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許良伸出兩指,夾住她的刀,憤慨道:“胡言亂語?你當(dāng)我不知道你和陳助教夜夜幽會嗎?每次答策,他都寫好了答案給你,你敢說你和他沒有私情?你和他有私情便罷了,如今又攀上了陛下,我從未見過像你這般城府之深的女子?!?/br> 看來他已經(jīng)盯了她不是一天半天的,現(xiàn)在冒出來必然是有所企圖。 趙真鎮(zhèn)定下來,道:“你想怎么樣?” 許良嘲諷一笑:“我不想怎樣,我只想你退出神龍衛(wèi),你之所以能排在前十,不過是因為陳助教在答策上替你做了弊,就是因此,我一直被你壓在第十一位,你我皆知,只有最后的前十位,他日才能被委以重任,反正你已經(jīng)攀上了陛下,神龍衛(wèi)對你來說也無所謂了吧?只要你退出,我重回前十也是實至名歸?!?/br> 原來是因為這個,這個許良實在是不夠聰明,明知道她有“攀高枝”的本事,還敢以此威脅她,如果她真是個心機(jī)頗深,又陰險狠毒的人,可以立刻殺了他滅口。當(dāng)然,她并不是這種人,且也確實如他所說,她在答策上做了弊,若非陳昭名次應(yīng)該會更靠后一些。但他言語中的瞧不起,趙真可就不承認(rèn)了。 趙真嗤笑一聲:“你覺得我不如你?” 許良倨傲點頭:“你自己也該明白?!?/br> 趙真冷冷一笑,舉起刀來:“我不明白,請賜教吧?!?/br> 許良冷哼一聲,抽劍而出:“待我贏了你,希望你能識相一些。” 趙真沒說話,直接提刀砍上去,她雖然還未與許良交過手,但她看過他的本事,對付他還是有足夠的心性。 一時間刀光劍影,許良也確實不是個草包,趙真使了全力與他纏斗了大概一盞茶的功夫,才將他砍倒在地,刀尖刺進(jìn)了他的肩膀之中,她冷聲道:“我承認(rèn)我在答策的時候做了弊,從今以后我會公明正大與你爭奪前十的排位,今日你所看到的事我希望你嘴巴緊一些,否則別怪我不客氣?!闭f罷刀又刺進(jìn)了幾分,“我不會殺了你,只會廢了你的武功,你也知道,對于學(xué)武之人來說廢了武功比丟了性命還令人生不如死,如你所說,我可是個很有‘本事’的人?!?/br> 許良捂住肩膀,痛的欲要咬碎銀牙,他完全沒想到趙真居然如此厲害,竟能如此迅速將他擊敗,原來她之前都在保存實力嗎? 他臉上一片灰敗,抬起頭來:“是我技不如人,甘拜下風(fēng),今日的事我不會說出去半句,但我也奉勸你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男人并非全部都是傻子,你小心翻了船。” 趙真聞言抽了刀:“多謝你的提醒,只是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樣,我也不屑于和你解釋,希望你信守你的承諾,平日里不要總盯著我這些小事,多花些功夫在練武上,你也不會進(jìn)不去前十位?!?/br> 和趙瑾交手,他才知道自己之前是大錯特錯了,他一直以為她是靠家世和男人混進(jìn)的神龍衛(wèi),卻不想她本事居然了得,今日的事他也只是一時意氣,看不過眼,現(xiàn)下他輸?shù)男姆诜?,便沒有太大的怨言了。 許良咬牙站起來:“我自會以真本事贏了你!你等著!”說罷他重新上馬,轉(zhuǎn)身離去。 趙真搖了搖頭:“沒戲。” 第六十九章 回去的路上趙真好好反思了一番,她確實不該倚靠陳昭在答策上作弊,這是對其他人的不公,所以她決定找義弟和外孫好好談?wù)?,將答策的分?jǐn)?shù)在總排名的分?jǐn)?shù)中的比重降低! 他們是武將,自然要以武學(xué)為主,答策的分?jǐn)?shù)在總排名的分?jǐn)?shù)中比重占了將近3成,所以她才會被拉低那么多的名次,否則前三名不在她話下!當(dāng)然,她以后也會好好學(xué)文,爭取早日勝過未來的外孫女婿。 說起來,許良這個人也是心術(shù)不正,見她是個女子便覺得她名次得的不磊落,特意盯著她,若她是個男子,他就不會這么盯著了。嘖,是條漢子就應(yīng)該和榜首的魏云軒一爭高下嘛!和她這個第九名爭算什么? 