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顧玨像是安撫某種幼小的貓科動物似的拍了拍蘇卿的發(fā)頂,“算作見面禮,畢竟算是我的弟妹,總不好虧待了你?!?/br> 這邊兩人正說著話,另一邊的薛凱又是一聲慘叫,顧一已經(jīng)迅速的把他被卸了的手腕給折了回來。 顧玨轉(zhuǎn)身看去,“你們薛家仗勢欺人,我卻是個講道理的人,這次不跟你們一般見識,這份重禮我就先收下了?!?/br> 地上被揍的站不起深的薛家下人胸口一窒,差點嘔出血來! 說完,講道理的顧先生已經(jīng)大步的轉(zhuǎn)身率先向門外走去,顧一顧二亦步亦趨的跟著,走了沒兩步顧玨又停下步子,淡灰色的俊眸帶了些不解的看著還愣在原地的蘇卿。 “怎么了?” 蘇卿垂眸看著手腕上的佛珠串,低聲問道:“后天交玉雕作品,我還用來嗎?” 顧玨挑眉看向薛凱。 在下人面前威嚴(yán)掃地的薛凱恨不得掐死眼前這幾個人,可在這樣的情況下又一句重話不敢多說,但你讓他對著蘇卿說軟化又絕對不可能,咬牙切齒間薛凱只能抽著冷氣道:“來不來看你自己,玉雕能不能入了老爺子的眼就要各憑本事了。” 蘇卿頷首,又看了廖子魚一眼,沉默的轉(zhuǎn)身跟了上去。 *** 薛老房間里,對外面發(fā)生的事情一無所聞的薛老和祁靖白正在長談。 薛老的確是收了祁家不少好處,但是真正讓他決定收下廖子魚當(dāng)徒弟的還是當(dāng)初祁靖白的一句話。 薛老喝著茶,看著坐在對面長相俊逸的祁靖白,語氣試探。 “我知道那小丫頭不是鬼手蘇家的人,鬼手后人是誰我認(rèn)的很清楚,我也不過是賣了你們祁家三分薄面才同意收了她,你不用想著理由來框我,我走的路比你吃的鹽還要多?!?/br> 祁靖白清雋的面上露出了些淺笑,“薛老誤會了,我怎么會騙您,子魚的確是鬼手后人,只是和傳統(tǒng)的鬼手傳承不一樣,她是鬼手最后一代傳人的關(guān)門弟子,唯一的一個外姓鬼手?!?/br> 薛老不信,脫口道:“鬼手蘇家不可能會把手藝傳給外人,我當(dāng)初…” 當(dāng)初怎樣薛老卻剎住了車,沒有接著說下去,神色間頗有幾分懊惱,祁靖白只當(dāng)沒看到,他從手邊的盒子里拿出了一樣黝黑的物件遞了過去。 “薛老如果想證明鬼手后人卻是拜入了您的門下,到了后天我讓子魚佩戴著它拜師就可以了。”祁靖白道:“您老見多識廣,這是什么東西,您應(yīng)當(dāng)是見過的?!?/br> 薛老皺紋遍布的臉上一雙三角眼驀地睜大,震驚的看著祁靖白手上的東西! 祁靖白頓了頓,才接著道:“不過我有一個請求,還希望薛老能夠答應(yīng)下來?!?/br> 總已經(jīng)被祁靖白拿出來的黑色家徽給驚住的薛老哪里還有心思拒絕,一邊死死的盯著這件他到死都忘不了的令牌,一邊胡亂的點著頭,“你說。” 祁靖白道:“到時候還請薛老能將業(yè)界好友都邀請過來,見證一下子魚正式拜入薛家門下。外面的流言太多,鬼手也是該現(xiàn)世的時候了,子魚需要您的見證和肯定?!?/br> 頓了頓,祁靖白接著道:“還有那個叫蘇卿的,我希望后天薛老能安排個時間讓我單獨見她一面,我有些私事想要找她談一談。” ☆、第32章 對蘇卿來說,在薛家的事情從頭到尾都是一場鬧劇,不過這鬧劇也正好合了她的心意,她本身也沒打算留在薛家。 