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jié)
“有事嗎?” 護(hù)士小姐笑著走上來,也沒有廢話:“范小姐,是這樣的,張婷婷女士的醫(yī)藥費存款已經(jīng)用完,這兩個月都沒有打款過來……你看什么時候給補一下?” 范韋彤一愣,驚訝的問道:“沒有打錢過來?” “是的,你是不是忘了?”女護(hù)士臉上笑容依舊,這小姑娘在這里住了幾年,錢從來沒有斷過,這要是為什么昨天就已經(jīng)沒錢了,她還堅持給上藥讓住的原因。 范韋彤眉頭輕蹙,說道:“是這樣啊,那帶我去存款吧?!?/br> 這些事情從來都是她吩咐這里老爸公司里的秘書做的,她自己還從來沒做過,不過好在她一出手就是兩萬塊,所以護(hù)士長直接就給她開了個小道,免得她去那擁擁嚷嚷的地方排隊。 范韋彤交了錢,下樓就不開心了。這些人怎么做事的,她都已經(jīng)說過了,這里的錢絕對不能斷,居然還有膽子給斷了,好,好! 劉秘書接到電話的時候,已經(jīng)是忙得焦頭爛額了,但是這可是老板家唯一的千金小姐,惹不得,所以還是勉強擠出了個笑臉,問道有什么事。等聽到范韋彤劈頭蓋臉的將自己罵了一頓之后,臉色就很是難看了。她拜托自己做的事情根本就不算是公務(wù),以前是想著她心善,愿意幫助困難孩子,所以才放在心上,每個月不忘打錢過去。當(dāng)然,這件事情自然也是經(jīng)過老總的允許的。 但是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范氏五金風(fēng)雨飄搖,人心不定,業(yè)績大滑,收入銳減,跳槽頻繁,就連老總每天都是唉聲嘆氣的……一樁樁一件件,都讓他忙得有些喘不過氣了,哪兒還有心思顧得上這些?她上來不聞不問就直接開罵,算是什么道理?他是個打工的沒錯,但是是打工,又不是賣身為奴!而且不說別的,他在這里做了這么多年的事情,面子總是要幾分的,這旁邊還站著幾個公司里的人,她聲音又大,難免聽去了一些。不過這些人看他面色不好,連忙轉(zhuǎn)身離開幾步。只是眼中還是有些閃爍。 劉秘書嘴角抽了抽才說道:“大小姐恐怕不知道,現(xiàn)在范氏五金的可挪用流動資金,已經(jīng)供不起公司的運轉(zhuǎn)了,拿不出錢來送給醫(yī)院,我這里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如果大小姐對這件事情還有什么疑問的話,請直接找老板詢問吧?!?/br> “什么?供不……”范韋彤的一腔怒火瞬間被撲滅,驚愕的話語還沒有說完,電話就已經(jīng)被人掛斷了,不過這會兒的她卻沒有心思再生氣了。剛剛他的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流動資金供不起公司的運轉(zhuǎn)?范氏五金,不行了么? 難怪這些天每天回家,老爸看著她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而且明顯有些郁郁寡歡,她問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他也不肯說,總是勉強擠出個笑容來,說沒事沒事,看著有幾分心虛。她已經(jīng)他是又想給自己找個后媽了,可是沒想到,原來是因為公司的事情嗎? 心里突然有些發(fā)慌,范韋彤正要開車去公司看個清楚問個明白,誰知道就接到了徐靜的電話。腳步停在當(dāng)場,眼神飄忽了幾個瞬間,她還是去赴約了。只要搞定了顧謙,公司就永遠(yuǎn)都有東山再起的機會,要是搞不定顧謙,死馬,就是死馬了。 徐靜眼睛還紅腫著,看到范韋彤只是勉強露出個笑臉,開門見山的說道:“你說的東西,我已經(jīng)拿到了,給?!?/br> 范韋彤接過她手中用一個小袋子裝好的幾根頭發(fā),眼神飄忽了一陣,才抿抿嘴唇說道:“你跟我去趟醫(yī)院。大概十天,親子鑒定報告就能出來了。