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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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夫人正在內(nèi)殿里哭哭啼啼,“務(wù)必請殿下做主啊。我們老爺如今都六十多了,怎么好受鄧疊那毛頭小伙的氣?”她絮絮叨叨地說,何彪如今身體有多么不好,沒辦法,只得告病不去上朝。不想鄧疊竟揪住了他不放,誣陷他在家開設(shè)宴飲,而找借口不尊陛下。還有零零散散的瑣事,左不過是鄧疊如今權(quán)勢頗大,欺侮了他家。 履霜安靜地聽著,一直到她講完,才問,“那么何彪大人到底身體如何呢?” 何夫人見她一句話切中要害,看著自己的眼睛也很冷靜,心知她看破了門道,避開了她的視線,支吾著說不出話。 履霜嘆了口氣,“請夫人回去告訴何大人。若他還是這樣,一味逃避自己身為輔臣的責任。那么...”她清清楚楚地說,“我就讓他發(fā)揮出別的妙處?!?/br> 何夫人悚然一驚,抬起頭叫道,“殿下!” 但她已不愿意再談下去,起身回轉(zhuǎn)了內(nèi)殿。 何夫人額上流下涔涔的冷汗,急急地趕回了家,把上述對話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丈夫。 何彪聽后,不由自主地長長嘆了口氣,“哎,這位太后啊?!?/br> 何夫人在旁道,“我聽著她的意思,似乎...?”顧及著對方的身份,她不敢說破,但還是忍不住抱怨,“她怎么這樣?硬逼的你淌進渾水里!這鄧疊,原是她們家的心腹,故意地放在那里震懾別人。現(xiàn)如今威脅到她了,她自己除不掉,倒要逼你動手了!” “這樣的話,就別說了。”何彪倒是很看得開,“身在朝堂,朝友暮敵本是尋常事么。再者我如今身為太傅,陷進錯綜復雜的局里,是免不了的。” 何夫人也只得安靜了下來,無奈地問,“那你打算怎么辦呢?” “還能怎么辦?先同太后見一面吧?!?/br> 這天晚上,何彪通過駐守宮門的方毅,去向履霜提出了見面的請求。她欣然應(yīng)允,于午夜時分,從角門出去,悄悄駕臨何府。 “參見太后。”見她進門,何彪顫巍巍地拜倒。 她平淡地說起,一路往正座而走,“大人今日有空見本宮,想來這病,好的也差不多了吧?!?/br> 何彪苦笑,“太后高看孫女們。如此美意,臣不敢不好。” 履霜挑眉看他,“何大人一向言行謹慎,本宮還是第一次聽你說抱怨的話呢?!?/br> 何彪聽了頗為感慨,“臣也有許多年,不曾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說話做人了?!?/br> “那么...大人如今為什么忽然想通了呢?” “太后所逼,固然是一個理由?!焙伪肽抗鈴碗s地說,“可是臣偶然啊,想一想,也會為自己惋惜?!嗌?,真要這么繼續(xù)過下去嗎?永遠的當一個和事佬。讓后世的人提起太傅何彪,除了‘無功無過’、‘享年幾歲’,就再也談?wù)摬幌氯ィ俊彼鋈惶痤^,看著履霜,“臣在年輕的時候,也是有過抱負的啊。” 第150章 鄧疊2 履霜聽的出來,他字字句句發(fā)自肺腑。心中感慨,不由地說,“凌逼大人,是我做的太過了。只是如今宮中只剩我孤兒寡母,太傅大人身為老臣,還請協(xié)助我們。如大人不嫌小兒粗苯,我愿在事成后,為陛下聘令孫女為中宮?!?/br> 何彪聽了,嘴唇翕動,但到底什么都沒說。只是簡單地答應(yīng),“承蒙殿下看得起?!?/br> 何彪在第二天上朝時,忽然以年老無功為由,請辭太傅位。 鄧疊聽后不由地大喜。然而何彪接下去就說,“...陛下日漸長大,不久便要十歲。況且陛下聰穎,已能自立。為免陛下有禁錮之感,恭請如今的武臣之首,上將軍鄧疊與臣同退?!?/br> 鄧疊不妨他突然來這一出,面色大變,堅不肯從。但何彪一早托了這些年交好的臣子們,發(fā)起攻擊。最終鄧疊也只得答應(yīng),在十日內(nèi)交出印綬。 日益跋扈的鄧疊就被這樣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波打倒了,任是誰也不敢置信,卻又不得不信。 但明眼人都是知道的,鄧疊不會輕易甘心。 果然,之后幾日他還是堅持上朝,堅稱“官職在身一日,就不可不為國效力”。這樣到了第四日上,他突然發(fā)難,指責何彪這些年不聞不問、致使底下官員舞弊等罪。又請求處死何彪。 履霜聽聞消息,從壽康宮匆匆趕去朝堂,直斥鄧疊。 但對方即將在六日后被罷官位,已經(jīng)被憤怒和恐懼沖昏了頭腦,竟然攘臂上前,向她強奏。許多大臣見了,都面露不忿,但他毫不顧忌。 最終履霜眼見事情鬧大,想要暫時偃旗息鼓,開口說,“先交由廷尉詳查?!?/br> 不想御座上的劉肇,竟道,“不用再勞煩廷尉了。既然鄧將軍的證據(jù)都羅列的清楚,太傅又不置一詞。那么——”他站起了身,清清楚楚地說,“帶太傅下去吧,立置典刑。” 履霜大驚,忙回身道,“肇兒!” 他沒看她,漠然地說,“朝堂之上無母子?!?/br> 她只得重新道,“陛下,此事疑點甚多!” 不對,不該是這個走向...... 她轉(zhuǎn)向何彪,急急地發(fā)問,“太傅大人有何話說?” 何彪沒有回答她,只是遙遙與劉肇目光對視。那個八歲的小皇帝的眼神很篤定,不是聽信了慫恿后的糊涂。甚至小皇帝對著他抿了抿唇,流露出一絲遺憾與惋惜之意。那個瞬間,他心里什么都明白了。 太后希望他借由這件事,率眾人反咬鄧疊。而陛下...他希望自己可以死在這一局里,使鄧疊的野心膨脹到最大,所有朝臣的不忿跟著擴散,從而在合適的時機群起殺死鄧疊。 原來,是和先帝不一樣的君主啊...那樣,為這樣的皇帝而死,將一生終結(jié)在這兒,也不壞吧。 何彪欣慰地笑了起來,俯身拜倒,“臣無可辯駁,陛下處置臣吧。只是臣終究侍奉王朝多年,斗膽請求陛下,罪不誅及家人?!?/br> 劉肇似乎不忍看,轉(zhuǎn)頭說,“帶他下去吧?!?/br> 履霜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何彪被帶了下去。那個一生只求自保的老臣,前陣子,才剛剛讓她見識到他的風骨,可是緣于劉肇的一句話,他就這樣死去了。 她說不上是傷心還是失望,連一眼也沒看鄧疊和劉肇,就拂袖離去了。 而鄧疊被留在原地,自負地說,“現(xiàn)如今查清楚了,何彪并非因年老體弱而自求退位,而是害怕所做錯事發(fā)作,所以想了如此借口。又欲拉臣一同下馬,如此用心歹毒......” 他的擁躉們紛紛道,“陛下可要好好詳查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