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哦,這個啊,我猜的啊,他上車的時候我們家沒吃完的早飯還放在小桌子上,我看到他看了好幾眼,又捂了捂自己的肚子,就猜到他應該是餓了,所以就讓你們試一試啊?!绷_甜說的很是輕描淡寫,讓人感覺她并不是成功算計了一個心狠手辣的綁架犯,而是倒了杯水喝了一樣簡單。 原本正在吃飯的傅錦朝也不由得抬頭看了一眼面前這個一臉云淡風輕的小姑娘。 嗯,養(yǎng)得不太好,太瘦了。 第26章 ch.26 羅小神棍并沒有點亮“讀心術”技能,所以哪怕傅錦朝那一眼看得她有點毛毛的,她還是想不到這時候的傅錦朝居然還有心情評價她太瘦了。 瘦你妹啊瘦,我這叫健康體型好嘛! 好在傅錦朝剛吃完飯,火車就停了下來,還沒停穩(wěn)當呢,羅甜就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朝朝,朝朝,朝朝……”這個聲音由遠及近,終于到了他們車廂門口,那女人一看到坐在里面安然無恙的傅錦朝,連走進來的力氣都沒有了,雙腿一軟,眼看著就要摔個屁股蹲,還好后面及時有人托了一把,將那女人半抱在懷里。 羅甜歪了歪腦袋看了一眼,哦,原來是這小子爹媽啊。 看到父母,原本波瀾不驚的傅錦朝臉上的面具也終于裂開了,直接從床上跳了下來,撲進了mama的懷里。 于思淼先愣了一下,實在是寶貝兒子平??偸抢渲粡埬?,跟他們做父母的也很少有這么親密的舉動,陡不然“享受”了一回兒子的投懷送抱,于思淼居然還有點措手不及。只是沒待于思淼反應過來,她就緊緊地將傅錦朝抱在了懷里,再也顧不得什么禮儀之類的狗屁東西,痛哭出聲。 她的兒子啊,她用命換來的兒子啊,差一點,就差那么一點就要和她天人永隔,要不是心里有口氣一直撐著她要見到兒子,只怕這時候的于思淼已經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了。 傅躍民也張開雙臂將妻兒都環(huán)在了自己懷里,哪怕他早就見過了許多的大風大浪,此刻的雙手仍舊忍不住在輕顫。 從他們打聽到的消息來看,對方很可能只是暫時以錦朝為籌碼,得到他們想要的得到的東西之后十有*會選擇直接撕票。也就是說,要是今天沒能在這列火車上救下傅錦朝,那么等待著他們夫妻二人的,很可能就會是兒子的尸體。想到這一幕,傅躍民的心中不由便生出了滔天怒火,恨不得直將那些人全都一一弄死,即便如此,只怕都泄不了他心頭之恨。 幸而,上蒼垂憐,錦朝終究是平安無事了。只是,該付出代價的人,一個都跑不掉。 傅躍民身居高位,此時氣勢一放開,周圍人基本都有了反應,尤其羅甜,她五感靈敏遠勝常人,感受到傅躍民身上那股氣勢之后,羅甜默默又將金大腿的級別往上調了調。 哎,果然是只可遠觀,不可褻玩啊,再見了您嘞。 羅甜心中默默和自己看中的金大腿告別,沒成想,金大腿居然主動來找她了。 傅錦朝生來就是個內斂性子,從小到大,連金豆豆都沒掉過幾回,和父母之間也鮮少有這邊親近的時候。是以他剛剛情緒激動之下那么一撲,連于思淼這個當親媽的都有幾分錯愕,只是錯愕之后便是無窮無盡的心疼,她的孩子,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和驚嚇??!想到這里,素來性子平和與人為善的于思淼心中也起了報復之心。 還好這一家人都顧忌著還在外面,情緒也很快就平復了下來。 傅錦朝拉著父母走進了車廂,指著羅甜一家子道:“爸,媽,是甜兒還有叔叔阿姨救了我?!?/br> 李森石奇他們向上報告的時候也只是簡單報告了一下事情的進度而已,至于詳細內情,自然是等到之后論功行賞打報告時再說的,所以不管是傅躍民還是于思淼,都只是知道兒子被救了,至于怎么被救的,夫妻二人都不清楚。 傅錦朝現在這么一說,旁的先不管,夫妻二人齊齊向幾人鞠了一躬,口中還不住道:“真是多謝幾位相助了,大恩不言謝,日后但凡有用到傅家的地方,幾位也無需客氣。” 