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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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憲毫不猶豫地說,“沒有關(guān)系的,我?guī)阕?!我們離開京師,遠遠地去別的地方!” 然后他從此變成一個逃犯,提心吊膽地過著日子?像成息侯一樣,經(jīng)歷一個又一個孩子的離世? 不,絕不可以。 這個念頭一起,履霜心里的茫然和軟弱立刻都被打散了。她咬著牙推開了他,“不,我已經(jīng)嫁給太子了...爹沒有逼我,誰都沒有逼我。我是自愿的。太子,他對我很好,此生我都是他的人?!?/br> 竇憲跌在地上,不能置信地問,“那我呢?我們在一起,又算什么?” 履霜極力忍著眼里的淚水,道,“竇憲,你忘了我吧...就當(dāng)...我是你犯過的一個錯誤,就當(dāng)我是上天給你的一個錯的安排...” “為什么一別一年,你會說這樣的話呢?”竇憲惶然地搖著頭不肯聽,“我如何能忘?我怎么忘得掉?” 履霜的眼淚幾乎又要下來了,但這次她硬著心腸,擦掉了含在眼眶里的淚水,對他大聲道,“你還不明白嗎?我是自愿的!我從小受夠了苦,我再也不愿意苦苦地討好你,等著你回來!” 竇憲像是聽不懂她的話一樣,茫然地看著她,“...討好?” 履霜痛然地大笑,“是啊,你其實應(yīng)該知道,我們的脾性并不相投。一直以來都是我遷就你、討好你!我...” “別再說了!別說了!” 但履霜還是接著吐出更傷人的話,“你一去一年,我再也不愿意把青春消磨在這種無望的等待上了!比起你,太子才是我最好的選擇!” 等停下來的那一刻,她發(fā)現(xiàn)竇憲的臉扭曲地已經(jīng)很難看,緊緊地咬著牙齒,以致腮上的血管都凸了出來,一根根跳動著。臉色也變得死灰,連嘴唇上的血色亦退盡了。她心里泛上悲哀和酸楚,再也不忍看了,打開門,讓竹茹帶著人把他送回去。 竇憲擅自離開潁川郡回京,又偷了他父親的宮門符進宮一事,很快人盡皆知。 晚上太子來,亦問到了此事,“聽說他闖進你殿里,同你大吵了一頓?還引的你哭了?” 履霜受了一驚,渾身泛起寒意,“殿下聽誰說的?” “崇行啊,說是聽你殿里的小宮女講的。”太子不悅道,“他私自回京本就是犯了大錯,如今又這樣,究竟意欲何為呢?” 履霜一下子想不到辯解的話,勉強答,“不是什么有臉的事,殿下還是別聽吧?!钡娞舆€是看著她,只得道,“家兄和我雖稱兄妹,但殿下知道的,我原不是竇府中人...” 太子見她自傷身世,忙道,“好好的,提那個做什么,也怪我非要問。好了,不用說了?!?/br> 但履霜搖了搖頭,堅持道,“殿下認識竇芷么?” 太子略想了想,心中浮起模糊的印象,“你們府里二房的姑娘?” 履霜說是,嘆息道,“她同我二哥是嫡親的堂兄妹,從小一塊兒長大的,性情又相投。卻先前卻因...的事受了父親怒火牽連。二哥替她抱不平,對著我,幾次話里話外都有不悅的意思。這次又知道我越過她嫁進了東宮...” 太子噓了一口氣,“怪不得成婚時,岳丈說不需通知他回來呢。原來就是為了這一層。” 履霜說是,“可到底還是惹惱了他,叫人看笑話了。這些家里的雜事本不該叫殿下知道的。但如今既說了,妾少不得求個恩典,請殿下忘了,也別對人提起今天的話?!?/br> 太子點點頭,“我知道。處罰了他,你和岳丈臉上都會難堪的。這樣吧,我對外說,是我悄悄下了恩命給他好了,所以他提早回京。父皇那里,我也一塊兒替他回了?!?/br> 履霜感激地福身,“多謝殿下。” “即便要謝,也是我謝你?!碧涌嘈Φ?,“其實這幾天我一直在后悔,這樣自私地延誤你一生,是對是錯。” 履霜搖頭,“殿下快別說這樣的話。您把我從不堪的處境里拉出來,又給了我這樣一個位置,我心里是很感激的。殿下去看看幾位良娣吧?;蛘呤侨ニ瘟兼纺莾嚎纯椿书L孫,或者去看看令嬅jiejie。她如今懷著身孕,很辛苦呢?!?/br> 太子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但又有些猶豫,“你還在新婚里...這樣會不會太委屈你?” 履霜淡然道,“不過是名聲上的東西,沒什么的。殿下自去吧?!鼻ニ土怂鋈?。 太子的身影漸漸消失,竹茹這才敢舒一口氣,“好險!” 履霜疲倦道,“可不是,東宮里的眼睛竟這樣多。” “是??!殿門明明關(guān)上了,奴婢又把人都打發(fā)走了,親自守在門口,怎么還會有人聽到呢?” 履霜靜靜地飲了一口茶,“也不一定就是聽到的。略微知道些什么,又瞧著他闖進來時,我們倆的神態(tài)。幾樣拼湊在一起,那大膽的話自然也就出來了?!?/br> 竹茹又驚又急,但到底性子是冷靜的,轉(zhuǎn)瞬就鎮(zhèn)定了下來,問,“殿下覺得這事是誰做的呢?”這樣說著,把眼風(fēng)輕輕掃向東邊,那是大宋良娣的住處。 履霜淡淡道,“別瞎猜,草木皆兵只會讓我們先自亂陣腳?!?/br> 竹茹勉強點頭,“還好太子殿下是個敞亮的人,聽到閑話也不瞞著您。可您倒好,還在新婚里,就把他往別處推?!?/br> 履霜自然是不會對她說自己同太子的協(xié)議的。閉著眼,沒有回答。 竹茹只當(dāng)她是在難過,勸道,“奴婢知道,殿下是因為今日二公子的到來亂了心神??墒悄浀茫悄母绺?,這樣的神態(tài)落在外人眼中,是很打眼的!再則太子雖然溫和,卻不是個糊涂人??傊緞衲约汉煤孟肭宄 ?/br> 履霜攥著袖子,茫然地看著上面華麗的紋樣,點了點頭——鸞鳳,那是只有太子妃可用的圖案。 她不能忘記自己是為了什么嫁進東宮的。 散亂悲傷的思緒漸漸收了起來,看著竹茹道,“我知道了,以后再不會這樣。你去替我準(zhǔn)備衣服吧,我要沐浴?!?/br> 竹茹這才展顏,答應(yīng)了一聲是,出去了。 而早先出去的太子,想了一想后,決定去東殿看看大宋良娣母子。 大宋良娣本卸了晚妝欲睡的,見他來,驚訝了一瞬,立刻放下了手里的碧玉梳,迎上去,“殿下怎么來了?” 太子溫和道,“來看看你。慶兒睡了嗎?” 一旁的乳娘剛想回話,大宋良娣便打斷道,“還沒,鐘娘你去抱他過來,給殿下瞧瞧?!?/br> 鐘娘猶豫的神情被太子收進了眼底,他道,“算了,時候不早了,明天再看也不遲。” 大宋良娣想也不想地搖頭,仍舊囑咐鐘娘道,“去抱孩子過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