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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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嬅再耐不住,幾步上前,劈面給了他一個耳光,“你竟敢仗著親貴之身逼殿下廢妃?如此大膽,視同謀逆!” 宋斐的眼中仿佛有火在燒,“謀逆?良娣可知,臣的meimei十五歲入宮,迄今兩年,臣都不得一見。好不容易再見,卻是她被廢歸家,不久又慘死。meimei是臣的手足同胞,這事時時橫亙在臣心中,令人心中慘痛。臣寧可負謀逆之名,也要替meimei洗刷冤屈?!?/br> 他說的在情在理,令嬅一時啞然,轉(zhuǎn)頭求助梁玫。但不知為何,她今日竟冷漠的很,幾次不作理睬。令嬅只得自己說,“月枝良娣自有罪過,莫非兩次夜宴上的事都不是她做的么?父皇殺她也不算冤枉吧!” 宋斐怒道,“臣妹的確有罪,但連申辯都不給就賜死,這不是冤枉是什么?”他不欲再同令嬅糾纏,轉(zhuǎn)而對太子道,“殿下是知道的臣的脾氣的,臣今日既然已進言廢太子妃,那殿下不做成此事,臣是無法安心效命的,希望殿下好好考慮?!?/br> 這次太子沒有立刻開口。 履霜的一顆心慢慢地落了下來。 其實今日一聽圣上病重,皇后吩咐鎖宮的消息,她就做了不好的打算。但私心想著,圣上終究還在,太子也有可能會為她進言,也許皇后她們顧及著時議,不敢做的太絕呢。沒想到如今世事發(fā)展的竟這樣迅速,竟是哪一方都不想讓她留下性命了。 不過死,原本也沒有什么。 履霜安然地叫了聲“殿下”,開口,“趁著三公九卿還未來,殿下把大事做定了吧?!彼届o地說,“宋將軍既然執(zhí)意要妾性命,才肯為殿下效力,那妾無從推脫。請殿下...這就下廢位賜死的詔書吧?!?/br> 太子呼吸窒住,沒有說話,也不敢看她的眼睛。 履霜牢牢地迫視著他,仍然堅持著又說了一句,“殿下下命令吧?!彼抗怃J利地迫視著太子,強調(diào),“只是妾非罪人,所以請殿下在妾死后,多懷憐憫之心顧惜妾的父兄。此事請長公主、幾位良娣共同見證?!彼f完,跪了下去,平靜地除下頭上的簪環(huán)。 令嬅不肯死心,跪在了她的身邊,苦苦地哀求太子。梁玫滿面漠然、宋月樓似是不想看,轉(zhuǎn)過了頭?;屎笸戊趁娓∠采?。太子沉默不語。 履霜沒有刻意觀察每個人,但他們的反應都落入她眼中。 還好,還好。這一生收尾在這里,總也不是太差。終究到最后,還有一個回心轉(zhuǎn)意的令嬅陪伴在她身邊。 而太子雖迫于形勢不得不賜死她,終歸他不是忘恩之人,內(nèi)心存著一點憐憫。有她這樣的讓步,將來他必定會善待竇憲和成息侯終生。 過了許久,太子終于澀聲道,“來人...” 他語音未落,便聽一個冷冷的聲音接口,“殿下想喊誰?臣去為殿下叫來!” 履霜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倉皇回顧。 是竇憲,挾著一身雷霆暴怒,快步從外踏進來。 他走了過來,見履霜脫簪散發(fā)地跪在地上,眼中劃過驚痛,想也不想地伸手扶了她起來。 宋斐與他共事已久,知道他不是善罷甘休的性情。今日既然宋家與皇后進了言賜死太子妃,料想竇憲知道了此事,不會輕輕放過。狠下心拔出了佩劍。 