我問你,如果我?guī)湍愠墒铝?,你能給我什么好處?” 徐靜揉著眼睛的動作一頓,抬頭帶著幾分錯愕的看著她:似是沒有聽清楚她說的話:“什么?” “我問你,我?guī)湍?,你給我什么好處?我雖然看秦清不順眼,但是也不是什么天生的圣人,只講助人為樂,不講施恩圖報。” 徐靜一聽,心中反而安定了許多,旁人無欲無求的幫助你,想必你心里也會疑惑,會不解,甚至是不安。人一旦有疑心,那可什么壞念頭都可以出現(xiàn)。但是如果幫助你的人對你有所求,你的心中必定會安穩(wěn)許多,畢竟,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可不是人人都能遇上的。 想到這里,徐靜冷靜了許多,開口問道:“你說,你想要什么?” 范韋彤抿了抿唇,突然自嘲的一笑,說道:“我想你也應(yīng)該知道,五年前,顧謙只是把我當(dāng)做一塊擋箭牌,擋走所有他不想要的麻煩,擋住那些對他撲上來的女人。但是作為回報,他幫助我家的范氏五金成功走出了當(dāng)時的困境。現(xiàn)在,范氏五金又出現(xiàn)問題了。不瞞你說,我得罪過秦清,在顧謙那里的那點情分也被磨得沒有了,所以,我想請你,如果成功,幫我?!?/br> 原來是范氏五金又出問題了,徐靜的眼神一瞬間明朗起來。難怪,以前自己的行蹤可不是瞞著別人的,但是在老家住了五年她都沒有找過自己,現(xiàn)在一來就被找到,原來是因為范氏五金現(xiàn)在出問題了。也是,現(xiàn)在的顧謙,已經(jīng)不需要擋箭牌了,未婚妻都已經(jīng)有了,她還算個什么? 自以為想通了其中的關(guān)竅,徐靜說話的底氣就足了很多。 “那我們現(xiàn)在就去吧?!?/br> 范韋彤默然的點點頭,眼角瞟到她臉上得意的笑容,嘴角勾出一絲冷笑。蠢貨,現(xiàn)在心里一定正洋洋得意,覺得自己也會有求她的一天吧?哼,人蠢不能自救,打消她的疑心,著實不難啊。 。 秦清帶著新近的畫作來到陸堯工作室的時候,陸堯正好在陪著唐新說話。 說來也巧,唐新今天在家閑著無事,就想出來走走,一走就想到了陸堯這里,沒想到剛進(jìn)門凳子還沒坐熱,秦清就進(jìn)來了。 唐新眼睛一亮,一個念頭突然冒了出來。 秦清打過招呼之后,將手中的畫本遞給兩人,臉上還帶著幾分忐忑。 “阿堯啊,最近清清的功底進(jìn)步怎么樣?”唐新笑吟吟的看完,才看向一旁的陸堯,開口問道。 陸堯看了一眼突然輕咬下唇的秦清,點了點頭說道:“進(jìn)步非常大,看得出來在家里是下了苦工的?!?/br> “哈哈哈,好,那么,我就可以準(zhǔn)備收徒了?!碧菩碌鹊木褪沁@句話,一聽說完,立馬拍了拍大腿,定音。 啥? 啥? 陸堯和秦清同時驚訝的看著他,他剛剛說什么?收徒?這么快? 陸堯雖然知道他原本就是打的這個小算盤,自己教過她功底的事情,有心人一打探就能知道,他就算再怎么厲害,終究還是一個晚輩,想讓那些大家?guī)煾到處熋?,聽說了這個,恐怕心里就有點不滿意了,跟一個小輩教同一個人?別的不說,那些老藝術(shù)家,可是最要面子的,肯定不干,但是唐新就不一樣了,在他面前就是師兄教師妹,沒什么大礙。但是,這也太突然了吧? 秦清也是錯愕,心中一直有所猜想的念頭,突然一瞬間成真了,也不只是驚嚇還是高興。但是合起來說的驚喜,卻是不多,她是自己大伯……有了這一層身份,難免別人不會想多,更難免,她自己不會多想。 “最近網(wǎng)上不是爆料,說顧家肖家雙喜臨門嗎?咱們干脆再給它加上一喜,三喜臨門!清清啊,如果我給你十天時間,你能設(shè)計出多少衣服?” 清清坐正了身體,眼神猶豫的看著他,他的意思,她心中也明白了。十天。正好夠他們籌辦一場收徒的宴會了。 心情突然有點復(fù)雜,抿了抿唇說道:“不知道。” 唐新看著她,沉默了兩秒鐘才說道:“清清,就算是靠別人的名聲,也沒有什么可恥的,有名聲可靠,本來就是你自己的運氣和福分。再說了,想要別人看不到你頭上的那頂頭銜,只能自己闖出一個頭銜,你明白嗎?” 秦清渾身一震,抬頭看著他,他正面容嚴(yán)肅的看著自己,心跳都有些雜亂了。