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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小寡婦招夫記在線閱讀 - 第12節(jié)

第12節(jié)

    “李玉秀、李玉秀……你給我等著,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清高一輩子!”

    玉秀回到家中,和夏至荷說了在村長家中的事,只略過柳氏似乎有意排擠她的事不提。

    夏至荷聽說陳氏不收錢,道:“七叔七嬸就是客氣,罷了,人家看中同族的情義,咱們也不必太生分,下次你做了什么點心,給人送一些過去就是?!?/br>
    玉秀點頭應(yīng)了,把魚提到廚房里,三條小的放入水缸中養(yǎng)著,大的撈起來,魚頭做了魚頭豆腐湯,魚身子切段,用鹽、陳皮、茴香、料酒等腌了,留著明天做熏魚。

    又過兩日,眼看冬至就在眼前,玉秀打算冬至前再上一次山,采摘冬至前后才會出現(xiàn)的寒菇,再往后天越發(fā)冷,若等下了雪,上山就危險了。

    李月梅前天去了她外祖家,一直沒回來。這日天氣又好,玉秀不打算等她了,收拾了背簍,準備趁日頭還早,一個人上山。沒想到還未出門,李月萍就找上來了,原來她也是看天氣好,打算找玉秀一起上山。

    自從說親的事鬧出來后,李月萍就被她娘王氏關(guān)在家里,怕她出去鬧騰,把這門好親事給搞砸了??蓮那皟扇臻_始,李月萍突然不鬧了,今日又主動要求上山,王氏覺得她想通了,又見她主動要干活,便樂得放她出來。

    這也是玉秀自從上次上山后,第一次見李月萍。她比之前瘦了些,穿著寬大的棉衣,更顯得瘦小。

    玉秀雖然不太喜歡她的性子,卻也同情她出生那樣的家庭,所以平時,一些小便宜讓她占了也就占了。眼下見她相邀,自然同意。

    寒菇生性喜寒,越冷的地方往往越能發(fā)現(xiàn)它的蹤跡,而小遙山里,只有山頂那一小塊地方長著寒菇。

    兩人一路往山頂走,路上見著零星的野果山貨,李月萍都要跑去摘下,漸漸的,兩人離得越來越遠,等玉秀走到山頂,才發(fā)現(xiàn),身邊已經(jīng)沒了李月萍的身影。

    玉秀往四周看了看,喊道:“月萍?月萍?”

    一連喊了幾聲,都不見有人回應(yīng),聲音回蕩在寬闊的樹林中,耳邊只有風(fēng)過樹梢的沙沙聲。

    玉秀輕輕皺眉,她倒不太擔(dān)心李月萍出事,畢竟這座小遙山早已被村民們走遍,并沒有危險的地方,而且她一路走來,也沒聽見什么異常的動靜。

    只是想著李月萍邀她一起上山,眼下又不聲不響拋下她,不知是什么意思。不過她也未多想,左右之前就準備一個人上山,現(xiàn)在的情況也差不多。于是她也不再管李月萍,自己去找寒菇。

    她低頭摘了一會兒,身后傳來踩踏樹葉的響聲,以為是李月萍找來了,起身回頭道:“月萍,你之前去哪兒了?”

    哪知身后一個人也沒有,她以為自己聽錯,也沒在意,沒一會兒又聽見那聲響,回頭去看,身后還是沒人。

    玉秀終于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低著頭,繼續(xù)采寒菇,等那聲音再一次出現(xiàn)的時候,沒再回頭,只是掩飾著用眼角輕輕往后一瞥,她看見不遠處一棵大樹后頭,赫然出現(xiàn)一雙男人的腳!

    一時間,玉秀慌了神,心跳如鼓。

    她深吸了幾口氣,強自鎮(zhèn)定,仍裝作未發(fā)現(xiàn)的模樣,繼續(xù)低頭采摘,心里頭卻已經(jīng)炸開了鍋。

    身后那個男人是誰?為什么鬼鬼祟祟的?李月萍為什么還不出現(xiàn)?是不是故意把她引到這里來的?他們打算做什么?

