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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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親王?說的不是我吧?”小寶兒暫緩悲痛,立即明白過來,“豆包兒出什么事了?” “豆包兒被我父君關(guān)起來了,說讓他反省,但豆包兒倔脾氣,怎么可能反省,何況父君并不放他的女人……”持盈唉聲嘆氣,家庭糾紛苦惱得很。 小寶兒震驚了一下,湊過頭來:“沒想到終于發(fā)生了這一幕,父子為同一個女人反目……”然后他臉上就挨了一拳。 “既然賢王微服至上京,不如隨殿下進宮,替親王求情。賢王是宗室長輩,有賢王相助,親王方能得救。”白行簡打消了持盈對他的幻想,道出自己的安排。 小寶兒被提醒了自己的長輩身份,很受用:“可惜外甥女不孝,我這個當(dāng)舅舅的可不是輕易會答應(yīng)別人。團團,即便你在紙上畫我烏龜,我也是不會答應(yīng)的?!?/br> 史官家里處處有紙筆,很方便持盈,她頭也沒抬,在紙上唰唰寫字:“我早就不畫烏龜這種幼稚的簡筆畫了?!?/br> 白行簡淡然喝著茶,對她的作畫水平不置可否。 小寶兒問:“那你在干什么?” “給太上皇外婆和皇太后外公寫信,告訴他們放心,舅舅已經(jīng)平安抵達上京斗雞場……” 小寶兒噗地蹦起來,撲過去搶奪持盈的信紙:“千里迢迢送封平安信太草率了,外婆會責(zé)怪你不送她禮物的,我們還是進宮去看看豆包兒吧!我也好久沒見女帝jiejie和鳳君姐夫了,想念得緊呢!”奪過信紙塞嘴里吃掉了,“說來有點餓……” 持盈側(cè)目。 丹青替持盈整頓東西,對昭文袋內(nèi)鼓鼓一團裝作沒看見,因為看見了也不能怎么樣,何況太史不可能沒看見,太史不也沒說什么。持盈穿著男裝習(xí)慣了,對裙子扔在夫子家也不在意。不能再多蹭一頓飯,持盈內(nèi)心有點遺憾,更遺憾的是既沒撈著皮影也沒撈走扇子,有種空手而歸的寂寞。 為恭送兩位皇族,丹青雇了馬車。小孟遺憾回程多了一人,不能跟持盈親近。賢王原本沒想到自己的秘密行蹤會暴露,有一種踩進別人設(shè)的圈套里。三年一度的上京斗雞賽事,自己實在把持不住,恰逢豆包兒回京受封,他便以此為借口,哄得據(jù)守北府的太上皇與皇太后同意他來上京??墒侨f萬沒想到,自己重金購入的霸王雞竟被持盈宰了果腹,還被持盈揪住了小辮子威脅。他這舅舅竟當(dāng)?shù)萌绱吮?,真是他舅舅的?/br> 持盈踩上踏腳凳,扭回身,望向院門邊迫于禮儀前來恭送的白行簡:“夫子,昭文館的課你要停到什么時候?” 青瓦白墻下,白行簡布衣素衫,遙遙若高山:“短則三兩天。” 持盈即將上車,又回頭:“那我走了!” 磨磨蹭蹭終于登車。馬車駛出小巷,絕塵而去。 持盈外宿一夜,宮中已然翻天。鳳君堅信寶寶被綁架了性命危在旦夕,強烈要求元璽帝發(fā)詔令尋找寶寶,元璽帝以團團失蹤不足十二個時辰為由拒絕了提議,兩人為寶寶究竟是不是親生的辯論了一宿。 