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見郭絡(luò)羅氏立刻沉下來的臉色,明音接話道:“明心jiejie這話便錯了,現(xiàn)在的時機雖不是最好,但卻是最合適的時機,若是錯過,那下次便不知什么時候了,最重要的是,以皇上現(xiàn)在打壓安郡王府勢力的力度,下次我們還有沒有實力出手都是未知數(shù),正如福晉所說,再不放手一搏便連最后的機會都沒有了?!?/br> “明音說得沒錯,此時不動更待何時,本福晉已走到今天這步,即便想回頭也回不了了?!惫j(luò)羅氏嘆了口氣,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后悔,她只知道,如果她現(xiàn)在停了那便只有死路一條了。 明心有些不滿的看向明音,明知這樣不好卻還附和福晉,她到底是何意? 也不知從何時開始,福晉器重明音的程度已經(jīng)逐漸與她齊平了,而且她有時候在福晉面前說話甚至比自己說話還要管用。 “可是福晉,這樣實在是太危險了?!泵餍脑噲D勸說讓她放棄這次的計劃。 “不入虎xue焉得虎子,福晉,這個道理您應(yīng)該比奴婢明白?!泵饕舻皖^半垂著眸,淡淡道。 “福晉……” “好了,都別再說了,你們兩讓本福晉自己想想?!惫j(luò)羅氏不耐煩的打斷明心的話,這些風(fēng)險她何嘗不懂,只是沒奈何罷了。 就在這時,明月急匆匆走過來。 “福晉,那王氏,王氏……”明月有些為難,說話斷斷續(xù)續(xù)的。 郭絡(luò)羅氏心情本就不好,見她這副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直接呵斥道:“作何吞吞吐吐的?有話便說?!?/br> “那王氏懷.孕了。”明月低下頭,閉上眼大聲說道,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郭絡(luò)羅氏呆愣了一瞬,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你剛剛在說什么?再說一遍?誰有孕了?” “王側(cè)妃有孕了?!泵餍挠行?dān)心的看了她一眼,再次重復(fù)了一遍。 “王香雪有孕了?她怎么會有孕呢?明明這幾年都沒有動靜,不是說懷不上了嗎?”郭絡(luò)羅氏摸著自己的額小腹喃喃道,為何她等了那么多年的孩子始終沒有投生到她的肚子,別人卻是生了又生呢? 郭絡(luò)羅氏狀似癲狂的搖著她的肩膀,“你確定嗎?你確定嗎?會不會是消息出錯了?” “福晉,太醫(yī)已經(jīng)診斷過了,貝勒爺也在,兩個半月了?!泵餍脑谒膿u晃中有些艱難的開口道,兩個半月,若不是故意診錯,那么也只能是真的了。 可是貝勒爺親自請來的太醫(yī),怎么可能診錯呢。 郭絡(luò)羅氏無力的晃了晃身體,推開欲攙扶她的明心明音,“本福晉沒事?!?/br> 明心猶豫半響,終于還是開口道:“福晉,您要不要過去看看?畢竟貝勒爺也在……”即便不為什么,只是為了留個好映像也該過去瞧瞧。 郭絡(luò)羅氏冷笑一聲,“過去看他們恩愛嗎?還是讓王香雪看看本福晉的狼狽?” 郭絡(luò)羅氏深吸一口氣,雙手緊緊握拳,指甲在掌心掐出一道道痕跡。 她眼中冷芒乍現(xiàn),看來,有些事是該早早決定了,若不然,她永遠沒有時間處理別的事情。 第95章 陰謀 深夜,清風(fēng)拂過,微小的樹杈被吹彎了腰,樹葉與樹葉之間摩擦出莎莎的響聲。 