    一連串的問題冒出來,逼得她幾乎昏了頭。

    她狠狠掐了大腿一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眼下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如何從這里逃開,否則這荒山野嶺、人跡罕至的地方,一個男人鬼鬼祟祟地跟著一個孤身女子,會發(fā)生什么,玉秀幾乎不敢去想。

    往回走是行不通了,下山只有一條路,被那個男人堵住了,若往回走,那男人發(fā)現(xiàn)自己暴露了,不管不顧之下,不知會發(fā)生什么。

    喊人也不行,今日山上人本來就少,上到山頂來的更是沒有,李月萍倒是有可能在附近,可玉秀不認為她還會出來。

    她抬頭看著唯一剩下的一條路,那是通往大遙山的路。

    她又深深吸了口氣,站起來往前走。就算大遙山中危險重重,就算可能葬身獸腹,也好過讓這些骯臟的人污了她。何況,事情未必沒有轉(zhuǎn)機。

    一開始,她只慢慢走著,等進入大遙山,就加快了步伐。身后緊跟著的腳步聲也越來越明顯,顯然那人也加快了腳步,顧不得隱藏。

    玉秀一邊撥開樹枝一邊快步走,一雙眼睛一刻不停地四下搜尋。她記得他爹曾說過,山中的獵人,在設(shè)陷阱時,怕誤傷了人,往往會在陷阱旁邊做些標記,用以提醒過路人避開。她現(xiàn)在,就要找一處陷阱,把身后這人引進去,否則靠她一己之力,無法與一個男子抗衡。

    山路崎嶇難行,不時有延伸出來的荊棘樹枝勾破她的衣服,臉上也不小心被劃了幾道,正火辣辣地疼。腳下的布鞋陷入厚厚的腐葉中,每次拔出來,都帶入不少腐汁,每走一步,就發(fā)出‘咕啾咕啾‘的響聲,泥濘不堪。腳掌也走破了,腳底板隱隱發(fā)痛,剛才還扭了一下,現(xiàn)在腳踝處鈍鈍地痛著。

    一路疾行,大腿早已酸澀得幾乎邁不開,胸腔跟個破爛的風(fēng)箱一般,每喘一口氣都覺得快要脹破了,體力即將用盡。她卻不能停下。

    身后那個男人顯然也吃了些苦頭,不再隱藏,罵罵咧咧地跟在后面,嘴里說些不干不凈的話。他倒是想直接沖上來抓住玉秀,只是一來路難走,二來玉秀走得快,他一時趕不上。

    玉秀也聽到后頭的罵聲,但一直沒回頭。這一路過來,她看見了幾個標記,但是那幾個陷阱看著太小,恐怕不能攔住那男人,她只得放棄重新尋找。

    她又艱難地翻過一塊大石頭,看見石頭下一棵粗壯的大樹上綁了根紅繩,謹慎地上前看了看,樹下的地面有被翻動的痕跡,上門鋪著的樹葉也與周圍略有不同。她按捺著心頭的喜意,避開那處陷阱,上前扯下紅繩,然后繞到樹后,靠著樹坐下來,全身緊緊繃著。

    那男人此時也狼狽地翻過石頭,他四下一看,見到樹后露出的一點衣角,臉上扯出一個猙獰的笑,吐了口唾沫,“呸!娘的小婊子,你倒是繼續(xù)跑?。∨懿粍恿俗尨鬆攣硭藕蛩藕蚰?!”