隋孝南找到蘇卿的時候,她正在別墅外的空地上晾曬草藥,冗雜到讓人叫不出名字的各色植物被分門別類的放置在一個個小小竹簸箕上,離的遠遠的都能聞到一股子濃郁的草根味。 在隋孝南的印象里,他這個外甥女兒一直都在床上病歪歪的躺著,身邊為了一群殷勤伺候的人,他跟她說話時都要湊近了才能聽清楚她嘴里到底說的什么。 于是一眼望過去,看到那彎著腰,姿態(tài)嫻靜熟練的翻弄草藥葉子的女人時,隋孝南一時間并沒有太敢認(rèn),遠遠的站著試探的叫了聲蘇卿的名字,蘇卿直起身望過來,隋孝南才松了口氣走了過來。 “怎么一個人在這里,他們給你安排了工作?” 隋孝南看著蘇卿身上被草藥染上污漬的衣服,語氣里有些心疼。 隋孝南的口氣聽上去和原主很熟悉,蘇卿忙把到了嘴邊的問詢吞了回去,含糊的回道:“不是工作,我自己喜歡這些?!?/br> 隋孝南苦笑了兩聲,喃喃道:“是舅舅對不起你,你家里發(fā)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我也沒辦法多幫你些什么。我剛從外面回來,聽說隋玉和茂堯那臭小子惹你生氣了?我來替他們給你道個歉,我常年不在家,你舅媽太溺愛孩子,管教方面難免就欠缺了些,你別忘心里去?!?/br> 蘇卿這才明白了眼前男人的身份,上次她試探傅岑后,傅岑的確是把隋玉姐弟給趕走了,可隋家人還在這一片兒住著,這些日子像是隱形人一般,一直也沒什么動靜,蘇卿險些要把他們給忘了。 眼前的中年男人看上去一副知書達理的模樣,伸手不打笑臉人,蘇卿對他的態(tài)度倒還算和氣,可面對原主的熟人她只會多說多錯,蘇卿笑了笑并沒有接話。 隋孝南見蘇卿是這樣的反應(yīng),嘴里發(fā)苦,可他也知道自家家里那兩位老的在蘇家出事后把事情做得那么絕,要想讓蘇卿心里毫無芥蒂是絕無可能的。他因為當(dāng)初蘇顯交代的事情,在當(dāng)時那樣的情況下又什么都不能做,也只能任由自己的外甥女受了這么久的委屈… 隋孝南向四周看了看,見沒有人注意這邊,才湊近了一步低聲道:“小卿陪舅舅轉(zhuǎn)一會兒吧,也有一段時間沒見了,舅舅有些話想跟你說?!?/br> 隋孝南一邊說一邊打量著蘇卿的臉色,看她笑的疏離,忙在她開口前迅速的低聲加了一句,“是你父親的事,我手頭的事情已經(jīng)安置的差不多了,難得這陣子傅岑不在,我想辦法看能不能把你接出來。” 蘇卿一挑眉,眼中微訝,嘴唇動了動,隋孝南給她使了個眼色,別墅里魯清遠正在二樓往這邊看著。蘇卿只能按下驚疑,放下手中的草藥頷首道:“走吧?!?/br> 隋孝南這才松了口氣。 到了晉城這么久,蘇卿一直有意的避免著和原主生前認(rèn)識的人多做接觸,到現(xiàn)在還沒有去過原主外公住的別墅去過一趟。 離的遠遠的蘇卿就看到隋家住處的門口一個女人在探頭探腦的往這邊看,見蘇卿和隋孝南正往這邊走,女人立刻往門里說了些什么,身子一閃就消失在了門口。 隋孝南的眉心一皺,低聲對著跟在身后的蘇卿道:“一會兒不管你外公外婆說什么,你只當(dāng)沒聽到,他們年紀(jì)大了,難免有些糊涂?!?/br> 蘇卿不動聲色的點點頭,不知道這家人到底唱的哪一出。 一進門,客廳里竟然坐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模瑑蓚€精神矍鑠的老人并排坐在一個長沙發(fā)上,對面是個保養(yǎng)得宜的美貌女人,客廳里放置的椅子上也或站或坐著幾個神情冷漠的男男女女,一大屋子的人都沒說話,聽到動靜后齊齊朝著蘇卿看了過來。 