說的俏皮,眾人不由地都笑了起來。 趙夫人臉上更紅,站起身道,“我去端茶水來?!?/br> 壽春侯溫和地看著她,“這些事叫丫鬟們?nèi)プ霭?。?/br> 趙夫人沒聽,起身出去了。 履霜歆羨地看著她的背影,伏在了申令嬅肩上。 多好,她曾經(jīng)遭過千難萬險(xiǎn),可一切都過去了,如今她過著最快活的生活。 時(shí)間慢慢地到了午時(shí)。壽春侯夫婦命擺飯上來。 成息侯被他們催著去坐上座,“噯噯”在那兒推辭著。 申令嬅在一旁有條不紊地指揮著丫鬟們上菜、上碗筷。一面又照管著她的三個小meimei。 那三個女孩分別叫令婧、令妍、令婉。都是十歲不到的年紀(jì),吵吵嚷嚷的。見父母在和人說話,jiejie又忙著指揮丫鬟們,鬧的更厲害了,直把飯廳的屋頂都要吵掀去。 履霜見了,把食指抵在唇上,輕輕地噓了一聲,又從懷里掏出自做的小荷包,晃了幾晃,“誰乖乖地坐到吃完飯,jiejie就把這個送給誰?!?/br> 三個女孩見那荷包上繡著一只栩栩如生的小斑點(diǎn)狗,一下子都愛上了,爭先恐后地住了聲,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了下來。 履霜見她們乖起來,眉目精致的像娃娃一樣,心中更愛,忍不住撫摸著她們的頭發(fā),輕言細(xì)語地說起一些孩子愛聽的話。 令嬅忙完手里的事,見到這一幕,笑道,“這三個混世魔王,比三十個男孩子還鬧騰呢。我們家沒一個管束的住她們的,如今倒聽你的話?!?/br> 履霜抿嘴笑道,“也不為別的,只是我年紀(jì)小,她們愿意認(rèn)我做個孩子王?!?/br> 令嬅笑著啐了她一口,“都十五了,還充什么孩子!” 履霜摟著身邊的令婧微笑,“左右比令嬅jiejie小,便還是小孩子?!?/br> 令嬅笑著上前去擰她,“好啊,這是在編排我老呢!” 履霜忙告饒,“再不敢的,求jiejie饒我!” 令嬅本就是同她玩笑,聽她求饒,順勢也就松了手。 履霜遂笑,“到底令嬅jiejie大方。要是我,是不肯饒的?!?/br> 令嬅笑嘆了一聲,“這樣會說話,怪不得你家里人疼你。今兒個我也疼疼你。”招了手喚履霜上前,替她撥攏著因玩笑而略亂的頭發(fā)。 趙夫人見了,不由地嘆息,“瞧她們姐倆在一起的樣子,活脫脫是嫻兒從前還在時(shí)的模樣?!?/br> 令嬅聽了,略微一怔,手也松了。 趙夫人所說的嫻兒,是她的大女兒申令嫻。兩年前遠(yuǎn)嫁去了漢陽郡。履霜偶然聽成息侯嘆息過一次,那位大姑娘的性情,和她母親、二妹的爽朗截然不同,再靦腆文弱不過的。所以一直挾制不住丈夫,過的并不是太好。 履霜不欲見壽春侯一家神色落寞,開口笑道,“伯母、伯父、令嬅jiejie若不嫌棄,只管把我當(dāng)作申家的第六個女兒吧。履霜雖不比嫻jiejie美貌溫雅,但閑來無事,幾句玩笑話還是會說的?!?/br> 申家?guī)兹硕夹α似饋?,半開玩笑道,“既這么說,我們少不得認(rèn)了你做申家人,從此扣在這里?!?/br> 成息侯假意起身,“好好,承蒙申兄、嫂夫人看得起小女,這是她的福氣。我這就回去了?!?/br> 履霜嘟著嘴道,“爹——” 成息侯笑著坐了下去,“方才是誰說要跟著人家的?這會子倒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