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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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獸不如!”他氣憤難平。 “奈何,夫人心系此渣,日夜空等,虛擲年華,甘愿等他浪子回頭?!?/br> 他又呆了片刻:“……不會跟那人和離?” “不會?!?/br> 啪,魚塊終于是掉地上了,小寶哇哇大哭。 他的便宜爹爹也不哄他,起身就出門了。 我瞪向桌邊兩人,兩人表示事實就是這樣,他們是無辜的。 豈止無辜,明明就是有意誤導,故意為之,幸災(zāi)樂禍! 我追了出去。 不出所料,又跑到碣石灘去了。 月光下,一個人孤零零坐在一塊碣石上,衣衫尤顯單薄。我不顧飯沒吃飽,吭哧吭哧爬上去,幾日前他還能拉我一把,愿意讓我跟在他身邊看海,而此刻,他知道有人跟來,但是不回頭。 我走到他身后,他長發(fā)束得凌亂,隨海風吹拂,拂到我臉上。我半跪下來,能夠到他頭頂,給他解了束發(fā),用袖中發(fā)梳替他一點點打理。他原本僵固的身軀慢慢融化,不再倔著頭,會配合我的梳子。 發(fā)梳從發(fā)根梳到發(fā)尾,烏黑如緞的青絲握在手心,冰涼的,我將臉埋進去,嗅到海水的味道,以及,那日日夜夜縈繞鼻端的淡淡梨花香…… “為什么要給我梳頭?你的夫君不會生氣嗎?”事實上,他自己在生氣。 “因為我要走了,給你梳頭,讓你記得我,忘了你娘子?!庇行〇|西梗在心間,不解開,并不能簡單抹消。如果他模糊記得有個娘子,又是如何接受另一個女子?哪怕都是我自己,我也不能釋懷。 “……我背叛了我娘子。”他很痛苦,“娘子只在我回憶里,而你卻在我眼前。從你出現(xiàn)后,我就漸漸想不起娘子的樣子……” 本想鞭撻一下他內(nèi)心,但看到他這個痛苦樣子,又不忍心計較了。 他站起身,走到碣石邊緣,海風席卷他的衣袂,他毅然決然,傾身向碣石之外! 我沖過去,抱住他,這一回,同他一起,粉身碎骨也要一起。重心牽扯,兩人在海風席卷下,一同墜下碣石,墜入漲潮的海水里,噗通一聲,沉入水下。 發(fā)絲和衣衫漂浮在周身,氣泡接連不斷。他要一個人沉下去,拒絕我的跟隨,要推我上去。我抱著他的腰纏上,堵住他的嘴,邊送他氣息邊帶著他浮上海面。 海上生明月,金色的月光之海被我們攪騰得如碎金潑灑,動蕩的海上,鉆出了兩個人。 浮出水面,他便嗆了一口,還是這么不擅水,一步之遙墜海后,不知在海里遭遇過怎樣的折磨,才遇上那只救命的海蚌。而假如沒有那只海蚌…… 我抱上他的腰,拉到淺水區(qū),將暈頭轉(zhuǎn)向的他摁到海水與細沙間,再將我的身軀壓上去…… 幾經(jīng)繾綣,他驀地將我推翻,喘著氣抗拒:“……我是有娘子的人……” 我再接再厲爬上去,將他氣焰打壓:“我就喜歡上你這個有娘子的人!” 在我的折騰下,他漸漸無力抗拒,然而并不妥協(xié):“……我是有娘子的人,我不能跟你一起,我要等我娘子……” “蠢蛋!你不是等到了么?”我在他臀上掐了一把,“沒時間跟你糾結(jié)不清了,看清楚,我!就!是!你!娘!子!” 