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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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鮑昱的死訊傳來,廷尉稱其“系獄,堅不愿回故郡。因此不食二十日,嘔血死?!?/br> 廣陽宮里的宋月樓聽聞,不由地閉上眼,心內(nèi)瑟縮了一下。 文鴛也覺身上寒意深深,“竇家人竟這樣狠毒,連幾朝老臣都敢下手。貴人要不要去同陛下分訴?” 宋月樓搖頭苦笑,“且不說陛下如今正被竇憲迷惑。光是以我目前的處境,所說的話,陛下就不會聽?!?/br> 文鴛聽的一陣心酸。 自當年宋斐被貶,廣陽宮一度成為了冷宮的代名詞。今上除了來看望太子,幾乎不曾留宿,圣心完全的轉(zhuǎn)向了申貴人。 “到如今,誰還記得我是陛下的第一位妃嬪、太子的生母呢?宮中所有人,都上趕著去巴結(jié)未央宮了吧。”宋月樓冷笑。 文鴛見她說話喪氣,安慰道,“終究咱們大殿下是太子呢。” 宋月樓搖頭,“可你瞧竇憲那樣子,還有申令嬅,孩子一個接一個的生下。他們會容讓慶兒安穩(wěn)登上皇位嗎?” 文鴛無言以對。 宋月樓振奮了一下精神,忽然問,“前些天,我隱約聽見沁水長公主回宮了一趟,聽說是哭著進來的?” 文鴛點點頭,悄聲道,“聽說她在西郊的地,被竇將軍占了一大半,圈去建宅。她哭著進宮,同她母親許太妃說。” 宋月樓微挑眉頭,“哦?”了一聲,“那位太妃不過只有采女的位分,哪里敢得罪國舅,為女兒出頭呢?少不得忍了?!甭朴频匦α似饋?,“不過當真是人有所好,但有不謹,無不取。他既這樣跋扈,那咱們也不必怕了。走,去許太妃宮里?!?/br> 次日,沁水長公主忽然遞了牌子進宮,求見劉炟。 他不由地大為驚訝。 這個meimei與他相差快十歲,何況一個是正宮撫養(yǎng)的,一個是位分卑微的采女的女兒。素日里幾乎沒有交集,只有在宮廷大宴或者過年時,才偶然見一面。 去歲他遵循先帝生前的打算,將這個meimei嫁了出去,她回宮與他見面的機會就更少了。 今日她怎么會突然進內(nèi)呢? 按捺下心頭的疑惑,派人接她過來。 沁水長公主一進福寧宮,便哭哭啼啼地跪下了,口稱,“請問皇兄,是否位卑采女所出的,就并非皇室公主?” 他一驚,忙說怎么會。下了座位,親自去扶了她起來,“有什么人欺負你么?別怕,皇兄給你做主?!?/br> 沁水含淚點頭,把竇憲侵占她宅院的事細細地說了。 劉炟聽了,大皺其眉,“會不會是個誤會?” 沁水馬上就哭道,“皇兄以為臣妹匆匆入宮,只是為說一個誤會么?” 劉炟略有尷尬,“我不是那個意思?!遍_始問起她細節(jié)來,“你方才說,此事是發(fā)生在什么時候的?” 沁水脫口道,“七月十三。” “有半個月了啊...”劉炟奇問,“為什么不早說呢?” 沁水終于等到了這一句,下意識地想說出背誦已久的話。但想起竇憲為人跋扈,心中害怕。轉(zhuǎn)念又想,來都來了,既然已經(jīng)得罪,不如得罪個干凈。故作遲疑地沒有說話。 劉炟輕輕催促了一聲。 沁水這才道,“本想在第二天就入宮同皇兄說的。怎料那陣子鮑大人的事沸沸揚揚。臣妹就沒敢進來......” 劉炟溫聲道,“鮑昱的事是一回事,你的事是另一回事。有什么可怕的?”見沁水神色遲疑,他心中一動,又問,“你是不是還有事沒有說?” 沁水忙抬頭否認,“沒有!” 劉炟淡淡道,“你若想讓朕替你做主,就有什么,全都說出來?!闭f著,揮手讓殿中人都退出去。 沁水這才道,“臣妹本想第二天就進宮來的。哪曉得竟聽人說,鮑大人的事都是那竇憲在設(shè)局捉弄他。臣妹想,鮑大人幾朝老臣,尚且被折騰成這樣,何況是我......” “聽人說竇憲設(shè)局?聽誰說?” 沁水囁嚅道,“府里的家仆?!?/br> 劉炟聽的狐疑起來,“無端端的,他們怎么會傳那樣的話?——是不是有人對你說了什么?” 沁水一下子想到宋月樓,渾身冒起冷汗來。但想著對方再三叮囑她越到關(guān)鍵時刻越要鎮(zhèn)定,強忍著回答了,“誰?皇兄知道的,臣妹不愛出門,一向只在自己的公主府里。哪里有人來對臣妹說什么呢?” 劉炟點點頭,釋了疑心。但與此同時,心中升騰起另一種憤怒,吩咐蔡倫道,“你去宣竇憲進宮來?!?/br> 他惴惴地答應(yīng)了一聲,出宮去了。 大約過了一刻鐘,帶了竇憲進來了。 他一進來就拜倒,“臣竇憲,參見陛下,陛下萬安?!?/br> 劉炟并沒有叫起,冷冷地指著沁水便問,“你占了朕皇妹的地?” 竇憲來前已被告知沁水密告他,做好了反擊的準備。當下開口道,“這是個誤會吧?!鞭D(zhuǎn)向沁水,威脅地看著她,“公主難得進內(nèi)廷一次,不好好陪伴太妃,來陛下這里瞎打擾什么?有什么不滿,為什么不先找我說?” 沁水被他看的驚懼,哭叫了一聲,對劉炟道,“皇兄,他威脅我!” 竇憲剛要開口,沒留神劉炟早已在心內(nèi)生了大氣,劈面將手里的茶盞砸向了他,“混賬!打量你所做的那些事,朕都不清楚么?沁水尚是公主,你都敢如此欺壓她,在朕面前指鹿為馬。底下的人就更不必說了。此事久念,實在令人驚怖。你可知,國家棄你如孤雛腐鼠!” 王福勝在外聽見圣上提高了嗓音,又有瓷器碎裂聲,料想事情鬧大,忙親自跑去了長秋宮,找皇后過來。 而竇憲,有血順著他的額角不斷地流下來。他心中恥辱,夾雜著憤怒,抬起頭冷冷地與劉炟對視——可笑。這樣上畏親眷之嚴,下惑內(nèi)寵之態(tài)的男人。終日居于深宮之中,不離女人之手。蒙昧、暗惑,竟也有臉指責(zé)他么? 劉炟被他看的膽寒,喝問,“你不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