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曹陽低頭看看自己。 襯衫雖然敞開了兩顆扣子,卻還好好的穿在自己自身上。長褲也在,只赤著腳。 還好。 他長長的松了口氣。 問題是,夏柔怎么跑到他床上來了? 不……他抬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是夏柔的房間。應(yīng)該是,他怎么跑到夏柔的床上來了? 宿醉的頭痛襲來,他忍不住揉了揉額角。 比宿醉更頭疼的,是眼前的境況。 “夏柔、夏柔!”他輕踢她兩下,試著抽回自己的手。 丫頭片子卻嘟囔著將他的手臂抱得更緊。 似是被清晨的涼意涼著了,還往他懷里擠了擠。 一條雪白的腿干脆就搭到他腰上…… 睡裙跟著往上滑,滑到腿根…… 大清早的,男人的意志力是經(jīng)不得挑戰(zhàn)的。 曹陽臉都青了。 直接猛的一甩胳膊,甩得夏柔翻了個身! “夏柔!起來!”他額角青筋凸起,喝道! 夏柔迷迷瞪瞪的爬起來,頭發(fā)亂亂的,一臉迷茫。 還沒完全清醒過來。 胸前隨著她爬起的動作晃蕩起來,隱隱能看出形狀,顯然……沒穿內(nèi)衣…… 曹陽:“……” 該死! 第37章 “大哥?”夏柔揉揉眼,迷迷瞪瞪的,還搞不清狀況。 曹陽眼疾手快的撈過薄薄的空調(diào)被蓋在自己腰間,遮住了男人在清晨的正常生理反應(yīng)。 “我怎么睡你屋里了?”他繃著臉問。 “?。俊毕娜崛嗳嘌劬?,又打個哈欠?!澳阕蛱臁榷嗔?,上錯樓了……就……就睡我床上了?!?/br> 一臉?biāo)坌殊斓臉印?/br> 昨天因為曹陽,她睡得晚了,還困得很。 聽到這個解釋,曹陽只覺得胸中一口郁氣。他憋了半天,才道:“你先去把內(nèi)衣穿上?!?/br> 夏柔手頓了頓。 過了一秒鐘,曹陽聽到耳邊一聲高分貝的尖叫,然后看見蠢丫頭屁滾尿流的從床上爬下去鉆進(jìn)衣帽間里去了。 曹陽:“……”好在沒傻到底。 嘖。 趁她不在,他掀開被子,去了洗手間。 再出來,已經(jīng)把自己收拾清爽了。床頭柜上找到自己的腰帶重新系好。襪子、鞋子,都在床邊,重新穿好。 抬眼看見傻丫頭換了整齊的家居服訥訥的站在旁邊…… “去把臉洗了?!彼鏌o表情的道。 眼角還糊著眼屎,嘴邊還有可疑的白色痕跡。 夏柔捂著臉沖進(jìn)了洗手間。 再出來,展現(xiàn)了女性特有的洗手間變身大法——臉上也清爽了,嘴唇也滋潤了,頭發(fā)也光滑整齊了。 重新變成了一枚小美女。 曹陽已經(jīng)坐在沙發(fā)上了,頭仰在靠背上??此鰜恚杨^抬起來,坐直了。 “給我倒杯水。”他說。 夏柔光著腳踩著地毯去吧臺倒了杯水,很狗腿的給他端到面前——雖然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氣,但總覺得乖一點比較好。 曹陽一仰頭,咕咚咚一口氣就把水喝光了。“啪”的一聲,把杯子放到茶幾上。 看了夏柔一眼。 光著腳丫站在地上,有點不安的絞動著手指…… “坐。”他指指對面的的沙發(fā)。 夏柔就乖乖的做下了。 “我昨天喝多了,走錯房間了?”他問。 “嗯。”夏柔點頭。深覺得這件事不是她的錯。 “那你為什么不叫人過來把我搭回去?” “太晚了……”夏柔辯解道,“都快兩點了,大家都睡了……而且,一個人也弄不動你,怎么也得兩個人才行。那就得把大家都吵醒了?!?/br> “……行,說的通?!辈荜桙c頭,盯著她,“那你怎么睡我旁邊了?” 夏柔有點難為情。 她昨天趁他醉酒,抱著他的手還哭了一陣。 哭著哭著就睡著了。 覺得實在有點難以啟齒,垂下頭,半天才蔫蔫的的道:“我本來想讓你睡床,我睡沙發(fā)的。