等趙真回來的時候,人都已經(jīng)回來的七七八八了,清點獵物以后,趙真榮登榜首,又從兒子那里得了一次賞賜,就是他那把金燦燦的弓,她拿在手里試了試,浮夸而不務(wù)實,也就能擺著看,她就不信他能用這把弓獵到獵物! 該賞的都賞過了,神龍衛(wèi)的人離開后,沈桀也先行離開辦事去了,便只剩下他們一大家子,加一個沈明洲。 這個圍場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數(shù)代帝王,為了便于帝王狩獵后烤制野味,專門蓋了道長亭,首位單置一張桌子,是帝王的御座,兩側(cè)分別有兩條長桌,中間擺著數(shù)個烤制野味的大架子,趙真獵的那只鹿正被烤著。 陳勍落座以后,興致勃勃的招呼眾人坐下,長公主與皇后分坐在他兩側(cè),身為男子的明夏侯和付允珩他們坐在長公主那一側(cè),趙真便坐在皇后這一側(cè),她一坐下,皇后懷中的陳序便跑過來賴進(jìn)了她懷里,要她喂這喂那,親昵的很。 趙真看了眼兒媳,她并未理會,正慢條斯理的分切著兔rou,完全沒有管陳序的意思。 其實同為人母和人妻,趙真若是看見自己親生兒子如此親近馬上要做他丈夫小妾的女人,心里一定會氣的厲害,面上早就不客氣了,可兒媳卻如此寬容大度,她也不知道該說她是賢后,還是說她對她兒子的感情不深。 雖說皇后這樣的身份,兒媳這種性子才是最為合適的,可趙真還是希望兒媳能有些尋常女兒家的樣子,好歹妒忌一下,才能顯得她對他兒子感情深厚啊。 趙真抬眸看了眼遠(yuǎn)遠(yuǎn)站在外孫身后的陳昭。若是陳昭當(dāng)初弄個妃子入宮,兒子與他妃子這般親近,她一定能手撕了他們父子,好在陳昭識時務(wù),對她忠心不二。這么一想,再看上首的兒子:真不是個東西! 陳勍察覺到了母后的目光,嚼著rou的動作一頓,鼓著腮幫子對她微微一笑,自覺風(fēng)流無邊,帥出天際。 趙真卻想手撕了這個傻兒子,別開眼睛低頭喂孫子吃兔rou:“好吃嗎?” 陳序嚼著兔rou點頭,腮幫子鼓鼓的樣子可愛極了。趙真心頭一暖,還是看著孫子心情舒暢。 陳勍眨了眨眼睛,他怎么感覺母后好像瞥了他一眼,他沒做什么??? 這時,他旁邊默不作聲的秦如嫣將自己切好的兔rou放到了陳勍面前,拿了他那盤沒切好的繼續(xù)切。 陳勍有點愣愣的看向她,秦如嫣察覺到他的目光,轉(zhuǎn)過頭來對他微微一笑,平日里冷漠的臉都顯得生動明艷多了:“陛下看臣妾作甚?吃啊?!闭f罷繼續(xù)切著兔rou,神色坦然自若。 陳勍低頭夾了一塊切成小丁的兔rou,噴香的味道在嘴中四散開來,幸福來得有些突然??!媳婦怎么突然對他這么好了?給他切兔rou,還對他笑! 他看了看媳婦,又看了看母后,突地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妻妾”爭寵!是書中所述的那種“甜蜜的煩惱”! 此刻他無比感嘆幸好母后重拾韶華,他才有這樣的機(jī)會,能既不愧對皇后的夫妻之情,又可以感受一番“妻妾”爭寵所得的樂趣,只是希望他日真相大白之時,不會產(chǎn)生惱人的“婆媳關(guān)系”就好。 如果此刻的陳昭知道兒子平日里偷看了這些沒正行的話本,他一定會忍不住當(dāng)眾打爛他的手心的…… 當(dāng)然,在座的人都不知道皇帝此刻如脫韁野馬一般的心緒,唯有他一人,一會兒看看母后,一會兒看看媳婦,感覺她們看他的每個眼神都包含著深刻的含義,讓他被籠罩在這種“甜蜜的煩惱”之中。 陳序是小孩子,吃飽了便坐不住了,硬要拉著趙真陪他去外面騎大馬,趙真看向上首的兒子,陳勍心情愉悅的揮揮手:“去吧去吧!” 趙真又看了兒媳一眼,秦如嫣對她微微一笑,她心中卻有種不知名的情緒涌動起來,對她行了下禮,抱起孫子去外面陪他騎馬了。 待到他們那邊吃飽喝足,秦如嫣過來帶陳序回宮,她接過陳序,沒急著先走,對趙真道:“瑾兒,不久以后便是自家姐妹了,你到宮中來,便如回自己的家,切莫拘著,本宮與陛下都會好好待你的。” 趙真看著眼前寬容大度的兒媳,突然就知道那種不知名的情緒是什么了,是一種不滿,是兒媳對她兒子不夠深情的不滿,也是對她不爭不搶的不滿。誰說男子三妻四妾,而妻子寬容大度才叫賢德了?讓男人只對自己專情,是女人的本事! 