但竇憲已早他一步地跪在了地上,不敢置信道,“臣在外為殿下浴血奮戰(zhàn),誰料殿下竟聽信了讒言,在此密謀廢臣的meimei!” 眾人聽他說“浴血奮戰(zhàn)”,都不由地一怔,仔細去打量他。這才發(fā)現(xiàn)他玄色衣袍上竟隱隱地迸濺上了不少血污,發(fā)髻也亂了。 梁良娣第一個反應了過來,驚懼問,“是哪位王爺?” 竇憲抹了把臉上的汗,疲憊答,“是大殿下。今日臣帶人巡查京師,竟聽聞他偷偷潛伏回京。臣驚怒下立刻帶了人趕往宮中,豈料他竟瞞天過海、浩浩蕩蕩地帶了兩萬人馬。臣阻攔不及,只得先帶人退回內(nèi)廷,來稟告殿下?!?/br> 皇后聽的六神無主,連連問宋良娣,“這可怎么辦?” 涅陽長公主厭惡地斥責她,“瞧瞧你,手腳這樣不干凈,連劉健那兒都知道了?,F(xiàn)下可好,三公九卿沒來,逼宮的倒來了!” 皇后勉強地鎮(zhèn)定著心神,吩咐竇憲,“本宮這就調(diào)羽林軍給你!”說著,向王福勝要玉璽。 但竇憲說不急。他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皇后與太子,問,“在這之前,臣要一個解釋?!彼蚓o嘴唇,面色僵硬地說,“殿下,臣的meimei嫁入東宮兩年,一向有賢惠的美名,卻飽受殿下姬妾的折辱。到如今殿下更是要聽信讒言,將她廢位賜死。” 太子心慚面赤,訥訥無言。宋良娣看不過眼,代他道,“太子妃協(xié)同了李貴人,勸殺小宋良娣。所以殿下才下此命令?!?/br> 第92章 憲 在座之人都悚然變色。宋斐第一個耐不住,變色道,“竇伯度!” 竇憲連看也沒看他,便忽然地快步上前,抽劍橫空一斬。 事出突然,所有人都愣住了。但馬上他們就見一只手臂飛到了空中,伴隨著噴涌而出的一蓬熱血。 宋斐面上的血色刷的褪下了,伴隨著厲聲的哭嚎。 皇后猝不及防地瞧見這一幕,尖聲叫著后退。宋良娣也忍不住面色蒼白,搶步上前道,“哥!哥!” 皇后跟著慘然流下淚來,踉蹌走到太子的身邊,“炟兒,他要殺了你表哥!” 宋良娣一向從容無波的臉上也露出了深深的痛苦,她跪下道,“殿下,妾唯有一兄一妹——” 太子面色雪白地看著竇憲,顯然也被鎮(zhèn)住了,聲音里帶著顫抖和艱澀,“你...” 竇憲也似被嚇住了,顫抖著手丟開了佩劍,渾身發(fā)抖地跪在了太子面前,低頭,“臣一時氣急...請...請殿下恕罪...實在是宋斐無禮。他,他逼人太甚,臣才,臣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臣愿聽憑殿下的一切處分?!彼粡埫婵籽┌?,咬著牙拿劍去砍向自己的左手。 履霜吃了一驚,搶上前去奪那柄劍,“你不要這樣!” 太子也醒悟了過來,上前去奪了那柄劍,喝問,“你這是做什么?” 竇憲伏在地上,渾身發(fā)抖,“臣大膽動手,向,向殿下賠罪?!?/br> 太子想到他素日里報效家國,幾次出生入死在最前面,這次又是激于意氣,何況事出有因。再說,眼下不指望他還能指望誰?心中愀然,轉(zhuǎn)過臉嘆道,“此事也怪我不對。算了,你先起來吧?!?/br> 皇后和宋良娣聽他的語意,似乎要對竇憲的這一舉動不加追究了。大驚之下喊道,“殿下——” 他沉沉地看著她們,“別再糾纏下去了,冤冤相報何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