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從曹雄坐上了軍區(qū)司令的位子,曹太子遇到過的想勾引他的女人,就太多了。 而對這種有膽量敢算計他的女人,他甚至連這筆錢都不會給。 他倒是也開了一張支票,給了方姨?!澳愕碾x職金。這些年,辛苦了?!彼f。 便一點再沒回旋的余地。 他把那張支票放在書桌上,就離開了。 方姨掙扎了很久,還是收起了那張支票。她覺得沒臉,可她剛剛失業(yè),女兒也才剛進入社會,她得向生活低頭。 她反手抽了何莉莉一耳光。 “我的臉,都叫你丟光了!”她氣得嘴唇發(fā)抖。 何莉莉嗚嗚的哭了。 她沒想到曹陽會這么絕。 她覺得自己要的不多,她就是想跟著他而已。她甚至連個名分都沒敢想。 要是能有孩子,靠著肚子或許還有嫁入豪門的可能??恳粚幽??什么年代了! 她以為,做成這種局面,曹陽怎么也會憐惜她一二。可是沒有,像曹陽這樣強勢的男人,是容不得別人算計到他頭上來的。 她后來看到他的目光時才醒悟了這一點,可惜已經(jīng)晚了。 她又懊惱,又悔恨。 有悔,也有恨。 曹陽把她弄進了大國企,雖然不是省城的總部,但也是收入豐厚又穩(wěn)定。足以令她的同學(xué)們羨慕了。 可是傍晚時,她站在窗戶前,遙望著前庭的衣光鬢影……她意識到那個世界離她太遠了。她一年的薪水,或許只夠那些女人們的一件禮服。 更不要提她們脖子上、手腕上在燈光中閃耀的鉆石、珍珠。 那些璀璨的光芒,晃花了她的眼。比起來,她的薪水便是如此的微薄。 而她要一直過著這樣的生活嗎? 這個時候,她看見了夏柔。 她穿著得體的禮服,她手腕晃動的時候,也有璀璨的光芒。 她不過就是個情婦的孩子而已! 可是作個情婦,都比朝九晚五要強得多! 就在那個時候,這種以前只隱隱出現(xiàn)的想法,強烈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當賓客都散去的時候,她鬼使神差的就晃到了那邊去了。場地已經(jīng)空了,只有侍應(yīng)生們在收拾善后。 她有點失望的溜達進了主樓,卻瞥見有個侍應(yīng)生攙扶著曹陽往洗手間去。她的心驟然懸了起來。疾步追了過去,他們已經(jīng)進去了。 她耐心的在走廊里等待,過了挺長時間,他們才出來。曹陽真的是醉得厲害了,沒人攙著,路都走不了了。 她心跳得很快,說了句:“怎么醉成這樣了?!鄙焓秩ソ?。 侍應(yīng)生并不認識她是誰,他的工作只是在宴會上為客人服務(wù),現(xiàn)在則該去收拾了。 他就把這個明顯是晚宴男主角的男人交給了似乎跟他很熟的年輕姑娘,離開了。 何莉莉便得到了她想要的機會。 為了這個機會,她不惜借用了自己的處子血。卻實在小看了男人的冷酷無情。 她很小的時候就來到曹家。她沒有父親,和母親相依為命。 她一直都覺得,曹陽對她,多少都是有些憐惜的。 后來她終于明白,曹陽對她,充其量只是有些憐憫。 曹陽對夏柔,才稱得上是憐惜。 第27章 曹陽注意到,關(guān)于方姨離職的事,夏柔什么都沒問。 于是他便猜到,她一定是知道了。 他本來這段時間一直很忙,仍然特意找了一天早早的回來,去陪夏柔夜跑。 跑到了終點時候,像往常那樣遞了水給她,然后問她:“何莉莉的事你知道了?” 夏柔有點吃驚,點頭承認了。 曹陽沒問她是怎么知道的。他皺著眉頭,兇狠對她說:“夏柔,你不許學(xué)她!你敢學(xué)歪,我打死你!” 前生后世,曹陽還是頭一回這么兇的跟她說話。 夏柔驚呆了。 然后,她便紅了眼圈。 前世,曹陽不肯告訴她方姨為什么離職,也沒有對她說過這樣的話。 要是上輩子,他就能這樣兇的跟她說“你敢學(xué)歪,我打死你”,她想,她或許……或許…… 沒有什么或許,因為人生,總是沒有“如果”的…… 她的上輩子,已經(jīng)活成了那樣,無可改變。 能變的,只有這輩子。 