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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清穿之烏拉那拉氏在線閱讀 - 第49節(jié)

第49節(jié)

    色/莫勒眼神幽深,“去把顏陌請來?!?/br>
    顏陌是他無意中救下的人,三十幾歲,白白凈凈的瘦高個,一派儒雅才子的模樣,看著便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得知他醫(yī)術(shù)高明,且醫(yī)學(xué)淵博,色/莫勒便請他常駐杜爾伯特。顏陌本不樂意,但為了報答色/莫勒的救命之恩,便承諾待在杜爾伯特一年時間。

    顏陌一走進(jìn)來,便感覺到氣氛的不對,但他也沒有多問,他只是個大夫,其他與他無關(guān)。

    色/莫勒看著他,把手中白色紙張包裹著的白、色、粉、末遞給他道:“顏大夫可能看出這是何物?”

    顏陌接起來拿到鼻子底下嗅了嗅,手指沾了沾放到嘴里嘗了嘗,緊皺眉頭,看著色/莫勒道:“世子,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應(yīng)該是引獸粉,而且引的還是狼群?!?/br>
    顏陌話音剛落,便見坐著的四位齊齊變了臉色,他突然間想起一個這兩天盛傳的流言,雍親王大格格遭遇綁架,雍親王福晉單槍匹馬救人突遇狼群受傷至今未醒,難道這包粉末與那件事有關(guān)?

    不過想想這事與他無關(guān)便也不再深思。

    色/莫勒垂下眼眸,聲調(diào)平平,“麻煩顏大夫了,您先去休息吧?!?/br>
    顏陌無所謂的點(diǎn)點(diǎn)頭,反正這樣的事他也不想知道,有時候知道得越多死得也就越快。

    顏陌出去后,色/莫勒便開口道:“去把那個丫鬟帶來?!?/br>
    不一會兒,丫鬟被帶來。

    哈圖等人一看是蘇日娜身邊的二等丫鬟,心又沉了沉。

    “烏日娜說你傳了張紙條給雍親王福晉,對嗎?”色/莫勒看著丫鬟冷聲問道,鑒于事態(tài)的嚴(yán)重性,他直接切入主題,連丁點(diǎn)時間都不想浪費(fèi)。

    丫鬟輕輕、顫抖著身子,臉色慘白,本以為不過是件小事,而且又沒人能看清她的臉,想著應(yīng)該沒什么事,最重要的是格格說過若她辦成了這件事,那么她就把她升為一等丫鬟,這對于她來說這是極大的誘、惑,畢竟,一等丫鬟的例銀比二等丫鬟要高好幾倍呢。

    想到世子的手段一向恐怖以及先前烏日娜威逼利誘的話,丫鬟乖乖回道:“是的?!?/br>
    哈圖瞪大眼睛看著她,語調(diào)嚴(yán)厲:“紙條寫的是什么?又是誰讓你傳的?”

    “寫什么奴婢不清楚,但這張紙條是二格格讓奴婢遞過去的?!?/br>
    吉雅狠厲的看著她,“這事你可要想清楚了,真的是蘇日娜讓你遞的?”

    烏日娜看見丫鬟越發(fā)顫抖的身子,便看著吉雅道:“嫡額娘又何必逼她,事情不是很明了了嗎?”

    吉雅用吃人的眼神看著烏日娜,厲聲道:“烏日娜,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們怎么知道那不是你故意陷害的,若不然,怎么那么剛好,人證物證都在你手上?就連引獸粉也那么剛好的被你撿到?”這也太巧了,誰知道這是不是她設(shè)的套。

    烏日娜也沒有在意她的態(tài)度,只淡淡道:“慶功宴那天女兒無意間碰到了這個丫鬟,本來也沒懷疑,只是這個丫鬟匆匆忙忙的,臉上還帶著些慌張,女兒便多問了兩句,哪知她竟自己露出了痕跡,在女兒的再三追問下,她終于說了實(shí)話,女兒覺得此事有些奇怪,還打算問一下meimei,可還沒見到meimei,便看見依兒急匆匆在從女兒身邊走過,還不小心的撞到了女兒,看到是女兒,行了禮道了歉,便急匆匆走了?!?/br>
    緩了一口氣,烏日娜繼續(xù)道:“她走之后,女兒便看到地上多了一小包引獸粉,也就是女兒帶來的這包,而女兒之所以知道這是引獸粉,也是因為好奇所以才叫人拿去給大夫看了一下。”