趙真曾經(jīng)雖然也為陳昭張羅過妃子,那是因為她當(dāng)時與陳昭夫妻不和,若是現(xiàn)在,陳昭敢拈花惹草,她一定活剝了他!也許是她想法太過霸道,但她覺得若是真愛一個男人,她肯定不會容忍他有第二個人。 而兒媳這種包容的態(tài)度,到底是不愛還是賢德,這就很值得探究了…… 送走了兒子一家,趙真正要和女兒一家告別,女兒卻對她招了招手:“瑾兒,來,萱萱這幾日十分想你,盼著你過去看她呢,正好本宮也有幾句話要和你講?!?/br> 趙真一聽女兒有話和她說,想了想覺得可能和貓有關(guān),便隨她登上馬車,規(guī)矩坐下,但有點不敢看女兒的眼睛,怕露出什么馬腳,畢竟女兒比兒子要機(jī)警一些。 馬車緩緩行駛起來,陳瑜卻只是看著她不說話,趙真有點坐不住了,轉(zhuǎn)頭看向女兒,便見女兒雙眸濕潤,神情頗為動容:“殿下……” 陳瑜突地坐過來,一把抱住她,在她耳邊哽咽喚道:“母后!” 趙真一下子僵住了:“你說……什么……” 陳瑜松開她,雙目朦朧的望著她:“母后,知道你還活著,女兒實在太高興了,母后……” 趙真怔怔的眨了下眼睛:“你都知道了?” 陳瑜點點頭,摸了下眼角的濡濕,有些疑惑道:“父皇沒和你說嗎?我和駙馬都知道了,萱萱和允珩也知道了,只有陛下和皇后娘娘還不知道?!?/br> 趙真突然想起了外孫塞給她的紙條,拿出來拆開一看,上面寫著:魚已知。 寫這個破紙條誰有功夫看! 趙真團(tuán)了紙條看向女兒:“魚兒,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陳瑜如實回道:“不久,也就前幾天,是父皇和母后您一道去游玩那天,我翻了父皇的東西知道的,父皇還沒來及告訴您吧?” 趙真一聽瞪起眼睛,這都好幾天,中間她和陳昭還見過一次面,他居然都不告訴她女兒知道了,臨時寫這么個破紙條告訴她,什么意思???! 陳瑜見母后面色不善,小心喚了一聲:“母后?” 趙真看向女兒有些小心翼翼的樣子,緩了緩神色,道:“你父皇怎么同你說的?” 陳瑜聞言如實和母后道來,末了把今日從弟弟那里得知的事情也告訴了母后。 趙真聽完如遭雷擊,愣了好一會兒,這陳家男人,心里的彎彎繞就是多,老子那么讓人不省心,兒子也是如此! 原來兒子早就懷疑了她,做的這些事情都是要喚回她的記憶!她都不知道該說這個兒子是傻還是精了。但因此她也大大松了口氣,知道兒子對她沒那個意思,她就放心了,只是接下來要如何應(yīng)對呢…… 陳瑜也問她道:“母后,既然如此,您要不要隨皇弟入宮?女兒看他思慮如此周全,是鐵了心的想把您接進(jìn)去呢。” 趙真本來是千百個不想去的,正想著法子如何拒絕他,但知道了兒子對她沒意思,不會對她胡來,便又放下心來,倒是想進(jìn)宮去了,反正進(jìn)了宮,兒子也允她來去自如,于她來說沒什么損失,不僅能多看看孫子,還能試探下兒媳婦…… 她慎重道:“到了你府中以后,我與你父皇商議以后再說吧?!闭f罷她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握著女兒手愧疚道,“魚兒啊,其實母后看著你消瘦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心中也是不忍,本來想告訴你的,只是……” 陳瑜攔她道:“母后不必說了,母后的苦衷女兒都知道,只要母后現(xiàn)下回來了,女兒比什么都開心,過幾天便又胖回來了?!?/br> 果然還是女兒乖巧懂事,趙真欣慰一笑,拉著女兒問她這些日子過得怎么樣,拉了些家常,回憶一下曾經(jīng),她突地就想到一件事:“對了,魚兒,有個事情母后想問問你?!?/br> 陳瑜看著母后,歡心道:“什么事?。俊?/br> 趙真的表情卻有些嚴(yán)肅了:“魚兒,你父皇說,你小時候,我去你院中看你,你都是假裝在看書,書皮里包的都是閑書,可有此事?” 陳瑜聞言神色一滯,心中哀嚎:父皇?。〔粠氵@么坑女兒的! 第七十章 陳瑜自小慣會看父母臉色,對母后的脾氣更是摸得透透的,母后不惱他們調(diào)皮搗蛋,卻最不喜歡他們說謊騙人,矢口否認(rèn)自然是行不通的。 她親親熱熱挽上母后的臂彎,解釋道:“母后,您也知道,讀書乏味,我偶爾的時候便會看些閑書調(diào)劑一下心情,也沒有故意蒙騙您的意思,再者說,您也沒問過我在看什么書???