他,大伯,居然一眼就看出來了自己的顧慮? “別想了,我當(dāng)年跟你一樣?!币娝钟谢暧翁焱獾内厔荩驹谝慌缘年憟蛉滩蛔〕榱顺樽旖?,這女人,怎么老是出神? 唐新都已經(jīng)親自開口寬慰了,再也沒有推脫的理由,事情很快就定了下來。而且,她的任務(wù)也不重,最少一幅,一幅就好。 “反正你是來學(xué)的,要是還沒學(xué)就已經(jīng)設(shè)計的能出師了,那還要我做什么?盡管畫,挑一幅自己最滿意的就行。再說了,這件事情對于外人來說,本來就是來看個熱鬧的,內(nèi)行看門道的,也自然能看出來你的努力,要是看不出來,那就是他們功夫不到家!” 一番話說得毫不護(hù)短,就連陸堯這個冰塊臉都忍不住勾了勾嘴唇,秦清更是失笑出聲。這還真是怎么說都是你有理,不過也是,同樣的話,旁人說來就是無賴,但是要由唐新這樣的大師說來,那就是宗旨了。秦清默默想到,什么時候自己也能夠有這樣的權(quán)威呢? 事情決定了,本來可以全權(quán)交給陸堯做的,但是唐新卻說,這徒弟,又是自己的親侄女,又是自己早就看好的人,反正他在家閑著也是閑著,也不替人設(shè)計了,干脆自己cao辦,可驚到了陸堯和秦清。 前者是驚嚇加傻眼,說好的師傅最怕麻煩呢? 后者是受寵若驚,這些可好,人家都是拼爹,她拼的是大伯啊! 迷迷瞪瞪的畫了一個下午,才去學(xué)校接顧涵之放學(xué)。班主任老師居然親自從他出來,眼神還有些閃躲,不過這會兒的她還正在自己的情緒中有些走不出來,倒是沒太注意,只是小家伙今天格外的沉默,秦清還是發(fā)現(xiàn)了,到家了才問他什么事,他卻也不說,秦清便沒有再問,這段時間他的心事總不過是因為肖冉罷了,他不想說,自己也不能逼他。 顧謙回來,倒是帶來了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他那位神秘的職業(yè)經(jīng)理人終于從國外回來了,今天中午給接風(fēng)洗塵了一番,下午就直接走馬上任了,他以后就能輕松得多了。 當(dāng)然還是有一個,對于秦清來說是壞消息的消息。他送了一套房子給秦至善,還幫秦宣安排了學(xué)校。 “放心吧,我已經(jīng)跟爸說過了,房子我是送的,秦宣的學(xué)費我們也會出,但是他們一家的生活費,就得靠他們自己了?!?/br> “那工作呢?他們難道沒跟你要工作?”秦清臉色稍微好些了。 顧謙笑著搖搖頭說道:“放心吧,爸在工廠里面做了這么多年,手藝和技術(shù)自然沒有問題,在這里找一個對口的廠子,沒問題的。再加上有套房子,很快就能站穩(wěn)腳跟。而且就算阿姨想鬧,爸也是不會允許的?!?/br> 秦清心里雖然還是有些過意不去,自己不僅沒能給他幫上忙,自己這一家還直接黏上來了…… 輕吐了一口氣,將這些拋出腦海:“我也要跟你說一個好消息?!?/br> ☆、第一百八十章 是你們逼我的 范韋彤站在公司一樓,前臺還在自顧自打著電話,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的來。范韋彤的眉頭就忍不住蹙了起來,現(xiàn)在公司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前臺懶散成這個樣子都沒人管管? “真的,那里在招人嗎?你幫我留意留意,我估計用不了多久,我就得是無業(yè)游民了,到時候這些信息可都有大用了?!?/br> 范韋彤剛想上前教訓(xùn)她兩句,誰知道一走近就聽到這句話,臉色頓時更加難看了,心里也隱隱有種不好的預(yù)感,這些天她爸總是回來的特別晚,而且每次都是一身酒氣,偶爾遇上了問上一句,都說是在陪客戶喝酒,但是面上總是有些欲言又止,不過她當(dāng)時心里想著官司的事情,也沒有太注意。難不成,公司出的事情還不??? “廢話,得罪了顧氏集團,你說這公司還有什么活路啊……要不然這樣,我現(xiàn)在就投一份簡歷過去,你看怎么樣,反正現(xiàn)在公司里的人都在準(zhǔn)備跳槽了,也不差我一個,而且我這個前臺……小,小姐?!?