持盈推開殿門,找到正在拌嘴的爹娘:“母上、父君,你們猜誰來了?” 元璽帝:“團團別吵!我正跟你這個蠢貨爹理論!” 鳳君:“寶寶別打岔,爹爹正在彌補當(dāng)年做太傅時未竟的責(zé)任!” 持盈瞬間淪為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 鳳君:“讓你跟我再生一個小團團,你不同意,又不珍惜現(xiàn)在唯一的一個團團,要是團團沒了,我就不活了!” 元璽帝:“豆包兒就不是你兒子?你要把他關(guān)到什么時候?團團是寶寶,豆豆就不是寶寶了?要是再生一個小豆豆呢?” 哇的一聲,圍觀群眾持盈哭了:“你們要是再生小團團,團團就離家出走!” 鳳君和元璽帝扭頭一看:“團團沒弄丟!” “團團丟了你們就想再生一個新的嗎?!”持盈強烈控訴。 “jiejie!姐夫!”賢王跨進殿里,一本正經(jīng)地掀衣叩首,行君臣大禮,“臣弟替太上皇與皇太后問候陛下與鳳君,二位何時再添子嗣?” “小寶兒!”元璽帝驚見自家小弟,正色道,“你個熊孩子怎么悄悄來了上京?一定是干了偷雞摸狗的事?!?/br> “小寶兒下次來一定記得捎上太上皇的懿旨!”鳳君殷切提點。 持盈不服氣:“你們竟然不珍惜失而復(fù)得的團團!” 素來慈父一般的鳳君這回卻嚴(yán)肅了面孔:“徹夜不歸,說,去哪里夜宿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專欄收藏數(shù)快到一千了,還差二十個,木有收藏過的菇?jīng)隹梢允詹匾幌逻銅(≧▽≦)/~ 不造專欄在什么地方的菇?jīng)?,戳文章?biāo)題下的作者名,就會進入到一個神奇的地方,然后點【收藏此作者】,就把作者收進你的后宮辣~~ ☆、踏上不歸路 “寶寶跟小孟一起去探望生病的夫子,夫子家的櫻桃畢羅可好吃了,寶寶一吃起來就錯過了坊門關(guān)閉的時間,但寶寶身為儲君,怎么可以亂用特權(quán)呢,所以就在夫子家歇了一夜?!泵鎸P君厲聲詢問,持盈坦然扯謊,順便賣乖。 “哪個夫子?”鳳君容色稍解,至少寶寶沒有淪為不良少女。 “白行簡白夫子嘛,都跟昭文館請病假了,病得好厲害?!背钟^續(xù)發(fā)揮細(xì)節(jié)。 “蘭臺令?”鳳君起初疑惑,后來猜測大概持盈得知白行簡救過她,所以態(tài)度發(fā)生了轉(zhuǎn)變?原本自己準(zhǔn)備告訴寶寶的,這么看來寶寶已經(jīng)知道了,就不用多此一舉了。但想到這個天真無邪的寶貝夜宿其他男人家里,不管這男人是誰,鳳君都無法完全釋懷,甚至心中的警戒線已經(jīng)被踩到了?!凹幢闾m臺令是寶寶的夫子,寶寶往后也不可以隨隨便便住他家里,不止他,其他男人也都不可以,明白么?” “不明白?!背钟X得父君說的話完全沒道理,俏麗面龐上一片茫然,“夫子又不會吃了我。” 萬一人家真要吃了你,你個小面團能怎么辦?寶寶不識人心險惡,鳳君很揪心,但又不能讓寶寶這么快就直面人性的黑暗。 元璽帝流落民間時比持盈還小,獨自面對世間險惡,連刺客都能自己解決掉。元璽帝的這番經(jīng)歷讓鳳君無法原諒自己,所以加倍償還他們的女兒湯團兒,只讓她看見人間的美好,讓她視野所及之處都是陽光。