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不過并沒害怕多久,膽子便肥起來了。 誰讓四叔一直割樹根,都沒注意到自己在打量他呢? 人人都說傅jiejie好看,可她覺得,四叔比傅jiejie還要好看,尤其是四叔認(rèn)真起來的樣子,太有殺傷力了。 林妙妙情不自禁地探出了小手,摸一把的話,四叔不會發(fā)現(xiàn)的吧? 發(fā)現(xiàn)了……也沒什么吧? 她是小孩子,小孩子?xùn)|摸西摸,很正常的吧? “好了。”景熙收回匕首,將林妙妙的腳提了出來,“下次別再往這邊走了。” “哦。”林妙妙放下僵在半空的手,沒摸到,真遺憾呢,“對了,四叔,您怎么會在這里?” 景熙道:“隨便走走,就走到這邊了?!?/br> 隨便走能從西府走到東府???林妙妙眨巴了一下眸子,心道,四叔不會是專程來救她的吧?轉(zhuǎn)念一想,不可能啊,四叔又不知道她被卡在樹根里了。 小寶背過身,心虛地?fù)u起了尾巴。 很快,傅望舒帶著裴瑯與林煥之過來了,因知林妙妙被卡在百年榕樹的樹根里,恐難拔除,特地從附近的工匠房尋了一個大鋸子,這才耽擱了些時間。然而令人無比詫異的是,當(dāng)他們趕到現(xiàn)場時,林妙妙已經(jīng)不知所蹤了。 “妙妙!”裴瑯著急地喊了一嗓子。 “表哥,我在這里!” 不遠(yuǎn)處傳來林妙妙的聲音,裴瑯凝了凝眸,道:“在望梅亭?!?/br> 一行三人迅速去了望梅亭,林妙妙一臉笑意地坐在石凳上,她還太小,腳點(diǎn)不著地,就那么一下一下地晃動著,看上去,心情不錯。眾人都以為會見到一個哭鼻子的林妙妙呢。 裴瑯上前,托起她纖細(xì)的腳踝,關(guān)切地問:“沒傷到腳吧?” 林妙妙笑著搖頭:“沒,我好著呢?!?/br> 傅望舒松了口氣,很快,又疑惑地問:“你是怎么出來的?” “是四叔把我救出來的!”林妙妙說著,瞥見了林煥之手里的鋸子,噗嗤一笑,“不是吧,大哥?你還把鋸子拿來了?” 林煥之把白拿了那么久的鋸子扔到了地上,沒好氣地道:“哪個四叔呀?” 林妙妙笑著道:“還有哪個四叔?西府的林長安呀!” “就那個把祖母氣得夠嗆的外室子?”林煥之翻了個白眼,“他怎么跑到東府來了?東府是他能來的地方?” 林妙妙小眉頭一皺:“大哥你說什么呢?四叔怎么不能來東府了?誰規(guī)定的?祖父當(dāng)初讓四叔住在西府,又沒說他不是林家人!既然他是林家人,那這林家他就可以隨便走!” 裴瑯朝西府方向望去,依稀能看到那個單薄孤寂的背影,他眸色深了深。 林煥之點(diǎn)了點(diǎn)林妙妙的額頭:“你這丫頭,到底跟誰親吶?他不就是幫了你兩回,你就胳膊肘往外拐,為他和大哥生氣?” 林妙妙拍開他戳著她腦門兒的手指,一本正經(jīng)道:“不許你說四叔壞話!” 林煥之一笑:“喲,真生氣啦?我偏要說,他就是小庶子,就是個上不得臺面的,就是個惹人厭的……” 林妙妙拍桌而起:“林煥之!” 林煥之顯然沒料到林妙妙會氣得直呼他名諱,他往日里就愛撩兩個小meimei,林媛除了愛吃糖,沒別的愛好,撩起來沒意思,林妙妙脾氣臭,著急起來,又哭又打的,有趣極了。但要說喊他名字,林妙妙是不敢的。他當(dāng)然想不到眼前的林妙妙已經(jīng)不是之前的林妙妙了,只覺林長安真不是個東西,才兩面就把他meimei拐跑了,該打! 府里向來藏不住消息,林妙妙被四叔救出來的事,很快傳到了知輝院,老太太一貫不喜老四,但考慮到孫女兒三番兩次受人恩惠,仍叫冬梅去了西府一趟,請老四一塊兒團(tuán)年。 被老四回絕了。 “四爺說,他已經(jīng)和朋友約了飯局,您的好意,他心領(lǐng)了?!倍啡鐚?shí)稟報(bào)。 老太太沒再說什么。 夜幕降臨,知輝院擺起了年夜飯,年家的主子全都來了,大房人丁最旺,大伯林樞、大伯母郭氏,大哥林煥之、大姐林馨、二姐林媚,一下就占了辦張桌子,恐席位不夠,郭氏站了起來。 別看平日里老太太把規(guī)矩捏得緊,真到逢年過節(jié),還是不會讓媳婦兒受委屈的。 “好了好了,擠一擠,都坐下吧,人多啊,熱鬧!”老太太笑著示意眾人落座,“老大家的,你坐,鳴鳳、嵐兒你們倆也別站著,都坐!妙姐兒、媛姐兒到祖母身邊來!” 林妙妙挨著老太太坐下。 林媛不干,她要粘著娘親,崔氏掐了她一把,使眼色道:“去!跟你三jiejie坐!” 林媛癟癟嘴兒,挨著林妙妙坐下了。 老太太左邊是三個兒子,之后依次是林煥之、裴瑯、郭氏、崔氏、姚氏、林馨、林媚、傅望舒和兩個小奶包。 傅望舒是第一次在別人家過年,還是如此熱鬧的年,不免有些局促。 老太太和顏悅色道:“望舒啊,把這當(dāng)自己家,別拘束,這些都是你伯伯伯娘、叔叔嬸嬸,煥哥兒比你大,你隨妙姐兒叫大哥好了;瑯哥兒是最年長的,你理應(yīng)叫聲表哥;你與馨姐兒、媚姐兒同歲,不必分太細(xì),叫jiejiemeimei也可,名字也可?!?/br> 傅望舒起身,受寵若驚地行了一禮:“多謝老太太抬愛?!?/br> 老太太道:“不必謝我,要謝呀,就謝你三叔三嬸,尤其你三嬸,她是拿你當(dāng)親閨女兒疼的!” “望舒明白。”傅望舒?zhèn)壬?,對姚氏深深福下身去,“讓三嬸費(fèi)心了。” 姚氏伸出手去扶她:“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快坐下吧,妙姐兒也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她皮得很,我聽說早上她的雪貂還把你撓傷了,還疼嗎?” 傅望舒微微一笑:“已經(jīng)好了?!?/br> 林媛叼了一顆糖果子,邊吃邊含糊不清地說道:“小寶也撓你了呀?上次它也撓了表哥呢!我知道,它就是欺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