他仰躺在淺水沙灘,衣衫與發(fā)絲盡皆濕透,長長的眼睫毛也濕漉漉的,眼睛睜開,眼底盛著一汪月光,染著海上月色的目光落到我臉上,驚疑不定。 “你有什么證據(jù)?” 我撕開他衣衫,從他胸膛一路摸到臀上,他驚呆了。 “證據(jù)?”我一面褪去自己衣裳,一面換了姿勢,坐到他身上,“我夫君的小翹臀,有朵小花瓣痕跡,你祖父信上說,那是你小時候爬樹,被樹椏戳上去的……” 他目瞪口呆,不知是被我言語震驚,還是被我的舉動驚嚇。 然而某位姜小冕卻無知無畏,斗志昂揚,探頭打招呼。 我拿手撫摸了一下,他十分友好,毫無保留。 然而某位蠢貨鳳君卻羞怒交加,目光控訴姜小冕的背棄。 “你、你說的小花瓣我并不知道,等、等我照一下……” 沒等他翻身,海浪一層層打來,將兩人的身影淹沒。 耳邊潮聲,如同遠古的節(jié)拍,一次次將身心席卷。 …… 踏著朝霞,我走向海灘之外,柳牧云送來外衣,替我裹到濕漉漉的衣衫外面,并交來一封急信。又是京里來催,這回是蘇琯,說我若久不歸位,先前的新政基礎(chǔ)都要潰散了。 “走吧,回京?!?/br> 柳牧云望向碣石阻擋的地方:“他呢?” “讓他自己決定?!蔽矣盅a充,“不過,先給他送件衣裳過去?!?/br> …… 東??h令送來馬車,海魚裝載了好幾車,寬敞舒適的一輛留了給我。 遠離了東海,直到再也聽不見海浪聲,我在馬車里坐得閑極無聊,掀了擱在中間的簾子,對簾子后托腮發(fā)呆的家伙道:“你不覺得那海蚌殼塞在車里很占地方?” 他一面想心事一面隨口道:“殼里睡覺比較安心……” “你真當自己是田螺哥哥?”扭頭看一眼橫在馬車廂的碩大海蚌殼,“你睡殼里,那我睡哪兒?” “你不是喜歡睡在我身上的么……”他純良天真地看著我。 純良的人無心說著無良的話,真是讓人把持不住呢。 “你是不是舍不得阿仙和小寶啊,想那么久的心事?!蔽肄D(zhuǎn)移話題。 “我叫姜冕?是你夫君?那你怎么把我弄丟的?”他不答反問。 墜海一幕再度劃過心尖,如同心被撕扯了一塊。 “是我,不小心?!蔽铱粗?,看著他的眼睛,“我再也不會把你弄丟……” “我姑且相信你。”他很快表示原諒了我,又想到一個新問題,“家里是你做主,那我需要做什么?我們家里是經(jīng)營什么的?聽說是大戶人家呢?!?/br> 他對將要到達的大戶人家充滿好奇。 東都行宮,刺史潘如安率全部東部官員以及楚氏全族相迎。 行宮修得很氣派,換了華服美飾的姜冕下車便被嚇到,對我耳語:“看來我們家生意做得很大?” 與我竊竊私語的這一幕,被眾人理解為:陛下與鳳君果然如膠似漆! 潘如安一眼瞧見鳳君,一副很受震驚的樣子,仿佛心神都被震懾:“難怪陛下虛位以待,原來竟為這樣風姿之人!” 我謙虛道:“哪里哪里,現(xiàn)在黑呼呼的,比以前差遠了呢?!?/br> 姜冕很迷惑:“你們在說什么?” “在說是先吃飯呢還是先休息,你覺得呢?” “先休息吧,馬車上坐得真難受,啊,我的蚌殼!” 我拉著要返回去抱蚌殼下車的姜冕:“有人替你抱下來,不用擔心?!泵^,“走,我們先去休息?!?/br> “好吧。”他隨我走過眾人之間,“住這里要錢么?” “不要?!?/br> “那我們多住幾天吧?” “好?!?/br> ☆、第43章 吃貨無友誼 上谷郡,如歸客棧。 