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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盛世良緣之殘王嫡妃在線閱讀 - 第55節(jié)

第55節(jié)

    原來如此,她就說豐俊祺那么重的傷怎么可能不請大夫,而一旦大夫往來必當(dāng)暴露行蹤,合著是用之棄之殺之,定北大將軍還真是老而彌辣!

    “放心,該是引蛇出洞的時候了,密切監(jiān)視!”眼眸微瞇的李瑾蕓淡淡道,神色間的剛毅果決熠熠生輝。

    “是?!毖φ笆中卸Y,略一停頓方才接著道,“不過老奴來前,關(guān)于蒼王攜神醫(yī)山莊少主向皇上敬獻(xiàn)萬年紫參的市井傳言廣為流傳,不知可是王妃授意?”

    “是?!崩铊|微微頷首點(diǎn)頭,噙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王爺手中的那支萬年紫參太過扎眼,只怕被巫教之人蠱惑的武林人士早已虎視眈眈。

    如此燙手山芋唯有大張旗鼓送入皇宮斷了那些他們的念想方才是上策,況且豐俊祺此刻生死一線,本妃就不信定北大將軍姜凱峰那只老狐貍能不為所動!”

    “東家所慮及是!”薛正崇敬的眸光瞥過自己那年輕的東家,心中不由自主的佩服萬千!

    誠然對薛掌柜那猶如敬畏神明般的心思所不知,神色幾多流轉(zhuǎn)的李瑾蕓卻是猛然抬眸,“薛掌柜可有留意打聽尚書府最近可是有何異常么?”

    “東家如此問可是出什么事了嗎?老奴疏忽并未聽說府上有何異樣啊?!泵腿换厣竦难φ苁且苫蟮膯?。

    “倒也不是,只是覺著怪怪的,你且留意打探一下他們都與何人有過接觸,尤其注意江氏與李佩瑤身邊的人,本妃懷疑她們被人所利用了……”眼眸微瞇的李瑾蕓淡淡道。

    “是,東家!”對于李瑾蕓那幾多迷惑的說法,薛正雖然不解,但也深知其中必有蹊蹺。

    而待到薛掌柜離去,獨(dú)自一人摸索紫檀匣子片刻后方才神色凝重的步入書房的李瑾蕓,卻是詫異的瞥見不知何時回府的豐俊蒼與花宏熙正在伏案沉思。

    瞧著兩人那同樣難看的臉色,李瑾蕓不禁好奇的問,“王爺,阿熙,你們這是怎么了?”

    “我們中間有jian細(xì)。”面色冷若寒冰的豐俊蒼瞇著眼睛沉聲道。

    一旁憤然悲愴的花宏熙一臉菜色,“別讓老子逮到,否則定要抽他的筋扒他的皮,蒸了煮了剁碎喂狗吃!”

    被他那過于血腥的形容嚇到的無雙猛得連連后退,甚至干脆退到了房門外,閃到一旁去了,而隱在暗處的章睿則不由自主想要堵住耳朵,花少主的魔音絕非一般所能消受的了啊!

    然而款步慢行的李瑾蕓卻是眸光微閃,“出了何事?”

    “嗚嗚,王妃嫂子你有所不知啊……”花宏熙夸張到悲痛欲絕的假哭真可謂足以迷惑眾生,然而李瑾蕓卻僅是眸光微微眨動的凝望他,更是被豐俊蒼冷酷冰寒的眸子一瞥,頓時神色一僵的花宏熙無辜的聳聳肩。

    “王爺誘騙本少主說是給皇上敬獻(xiàn)半支萬年紫參,便可撇清被武林人士追殺搶奪樂得一身輕松,更是能夠引誘定北大將軍姜凱峰那只老狐貍暴露行蹤。

    但見鬼的是,皇上當(dāng)著滿朝文武大臣的面欣然接受,卻是轉(zhuǎn)身便在宣室殿威逼利誘要本少主敬獻(xiàn)五支萬年紫參,丫丫的呸的,皇上簡直是在割本少主的rou挖本少主的心吶!”

    李瑾蕓聞之一怔,關(guān)于花宏熙究竟有多少支萬年紫參卻是唯有當(dāng)日陪他去采集的那幾個暗衛(wèi)所知,甚至就連當(dāng)時就在附近的幾人都不得而知,豐俊天究竟是如何得知的?