    “知道是引獸粉女兒心里更是疑惑,也想不通依兒為何會有這個東西,想著依兒既然是meimei的貼身丫鬟,且平日最得meimei看中,便猜測引獸粉應(yīng)該是meimei需要的東西,女兒本想第二天再問一下meimei的,誰知,剛醒來便聽說雍親王福晉遇狼群受傷的事情,這件事實(shí)在是太過巧合了,想到這件事的嚴(yán)重后果,便急忙來跟阿瑪稟報,若這件事真是meimei做的,可要趕緊把它抹平了,若不然……整個杜爾伯特都討不著好。”綁架皇室血脈,意圖殺害皇室女眷可不是小事,若處理不好,這對杜爾伯特絕對是滅頂之災(zāi)。

    吉雅冷哼一聲,“此事著實(shí)荒謬,蘇日娜對付雍親王福晉有何好處,即便她們倆有過過節(jié),但那也不足以讓蘇日娜費(fèi)勁心思只為殺了她。”雖然蘇日娜小心眼又愛記仇,做事還易沖動,但她的女兒她自己明白,就為了那一點(diǎn)過節(jié),真的花那么多心思只為殺了雍親王福晉她也不信,至多找她麻煩或下她面子。

    蘇日娜性情再暴虐,也知道什么人能殺什么人不能殺,除非殺了雍親王福晉能讓她得到她想得到的東西,否則,這絕不可能。

    而這個原因,就更不可能了,她女兒是和碩格格,從小千嬌萬寵的長大,想要什么沒有,非得殺了雍親王福晉才能得到?

    烏日娜看了看吉雅的不以為然的表情,緩緩道:“因為她喜歡上了雍親王,這是她親口跟我承認(rèn)過的?!彼匀恢兰艦楹尾恍?,若是沒有雍親王,這件事她確實(shí)不會做,可是,誰讓她喜歡上了雍親王呢?

    而雍親王福晉不死,那么她就永遠(yuǎn)也沒有機(jī)會,不僅是雍親王福晉的位子,更重要的是,還有雍親王的心。

    時也,命也。

    蘇日娜注定躲不過這一劫。

    看著上面四人錯愕的表情,烏日娜淡淡道:“若是父王和嫡額娘不信,那么你們可以把meimei叫來問一下?!?/br>
    色/莫勒臉色沉了沉,“去把二格格帶到這里?!?/br>
    不一會兒,蘇日娜便來了。

    看到烏日娜和她的丫鬟跪在地上,而上面四個人都沉著一張臉看著她,便蹙眉道:“這是怎么了?”

    看到蘇日娜,吉雅沉著臉問道:“蘇日娜,你是不是喜歡上雍親王了?”

    蘇日娜愣了愣,隨即臉上難得帶了點(diǎn)嬌羞的模樣,像極了懷春的少女。

    吉雅的心頓時蕩到了谷底,看她這神情,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難道,烏日娜說的都是真的?

    色/莫勒深寒的看著蘇日娜,道:“蘇日娜,雍親王福晉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蘇日娜不防他問這個,眼神有些躲閃,“怎么可能是我?我雖然與她有過節(jié),但這件事可不是我做的?!?/br>
    看到她躲閃的眼神,色/莫勒便知道答案了,“蘇日娜,我們已經(jīng)掌握了所有證據(jù)了。”就算她不承認(rèn),他也有辦法查出來。

    “你知不知道皇上和雍親王正在大張旗鼓調(diào)查這件事?以你的腦子,被人發(fā)現(xiàn)也不過是早晚的事。”色/莫勒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情緒無波無瀾,似在看一件沒有生命的玩偶。

    蘇日娜立即道:“不會的,我派的是死士,絕對不會有任何破綻?!闭f完才發(fā)現(xiàn)自己嘴快,懊惱的敲了下自己的腦袋。

    吉雅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蘇日娜,你怎么會做這樣的事,你可知道,若是被圣上查出來,那么不僅是你,整個杜爾伯特也會受到牽連的。”

    哈圖臉色鐵青的站起來,直接往她臉上扇了一巴掌,力氣大到直接把她扇倒在地。

    蘇日娜捂著臉愕然的看著他,“父王,你打我?”