/br> 前臺正正說著,輕輕一抬頭,就見到一個亮眼的女子此時正神情陰騭的看著自己,頓時嚇得手一抖,慌亂的掛掉電話站起身來,忐忑的看著面前的女子。雖然說自己確實準(zhǔn)備跳槽了,但是背后說說和被人當(dāng)面抓住,區(qū)別還是挺大的。起碼,尷尬。 范韋彤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抑制住心中說不清究竟是憤怒還是慌亂,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來:“你剛剛說什么,什么叫做得罪了顧氏集團?” 她長得漂亮,明明應(yīng)該是回眸一笑百媚生的臉蛋,但是現(xiàn)在這副笑臉落在前臺姑娘眼中,則是有些驚悚了。范小姐的眼神,可真……恐怖。 見她面露猶豫,范韋彤也不在乎了,淡淡的問道:“實話實說?!?/br> 前臺姑娘心虛了一陣,但是看她沒什么反應(yīng)就好多了,其實本來嘛,這件事情就是眾所周知的,她說了也不算什么呀。想到這里,干脆也不藏著掖著了,直接說道:“我知道的也不是特別清楚,但是好像是從去年開始,跟我們公司合作的一些生意伙伴就開始陸陸續(xù)續(xù)的找到了其他公司,那會兒公司已經(jīng)虧損了不少,自從前幾天開始,以前所有經(jīng)過顧氏集團介紹過來的公司紛紛撤銷合作,一些原有的項目,那些人寧愿做到一半放棄,也不愿意繼續(xù)下去……公司一下子就,就?!?/br> 就垮了。 余下的話不用她說,范韋彤自己就腦補上了。臉上立馬浮現(xiàn)出幾分蒼白,渾身也像是被抽干了氣力一樣。 前幾天,應(yīng)該指的就是二月十四號,情人節(jié)那天吧,那天,她大鬧了他和秦清的訂婚現(xiàn)場,但是新聞上卻一點都沒有報道出來……范韋彤心中閃過一絲苦笑,也是,去的記者不是相熟的就是旗下的,誰敢報道這個?就算有別有用心的人,掂量掂量顧謙的身份,恐怕也會熄了這個心思吧。畢竟,錢再重要,也不如命重要,就算顧謙手上沒有粘過一滴血,但是言煬可不是個善茬,得罪了顧謙,就相當(dāng)于得罪了言煬。 顧謙,你好狠,你好毒。 果然,自己在他心目中,就是一塊擋箭牌,當(dāng)年是,現(xiàn)在……呵呵,現(xiàn)在恐怕還不如當(dāng)年吧,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放在該弄死的那一類人里面的吧? 前臺看著她臉色不斷變化,不由得撇撇嘴,這大小姐,又想怎么樣了? 范韋彤緩緩松開握緊的手掌,那里已經(jīng)有了幾道血印子,但是她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僵硬的轉(zhuǎn)身,直接離開了公司。 有什么好看的,還有什么好看的?顧謙一出手,公司就徹底沒救了,自己現(xiàn)在就算是上去,又能有什么事呢? 坐在車上,摸著方向盤,范韋彤第一次覺得,自己突然不知道該往哪里走,哪里才是前方。顧謙果然是狠,打蛇打七寸,她范韋彤在乎的,是錢,是自己的地位,所以,他就要釜底抽薪,斷了自己錢財?shù)膩碓磫??不,她還有地位,她苦練了這么多年的芭蕾,她有功底,有名聲! 不,公司也是,還有救。顧謙想要毀了范氏五金,但是顧明遠(yuǎn)和蘇瀾不是,顧謙雖然看起來總是頂撞他們,但是本身是個很孝順的人,如果他們開口,不,只要他們開口,顧謙一定會高抬貴手,放自己一馬的。對,對,他們對自己的印象都還不錯,就算是前幾天的那場鬧劇,自己也是有利可說的,一個愛而不得的人,最后瘋狂一把,而且誰都沒有傷害到,這就不算是過錯!只要自己好好跟他們說,他們一定會原諒自己,幫助自己的! 范韋彤開車來到顧家老宅的時候,屋子里面不只有顧明遠(yuǎn)夫妻,還有唐新和肖靜。 