    神色擔(dān)憂的瞥一眼那方兀自沉默不語的豐俊蒼,眸光幾多流轉(zhuǎn)的李瑾蕓臉色亦是沉郁了幾分,只怕此刻心頭最為難受的該是一向視豐俊天為君王般忠心不二的豐俊蒼吧。

    “王爺?!?/br>
    李瑾蕓呼喚的極為輕盈,而陷入沉思的豐俊蒼更是充耳未聞,始終低垂著的眼眸久久未動。

    緩緩落座的李瑾蕓同花宏熙相視挑眉,但見花宏熙無辜的聳聳肩,卻是依舊rou痛到神色不虞,而李瑾蕓則忽而揚(yáng)眉訕笑。

    “阿熙不是說那萬年紫參有一定的毒性么?”

    “恩。”兀自思量挑五支品質(zhì)最差的敬獻(xiàn)的花宏熙心不在焉。

    “誠然如阿熙都要小心應(yīng)對的萬年紫參,到了御醫(yī)手中會不會被當(dāng)做普通人參,熬湯煮藥燉了做珍貴的補(bǔ)品給貴人服用?”李瑾蕓眉眼大笑的覷向猛然抬眸的花宏熙。

    “咳咳,那可真是壞事了呢……”仿佛是恍悟了什么的花宏熙忽而眸光大亮,“所以王妃的意思是?”

    “削他!”唇齒含笑間訕笑揚(yáng)眉。

    “哈哈哈……”

    終于換發(fā)神采的花宏熙笑得前仰后合,而那方同樣猛然開竅的豐俊蒼卻是陡然寒眸一瞇,“章睿。”

    “王爺。”被召喚而旋身而下的章睿拱手行禮。

    “南天豹何在?”神色冷酷凝重的豐俊蒼頭也不抬,輕輕叩擊桌面的大手仿佛惡鬼的魔咒。

    “稟王爺,隨同辛統(tǒng)領(lǐng)在宮里,南天豹負(fù)責(zé)宮門值守。”

    章睿毫不遲疑的應(yīng)答,而李瑾蕓與花宏熙卻是猛然一怔,是他?

    被花宏熙所總念叨忍功一流叫人望塵莫及的豐俊蒼此刻更是叫人無法看透,而直到月上枝頭,繁星點(diǎn)點(diǎn),靠坐在錦榻上,就著跳躍閃動的燭光翻閱卷宗的豐俊蒼更是肅然冷凝。

    而那方整理賬冊終于告一段落的李瑾蕓輕輕合上賬冊舒展筋骨間,卻是對上了豐俊蒼那溫潤的眸光,回以微笑忽而柳眉微動。

    “王爺還要忙么?”

    “不忙了,阿蕓可是有什么想問的?”將許久不曾翻過一頁的厚重卷宗輕輕放下,接過她遞來的一杯帶著清香的熱茶,豐俊蒼眉宇舒展了幾分的問。

    “王爺可曾懷疑過皇上?”眸光微閃的李瑾蕓斟酌了許久的詞語方才問出,凝望他的眸光中幾多肅然。

    “懷疑什么?”

    被他不答反問所擋回的李瑾蕓美眸一瞇,“細(xì)作?”

    “本王猜測該是某人諂媚新皇所為,而最有可能便是半路涉足的南天豹?!必S俊蒼神色極為淡然平靜的道。

    而李瑾蕓卻是輕輕搖頭,“不止,王爺就不曾懷疑過其他?”

    ☆、第111章 后患無窮

    李瑾蕓的話意有所指別有深意,凝望他的水眸瞬也不瞬,豐俊蒼剛毅酷寒的俊顏微沉,深邃幽暗的眸子晦澀難明,廂房中靜謐清幽的氣氛陡然凝固。

    同她相視凝望良久,豐俊蒼方才輕抿一口微涼的清茶,神色肅然冷凝的道,“阿蕓所慮不錯,當(dāng)年之事,皇上的確并非全然無辜?!?/br>
    李瑾蕓柳眉淡淡舒展,唇畔不覺微微抖動,原來他知道……

    將手中的茶杯輕輕放下,寒眸微瞇的豐俊蒼接著道,“但只有蛛絲馬跡,并無真憑實(shí)據(jù),所以多年來本王唯有韜光養(yǎng)晦謀定而后動?!?/br>
    “既然如此,那王爺為何還助新皇奪得皇位?豈不姑息養(yǎng)jian后患無窮?”

    而對于李瑾蕓困惑不解的疑問,豐俊蒼卻是不答反問,“阿蕓認(rèn)為對于大周黎民百姓而言豐俊祺與新皇孰優(yōu)孰劣?”