    他一邊說,一邊搓著手,獰笑著靠近。

    玉秀緊緊抓著那根紅繩,手上被勒出深深的白痕,全身僵硬地繃著,一動不敢動,心如鼓擂。她想,若陷阱不管用,自己就沖出去和他拼了。這么想著,她另一只手摸到一塊石頭,牢牢握在手里。

    那男人一步一步靠近,每一步都踏在人心頭上。若今日玉秀真的落入她手中,恐怕還不如死了痛快。他顯然也想到獵物入手后的美妙滋味,一時沉浸在幻想中,只顧看著樹后,并沒有留心腳下,反而樂極生悲,一腳踩進陷進里,只來得及發(fā)出一聲慘叫,人就落進了大坑里。

    玉秀心頭一松,并不敢立刻現(xiàn)身,等那個人夸張地痛叫起來,她才忍著身上的痛意,攀著大樹站起來,繞到樹前。只見樹前有一個深約七八尺的大坑,那男人灰頭土臉地坐在里邊,一只手不自然地垂著,似乎摔斷了,不然這個深度,他自己也就爬出來了。

    這人是村里出名的破皮無賴,名叫李癩子。李癩子一見玉秀,什么下流骯臟的話都罵出來了。

    玉抿著唇站在坑邊,確定他一時半會兒出不來,才真正松了口氣。

    只是不等她把這口氣出完,那顆大石頭后又傳來一些響動。

    難道還有人?或者是什么野獸?

    玉秀咬著唇,強撐著一口氣,全身繃得跟弦一樣,緊緊盯著那塊大石頭。

    來人輕輕松松越過石頭,露出全貌來。那是一個極高大矯健的男人,一張冷臉令人印象深刻。此時他一身深灰短打,后背背著一根粗布包著的長棍,從石頭上躍下。

    玉秀認得他,正是前陣子去家中做客的林潛。

    ☆、第19章 出手相助

    這個人是她爹的朋友,應(yīng)該不會害了自己。

    玉秀這么想著,方才強撐著的一口氣頓時xiele,身上的力氣仿佛一瞬間被抽干,整個人軟軟地癱坐在地上,方才刻意被忽略的痛意全都涌現(xiàn)出來,全身各處都叫囂著疼痛。

    林潛往這邊看了一眼,緩步靠近,在坑里哀嚎的李癩子見有人來,忙叫道:“大哥!這位大哥!請你幫忙把我拉上去,那個臭婊子把我推下來了,哎呦,我的手??!這臭娘們……”

    林潛看都不曾看他,繞過坑走到玉秀身邊,屈膝半蹲,道:“如何?”

    玉秀用手掌撐地坐正了,喘了口氣,搖搖頭,說:“不要緊?!狈讲乓幌伦拥沽?,是因為驟然失力,現(xiàn)在緩了一下,感覺好了一些,身上的疼痛也可以忍耐。她指著大坑的方向,雖有點難以啟齒,還是說道:“這人一路跟著我,欲行……不軌?!?/br>
    林潛點頭,極快地看了玉秀上下一眼,想扶她起來,手伸到一半又覺得不妥,繞到身后取下長棍,將棍子的一端遞給玉秀。

    “多謝?!庇裥阋膊煌泼摚兆¢L棍,就覺得一股力量從棍上傳來,將自己托起,她便順著這股力氣站起來。

    林潛握著另一端,確認她站穩(wěn)了,便走在前頭,“我送你下山?!?/br>
    “那他……”玉秀指著仍在叫喚的李癩子。

    林潛道:“無事,我來處理?!?/br>
    玉秀心知眼下沒有別的辦法,今天若不是運氣好,正好遇見林潛,她雖斗得了李癩子,卻不一定能安全下山,眼看再過一個時辰天就黑了,這深山野嶺,到處都是野獸毒蛇,隨便來一個,都不比李癩子好對付。

    李癩子看兩人撇下他要走了,驚慌之下又張嘴大罵起來:“臭娘們,快拉我上去,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你jian夫!你和你的jian夫要去哪里?!你們這對jian夫□□!sao娘們——”