唐新想要收秦清為徒的事情,他們一早就知道,唐新也從來沒有避過人,更何況現(xiàn)在又是親戚關(guān)系,雖然說現(xiàn)在收徒可能會有些非議,說靠關(guān)系什么的,但是他們顧家難道會怕這些蜚短流長嗎?笑話,這些蜚短流長的傳播,他們可都是能摻上一腳的,有什么好怕的,他們才是主導(dǎo)方啊。 顧謙在處理公司的事情,秦清還在跟陸堯?qū)W設(shè)計功底,所以都沒有來,策劃擬辦的事情就全權(quán)交給他們四個人了。原本還應(yīng)該有秦至善和關(guān)玲的,但是顧謙一出手就是一套房子,而且說著就帶他們?nèi)チ?,雖然說房產(chǎn)證還沒有,但夫妻倆都還是挺高興的,當(dāng)時就直接搬進(jìn)去了,這兩天還在自己家里高興的不想出門。其實也不用他們出門,反正來了也是干眼看。干脆到時候就做個客人好了,原本也是。 顧謙曾經(jīng)關(guān)照過,這件事情不要大辦特辦,更不要請記者們,顧明遠(yuǎn)雖然有些奇怪,但是看平時從來都會多問一句的蘇瀾居然也不吭聲,干脆也不開口了。哼哼,這母子倆還有了小秘密,不開心。 唐新自然也沒有意見,反正重要的是他們那個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就行了。他親筆寫的邀請函已經(jīng)差不多齊全了,國內(nèi)有名有望的設(shè)計師,認(rèn)識的不認(rèn)識的,都請過來熱鬧熱鬧了。反正地兒夠大,要熱鬧。 時間定的是十天之后,這樣也給他們請的客人一個緩沖的時間。一方是什么意見都沒有,任憑你做主的心態(tài),另外一方是早就做習(xí)慣了的,很是得心應(yīng)手,一件大事沒一會兒就談妥帖了。 說完,肖靜就和蘇瀾去后面的小花園散心了,留下兩個大老爺們開始下棋。唐新其實不會下,但是顧明遠(yuǎn)心情不錯,干脆自發(fā)自的充當(dāng)起老師來。這可是親家大伯,以后更要常來常往,兩人要是能手談,總比枯坐著好。他閑著也是閑著,不妨過一過老師的癮。 正擺弄著棋盤,王姨就過來說門外范小姐過來了。 顧明遠(yuǎn)還沒怎么樣,唐新臉色首先黑了。那天來秦清訂婚宴上鬧事的那個女人就姓范吧? 顧明遠(yuǎn)瞄他一眼,嘴角忍不住輕勾,都說唐大師脾氣是最好不過了,蘇瀾說是,肖靜也說是,見過他的人都說是,可現(xiàn)在看來,不是不會生氣,而是沒有做出令他生氣的事兒啊,瞧瞧,現(xiàn)在這臉色可不就難看的很嘛。 “她來干什么?” 顧明遠(yuǎn)心里自然也高興不起來,當(dāng)時聽說顧謙要收養(yǎng)顧涵之,這女的居然二話不說直接扭頭去了國外,這是什么意思?嫌棄涵之?還有,走了就走了,現(xiàn)在看他們家有了秦清這個兒媳婦,不說聲道喜就算了,居然還來鬧,什么意思?那天她走了,顧明遠(yuǎn)問過顧謙,她找他說什么,顧謙就從牙縫中擠出了兩個字:生母。 生母?生母,哈,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果然不是個什么好東西。 “范小姐說是要來道歉的,站在那里眼淚一直流?!?/br> 眼淚一直流?苦rou計? 顧明遠(yuǎn)點點頭說道:“既然是來道歉的,說聲對不起就可以走了?!?/br> 雖然自己沒管事了,但是當(dāng)他不知道嗎?顧謙對范氏五金下手了。不過,當(dāng)年扶持范氏五金,是因為這個女人,現(xiàn)在要弄垮它,還是因為這個女人,這么一想,好像也挺圓滿的。 范韋彤看著隔著一道鐵門,面色猶豫的王姨,錯愕的開口:“顧伯伯不肯見我嗎?” 王姨心中輕嘆一聲,她不知道這里面的這些彎彎繞繞,但是看她像是真的傷心,再想想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兒,心里便有些憐惜,不過,也僅僅只是憐惜罷了,她是一個傭人,主人說什么就是什么,她可不會自作主張,不然怎么能管家? “范小姐,老爺說過了,你要是來道歉的,說聲對不起就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