    愕然一怔間,李瑾蕓不禁眸光微閃,豐俊祺為人剛愎自用且驕傲自大,實(shí)在不是英明圣君的首選,然新皇豐俊天雖多疑善妒,但自幼以君王之道修習(xí)培養(yǎng),盡管未必真的能得其精華,但至少也是知人善任的明君。

    且看能將豐俊蒼物盡其用到令人發(fā)指的地步,便是最為鮮明的例子!然而,為何只能是豐俊祺與新皇豐俊天?神色幾多流轉(zhuǎn)的李瑾蕓卻是忽而柳眉微挑。

    而仿佛是洞悉了她的心思般,豐俊蒼卻是輕輕搖頭,李瑾蕓再次挑挑眉,但見豐俊蒼和緩了一絲神色淡淡道,“阿蕓有所不知,帝王家向來子憑母貴,所以本王才早早便追隨鎮(zhèn)南大將軍東征西討建功立業(yè),卻是不想……”

    豐俊蒼淡淡陳述的語氣中悲涼陡增,起身來到他身旁的李瑾蕓微涼的小手附上他僵硬的拳頭,“蒼天有眼,相信定有大仇得報的一天?!?/br>
    對上她堅定的眼神,輕輕將她擁入懷中,眉宇間的那抹攝人的蝕骨冰寒漸漸消融,那由于母妃的驟然離世而空空蕩蕩了的心,瞬間被她的柔情所注滿,深情款款衣魅翩翩,情到濃處自難控!

    然直到激情退卻昏昏欲睡之際,神思迷離的李瑾蕓卻始終抓不住腦海中那抹一閃而過被她所遺忘了的要事。

    翌日上午,待到李瑾蕓與豐俊蒼攜手步入書房時,卻見錦榻上仿佛是等候許久的花宏熙一臉的調(diào)侃之色。

    “王爺,王妃啊,這都日上三竿了啊……”花宏熙閃動的眸光中意有所指,而李瑾蕓卻是唇角微揚(yáng)間瞥一眼在書桌旁落座的豐俊蒼,再轉(zhuǎn)而同花宏熙挑挑眉,“阿熙與其羨慕,不若給神醫(yī)山莊添個少夫人啊?!?/br>
    “咳,婚姻大事不可兒戲要甚而重之,甚而重之……”花宏熙連連擺手搖頭。

    然而相對于花宏熙那急于閃躲的神色,豐俊蒼卻是眼眸微瞇淡淡道,“本王不能耽誤阿熙終身,是時候該給他配對兒找伴了,否者如此清心寡欲下去,本王實(shí)在是于心不忍吶……”

    豐俊蒼低沉黯啞的聲音極為和緩,然聽在花宏熙耳中卻是頓感冰寒刺骨,不禁苦笑連連,他好好的干嘛撓醒沉睡的獅子?真是找虐啊,然瞥一眼李瑾蕓把玩在手中的小盒子不禁眸光微閃。

    “這可是傳說中的七竅玲瓏盒?”花宏熙驚奇的目光鎖定那雖然陳舊但精致小巧的盒子。

    “好像是哦,王爺你說呢?”覷一眼花宏熙那心癢難耐的表情,不覺莞爾的李瑾蕓將紫檀匣子遞在了他的手中,方才轉(zhuǎn)身同正要翻閱卷宗的豐俊蒼。

    “母妃的確曾經(jīng)提過?!逼骋谎刍ê晡跏种械淖咸聪蛔迂S俊蒼微微頷首點(diǎn)頭,然當(dāng)瞧著兩人擺弄半天卻是徒勞無功面面相覷時,銳利的眸光一轉(zhuǎn),緩緩起身。

    自花宏熙手中拿起那個令他挫敗的紫檀匣子,托在手中一轉(zhuǎn),在兩人卓然的目光下輕輕一扣,紫檀匣子仿佛有靈性般啪的一聲便彈開,著實(shí)令花宏熙不可置信的膛大了眸子。

    而李瑾蕓卻是眸光微閃,她干嘛研究半天去品嘗挫敗的滋味,卻是忘了叫豐俊蒼一試,真是憊懶太久腦子都銹了!

    抿唇苦笑間取出其中唯一的物件,一枚晶瑩剔透的玉佩,觸感的微涼與潤滑昭示著玉質(zhì)極好,細(xì)細(xì)端詳,但見那龍鳳呈祥的圖案便知是定情之物,柳眉微挑的看向眸光柔和的豐俊蒼。

    “阿蕓若是喜歡便帶著?!睂櫮缰珴u濃的豐俊蒼淡淡道,卻無視一旁驚愕的花宏熙那睜得大大的眸子。

    “王爺不是說這是母妃要留個未來孫子的么?”莞爾一笑間,李瑾蕓柳眉微微觸動,然卻是貪戀玉佩的那一絲冰涼。

    將她神色間的流轉(zhuǎn)看在眼中的豐俊蒼淡淡道,“母妃的孫子不該是在阿蕓的腹中么?阿蕓帶著便是遂了母妃心愿……”

    然隨著他的話落,卻是惹來了李瑾蕓嬌羞的一瞥,以及花宏熙猛然的嗆咳連連,而猶如鬼魅般盎然闖入的程林卻是拱手行禮打斷了三人的一絲尷尬。

    “稟王爺,皇上要您即刻進(jìn)宮有要事相商?!?/br>
    “恩?!必S俊蒼微微頷首,瞥一眼瞬間轉(zhuǎn)過頭去的花宏熙,“阿熙可要同去?”