    叫罵聲戛然而止,原來是林潛嫌他吵,腳下踢了一塊石子將人打暈了。

    玉秀卻不清楚其中緣由,但她又不曾爛好心到去關(guān)心李癩子如何,見他不吵,只以為是他吵累停歇了。又恨他方才罵起人來亂說話,罵了自己倒還好,反把林潛也罵進去,讓人又氣又惱。她尷尬地看了看林潛背影,發(fā)現(xiàn)他如沒聽見一般,只在前邊帶路,心下稍安。

    從身后看他,更顯得林潛身形高大,上一次見面,玉秀覺得這人的氣勢迫得人喘不過氣來,此時此地,他的冷臉還是另人難以親近,卻無端覺得可靠。

    這一路玉秀扶著長棍一端,走得極為輕松,來時的艱難崎嶇好像是她的錯覺,不過一會兒就出了大遙山,來到小遙山境內(nèi)。林潛又帶著她往山下走了一段,腳步才慢下來。

    玉秀看出他的顧慮,知道他擔(dān)心被人看見,說她的閑話,心里更是感激。她自己松開了長棍,撿了一根木頭當拐杖拄著,見林潛回頭看她,便揚起笑道:“多謝您送我到這里,剩下一小段路我自己回去就成了,改日讓我爹請您來家里做客,一定當面道謝?!?/br>
    林潛點點頭,也不說去還是不去。

    玉秀便又和他道了謝,拄著木頭慢慢往山下走。往下走了一會兒,便零星看得見幾個人,那些人看見玉秀的模樣,都驚得問她怎么了。

    玉秀苦笑道:“原本我和月萍一起上山,到山頂上兩人走散了,我急著尋她,一個不小心,腳下沒留神,從坡上滾下來,背簍都摔爛了,腳也扭了一下。不知你們看見月萍了沒?”

    那幾人便說李月萍不久前回家了,又安慰了她幾句,有一個提出要送她回去,被她好言謝絕了。一路從小遙山下來回到村里,若遇見人,玉秀都把方才說辭再說一遍。

    李大柱家院子里,夏至荷早已在堂屋門口等著了,見玉秀回來了,才松口氣,道:“今日怎么這樣晚?我還打算——”她的話沒說下去,因為看見了玉秀一身狼狽。

    回到家里,關(guān)上院門,玉秀全部的偽裝終于卸下來,之前的故作淡然,強自鎮(zhèn)定,全都沒了,這一刻,所有的恐懼、后怕、委屈、憤怒一股腦涌上來,她一下?lián)涞瓜闹梁蓱牙铮怕暣罂奁饋怼?/br>
    夏知荷被她哭得恍了神,慌了心,帕子掉在地上也不知,慌慌張張地用空手去擦她的眼淚,邊擦邊驚問:“怎么了、怎么了這是?啊?秀兒乖,別哭了,告訴娘怎么了?當家的……當家的你快來!你快看看秀兒這是怎么了?!”

    李大柱從工房里沖出來,一看玉秀這樣,也嚇了一跳,在一旁急得跳腳,直問發(fā)生了什么。

    玉秀在她娘懷里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仿佛把所有恐懼都發(fā)xiele出去,慢慢的哭聲停歇下來,情緒也穩(wěn)定了,這才一五一十地把山上發(fā)生的事情說給爹娘聽。

    夏知荷聽得心驚膽顫,但后來,整個人都氣得發(fā)抖,眼角通紅,李大柱更是一下子跳起來,抄了一把柴刀就往外走,怒罵道:“李癩子這個畜牲!老子劈了他!”

    眼看李大柱就要沖出院門去,玉秀忙讓她娘把他拉回來。夏知荷雖也氣得要生啖了李癩子,但理智還在,知道這事關(guān)乎玉秀名聲,不能就這樣鬧出去。

    她忙去拉李大柱,道:“你可別沖動,我知道你是為了玉秀好,可這樣沖出去一鬧,別人都知道那李癩子糾纏過咱們玉秀了,以后玉秀還怎么說親?”