色/莫勒正在床榻上淺睡,忽然間他在夢中感到一陣心悸,豁然睜眼,他捂著胸口,心跳異??焖佟?/br> 每一次發(fā)生非常不好的事情他便會感到一陣心悸,可這次是最嚴重的一次,難道……是那件事暴露了嗎?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啪啪啪’,一陣密集的敲門聲響起,希都日/古的聲音傳來,“主子,不好了。” “進來?!北煌蝗缙鋪淼某臭[聲打斷思緒,色/莫勒不悅的皺了皺眉頭。 “屬下參見主子……” “好了,別拘禮了,那么急來找我所為何事?”沒等希都日/古說完,色/莫勒便直接開口道。 色/莫勒知道希都日/古不是個性急的人,這么晚來找他肯定是有了無法解決的事情。 “主子,我們有幾個非常隱秘的線人被抓走了?!毕6既?古面色沉重,這些線人不僅是主子信任的心腹,而且每一個都掌握著重要的消息。 色/莫勒站起來,無視他焦急的眼色,往窗口走去,雙手背在身后,良久,一聲嘆息溢出口,看來,有些事要提前了。 ……………… 乾清宮 梁九功輕輕從殿外走進來,“皇上,直郡王求見?!?/br> 康熙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便道:“去問問他有何事,若是不太重要便讓他先回去吧?!?/br> 梁九功低頭應(yīng)道:“是?!?/br> “直郡王可是有要事稟報?”梁九功看見胤褆便笑著問道。 胤褆怔愣了一下,“本王是有很重要的事要稟報,怎么,可是皇阿瑪不肯見本王?” “也不是,只是皇上政務(wù)繁忙,說若是不重要便讓您下次再稟?!?/br> “請公公再進去通報一聲,本王確實是有要事通稟?!?/br> 梁九功猶豫了一下,然后回道:“那好吧。請直郡王稍等片刻,奴才先進去問問圣上的意思?!?/br> “好?!?/br> 不過片刻,梁九功再次走了出來,恭敬道:“直郡王,皇上有請?!?/br> “兒臣參見皇阿瑪,皇阿瑪吉祥。” “起吧。你來找朕所為何事?”康熙放下筆,看著他道。 胤褆彎下腰,恭敬道:“兒臣要參一個人貪墨軍餉?!彪m然他也抓到了很多太子的小尾巴,但依皇阿瑪對他的疼寵之心,這些事即便說出來也不過是讓皇阿瑪不疼不癢的罵他一頓。 可是這件事不一樣,不管怎么樣,太子這次應(yīng)該都不會輕易度過了。 康熙眼神一凜,“是誰?” 胤褆嘴里緩緩?fù)鲁鰞蓚€字,“太子?!?/br> 康熙眸色一沉,犀利的眼光掃向胤褆,“老大,你可知自己在說什么?你,可有證據(jù)?” “兒臣知道?;拾敚缃裾祽?zhàn)爭時期,可太子卻因一己之私而不顧國家之利,作為一國儲君,太子的行為實在不堪大任。證據(jù)在此,請皇阿瑪過目?!闭f著便把收集到的證據(jù)遞到梁九功手里,然后梁九功又把奏折遞上去。 康熙略略一掃便看完了所有內(nèi)容,他眼睛微瞇,怒火一點一點上涌,只是面上看著依舊沒有表情。 “皇阿瑪,這事已經(jīng)關(guān)系到江山社稷,您一定要嚴懲太子?!必费|不知自家皇阿瑪是什么想法,見他沒有開口,便繼續(xù)說道。 “好了,你先回去吧,朕知道了。”康熙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冷冷說道。 雖然還想說些什么,但康熙已經(jīng)如此說了,胤褆也不敢再說些什么,便不甘愿地低下頭道:“是。兒臣告退?!?/br> 胤褆走后,康熙看著梁九功冷冷道:“你去毓慶宮請?zhí)舆^來?!?/br> “是?!?/br> 梁九功急匆匆走到殿外,招來自己的徒弟李德全,“你呆在這,若是等下皇上叫人記得機靈點。” 