    “哼!本少主才不去叫人坑蒙拐騙!”花宏熙頭也不抬的兀自呢喃,而中搖晃的紫檀匣子突然砰的一聲恢復(fù)原狀,錯愕間再抬眸卻是早已不見了豐俊蒼的身影,不禁愕然凝眉,“王妃怎么這么看著我?”

    “阿熙你有事瞞著本妃,恩?”李瑾蕓銳利攝人的眸光緊緊盯著花宏熙那眸光中閃過的流光溢彩,不禁更加肯定了幾分。

    早就知道在堪比王爺還要腹黑的王妃面前他的小九九根本就是無處遁形,花宏熙閃爍不定的眸子霎時霧氣騰騰,狠狠抽氣間撇撇嘴低聲道,“王妃想知道什么?”

    卻是有意無意的瞥一眼那看似空無一物的房梁,他敢斷定章睿一定是藏在那里!

    而相對于花宏熙的破釜沉舟,李瑾蕓卻是不覺莞爾,花宏熙果然油的很,將手中的玉佩輕輕放置在桌子上,緩緩抬眸,“關(guān)于王爺當(dāng)年兵敗中毒一事?!?/br>
    “王妃知道了?”暗自抹一把汗的花宏熙強(qiáng)裝鎮(zhèn)定,原來是這件事啊。

    原本昨日提及細(xì)作,他就知道王爺定然瞞不了王妃多久,但另一件更加棘手的問題,卻是險些被他給不打自招了,好險他同豐俊蒼斗了多年,早就練就了一身銅墻鐵骨,否則被王妃那么突兀一詐他只定破功。

    “王爺是擔(dān)憂王妃涉足太深惹禍上身啊,畢竟新皇當(dāng)年尚為太子都能做到滴水不漏毫無破綻,現(xiàn)下他皇權(quán)在手,更是容不得半點(diǎn)疏漏,免得打草驚蛇功虧一簣。

    而王爺裝聾作啞為其赴湯蹈火多年為的便是能夠查明當(dāng)年真相,但卻也僅得蛛絲馬跡,然王妃若是突兀追查一旦引起生性多疑的新皇驚覺,那我們都將性命堪憂啊……”

    “所以每每出任務(wù)或者見皇上,阿熙都相伴左右,為的便是防止當(dāng)年下毒暗殺之事再度發(fā)生?”李瑾蕓眉目微瞇的盯著花宏熙。

    花宏熙輕輕點(diǎn)頭,“王妃所以甚是?!?/br>
    “但今日為何?”想到那危機(jī)重重的深宮,李瑾蕓便覺渾身不爽。

    “哼!本少主才不要上桿子找著要人坑!”花宏熙憤憤然嗤鼻?!拔逯О肴f年紫參吶,本少主rou痛!”

    瞧著花宏熙那負(fù)氣轉(zhuǎn)身奔逃的模樣李瑾蕓不覺莞爾,卻是忽而凝眉總覺哪里不對?

    而猶在李瑾蕓的懷疑之際,無雙卻是門外稟告,“王妃,薛掌柜的來了?!?/br>
    放下心頭那隱隱約約的疑慮,匆忙來到偏廳但見薛正神色凝重的負(fù)手而立,一見到她便先行拱手行禮。

    “東家!”

    “請坐,薛掌柜不必拘禮。”抬手示意間不覺凝眉,“可是有什么消息?”

    “稟東家,是那批戰(zhàn)馬出了問題?!毖φ裆敢獾牡馈?/br>
    愕然一怔,李瑾蕓臉色一沉,“怎么回事?”

    “原本養(yǎng)在牧場相安無事,但昨天深夜老奴派去監(jiān)管戰(zhàn)馬的奴仆卻是匆忙來報,說他也不清楚那些馬匹究竟怎么了,總之就是覺得不對,所以今日一早老奴便趕往牧場查看。

    那些原本神氣傲然勁兒十足的戰(zhàn)馬卻是各個像霜打了的茄子似的無精打采,叫人看著就擔(dān)心不已,老奴特意問過牧場的主人,他也覺得奇怪,還特意請了當(dāng)?shù)氐墨F醫(yī),但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老奴深知那些戰(zhàn)馬東家定有大用,所以不敢大意,想說神醫(yī)山莊的花少主一直在王府,所以不知可否勞煩花少主給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