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第74章 “不見。” “是。”秘書聽到這意料中的回答,心中輕嘆,以前薛小姐在祁總這里可不是這樣的待遇,自從薛折俞突然傳出來廢了一只胳膊后,祁總就一直對著薛小姐避而不見。 雖然知道商場無情,但秘書還是對薛雅晴有些同情。薛家失了最有希望重振薛家的下一代傳人,剩下的又都是庸碌無為的,沒落下去只是之間早晚的問題而已。祁家這時候正需要一位有實力的姻親來度過眼前的危機,祁總自然是不可能再跟薛小姐有什么牽扯了。 想起在外面同樣等候了不少時間的另一位,秘書又小聲道:“廖小姐也…” “再有誰找我就說不在,也不用來匯報了?!?/br> 煙霧繚繞中,祁靖白的聲音有點若隱若現(xiàn)。 “是。” 悄無聲息的合上會議室的門,秘書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以前祁父當(dāng)家的時候,這位小祁總雖然也主持公司的事物,但為人一直比較低調(diào),現(xiàn)在一躍成了公司的決策者,整個人卻像是利刃出鞘了一樣,對著他常常讓秘書有種出不來氣的感覺。 但是不可否認(rèn),無論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祁老爺子,還是在公司執(zhí)掌了多年的祁父,遠(yuǎn)見和決策都不如這位新祁總來的有魄力和睿智。雖然祁家現(xiàn)在的處境非常尷尬,公司也岌岌可危的樣子,但是這段時間公司上下也都在看著,在新祁總的帶領(lǐng)下,祁家重振熊威也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秘書走后,沒一會兒祁靖白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掃了眼手機上的信息內(nèi)容,祁靖白夾著煙的手突然頓了頓,很久很久之后,一股刺痛才猛的喚醒了祁靖白的沉思。捻熄了燒到指尖的煙頭,祁靖白拿起椅背上的外套,簡短的回復(fù)了個信息。 “面談?!?/br> 正在大廳個薛雅晴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讓的廖子魚看到手機上的信息,臉上突然漏出了一抹勝利的表情。 “不跟你聊了,你想在這里坐呢,就慢慢的坐著,慢慢的等,我就先走了。” 和廖子魚在這里耗了三個多小時,薛雅晴里里外外把廖子魚損的不輕,明眼瞧著廖子魚被自己堵得眼淚在眼眶里晃了好幾回。這會兒廖子魚突然這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薛雅晴自然心中一跳。 “你干嘛去?” 廖子魚瞧著自己被拉住的衣角,痛快的一笑,意味不明道:“你以為自己做過什么真能瞞得住所有人?你們薛家是幫里祁家不少忙,但是經(jīng)不住你人蠢啊…” 說到關(guān)鍵處,廖子魚卻不說了,臉上的笑容神秘極了。 “以后啊,你是別指望靖白再理你了?!?/br> 薛雅晴一直看不上廖子魚,這么多年來的短暫交鋒里也一直死死的壓制著廖子魚,被廖子魚這么說當(dāng)然氣個半死。可廖子魚一點想跟她繼續(xù)糾纏下去的心思都沒有,步履輕快的上了電梯,薛雅晴眼尖的看到,廖子魚按下的樓層正是地下停車場。 等薛雅晴慢一步趕到停車場的時候,正巧看到廖子魚上了祁靖白的車,秘書口中不在公司的祁靖白就這么帶著廖子魚從她身邊揚長而去。 “靖白!” 薛雅晴控制不住的尖叫一聲,前面的車速降了降,車窗內(nèi)伸出一只雪白的手臂,廖子魚示威的揮了揮手,薛雅晴被這場景刺激的滿眼都是淚。 “你不能這么對我!我們那么多年的情分你就一點都不在乎了嗎?我做錯了什么,你當(dāng)初明明說過是愛我的!” 可這哀泣的呼喊顯然沒有讓車子的主人有任何動容,車速又提了上去,很快消失在了空曠的停車場中。 從后視鏡里看到哭得跌落在地的薛雅晴,廖子魚心里滿滿的都是痛快。薛家跟祁家交好幾代,薛雅晴到了祁家一向被當(dāng)做座上賓,雖然蘇卿那個傻女人一直兩耳不聞窗外事,廖子魚對祁靖白和薛雅晴之間的事可是知道的不少,現(xiàn)在見這一直在自己面前趾高氣昂的女人落魄到這種地步,廖子魚心里說不快意那是假的。 “說吧,怎么回事?!?/br> 祁靖白單手揉了揉疲憊的眉心。 還在得意洋洋的回味剛才短暫的勝利的廖子魚立刻收了收表情,愛戀的看著很久沒見這面的祁靖白。 “靖白,你吃飯了嗎?要不要我們先…” “我一會兒還要去見客戶,你有話就快說?!?/br> 廖子魚生怕祁靖白生氣,也不敢再多廢話,忙把自己查到的消息事無巨細(xì)的說了起來。 “…應(yīng)該是薛家先和靖珍姐商量的,趁著蘇敏正好住在祁家,靖珍姐就去找了她…后來聯(lián)系上了蘇百川…廢一只手…九淵招募…” 隨著廖子魚的低聲敘述,祁靖白握著方向盤的手越來越緊越來越緊,等廖子魚意識到不對時,車速已經(jīng)飆的她有點想吐了。 廖子魚有些害怕,“靖…靖白?你別開這么快,我有點害怕?!?/br> 手背上青筋畢露的祁靖白,臉上卻一點異樣都沒有,過了幾秒,祁靖白才說了第一句話。 “老爺子,知道這件事嗎?” 廖子魚緊緊的抓著安全帶,顫顫巍巍道:“…知…知道,薛家是和老爺子商量后…確定了蘇百川的行事風(fēng)格和軟肋才下手的。” 祁靖白的聲音被窗外呼嘯而過的風(fēng)吹的有些發(fā)飄。 “這樣啊?!?/br> 風(fēng)大,廖子魚的頭發(fā)被吹得凌亂不堪,她發(fā)著抖,看向祁靖白的眼神既恐懼又癡狂。家世財力也好,容貌身材也好,她知道自己沒有任何方面能夠比得上能給祁家創(chuàng)造價值的薛雅晴,在自己的謊言被拆穿后除了給祁家?guī)砦埸c外更是連最后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了。 可連廖子魚都不知道是幸運還是悲哀,她知道了太多祁靖白和蘇卿之間的過往和感情糾葛。她知道祁靖白不管為了祁家做過多少違心的可能讓他后悔終生的決定,在他的內(nèi)心深處,永遠(yuǎn)有一個彌足輕重的角落只能容得下那一個人。 誰都無法觸碰,也許祁靖白是混蛋,是十惡不赦,但是他親自犯下的罪孽他能咬牙挺過去,但這不代表他就可以原諒別人在他的逆鱗上擅自觸碰。蘇卿對鬼手傳承的堅持和蘇百川的親情的執(zhí)念堪稱魔障,廖子魚知道蘇卿即使有再微乎其微的可能會原諒他們對她的背叛,也不可能會容忍有任何人對蘇百川有哪怕一點的傷害。 薛家主導(dǎo),祁靖珍參與,祁老爺子主導(dǎo),蘇百川的悲劇最后還是只能由祁靖白一個人背負(fù)下來。 薛雅晴再也沒有接近祁靖白的可能了。 蘇卿成了再無可能,最有利的競爭對手也因為愚蠢出局,那她廖子魚是不是還有那么些可能,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男人。 但她又有什么依仗呢…廖子魚的眼神狂熱起來。 “靖…靖白。”廖子魚的聲音在喧囂的風(fēng)中哆嗦的不成樣子,“我們…我們要個孩子,好不好?” “我不會再奢求在你身邊,在祁家再有任何名分,可我們有個共同的孩子好不好?我會把自己所學(xué)的東西全部都交給他,那些都是蘇卿教給我的,我全部傳承給我們的孩子,他會是完完全全屬于你的,屬于…你的,我的,和她的…” 廖子魚說著說著竟然哽咽了起來,可說著說著語氣也堅定了起來,她的眼睛在黑夜中亮的像是空中的的星子,灼熱的有了溫度一般。 廖子魚帶著無限期盼,緊緊的盯著祁靖白的側(cè)臉,等看到祁靖白放在方向盤的雙手逐漸放松,等車速在rou眼可見的變化下逐漸降低,在祁靖白臉上陰冷的表情逐漸變得平靜和審思時,廖子魚的嘴角露出了慘淡又幸福的笑容來。 “靖白…” “你配嗎?”寡淡的聲音帶著幾分啼笑皆非的笑意,“滾下去!” 廖子魚臉上所有的表情都僵住了。 祁靖白突兀的停住車,他下了車近乎野蠻的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毫不憐惜的把失魂落魄的廖子魚拽了下來。 像是嫌再多說一句話都浪費時間,上了車的祁靖白絲毫不顧現(xiàn)在是凌晨的高速,跑車以比剛才更可怖的速度轉(zhuǎn)眼間就消失在了廖子魚的視線中。 廖子魚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她站在原地那樣久,眼神執(zhí)著的盯著祁靖白離開的方向,怎么都不愿意相信祁靖白會狠心到真的把她扔在了無人煙的高速路上。 