    哈圖氣急敗壞道:“打你?我還要?dú)⒘四隳?。你可知自己給杜爾伯特惹了什么麻煩?”那可是等同謀害皇嗣的罪名啊,更不用說雍親王福晉還重傷不醒了,怎么看,皇上都不可能輕輕放過。

    吉雅有些心疼的看向蘇日娜,雖然想去扶她起來,但是這次她確實(shí)做得太過了,為了讓她得到教訓(xùn),便直接把臉轉(zhuǎn)向一邊,眼不看為凈。

    “你喝一杯毒酒吧?!敝挥凶锟?zhǔn)姿懒嘶噬喜艜p輕揭過這件事。

    色/莫勒的話一出,營帳內(nèi)瞬間靜默,除了烏日娜所有人都愣愣的看著他。

    第68章

    那么多雙眼睛看著他,色/莫勒依舊面不改色,只直直的盯著蘇日娜。

    烏日娜低下頭,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蘇日娜,你也有今天。

    既然色/莫勒都這么說了,那么蘇日娜絕對在劫難逃,她無比清楚這個男人的能耐,只要他想,沒什么是他做不到的,即便父王和吉雅反對。

    蘇日娜這時方才反應(yīng)過來,尖聲叫道:“哥,我是你親meimei?!?/br>
    “你若不是我親meimei,那你早就死了?!本蛻{她這段時間給他惹的麻煩,她若不是他親meimei,他早就滅了她了。

    這時吉雅也反應(yīng)了過來,“色/莫勒,你怎么能這么說呢?蘇日娜可是你的親meimei?!痹僭趺礃?,也不能讓她去死啊。

    “不然呢?讓杜爾伯特部所有人給蘇日娜陪葬嗎?”色/莫勒冷冷道。

    吉雅嘴巴張了張,喏喏道:“也許,也許皇上根本就查不出來呢?”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色/莫勒懶懶抬眸,“額娘是把皇上當(dāng)傻/子嗎?”這么淺顯的計謀,怎么可能查不出來。

    哈圖皺眉看向他,語氣凝重,“色/莫勒,若是現(xiàn)在把事情抹平是否還來得及?”畢竟是他寵了那么多年的嫡女,再怎么樣也不希望她就這么死去。

    “到了現(xiàn)在這個地步,出手已經(jīng)來不及了,當(dāng)務(wù)之急,是趕緊把這件事解決了?!鄙?莫勒淡淡地看向蘇日娜,“然后帶著罪魁禍?zhǔn)椎氖w去請罪?!?/br>
    吉雅臉色大變,“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她怎么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去死。

    “若是有,我早就去安排了,何須在這浪費(fèi)時間?”就是因為沒有別的辦法,所以他才出此下策。

    蘇日娜現(xiàn)在才覺得有些心慌,難道,難道哥哥說的都是真的?

    想到這,蘇日娜膝蓋一軟,跪了下來,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挪到色/莫勒腳邊,抓/住他的小/腿,“哥哥,你這么厲害,一定能救我的對嗎?”

    蘇日娜滿眼期待的看著色/莫勒,哥哥那么厲害,一定能救她的。

    色/莫勒毫無情緒的看了她一眼,“晚了。”現(xiàn)在想救也救不了了。

    “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钡菜偈諗啃鍪略俣鄤幽X子,也許就不會落得如今這個下場。

    色莫勒說完便轉(zhuǎn)過頭,直接對心腹希都日、古道:“去拿毒酒?!苯裉焯K日娜非死不可。

    希都日、古聽了,點(diǎn)了點(diǎn)頭,腳步一抬便直接出了營帳。

    蘇日娜這時才真真正正的害怕了,她知道他哥哥既然說了,那必是做得出來的。

    知道求色/莫勒是絕不可能的了,便轉(zhuǎn)向吉雅,爬到她腳邊,哀求道:“額娘,額娘,你救救我,快幫我求求哥哥?!彼趺茨芫瓦@么死掉呢?她現(xiàn)在才十四歲,正是年華正好的時候,這讓她如何甘心。

