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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履霜淡淡道,“本宮聽著呢?!?/br> 太子聽她自稱“本宮”,已自覺接下來的話不會好說。但還是硬著頭皮開口,“母后近日來身子好嗎?” 履霜看著他,平淡地說,“太子向來不與本宮走動。不必為客氣緣故,特特說這些關(guān)懷的言語。有什么來意,直說無妨?!?/br> 太子大窘,接著臉色也煞白起來,抬起頭,目光復(fù)雜地看著她。 她并不覺得如何,坦然地注視著面前的孩子。 最終太子先敗下陣來,低下頭,勉強(qiáng)說,“沒什么。只是想著許久不來問母后的安好,來看望您罷了?!闭f著,俯身叩拜,盡量從容地走了出去。 眼見著他走出了宮門,竹茹這才道,“奴婢還以為您會扶了太子起來,聽他說話呢。不過太子做事也真是...”她想不到合適的形容他的詞語,躊躇地啞了下來。 履霜道,“你想說他古怪么?這孩子比他母親聰明太多了。方才你沒聽令嬅說么,這程子他屢遭毒手。不必想也知是誰干的?!彼湫α艘宦?,“若論誰心腸最軟,這宮中當(dāng)屬令嬅??赡阆?,他為什么不找令嬅,而來找我?” 竹茹遲疑道,“呃...他應(yīng)當(dāng)也知道,他生母宋貴人一向和咱們不和睦吧?!?/br> “他當(dāng)然知道。只是他瞅準(zhǔn)了我沒兒子,怕是打算與我合作呢?!甭乃挥傻刈I諷道,“若去尋求令嬅的庇護(hù),自然能保他安穩(wěn)。但令嬅終究也有一子,他可不敢冒險(xiǎn)?!?/br> 竹茹聽了,皺眉道,“太子小小年紀(jì),心思竟這么深?” “豈止心思深?膽子也大。又會看人臉色。你瞧他見我不理不睬的,馬上就吞下了要說的話,利索地告退走了,一點(diǎn)也不糾纏?!?/br> 竹茹憂心忡忡地說,“太子年紀(jì)還小,就有這樣的智謀。日后慢慢地大了,心思只有更沉的?!彼吐暤?,“終究咱們和他有殺母之仇呢...要不要...” “對他下手就不必了。我瞧他那份胸懷,將來做個(gè)老練的臣子綽綽有余,太子位...他沒有那樣的器量和格局,東宮位他呆不長久。所以你只需要待會兒去令嬅宮里,把我方才說的話原原本本告訴她一遍就好。讓她多長個(gè)心,不要濫施好心?!?/br> 竹茹松了口氣,答應(yīng)著是。但又道,“有句話奴婢不知該不該說...殿下近來似乎很冷漠呢。奴婢原以為,您對著太子這樣的小孩子會寬容幾分的?!?/br> 她說的含糊,但履霜明白她的意思。 自失子后,她對待孩子一直都有異常的喜歡和包容。所以多年來始終把令嬅的幾個(gè)孩子視如己出。連梁敏生的劉肇,也十分疼愛。 但是宋月樓的兒子,哪里會和其他孩子一樣?她一哂,“假設(shè)我今天也有孩子,而我又被宋月樓拉下了后位。那你說,他們母子會善待我的兒子嗎?不會吧。所以善良也是要看人的。劉慶喪母很可憐,這不假。但他和我是對立的,哪怕他還小。再說,如果我對著誰都一味忍讓、濫施好心,那我、竇憲,這些年所經(jīng)歷的波折,不是又要再重演一遍么?!?/br> 竹茹默默地聽著。 履霜也沒有再說,起身道,“走吧,回去?!睅е隽说铋T。 一出了殿門,陡然聽聞一陣宮女們的哭聲。 履霜不由地往那兒看了一眼。竹茹站了出來,皺眉問,“太后靈堂外,你們吵嚷什么?” 那幾個(gè)宮女見到皇后主仆,忙擦了擦眼淚,跪下告罪,“奴婢們失儀了,請殿下見諒。” 又解釋,“奴婢們交好的一個(gè)宮女兒突然死了,奴婢們一時(shí)忍耐不住,所以才哭的,萬望殿下恕罪?!?/br> 履霜想宮中婢女們常年cao持賤役,病了又常常缺醫(yī)少藥的,這種情況是常見的,也不當(dāng)回事,只說,“待會兒去長秋宮領(lǐng)些銀子,把人好好安葬了吧。