    李大柱惱道:“難道就這樣放過那王八蛋?!”

    夏知荷把他拉回屋里,說道:“就算你要放過他,我也不會答應(yīng),只是這事不能明著來,不能讓人看出和玉秀扯上了關(guān)系。眼下那李癩子掉進陷進里,又摔斷了一只手,算是給了他一點小教訓(xùn)。等過一陣,大家忘了今日的事,李癩子也松懈下來,你再找個機會,套個麻袋,把他手腳都給打斷了,我看他還有沒有膽子來招惹玉秀!“

    李大柱聽了,覺得這個辦法倒勉強可以,不論如何,他都要把李癩子打掉半條命,不然難泄心頭之憤。

    夏知荷見把他安撫住了,忙又去把玉秀扶回房中,燒了一大鍋水給她洗漱干凈,身上臉上的刮傷都細細地抹上藥膏,腳踝處也用藥酒揉了又揉。

    玉秀受了這一場驚嚇,松懈之后很快就疲倦了,晚飯也沒吃就沉沉睡去。

    夏知荷也沒什么心思做飯,熬了一鍋粥,配上昨日玉秀做的熏魚塊、醬黃瓜對付過去。

    夜里房中,夫妻二人躺在床上,不免又講到這件事,夏知荷道:“這一次又是多虧了林兄弟,把玉秀送回來,不然那大遙山里危險重重,玉秀一個姑娘家,不知道會怎樣。上一次他也幫了你,咱們家欠他的人情越欠越大,當家的,咱們不能知恩不報?!?/br>
    李大柱略一沉吟,點頭道:“我準備上門道謝,你看,該備什么謝禮?”

    夏知荷想了想,說:“若要送錢銀,反倒顯得不夠鄭重,左右再有一個月就過年了,你看這樣如何:明天你尋個由頭,借了七叔公的牛車,我與你一起去縣里,買些布匹、米面、香油、糕點等,你趁哪天一大早,挑去山里,沿路問問那些山民,林兄弟家在哪里,咱們這些就當年禮送了,以后每年都送一些,你看怎么樣?”

    李大柱自然同意,夏知荷又道:“就是要辛苦當家的一趟,那些年禮可不輕,沿途又是山路,不知你是否吃得消,不然你看,我們請個人幫人如何?”

    “不用,”李大柱擺手,“你可別小瞧了我,我雖不如林兄弟孔武有力,挑個百來斤走幾趟山路還是沒問題的,況且那些路我是走慣了的。”

    夏知荷聽了,不再說什么,因今日玉秀的遭遇,她心中有些惆悵,半晌又嘆道:“是我沒用,不能給玉秀生個兄弟,也不能給當家的添個幫手,不然那些地痞癟三,怎么敢欺負上門來?”

    李大柱聽她自責(zé),忙摟了她勸道:“媳婦兒,你別多想,娶了你就是我李大柱這輩子最幸運的事,老天都眼紅我太走運,才不給我一個兒子,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若要我舍了你,拿十個兒子來換我也不干!”

    夏知荷給他臊得臉頰發(fā)紅,輕輕啐了他一口,:“美得你,還十個兒子呢?!?/br>
    李大柱嘿嘿一笑,想起什么,又問道:“我今日看你又喝藥,頭疼還未好嗎?不如明天去縣里看看?”

    夏知荷垂下眼皮,道:“早不痛了,大夫讓多喝幾付去病根。不說這個,我困了,咱們歇了吧?!?/br>
    李大柱也不松開她,兩人就這樣相擁而眠。半醒半睡間,夏知荷似乎聽到李大柱說,沒有兒子也沒什么,若能招個像林兄弟這樣的女婿,不比什么兒子都強?

    這話聽得夏知荷心中一動,只是到底困了,來不及多想便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