客棧掌柜親掃門街,將地掃得一塵不染,正待歇息時,一輛不顯山不露水的馬車奔至跟前,停了下來。 駕車的青年跳下馬車,推開邊側(cè)車門,讓出一個二十來歲的姑娘,姑娘衣著款式罕見,衣裳用料儉省,緊身長裙上束至胸,襯得身材玲瓏有致,裙裾在膝蓋上戛然而止,露腿暮春時節(jié),叫人看直了眼。她抬頭看了眼客棧,與青年各站一旁,扶另一人下車。 掌柜撐著掃帚,見車廂里伸出一枚手杖,拄在馬車邊緣,執(zhí)杖的是男人的手。擅看手相的掌柜一眼瞧出,那是不曾做過粗活的手,白凈修長,皎潔堪比女子,但手指骨節(jié)比女子略寬,無名指有繭,那是常年握筆的痕跡。 執(zhí)杖男子牽著衣擺躬身下車,避開了女子的攙扶,行動不太迅捷,但步步走得極穩(wěn)。一旁的青年只候著,小心防備,并沒有主動攙扶的跡象。 三人俱都下車,朝客棧走來。掌柜扔了掃帚,迎上前,笑瞇瞇問:“三位可是從京師來?” 女子一手插腰搭話:“挺有眼力的嘛!我們路過寶地,投宿一晚,三間上房,一桌好菜。” “沒問題!”掌柜滿臉帶笑,側(cè)身讓路,做了個請的手勢。 三人當然是白行簡一行,他們先后進了客棧,齊齊一驚??蜅3齾s幾個小二,幾乎可算空無一人,桌椅潔凈如新,待人選用,地面纖塵不染,光可鑒人。 馮聊皺眉:“這么冷清!該不是服務(wù)很差吧?” 連趕了大半月的路,櫛風沐雨,條件不可謂不艱苦,如今到得上谷郡,原想著歇息整頓一番,沒想是這種情況。 白行簡倒是不太在意客棧里服務(wù)差不差,他只是覺得蹊蹺,服務(wù)再差,也不至門可羅雀。 龍泉苦日子過慣了,很會精打細算:“上谷郡四大客棧,只有這家如歸客棧便宜實在,不坑人,雖然條件差點,但就相同價格來說,卻是性價比最高的。” 馮聊篤定便宜沒好貨,但這趟出行不用她付錢,據(jù)說是蘭臺自費,又據(jù)說蘭臺是大殷最摳門的官署沒有之一,她既沒有立場反對也沒有資格建議,只好認命:“但愿飯里不要吃出奇奇怪怪的東西就好?!?/br> 一旁待命的小二為三人帶路,上得二樓,開了三間上房。三人安置了簡便行囊,稍作歇息,下樓用飯。 大堂中央一桌膳食又驚呆了三人。 雖不算山珍海味,也是水陸齊備,滿滿當當二三十份佳肴,不帶重樣。 見三人不上桌,掌柜笑瞇瞇出現(xiàn):“三位請慢用。” 龍泉結(jié)結(jié)巴巴道:“這、這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我們還沒點菜……” 掌柜慈眉善目解釋道:“沒有誤會,這是一位貴人替三位點下的,費用已支付。” 馮聊舉一反三:“客棧里沒有其他客人,也是那位貴人給我們包的場?” 掌柜點頭:“沒錯。” 白行簡問:“那位貴人何在?可曾留下姓名?” 掌柜表示不急:“三位請就座,容在下細說?!?/br> “砸這么多錢,必不是仇人。”馮聊不客氣地當先一步,拉開長凳就座,在使館沒吃到多少好東西的女外使終于得以大快朵頤,不可謂不興奮,“吃不完的話就太浪費,你們趕緊!啊,掌柜的,吃不完可以打包么?” “當然可以?!闭乒裱劢且粡潱值暮谜f話。 龍泉要看白行簡的意思,他自己畢竟是個仆人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