您若是問了,魚兒自然會如實告訴您的,您又不像父皇,處處約束我,不許我看這看那的,我又何必瞞著您呢?” 趙真扭頭看向她,閨女對她討好一笑,仿佛又變成了幼時那個會賣乖討人歡心的小丫頭,她輕嘆一聲,摸了摸她如今染上些許霜白的發(fā)絲:“你呀,慣是能說會道,黑的也能被你說成白的?!?/br> 陳瑜撇撇嘴,不滿道:“女兒說的都是實話?!?/br> 趙真拿她也是沒辦法,拍了拍她的手道:“好好好,都是實話?!?/br> 陳瑜反握住母后的手,親親熱熱倚靠在她肩上,失而復(fù)得,何其珍貴。如今父母和睦,夫妻恩愛,兒女健康,她也別無他求了。 想著,她覺得應(yīng)該讓父母更和睦一些,也不能被父皇白白坑這么一下子,便抬起頭對母后道:“母后,您還記得我幼時隔三差五便生病嗎?” 趙真點了點頭:“可不是嗎,我懷你的時候不得休養(yǎng),你生下來以后便體弱,隔三差五就要生病,七八歲的時候也還是如此,又總是夜里犯病,我一聽你病了,在哪都要趕回來陪著你,萱萱生病要人陪的毛病就是和你學(xué)的?!?/br> 陳瑜擺出一副歉疚的模樣,老實巴交道:“母后,其實我有時候并不是真的生病,您那個時候事務(wù)繁忙鮮少歸家,好不容易能休沐了,又總會和軍中之人喝酒應(yīng)酬,父皇見你遲遲不歸,便會讓我裝病騙您回來……” 趙真一聽恍然大悟,好你個陳昭,怪不得她好幾次剛踏進(jìn)酒樓的大門,府中就有人來報魚兒生病了,原來都是陳昭的計謀!他真是一刻不算計她便閑的難受?。?/br> 趙真伸手點了下女兒的額頭:“你這個鬼丫頭,真是一點虧也不吃,你父皇告你一狀,你也要告你父皇一狀,你們父女倆,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陳瑜晃了晃她的手臂道:“魚兒哪里是告父皇的狀啊!魚兒是替父皇告訴母后,父皇有多在乎您,您可不知道呢,您每次回來晚了,父皇都會坐立不安,時不時要伸長了脖子去看,讓下人去打聽您在哪了,有沒有喝多,生怕您在外面有什么事情……” 趙真聞言瞇了下眼睛,是嗎?她可記得他每次回去,陳昭不是氣定神閑的看書,便是已經(jīng)上床睡覺了,哪像是在意她去了哪里的人??? 陳瑜繼續(xù)道:“小時候我很不理解父皇,明明如此在意您,卻為何還要裝作毫不在意,后來父皇和我說,您不喜歡旁人管您太多,他怕您厭煩,讓我不許和您說這些的。” 趙真是挺不喜歡旁人管她太多事情的,但陳昭要是多管一些,她倒是不會反感,也許也不會和他那么疏遠(yuǎn)……但是吧,以她當(dāng)時的心態(tài),陳昭若是真管多了,她說不定還會懷疑他不懷好意。感情這種事,有時候真的是說不清楚。 陳瑜坐直了身子,握住她的雙手道:“母后,我聽父皇說你們已經(jīng)重修舊好,是打心眼里替你們開心,更愿你們能夠這么長長久久下去,你們本該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只因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才會蹉跎至今,如今心結(jié)已經(jīng)解開了,您便放下心來,好好與父皇在一起吧?!?/br> 趙真聽著,覺得自己似乎是虧欠了陳昭許多,有多少人能夠重頭再來,她和陳昭能有這次機(jī)會,說不定還是陳昭精誠所至呢。 趙真不想繼續(xù)和女兒說這種rou麻的事情了,她總不能說:“我知道了,我會和你父皇恩恩愛愛的,好好補(bǔ)償你父皇的。”那多rou麻啊。 她輕咳一聲道:“你還知道我和你父皇有過舊好?天造地設(shè)一對?你知道的夠多的?!?/br> 陳瑜點點頭:“可不是嘛~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聰明,我趁父皇喝醉的時候套的話!他把你們以前的事都告訴我了!” 趙真眉頭一揚:“你父皇還喝醉過?” 陳瑜憤憤道:“您可不知道,您不在的時候,外祖父可壞了,明知父皇酒量不濟(jì),還要拉著他喝酒,次次都要灌醉了才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