傅躍民的眼光可比傅錦朝厲害多了,傅錦朝這個當兒子的能看得出來,傅躍民怎么會看不出來,只會看得比傅錦朝更清楚些。這四大一小俱是心清眼明的,看到他們夫妻二人來之后也沒有主動上來說什么,張秀芬更是紅了眼眶,若不是傅錦朝開了口,只怕這一家子也不會主動邀功。對于這樣的人家,傅躍民哪怕沒有什么深交的想法,也是愿意許出承諾的。 須知傅家人一諾千金,承諾做到的事情就絕對不會反悔。只可惜,對于一家子土包子而言,他們只能看出這一家子背景不凡,至于有多不凡嘛,他們就不知道了。 其他人都不是能在這個場合打招呼的料,羅甜能吧,但是她又太小,而且她還因為剛剛傅錦朝叫她的事情懵逼著呢。 傅錦朝沒說他叫啥,羅甜自然也不會傻逼兮兮地主動介紹自己叫啥,她才不做這么沒品的事情呢。只是家里人叫她的時候還是被傅錦朝聽到了,不知道姓氏,傅錦朝也只能隨著叫名字了。 當然了,這并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廝剛剛叫起她名字來那副十分自然的模樣啊。拜托,我跟你很熟嘛,我們倆第一次見面啊,甜兒是你能叫的嘛,摔桌啊喂!奈何形勢比人強,大腿還是人家的比較粗,羅甜也只能默默咽了一口老血,哼,小屁孩,總有你還的時候! 張家父子倆和羅家夫妻倆都被傅家夫妻的鞠躬給嚇了一跳,原本坐著的也都站了起來。在他們的想法里,這樣的大人物對他們這樣客氣,這心里還有點小害怕啊。 “您客氣了,客氣了,這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嘛,都是應該的應該的,再說了,也不是我們幾個大人做的,要不是我家孩子出的主意,這事情也不能這么順利呢?!弊鳛橐粋€良心好大舅,張肅明在客氣的同時依然沒忘記把羅甜的功勞給現一下。 傅錦朝也很貼心地將剛剛張肅明說的話簡單地重述了一遍,其中自然包括羅甜出的什么主意。 看著傅躍民和于思淼同時投向自己的訝異的目光,羅甜很想找個洞鉆下去。作為一個生活在信息大爆炸時代,接受了無數“奇奇怪怪”教育長大的新新人類,羅甜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主意有問題啊。但是不管是自家人,還是乘警,又或者是傅家一家三口的表現都在告訴羅甜一個鐵一般的事實:小姑娘,你很有想法?。?/br> 要說聰明的孩子吧,傅躍民見識過不少,包括他家兒子,年紀雖小,可家里不管是誰,也沒成功忽悠到他一回。只是羅甜這樣的完全打破了傅躍民的固有印象,傅躍民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只是覺得說,這個孩子很不一般。 可不就是不一般嘛,面對一個極度危險的綁架犯,這個小女孩不僅沒有害怕,居然還主動提出了解決方案,盡管這個方案特別了一點,但是不得不說,效果是非常出色的。 兩家人在這邊車廂寒暄,那邊裝備更加整齊的特警也開了衛(wèi)生間的門。然后,然后他們就把這個泄得連站都站不住的家伙給拖走了,至于一邊被拖著走還一邊那啥啥這種事情,簡直就是在場所有人的噩夢,尼瑪,太傷眼睛跟鼻子了。 尤其作為這個計劃的執(zhí)行者的李森和石奇,都下意識覺得某個部位有著不可言說的疼痛。mama呀,小孩子什么的,真是太可怕了。 “雖說這樣問可能有點不太禮貌,諸位的目的地是哪里呢?”一番客氣過后,秘書站在門口朝傅躍民做了個手勢,示意那邊已經解決,他們可以下車回京了,只是這邊的對話還沒進入正題,傅躍民自然不好這時候離開,于是傅躍民又暗暗朝秘書壓了壓手,示意他再等一會兒。 于思淼緊緊將兒子圈在懷里,似乎這樣她才能感覺到安全一點,她跟傅躍民做了十幾年年的夫妻,心意相通,丈夫才說完,她就主動接口道:“若是方便的話,請務必到我們家去做客,這樣深重的恩情要是不能報了,只怕我們夫妻夜里都要睡不著覺的?!?