李德全笑瞇瞇的,“是,師傅,您這是要去哪?” “雜家去宣太子覲見。” “師傅,宣太子可是有事?”這么急匆匆的,可不像什么小事。 梁九功抬手便拍他的腦袋,“這些事也是你能打聽的?這段時間記得小心伺候?!闭f完便急匆匆走了。 不一會兒,梁九功便帶著太子來到了乾清宮。 “兒臣參見皇阿瑪,皇阿瑪吉祥?!?/br> 康熙沒叫起,只靜靜的看著他。 太子不知發(fā)生了何事,但看這情形,便知此事對他應(yīng)該不是好事。 太子跪了良久,直到腦袋上冒出了細汗,康熙才道:“起吧?!?/br> 康熙緩緩開口,“你可知朕找你是為了何事?” 太子低著頭,掩住眸中的忐忑,“兒臣不知,請皇阿瑪明示?!?/br> 康熙冷哼一聲,然后把奏折甩到地上,“你自己看?!?/br> 太子把奏折拿起來一看,頓時冷汗直流,這件事皇阿瑪是怎么知道的?明明他已經(jīng)做得很隱秘了。 “太子,你還有何話可說?”康熙冷冷的看著的他,沉聲問道。 太子鮮少聽見康熙這樣跟他說話,一時慌了,本來想要抵賴的心瞬間消了,他了解皇阿瑪,他能這樣跟他說話肯定是不想輕易了了這件事,而且,以他的能力,若是真想查是肯定能查出來的,與其開口說謊還不如現(xiàn)在便認罪,至少他的不滿會減少一點,“皇阿瑪,兒臣知錯了,請皇阿瑪恕罪?!?/br> 康熙滿眼失望的看著他,語氣略顯疲憊,“太子,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這可是軍餉,不是什么可以隨便挪用的公款,難道,自己給他的東西還不夠多嗎?以往他小打小鬧自己都可以不管,可現(xiàn)在他居然為了一己之私置家國于不顧,這讓他如何放心把這個天下交給他? 太子始終不敢與康熙對視,以至于錯過了他眼中的失望之色,若是看見了也許就不只是忐忑那么簡單了。 “皇阿瑪,兒臣只是一時糊涂,請您原諒。”太子悶悶的聲音傳來,康熙不由暗暗嘆了口氣。 “朕限你半個月內(nèi)把挪走的軍餉補齊,你,可能做到?” “兒臣必能做到,請皇阿瑪放心?!碧右詾榇耸卤闳绱私疫^,所以連帶喜色的應(yīng)道。 “還有,這些日子先把你手里的政務(wù)放下吧,交由老大,老三,老五處理,你性子還是太過浮躁了,近日便好好讀書吧,另外反省一下自己的過錯。好了,沒事便先行退下吧?!闭f完,康熙便拿起筆批閱奏折,看也不看他一眼。 太子著實愣了好一下,至他成年起,政務(wù)之事便不曾放下過,這突然之間被要求放下,心里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他抬頭看了看自己的皇阿瑪,好像,有什么不太一樣了。 他心里忽然有些恐慌。 “是,兒臣告退?!碧诱f完便有些腳步不穩(wěn)的走出去了。 太子走后,康熙緩緩抬頭,良久,口中不自覺的溢出一聲嘆息,也許以往是自己太過縱容他了。 出了殿門,太子快速朝宮外走去。 上了馬車,太子便對馬車夫道:“去舅舅府上?!?/br> 幾刻鐘后,馬車停在了索額圖府門前。 “殿下,索額圖大人的府宅到了。” 太子下了馬車,便被門口的門衛(wèi)認了出來,“給太子殿下請安,太子殿下吉祥?!?/br> “舅舅在哪?”太子不耐煩的揮揮手,示意他起來,然后直接問到。 “這個點,大人應(yīng)該是在書房,可用屬下帶路?” “不用了,孤識得書房的路?!闭f完便大踏步走了。 書房外,一個侍衛(wèi)急匆匆來報,“大人,太子殿下來了。” 索額圖訝異的與陳誠對視了一眼,“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