后來……后來……我看了你一會兒,不知道怎么就睡著了……” 什么叫看了他一會兒? 他一個喝醉酒的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曹陽愈發(fā)的火大,憋著火問道:“夏柔,你睡覺……不鎖門?” 夏柔茫然:“不鎖啊,你睡覺鎖門?” 曹陽一噎。 他的確也不鎖門。 這是他自己家里。這是東方軍區(qū)總司令的宅子!門口有警衛(wèi),院墻上有鐵絲網(wǎng),有紅外線警報器,有攝像頭。院子里還有狗。 他沒事鎖什么門? “我當(dāng)然不鎖!問題是,”他惱火道,“你跟我能一樣嗎!” “???”夏柔茫然。不明白曹陽的怒火從哪來。 前世今生,她住在這宅子里,睡覺都沒鎖過門。這是曹雄的家,安全性非常高。在主樓里,除了她之外,住的都是姓曹的人。 曹雄住四樓,曹陽曹斌在三樓。曹興曹安和她在二樓做鄰居。 而實際上,常住在這里的就只有曹雄、曹陽和曹安。曹斌和曹興都要等到休假才會回來。 跟這些人住在一起,她有什么鎖門的必要呢? 曹陽惱怒的就是夏柔沒有一點自我保護(hù)的意識。 這么大的姑娘了,沒一點性別意識,就沒覺得自己是個會讓男人產(chǎn)生遐思的女人。 養(yǎng)了她兩年了,沒看出來她傻到這份上……不,不,看出來了,當(dāng)初就是這么傻不拉幾的,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的就跟著胡軒去了僻靜的地方,讓人家給輕薄了! “夏柔?!彼碱^擰成了“川”字,狠狠的把煙摁滅在茶幾上——夏柔這里沒有煙灰缸。 他這樣子,讓夏柔感到無比的熟悉,恍惚回到了前世,自己又犯了錯,又惹了大哥生氣。 可是,這次……她明明沒有錯啊。 “你是個大姑娘了,以后有點意識!”曹陽皺著眉頭教訓(xùn)她,“你得學(xué)會自我保護(hù)。在學(xué)校,跟男生保持距離,像胡軒那種事,不能再發(fā)生了!” 夏柔臉漲得通紅。 當(dāng)初胡軒那個事,實在是因為有著前世的因素在里面,讓她有嘴說不清。一想到曹陽會以為她又蠢又輕浮,她就難受得要死,偏偏又解釋不得。 她氣得眼眶都紅了。 曹陽一點都沒心軟,接著教訓(xùn)她:“你看看你,家里全是男人,你個大姑娘,睡覺不鎖門怎么回事?你看看,你要是鎖了門,我就是喝醉了,能進(jìn)得來嗎?” 夏柔聽著聽著,覺得不對味了。 “明明是你喝多了走錯了房間?怎么反倒是我的錯了?”她反駁道,堅決不背這個鍋。都說了叫他少喝酒的! 曹陽一噎。 “好。這點是我錯。”他憋著火道,“我走錯房間了,是我不對。” “但是,夏柔……你現(xiàn)在不小了,你就這么大大咧咧的跟我睡一個屋里了,你怎么心這么大?”他惱怒道。 作為男人,他深知男人在某些方面的不可靠。就是對他自己,他也沒法保證自己不在酒醉的狀態(tài)下做些糊涂事。 事實上,十八九、二十啷當(dāng)?shù)臅r候,他很是做過些荒唐事。只不過現(xiàn)在年紀(jì)大了,沉穩(wěn)了,不復(fù)年少時的輕狂了而已。 昨夜幸好是他醉得狠了,什么都沒發(fā)生。 要真發(fā)生了什么…… 有些亂七八糟的畫面在他腦子里一閃而過,曹陽心頭一跳。不由自主的看了夏柔一眼。 粉粉的嘴唇有些生氣的緊緊抿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得溜圓。 就這個丫頭……他要是一時失控把她辦了,還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她。更不知道怎么跟曹雄交代。 這真是讓人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