但是這樣養(yǎng)大的孩子容易在外面吃虧,做爹的只能努力給她尋覓一個足以保護她的夫婿才能撒手了。但是想到這個未來的夫婿將霸占他的寶寶,他就生不如死,恨不得那個家伙永遠不要出現(xiàn)。 “對待男人,防范之心不可無,你夫子是男人,他也一樣!”鳳君狠下心腸道。 “男人看男人沒一個好的,果然男人最了解男人啊。”元璽帝感慨道。 持盈表示大人的世界好復(fù)雜。小寶兒覺得自己無辜中箭,姐夫?qū)F團保護得太小心了。 “還有,你這破爛衣服是怎么回事?”鳳君嫌棄地提了提持盈的男裝長袖子,“好好一個儲君穿成個叫花子!” “我喜歡!” “……”鳳君忽然覺得寶寶到了叛逆期,衣著與審美風(fēng)格不再受父母擺布了,令他很憂傷。 “那個,怎么不見豆包兒?”賢王故意左右四顧,打斷這父女倆的扯皮,“我特意從北府千里迢迢來找他玩的呢,好幾年沒見了,不知豆包兒長成了什么熊樣?!?/br> 元璽帝但笑不語。 鳳君冷冷道:“慕之做了錯事不知悔改,正在小黑屋里反省?!?/br> “啊,原來是這樣?!弊龀鲆荒樳z憾的樣子,賢王撓撓頭,“去年我也犯了個錯,把我爹珍藏的寶劍拿來烤rou串,被我爹關(guān)了三個月?!?/br> “然后呢?”持盈問。 “然后我就患了抑郁癥?!?/br> “抑郁癥是什么?”持盈繼續(xù)問。 “就是整天想自殺?!辟t王淡然回應(yīng),然后伸出左手腕,露出腕上一道猙獰的痕跡,“看見沒,用我爹的劍切的,可惜力道沒把握好,但劃痕齊整,足以說明是把寶劍,是吧?” 元璽帝家在場的三口人都驚呆了。 “小寶兒,我怎么沒聽說過你有抑郁癥?”元璽帝驚問。 “這種事情,當(dāng)然不能讓jiejie姐夫擔(dān)心了?!辟t王面上一片豁達。 持盈心想這貨怎么都看不出來會是患抑郁癥的人,果然人不可貌相。 鳳君整個人都不好了:“有這么嚴(yán)重?稍微懲罰一下就會患抑郁癥?” “也不一定就會患抑郁癥,還有焦慮癥、狂躁癥、選擇恐懼癥、密集恐懼癥、多重人格精神病、被迫害妄想癥,以及自戀型人格異常、強迫型人格異常、反社會型人格異常等等不一而足,具體因人而異啦!”賢王對心理與精神疾病很有研究。 “……”一家三口目瞪口呆。 持盈直接被嚇哭了:“那怎么辦?豆包兒要得抑郁癥、焦慮癥、狂躁癥、選擇恐懼癥、密集恐懼癥、多重人格精神病、被迫害妄想癥、自戀型人格異常、強迫型人格異常、反社會型人格異常了,要死掉了怎么辦?” “拯救的方法呢,就是要及時開解,并恢復(fù)人身自由,最好是跟同齡人一起交流,趁早將各種心理與精神疾病扼殺在萌芽狀態(tài)?!辟t王高論道。 “姜冕!豆包兒要是出事,你西京的祖父不追殺你到天涯海角,那老頭兒就不姓姜!”雖然句式略奇怪,但元璽帝的憤怒是顯然的。 鳳君沉了沉臉,終于拋出了鑰匙:“小寶兒和團團去看看慕之,要是他肯認(rèn)錯,放棄那妖女,我就給他人身自由!” 賢王接了鑰匙:“姐夫放心,我會開解蠢豆包兒的。” 鳳君決定今晚好好研究一下人類精神疾病發(fā)展史以及九州育兒手冊。 出了大殿,持盈帶賢王去往關(guān)押豆包兒的小黑屋。