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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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大聲地說,“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明白!十四歲的時候遇見你,我是那么羨慕你。你有優(yōu)渥的家庭、光明的性子,做任何事都隨心所欲。那時候我想,永遠(yuǎn)和你在一起就好了。那我每天都能開開心心的吧。也許有朝一日,我也能夠像你一樣,心里沒有一片陰影。我竭盡全力地為你想著辦法,希望你能得到一切想要的東西,竇憲,你是我唯一的愛過的人,可是我沒有辦法嫁給你。我在你身上,寄寓了那么大的夢想啊......后來我想,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你也是好的,我去了東宮。我每天都在忍耐。我想我可以接受那樣的生活,最開始的十四年,我不就是靠忍耐活下去的嗎?可是...令嬅有劉炟,宋月樓有兒子,梁玫也有養(yǎng)母和meimei,只有我,我,沒有一個人愛我。人人都要利用我,你也不斷地在逼我。我發(fā)現(xiàn)嘗過一點幸福的滋味,我再也沒辦法忍受那樣的孤獨了。那個時候我常常想,為什么我要活著呢?活著有什么意思?我的人生過成了這個樣子...那就讓所有人都踐踏我好了...” 她第一次在他面前這么大聲地詰問,激烈的情緒伴隨著淚水不斷地砸落。而他沒有辦法。 她又想起前幾年,某一次過年的時候,她染了風(fēng)寒,沒法出去了,只能一個人呆在殿里養(yǎng)病。 外面在開夜宴,歡歌急鑼,聲音又大又喜慶,可是她聽著只覺得煩悶,耳邊嗡嗡的,幾乎失聰。她強撐著下了床,把自己的衣服找出來好多件,把門和窗戶都堵的死死的。 可是沒有用...那些聲音還是不斷地傳入她的耳朵。那個瞬間,她忽然再也忍受不了,身體滑落在地上,抱著膝蓋失聲痛哭。 那些事,現(xiàn)在回想起來猶覺得痛苦,“...深宮里的夜好黑啊。我每天都睡不著。想著我死去的孩子...誰都要欺負(fù)我,和小時候在謝家一模一樣。后來,我終于有了肇兒。他的父親是你的表兄弟,長的有一點像你。我想我終于找到了寄托。我有孩子了,我有家了,從此有人陪著我了,我再也不用怕誰欺負(fù)我了。可是那個時候,我的兒子在哪里呢?”她的聲音尖利,“我的兒子像一個沒人要的東西被扔掉了!給一家出身卑賤的人燒火做飯,每天都在受苦!而我,我這個娘在撫養(yǎng)別人的孩子。一想到這個,我就恨不得殺了我自己,殺了她!” 他一句都不敢說。過去只知道責(zé)怪她退縮、軟弱。但一次都沒有問過她為什么會那樣。其實她的人生很薄弱,而他從不曾懂得。他站在原地,流淚滿面,“履霜...” 她沒有回應(yīng),決然地擦掉了眼淚,忽然問,“再過兩個月石榴就百日了,你要怎么辦?” 他不明白這樣的時刻,她突然說這個做什么,好一會兒才勉強地開了口,“跟...郭璜他們家一起聚一聚吧。” 她搖著頭,大聲說不行,很抵觸地看著他,“我的女兒見不得人嗎?為什么不能辦個像樣的、大點的百日宴?” 他很驚訝,以為她心里清楚彼此的處境的。如今這樣的身份,怎么給女兒辦大宴席?委婉地說,“人一多,是非就多了。” 但她聽的很反感,大聲道,“我不管。我一定要讓女兒有大的百日宴。還有阿武,你要在那個宴席上,把他介紹給所有人認(rèn)識,告訴他們,那是你的兒子!” 他知道她氣性上來,頭腦正不清楚,試著講道理,“履霜,咱們現(xiàn)在的處境你不是不清楚,我看...” 她打斷了,又問,“我問你,你把兩個孩子寫進(jìn)了族譜嗎?” “當(dāng)然!那是我的孩子?!彼摽谡f。 “那你是怎么寫的?” 他回答不上來。 他沒有名義上的妻子,連妾也不曾有一個,所以也就注定了一兒一女沒法掛在誰的名頭下,沒法成為他的嫡子或是庶子。