曹陽見她紅了眼圈,以為她被嚇到了,或是覺得委屈,就不由得心軟了。 他放柔了聲音,摸著她的頭,告訴她:“你和她不一樣。你是我們家的姑娘,你想要什么,有什么愿望,就跟家里說,跟我說。不要自己去胡思亂想,知道嗎?” 他想,女孩子真是太容易被富貴迷花眼。何莉莉小時候,也曾經(jīng)單純可愛過。 可現(xiàn)在,那個女人眼里就只有虛榮和對富貴的貪念。 他不能容忍夏柔的眼眸也變成那樣。 他喜歡夏柔清澈的眼睛。在他的身邊,能有這樣清澈目光的人不多。他出生在這樣的家庭,有一位有權(quán)勢的父親,就是他的外祖父家,也是權(quán)貴之家。 注定了他身邊沒有簡單的人。 所以他喜歡回到家看到夏柔笑容簡單,目光澄澈。 他喜歡看她在家里穿著簡單的純棉家居服,露著細細的胳膊和直直的腿,從頭到腳,都透著干干凈凈的氣息。 最開始,他對她有些憐憫。 源于他也曾在相同的年紀失去母親,能理解那種哀痛。 然后慢慢的,感受著這個女孩的安靜、乖巧、心思簡單,憐憫漸漸的就成了憐惜。 他的母親其實一直想要一個女兒。在生曹安之前,不知道多少次跟他念叨,希望能給他生個小meimei。可惜,生出來的又是個臭小子。他已經(jīng)有兩個臭弟弟跟他搶mama了,不稀罕再多一個。 他還記得四弟小的時候,母親還一度給他留過長發(fā),扎過小辮兒玩。甚至給他穿過小裙子。后來還是父親看著不像樣,發(fā)了話,母親才不再這樣打扮四弟了。 他再看夏柔,就覺得她一定就是母親想要的那種女孩。 他其實不介意夏柔是他真的meimei。 在他母親還活著的時候,父親和母親感情很好,父親并不曾出軌過。甚至,在母親去世后,他為了他們,拒絕過好幾門十分得力的婚事。 他要是真的在外面給他們生一個小meimei,其實……也沒什么的。 父親最初把她交給他,他也只是想著把她養(yǎng)到成年就好。 但是隨著他對她的憐惜和喜愛漸深,他就想對她更好一點。 當他允許她像弟弟們那樣叫他“大哥”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把她也像弟弟們那樣視作自己的責(zé)任了。 誰叫他,生來就是兄長呢。 他摸著夏柔的頭,其實還有點遺憾她不是他的親meimei。那樣的話,他還能對她更好一點。 但現(xiàn)在也好。這次,父親親自發(fā)話讓夏柔出席了晚宴,便是予以了她一個身份。 不管她是誰的孩子,姓什么,她現(xiàn)在都是曹家的人。 他就怕她不明白這點,像何莉莉那樣,最后路就走岔了。 不過,應(yīng)該沒事,他想。 有他看著呢,不會讓她長歪。 夏柔抿抿嘴唇,說:“我……不會學(xué)她的?!痹捓?,有她自己才懂的堅決。 “乖?!辈荜柮念^,像哄小孩?!澳阒灰?,聽話就行了。” 她就是……想要聽話啊…… 當她意識到自己重生,當她再一次見到他時,她就想過……這一次啊,什么都聽大哥的。 再也,不惹他生氣,不讓他煩惱了。 只要收住自己的心,聽話,就應(yīng)該是最最容易做到的吧。 夏柔想著,抬起頭,鄭重的答應(yīng):“好?!?/br> 再開學(xué),夏柔就是高二了。 胡軒給曹陽打了個電話:“好幾個男生追她呢?!?/br> “哥,大家都說夏柔其實……姓曹?!?/br> 他們兩家其實關(guān)系一直就很不錯。胡軒“受命”在學(xué)??粗娜幔矘酚谝虼烁荜柛H近。 曹陽就問了夏柔。 夏柔自己倒還淡然:“一開學(xué),就多了幾個人對我突然好像變熟了似的。他們可能誤會,我是伯伯的孩子?!?/br> 曹陽大笑。 “你要是我親妹,也挺好?!彼壑陌l(fā)梢繞著玩。她自己能看透事情的本質(zhì),不被表象迷惑,他就放心了。 “要跟他們說清楚嗎?”夏柔無奈的扯回自己的頭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