殿廊下,持盈仍心有余悸,怯聲問:“舅舅,你的傷徹底好了嗎?” 賢王抬起手,露出手腕,另一只手從傷痕猙獰的手腕上一抹,瞬間將傷痕揭去:“現(xiàn)在徹底好了?!?/br> 持盈一拳揍到賢王頭上:“你個大騙子!這么逼真,是什么玩意兒弄上去的?給我一點,我以后也要演……” “快死心吧!道具要配合演技才能達到效果,你的演技也就止步于哭了,況且你抄襲我是抄不出神韻的。”賢王拉著她快步走,“這也就視覺效果極具沖擊,得以暫時唬一唬陛下和鳳君,等他們質(zhì)疑起來回過味來,讓太醫(yī)給我鑒定就露陷了。趁現(xiàn)在,我們把豆包兒救出來!” “舅舅,雖然你吐槽我的演技讓我不太開心,但是想到眼下正在實施‘拯救皇子豆包兒’這項刺激的計劃,我姑且同意配合你!”持盈興奮地臉都紅了。 豆包兒被關(guān)在偏僻的冷殿,人跡罕至,門窗緊鎖,最宜思過反省。賢王觀瞻這座小黑屋,嘖嘖道:“姐夫還真能狠下心,團團,豆包兒會不會不是你爹親生的?”隨即,他腦袋上又挨了一拳。 “不準(zhǔn)說我父君的壞話!”持盈氣鼓著臉,不允許旁人背地里吐槽鳳君,“西京那些叔伯們都說豆包兒跟父君年輕時長得一模一樣,怎么可能不是親生的!” “外甥女你再打我頭試試!” 然后賢王金貴的腦袋就挨了第三下。 “如舅舅所愿!” …… 開鎖后,兩人一起進殿,卻被眼前一幕驚呆了。 一個憔悴的少年長身玉立在案前,一手撫紙,一手提筆,在長長一幅白紙上寫字,寫滿的一端垂落地面,旖旎出長長一段,案下四周的地面鋪滿了密密麻麻以各式書法寫就的長卷。有人闖入,他也沒曾發(fā)覺。 持盈和賢王避開地面的長卷,驚悚上前,細(xì)觀,原來豆包兒是在抄寫鳳君的《鹽鐵論》,不僅僅是抄寫,還是花樣抄寫,換了七八種字體,有些持盈都認(rèn)不出來。 賢王咽下口水:“現(xiàn)在我信了,豆包兒確實是姐夫親生的,連自虐的方式都如此不同凡響?!?/br> 兩人走到忘我境界的豆包兒左右兩邊,一個拽人,一個奪筆,再加上持盈順手的一個粉拳,終于把豆包兒給打醒。 “舅舅?”豆包兒頂著頭上鼓起的包,迷茫地望著頭上鼓起三個包的賢王。 “還行,一眼能認(rèn)出舅舅,還沒傻?!辟t王欣慰地松下口氣。 “豆包兒,我們是來救你的,快跟我們走!”持盈不忘緊張刺激的“拯救皇子豆包兒”計劃。 “可是我還有三種字體沒抄……”豆包兒入了迷障。 “哎呀外甥,再抄你腦子就徹底瓦特了!”北府設(shè)有茶馬司,各地行商匯聚,所以生于北府長于北府的賢王偶爾嘴里蹦出某個州的方言也不足為奇。 二人連拖帶拽把豆包兒搬離案前,拉扯到殿外。 豆包兒經(jīng)陽光一照,記憶頓時復(fù)蘇:“瑤姬呢?我要見瑤姬!求父君母上放過瑤姬!” “嘭”,持盈又給了他一拳:“別作死了!你自身都難保!” “莫非這個幺雞就是姐夫和豆包兒反目的罪魁?快點讓我看看什么模樣……”賢王摸著下巴。 “關(guān)在死牢里,舅舅要看就去吧?!背钟瘹獾?。 “很美貌?”賢王繼續(xù)摸下巴。 “沒有比瑤姬更美的……”豆包兒還在魔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