    明明,明明她已經(jīng)快要成功了,烏拉那拉氏現(xiàn)在還沒醒過來,只要她死了,她就能成為他的福晉了。

    吉雅拉著她的手,一臉的心疼和為難,不由得轉(zhuǎn)向色/莫勒,道:“色/莫勒,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她知道這件事有些難辦,可這是她的女兒,他的meimei啊,他怎么忍心。

    一直靜靜看著的索布德也開口道:“是啊,爺,若不然我們還是再想想別的辦法吧?!?/br>
    色/莫勒犀利的掃了她一眼,眸中的警告一覽無余,這是在警告她不要多事呢。

    索布德心里苦笑,她也不想開口,本來就不喜歡這個眼睛長在頭頂?shù)男」?,她是什么下場又與她何干?可是,她終歸是要在吉雅底下生活的,若真的一句話都不說,就算吉雅短時間內(nèi)不會怪罪,但以后也肯定不會讓她好過,她是婆婆,能磋磨她的方法多不勝數(shù)。

    “meimei和杜爾伯特部所有人,孰輕孰重,額娘應(yīng)該明白?!鄙?莫勒轉(zhuǎn)了轉(zhuǎn)拇指上的扳指,“而且,即便犧牲我們所有人,meimei也不可能躲過這一劫?!碧K日娜既然敢做下這樣的事,那么就注定不可能躲過去,若是這件事抹干凈那倒也罷了,可問題是,這件事已經(jīng)沒有機(jī)會抹干凈了。

    而以蘇日娜的能力,這件事必是漏洞百出,興許要不了多久,康熙就能查出罪魁禍?zhǔn)琢?,若到了那個時候才開始請罪,那就太晚了。

    蘇日娜聽了這樣的話,臉色越發(fā)蒼白,“不會的,額娘,不會的,我是親王嫡女,就算皇上查了出來,也不會處死我的?!辈皇钦f他現(xiàn)在正好要用到蒙古嗎,那他的處罰一定不會那么嚴(yán)重的。

    色/莫勒一掃她額臉色便知道她在想什么,冷笑道:“就算要輕輕放過,那也要看是什么事?就你做的事,凌遲處死都不為過,能放過父王都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賜了。”若不是現(xiàn)在時局特殊,也許連父王的爵位都保不住了。

    想到這,色/莫勒看著她的眼神更冷了。

    蘇日娜的臉色又白了一層,“若不然,若不然我現(xiàn)在就去請罪?”如果她能主動坦白,那懲罰是不是就會輕一點(diǎn)?

    色/莫勒連眉眼都沒動一下,仿佛沒有聽到蘇日娜的話,也許聽到了,只是不想再理會。

    這時,希都日、古走進(jìn)來,手里捧著一個黑色方形的小盤子,盤子上放著一個酒壺和一個小小的酒杯。

    蘇日娜身子抖得越發(fā)厲害,“不,哥哥,你不能做么做,我是你的親meimei。”

    “給她灌下去。”色/莫勒看著希都日、古,冷冷吩咐道。

    心腹拿著酒杯走近蘇日娜,“二格格,您還是自己喝下去吧,別為難奴才了?!?/br>
    蘇日娜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嘴里還哀求道:“不,哥哥,求你了,不要這么對我。額娘,額娘,你救救我?!?/br>
    吉雅的心一揪一揪的疼著,這是她千嬌萬寵長大的女兒啊,怎么會,怎么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都是烏日娜這個賤種,沒錯,都是因為烏日娜這個賤種,如果不是她,她的女兒怎會變成今天這副模樣。她就知道烏日娜和那個賤人一樣不省心,若早知有今日,她一定早早便解決她。

    她沒有勇氣看著滿臉驚恐哀求的蘇日娜,只得恨恨的看著烏日娜,總有一天,她會讓她加倍償還。

    烏日娜察覺她狠厲的視線,也不在意,只面無表情的看著蘇日娜狼狽的模樣。

    哈圖有些不忍的轉(zhuǎn)過臉,即便蘇日娜闖了彌天大禍,讓他失望透頂,但那不代表他看到她這個樣子不會心疼。

    他一直以為,蘇日娜即使張揚(yáng)跋扈又目中無人,但至少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誰能想到她居然有膽子做這樣的事情,可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說到底,還是他們太過縱容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