坐在隋家二老對面的女人正是剛才站在門口探頭探腦的那位,她率先打破了沉默,笑盈盈的站了起來。 “這是誰?真實稀客呀,蘇大小姐還有邁進隋家大門的一天呢,真讓我這個當(dāng)舅媽的稀罕。” 這話聽著熱情,卻怎么都讓人覺得怪腔怪調(diào)的,隋孝南臉一冷,警告道:“李云,別胡鬧。” 被叫做李云的女人笑意不改,還是瞧著蘇卿,話卻沒再多說了。 隋老太太抬了抬眼皮瞧了蘇卿一眼,“你舅媽說的沒錯,能見到你這個外孫女兒是挺稀罕,你算算這都多長時間了,為什么到現(xiàn)在才過來?是看不起我們這糟老太婆和老頭子?” 隋老爺子半闔著眼,一派威嚴(yán)的坐著,眼皮子都不帶抬的。 “她哪里還能看得上我們這些沒用的親戚,連自己的親jiejie親弟弟都能狠心的攆走,下一刻怕是就要輪到我們了?!?/br> 這一唱一和間,話說的就有些重了,直接把蘇卿往不孝的的名頭上訂,蘇卿要是不趕快熄了兩位老人的火氣,這難聽的名聲可就算是粘在她身上再也洗不掉了。 蘇卿雖然并不是真正的蘇家人,但畢竟占了人家的身子,該擔(dān)的義務(wù)多少還是要擔(dān)一點,見狀倒也不惱,規(guī)規(guī)矩矩的叫了一聲“外公外婆”,才淡聲解釋道:“最近是太忙了,的確該早點來拜訪的,拖到現(xiàn)在是我不對,我道歉。” 李云一挑眉,她倒沒想到對待隋玉和隋茂堯那么強勢的蘇卿在他們這里還會放弱了氣勢,當(dāng)下臉上頗有幾分意外。 因為聽說隋孝南回來而特意趕過來的隋家親眷瞧著蘇卿的面色也放緩了些,他們先前聽說了不少蘇卿的劣跡,還以為是個蠻不講理的嬌小姐,眼下蘇卿的做派倒也算得上是有理有據(jù),他們本來提防的神色倒放下來些。 隋老爺子這才肯抬起眼皮多看蘇卿一眼,鼻腔里還是帶著冷哼,語氣卻沒那么僵了。 “還算你知道些禮數(shù),我還以為我那個不孝的女兒連教養(yǎng)子嗣都不會,平白丟了我隋家的臉呢。罷了,我們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也懶得跟你這個小輩一般見識,你現(xiàn)在就去親自把你jiejie和弟弟接回來,再跟他們道個歉,這件事情就算這么過去了。” 隋孝南臉色陡然就僵了,壓抑道:“爸!你這是說什么呢!” 隋老爺子一斜眼,“怎么!你也想跟著頂撞?孽子,三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的,給我閉嘴!” 隋孝南也不想真跟父母頂撞,忍怒轉(zhuǎn)過頭,看向蘇卿的時候就帶了些心疼和道歉,“你外公這是跟你開玩笑呢,小卿先跟我回房間,這些事以后再說?!?/br> “你們敢!”隋老爺子怒了,“你個孽子,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做父親的,你敢?guī)先ヒ徊皆囋嚕俊?/br> 隋孝南握了握拳,語氣壓抑道:“這是蘇卿的房子,爸,媽,她不想讓誰住在這里是她的權(quán)利,我們沒資格為難她!” 隋老太太忍不住了,“我們是她的長輩!她一個小丫頭懂什么?她的東西還是家族里的?她一個人你當(dāng)她真守得住?沒了我們還不是要被人搶個干凈,什么她的咱們的,咱們可是一家人!怎么能鬧這種別扭,倒不是非要住在這里,關(guān)鍵是蘇卿得明白這么個事實不是?茂堯年紀(jì)還那么小,隋玉也還在上大學(xué)需要照顧,她一個從來沒上過學(xué)的人當(dāng)然不知道這些的重要性,不接回來誰看顧他們?