等到天光乍曉,廖子魚才絕望的接受了自己在祁靖白心里并沒有比薛雅晴重要多少這個殘酷的事實。 *** 顧玨這一陣好像格外的忙,把蘇卿接了過來,卻鮮少能看到他的身影。 九淵招募是全程封閉性的比試,賽制期間嚴(yán)禁參賽人員和外界有任何的溝通交流,即使是在休賽期間,想要出去也是不被允許的事情。也不知道顧玨是用了什么手段,能在休賽期間被放進來,蘇卿試探性的問過幾回,卻沒能從顧玨那里得到什么答案,都被些似是而非的話語給打發(fā)了回來。 次數(shù)多了蘇卿索性也就喪失了好奇心。 顧玨的身份背景她到現(xiàn)在都沒有弄清楚,去查探這些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這天消失了半個多月的顧玨難得有了空閑,就帶了蘇卿和顧一幾人去野炊。顧玨一向有潔癖又講究,沒想到擺弄起烤架卻毫不含糊,穿著一身休閑服的他翻烤野味的時候異常專注,邊烤邊不時地用餐刀割下些烤熟的羊腿rou在餐盤里,他也不吃,切好后就細(xì)心的放在了蘇卿的面前。 “你太瘦了,多吃點rou,抱著硌手?!?/br> 那么多五大三粗的漢子在四周四散著,顧玨說話竟也毫不避諱,見蘇卿嘴角沾了油漬,還耐心的抽出紙巾給她擦了擦。 顧一幾人都覺得燙眼睛,也不好意思往這邊看,一個個悶頭處理著手中的野味,顧玨不發(fā)話,他們也不敢動筷子,烤好的東西沒一會兒就在蘇卿身邊堆成了一排。 在顧玨又一次伸手給她撫了撫側(cè)頰垂下來的發(fā)絲后,饒是蘇卿自詡厚臉皮,也終于有些受不住,耳廓不受控制的泛起了紅。 看似專心翻烤的顧玨,嘴角卻不經(jīng)意的流露出幾分愉悅來。 眼看身邊的盤碟越堆越多,蘇卿終于忍不住了,“我哪里吃得了這么多,都快涼透了,你們也吃點啊?!?/br> 顧玨欣賞了一會兒放在一堆美食中間的蘇卿,像是在瞧一件心愛的玩具一樣,冷峻穩(wěn)重的臉上露出些舒意來,“他們不餓,我看著你吃就已經(jīng)飽了?!?/br> 蘇卿無語,“你胡說什么呢。” 顧玨輕勾唇角,“秀色可餐?!?/br> 那磁性的聲音配上顧玨那副禍害一樣俊美的臉蛋,蘇的人骨頭都忍不住泛起一陣的酥麻。 別說顧一幾人被顧先生這罕見的甜蜜模樣給激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連穩(wěn)重的蘇卿都臊紅了臉,直懷疑顧玨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凈的東西給上了身。 就在這冒著粉紅泡泡的奇怪氣氛讓蘇卿越發(fā)的坐如針氈時,一陣響起的電話鈴聲救命般的把蘇卿從這窘迫的氛圍里解救了出來。 “我接個電話?!?/br> 放下了餐盤的蘇卿逃避瘟疫般走到了離顧玨幾步遠(yuǎn)的地方,這才松了口氣按下了接聽鍵。 “喂?” 蘇卿接著電話還有些走神,那邊竟也好一會兒沒說話。 只想著暫時躲開顧玨的蘇卿也不急,邊走神邊下意識的往顧玨的方向看。不曾想背對著蘇卿的顧玨像是背后長了眼睛一樣,突然一側(cè)臉,被顧玨余光逮了個正著的蘇卿慌忙的收回了視線。 頓時一陣抑制不住的悶笑在不遠(yuǎn)處愉悅的響了起來。 蘇卿更加尷尬了。 “是我?!?/br> 電話另一端終于說話了,那矜傲的,清冷的,帶著幾分涼意的聲音讓蘇卿臉上的熱意一僵。 “好久不見,還記得我嗎?” 傅岑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的傳來。 不遠(yuǎn)處其樂融融的場景突然顯得那樣的刺眼,蘇卿抿了抿唇,臉色冷了下來。 “你從哪里拿到的我的電話。” ☆、第75章 “咔噠?!?/br> 電話的另一頭傳來了點火的輕微響聲。 傅岑清冷的的聲音里帶了些煙火氣,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傅岑的聲音有些醺意。 “小騙子,你這是忘了么,你可原本就應(yīng)該是我的人,更何況別忘了你是被誰送進九淵招募的,我又怎么會沒有我心愛的寶貝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