如今陛下在傷心頭上,萬一他過來,瞧見你們哭,不是觸他痛處么?把眼淚都擦了吧?!?/br> 那群宮女感恩戴德,連聲稱是。 履霜也沒計(jì)較,帶著竹茹回宮去了。 “臣許久不見陛下了,今日特來問安。恭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绷荷夤蛟诘厣?,謙卑地說。 劉炟見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在心里嘆了口氣,和顏悅色道,“起來吧,不需多禮?!?/br> 梁赦并未依言起身,反而低聲道,“臣還是跪著說吧...其實(shí)臣此來,有一請求...臣自請為太后山陵使,萬望陛下恩準(zhǔn)?!?/br> “山陵使?”劉炟沉吟了一會兒,蹙眉道,“山陵事在外,故使者從來為外臣。你雖是皇親,又是侯府公子,但一向不入仕,至今是白身,毫無處理此事的經(jīng)驗(yàn)。所以...不妥?!?/br> 梁赦道,“臣知道這請求越矩了。但臣姐如今犯下大錯(cuò),臣又是庸駑之才,不能效力于朝,實(shí)在是日夜不安?!彼幻媪鳒I,一面叩首,“萬望陛下成全,讓臣統(tǒng)領(lǐng)此事、稍贖其罪?!?/br> “你也是二十出頭的人了,怎么還這樣的痛哭流涕?”劉炟嘆了口氣,道,“蔡倫,去扶他起來?!?/br> 蔡倫答應(yīng)了聲,走下殿去攙扶梁赦。但對方固執(zhí)地沉下身子,不為所動,仍流著淚叩首。 最終劉炟也只得道,“山陵事龐雜,你要多聽臣屬的意見。” 梁赦知道他是同意了。喜極而泣道,“是,要是出了差錯(cuò),臣就自個(gè)兒碰死!” 劉炟?fù)尾蛔⌒α?,“死死活活的,多晦氣!”轉(zhuǎn)向蔡倫道,“差人去擬旨,以梁赦為后陵的山陵都監(jiān)。” 梁赦感激道,“謝陛下恩典,臣一定好好做成此事。也請陛下原諒家姐,她終究是無心之失。” 劉炟?cái)苛诵?,只說,“說了這會子話,想必你也乏了,回去早生安歇吧?!?/br> 梁赦略有失望,但也無可奈何。答應(yīng)了一聲是,躬身慢慢退下了。 等他出了福寧宮,長隨茗煙立刻迎了上來,問,“怎么樣,公子?” 梁赦嘆道,“還能怎么樣?陛下答應(yīng)是答應(yīng)了。但聽我提起大姐,臉上馬上就沒了笑。哎,也不知道那張秋實(shí)的建議,靠不靠得住?!?/br> “他可是京中有名的謀略家,做過多少老臣的門客。他出的主意,不會錯(cuò)?!避鵁熐那牡?,“您吶,就好好把山陵督監(jiān)的差事給干好咯。到時(shí)候事情做得漂亮了,陛下自然對大姑娘另眼相看起來,到那時(shí),她的貴人之位不就回來了?” “話是這么說。”梁赦微微遲疑,“可我總覺得太順了,怕出點(diǎn)什么差錯(cuò)。” 茗煙笑道,“您也太小心了。這太后陵又不需要您去造。監(jiān)督的事兒,能出什么差錯(cuò)呀。” 后陵。 梁赦帶著茗煙站在陵下,身旁是司天監(jiān)提點(diǎn)刑中和。 見刑中和測量到一半,忽然停了下來,梁赦皺眉問,“怎么停下了?刑大人,這兒風(fēng)水不好嗎?” 刑中和慢吞吞地說,“恰恰相反,此地風(fēng)水絕佳。這道山陵上的幾百步路程,頗宜子孫。風(fēng)水走向,類似汝州的秦王墳?!?/br> 梁赦欣喜道,“秦王墳我知道,當(dāng)年太宗為秦王選了塊風(fēng)水絕佳的山陵?,F(xiàn)如今秦王后人果然人丁興旺,勝過旁支萬千?!彼D(zhuǎn)向一旁的工匠們,揮了揮手,“就從這兒起動手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