今天我話就放這兒了,隋玉和茂堯不回來,我老婆子也不愿意再在這里呆下去了,不把他們接回來,我這就收拾包袱回隋家,也好過在這里受這些窩囊氣!” 隋老太太說完,隋孝南的臉色頓時鐵青一片,客廳里所有人都看向了蘇卿,等著她做決斷。 李云笑的尤為意味深長,女兒和寶貝兒子剛被送走的時候她不是沒有生氣過,可當(dāng)時隋孝南還沒回來,傅岑又還在蘇卿身邊壓陣,她氣的頭皮都快炸了,也不敢去觸傅岑的霉頭,再惱也只能先忍了下來。 蘇家的別墅可比他們原來住的地方要舒服多了,李云不傻,才不會傻乎乎的因為生氣就直接跟著女兒和兒子搬走,她是一定要想辦法再把他們給接回來的。這不,傅岑走了,丈夫回來了,蘇卿果然還是屁顛兒屁顛兒的拐了回來,她這個外甥女兒現(xiàn)在能依靠的也只有他們了,長輩的發(fā)話一壓,不照樣要老老實實的把趕走的人再請回來? 可正當(dāng)幾人一唱一和的敲打過后,他們本以為蘇卿應(yīng)該三請四請的應(yīng)下來的情況卻并沒有出現(xiàn),她臉上不但沒有一分羞愧懊惱的樣子,甚至連之前的恭敬都淡下去了幾分,瞧著他們的眼神也冷了下來。 “好啊?!碧K卿說,“既然住著不舒服,那你們就搬走吧,我一個做小輩的,自然是沒有立場去攔著長輩的去留?!?/br> 李云臉色一僵,隋家二老的臉則是立刻因為又驚又怒的黑了下來! “你再給我說一遍?” 隋老太太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不可置信的問道。 蘇卿勾唇,笑的溫軟無害,“需要我給兩位備好車嗎?你們年紀(jì)也大了,這邊叫車難,兩位貿(mào)然離開難免有些困難?!?/br> 客廳里的幾人頓時就抽了一口冷氣,誰都沒想到蘇卿會當(dāng)著面的倒打一耙,不但故作不懂兩位老人的指桑罵槐和刻意的警告威脅,竟然還要冒著不孝的名聲順勢把隋家二老也送走! 李云咬了咬牙,假笑道:“小卿這是什么意思?要趕我們走?” “是外婆自己說的要走,怎么就成了我趕人了?”蘇卿狀似不解的問道。 這樣故意裝傻的模樣頓時將幾人氣了個仰倒,李云按捺不住,當(dāng)下就要諷刺回去。 可她話還沒出口,蘇卿就截住了她的話頭。蘇卿原本還想和這家人保持好表面上的友好,但可惜她的性子最不能忍受這種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乃魅『吞翎?,一個廖子魚已經(jīng)讓她對這樣的行為足夠厭惡,上次隋玉找過她后,已經(jīng)從魯清遠的口里知道了隋家行徑的她,不認(rèn)為自己還會縱容第二回類似的事情發(fā)生在她的眼前。 “第一,就像舅舅說的,這是我蘇家的房子,現(xiàn)在蘇家只剩下了我一個人,那么這些產(chǎn)業(yè)就是我的,怎么處置對我說了算,任何外人都沒有置喙的余地。既然不分彼此,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既然和你們是一家人了,隋家的產(chǎn)業(yè)也應(yīng)該有我的一份子,隋家的公司股份是不是也該有我的一份?畢竟當(dāng)初你們的公司的建立似乎是依仗了蘇家吧?” 這話一出,場面頓時一愣,隋老太太脫口道:“憑什么!你是個外姓人……” “媽!” 