只能是養(yǎng)子、養(yǎng)女。 她看著他的神色,已經(jīng)猜到了大半。大為失望地說,“你去改掉族譜,我不許你那么寫!” ———— 第173章 她2【重寫了】 她沒有回應(yīng),決然地擦掉了眼淚,忽然問,“再過兩個月,石榴就要百日了,你打算怎么辦?” 他不明白這樣的時刻,她突然說這個做什么。好一會兒,才開口道,“跟...郭璜他們家一起聚聚?” 她搖著頭,流著眼淚說不好,很抵觸地看著他,“我的女兒見不得人嗎?為什么不能辦個像樣的、大點的百日宴?” 他很驚訝。過去,她一直是兩人之間清醒的那個,時刻不忘記彼此的處境,做事總是慎之又慎,生恐落人話柄。所以他剛才說了那樣迎合的話。 而她誤會了他的沉默,以為他在默認(rèn)。很失望,一邊哭,一邊大聲地又說,“我不管,我不管!我一定要讓女兒有大的百日宴,她不能成為又一個沒名沒分的孩子!還有阿武,你要在那個宴席上,把他介紹給所有人認(rèn)識,告訴他們,那是你的孩子!還有,還有我問你,你把兩個孩子寫進(jìn)了族譜嗎?” “當(dāng)然!那是我的孩子?!彼摽谡f。 “那你是怎么寫的?” 他回答不上來。 他沒有名義上的妻子,連妾也不曾有一個,所以也就注定了一兒一女沒法掛在誰的名頭下,沒法成為他的嫡子或是庶子。只能是養(yǎng)子、養(yǎng)女。 她看著他的神色,已經(jīng)猜到了大半。大為失望地說,“你去改掉族譜,我不許你那么寫!” 他心里有別的打算,皺緊了眉說,“可是......” 她嗚咽地打斷了,“不要再對我說可是了!唯一的可是就是你不愿意做、不敢做。想想兩個孩子,他們已經(jīng)受了那么多委屈,你還要再給他們安一個那樣的身份,將來叫他們抬不起頭嗎?” 他心里也知道,養(yǎng)子養(yǎng)女說的好聽,但將來無論是竇武...,還是石榴婚嫁,總要被人說嘴的。依他的意思,是將來一步到位。但如今她既然提了,那么早一些改過來也好。不過,是費些精力,招惹些物議罷了。答應(yīng)著,“好,我明天去想一想辦法,改掉族譜,你放心?!?/br> 她擦著眼淚點頭,一邊強調(diào)著,“還有石榴的百日宴,你也要用心去準(zhǔn)備。” 他看著她說,“自然。”帶了一點試探,“其實依我先前的意思...是封石榴為固安翁主,于新年的一月十五行百日禮,命京中一千石以上的大臣皆赴侯府宴席。履霜,我怕你覺得太張揚,所以一直沒有說。” 她想也不想地就說,“我為什么會不答應(yīng)?這樣很好,就這么辦!” 竇憲心里很微妙地一動,看著她,試探地又說,“阿武也大了,老這么小公子小公子的叫他,沒名沒分,既不好聽,出去了,別人也不見得會尊重。何況meimei有了翁主之封,哥哥卻是白身,這個樣子,阿武臉上也說不過去。所以我想,不如趁著石榴百日,喜上加喜,給阿武也加封一下吧。” 這次她有些猶豫。 竇武才十一歲。這個年紀(jì)加封,是不合規(guī)矩的。到底他是個男孩兒,和石榴不同。而國朝的王侯之位、世子之位的承繼,一向都要到孩子年滿十八。貿(mào)然就封阿武為世子,恐怕言官都會攻訐他。何況竇憲如今掌控了大權(quán),女兒尚在襁褓,已經(jīng)得封翁主,一旦兒子再破例得到封賞,那對劉肇來說,是很危險的訊息。 想到很久不見的養(yǎng)子,她的信念動搖了起來,整個人也有些清醒——終究那個孩子是無辜的,何況與她相伴多年,不是沒有感情的。她不想奪走劉肇的所有。 見她猶豫了下來,竇憲有些失望——履霜到底還是心軟的。她所能為孩子想到的最大爭取,就是一個還不錯的名位。而作為父親,作為男人,他的想法是截然不同的。他所追求的不止這些。 他嘆了口氣,問,“你在可憐劉肇,是嗎?” 她渾身輕輕地顫動了一下,沒有回答。 他輕輕地說,“我也可憐他,甚至有時候,會覺得對不起他?!?/br> 她很吃驚,完全沒想到他會這么想。一直以來,都覺得他對劉肇除了厭惡,沒有其他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