李云忙打斷了老太太的話,可已經(jīng)晚了,這話一出,誰在圖謀著誰,誰在想著占誰的便宜已經(jīng)是一目了然的事情。隋孝南的臉色頓時羞愧起來,圓場的話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恨不得找個地縫給鉆進去。 蘇卿勾唇,接著道:“這些暫且不論,直說隋家在當(dāng)初蘇家出事后的反應(yīng),蘇家再十惡不赦,當(dāng)初占著便宜的時候某些人倒也沒說出半分蘇家不好的話來,古往今來從來都是雪中送炭少,落井下石多,隋家是個什么做法,諸位應(yīng)該心中自有定論吧。眼下占了蘇家的好處,落井下石的事情也已經(jīng)做過,現(xiàn)在又住進了蘇家的別墅,還要讓蘇家人夾著尾巴做人處處逢迎,這種無賴至極的事情,想必但凡要點臉都做不出來,你們幾位都是我最為親近的長輩,這樣的事情外人做來也就罷了,相比最為親近的人是做不出來的,所以一定是我理解有誤?!?/br> 直接把話攤開了的蘇卿低聲道:“那么表姐先是辱罵了我,又是擅自偷跑進我的房間里偷拿我的衣服首飾,我沒報案只是趕走了他們,已經(jīng)是顧忌了彼此的顏面了。這樣的情況下,讓我再把人接回來,還要道歉,這一定是看在我年紀(jì)小在打趣我的話,我并不會當(dāng)真,您說是嗎?” 蘇卿瞧著被堵的臉色鐵青的隋家二老,狀似恭敬,實則再咄咄逼人不過的問道。 有些事情暗地里怎么處置都好,一旦明著說了出來,就很容易壞了彼此之間的情分。在隋家人眼里,眼下該夾著尾巴做人的該是蘇卿才對,怎么都沒想到她就這么直接把事情搬到了臺面上來說道,當(dāng)下他們那還有臉繼續(xù)要求著蘇卿做什么,再氣惱也只能被憋悶的繃緊了嘴,半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隋孝南的臉色已經(jīng)漲的通紅,他和蘇卿的母親關(guān)系很好,自小也十分疼愛蘇卿,可另一頭卻是自己的親生父母,他偏幫哪一方都是個錯,只能尷尬的站著,羞臊的說不出話來。 蘇卿仍舊是那么一副無害的模樣,只是話卻沒那么客氣了。 “當(dāng)然,做長輩的發(fā)話,小輩的自然是不能忤逆了老人家的意思的,叫那兩位回來絕無可能,你們要走我自然會先把車輛司機都安排好。舅舅找我有事,倒不如改天再談,我這會兒就回去安排人送二老離開了?!?/br> 隋老爺子氣的猛拍了桌子。 “你敢!孽障!你以為自己巴上了傅岑就沒了任何后顧之憂了?別等到被人厭棄了那天才知道后悔!他可是你的殺父仇人,但凡有點羞恥心都沒人能這么泰然自若的在人家身邊跟著做了情人!” 蘇卿這下臉色真正的冷了下來。 “哦?我沒有羞恥心,那你們安安分分的在這里住著又算什么?”蘇卿道:“傅岑抄了蘇家的時候你們在哪里,傅岑囚禁了我不讓離開的時候你們在哪里,我受苦受累的時候你們在哪里?眼下再拿出一副長輩的作態(tài)來教訓(xùn)的時候,真的不會心虛嗎?” 隋老爺子臉色陡然一紅。 蘇卿也不看隋孝南已經(jīng)難堪到極點的臉色,轉(zhuǎn)身朝著門口走去。 “收拾東西吧。”蘇卿輕聲道:“都給我,滾?!?/br> 走到門口的時候蘇卿又停了停腳步,像是微微思索了一瞬,接著才抬眸道:“還有,隋家的產(chǎn)業(yè)應(yīng)當(dāng)都是走了蘇家的路子,再蹦跶,我不介意全部再接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