/br> 傅躍民和于思淼都是做慣了動員工作的,這兩人開了口,哪里還有辦不成的事情呢。 只可惜,還真有。 眼看著自家人暈暈乎乎地被套清楚了家底,被套清楚了出門的目的,甚至就快要被哄下車,羅甜終于坐不住了,主動拉了自家大舅一把,朝傅家夫妻二人甜甜笑道:“老話說施恩不望報,我們也就是主動向乘警報告了一下情況而已,其他的什么都沒做,要不是他們行動給力,估摸著事情也不會這么順利,所以您二位真是太客氣了,真的不需要這樣的,您二位也聽我舅舅說了,我們一家去潮市確實是有事的,實在是不敢耽擱了,所以只能多謝您二位的好意了?!?/br> 要是有可能的話,羅甜自然不想這么“秀”,可是現在的情況是她要是不開口,自家的老實爹媽和舅舅表哥就真的要被人哄去做客了啊。想想傅錦朝身上的紫金二氣,羅甜就能大概猜到傅家的背景了。這樣背景深厚的人家可不是他們升斗小民惹得起的,哪怕知道對方是積善之家,羅甜也不太樂意和傅家多有牽扯,實在是,完全不是一個社會等級的,談也談不到一塊兒去,何必呢。 傅躍民這樣的老狐貍自然輕而易舉聽出了羅甜話音中不愿深交的意思,只是對方不過是個一米出頭的小豆丁,傅躍民也著實生不出什么被冒犯的心思,而是覺得有些好笑。這么小的小人就這般精明,而且還能把場面話說的這么漂亮的,著實少見。 “這樣吧,”傅躍民也不愿意為難這一家子,尤其是這個小娃娃,“這是我的聯(lián)系方式,以后你們一家要是有空到望京來了一定要聯(lián)系我,讓我好好做個東道?!备弟S民話音剛落,秘書就主動將名片送進來了,話說到這份兒上了,自然也就不好再推拒了,張肅明伸手將名片接了下來。 素面白金的名片,上面十分簡潔,什么頭銜都沒有,就是傅躍民的名字和兩個電話,一個大哥大一個家宅。作為跟了傅躍民快十年的秘書,黃秘書做事那是絕對的有眼力見兒的,看傅躍民這架勢,對這一家子絕對是真心相交的,黃秘書拿出來的自然也是公事之外的名片。要知道這個電話,滿望京都不定能有多少人知道。 “好好好,以后要是有緣去望京,肯定要去叨擾一二的?!备刮娜苏f話,張肅明也被帶的斯文起來。 唯有羅甜默默朝車頂翻了個白眼,不,不要有緣分,我只想過安定的生活。 第27章 ch.27 火車終于緩緩開動,傅躍民攜妻帶子站在站臺邊上揮手目送火車遠去之后才在周圍人的護衛(wèi)之下回到車上。 “黃秘書,羅家的事情你去辦一下,務必讓他們這一行有所收獲才是?!备弟S民坐上車后吩咐道。 車外的黃秘書連忙點頭,自去一旁調度不提。 剛剛傅躍民看似已經接受了羅甜那番“施恩不望報”的說法,實則內心卻是另有盤算。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這一家子是個有骨氣的,不僅看得清政策,還敢闖敢拼,傅躍民對于這一家人十分看好,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幫上幾把而已,對比起人家救下他兒子的恩情來,根本算不得什么。 只不過,傅躍民轉頭看向坐在后座上的兒子,不由好奇問道:“朝朝,你怎么把玉佩給人家小姑娘了?” 剛剛下車的時候,傅錦朝直接拿下了脖子上掛了近十年的玉佩塞進了羅甜手里,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呢,就先走了。傅躍民打了個哈哈,說是孩子之間的事情他這個做大人的也不好管,三兩句之后腳底抹油,“逼”的羅甜不得不收下了那塊玉佩。 因為,因為她根本來不及拒絕啊。 于思淼心中也十分好奇,實在是這塊玉佩珍貴異常,材質什么的還是其次,這玉佩是傅錦朝的爺爺在他未滿周歲之時給他戴上的。 才出生時,傅錦朝的身體總是會出些小問題,只是到底是個才出生的孩子,眾人也就沒太在意,只當以后慢慢長大身體好了就沒事了。哪知道都快十個月大了,還是經常夜里啼哭,從中醫(yī)換到西醫(yī),沒一個查出問題原因的。最后還是傅爺爺找了自家老友求來了這么一塊玉佩,說來也是奇怪,自打戴上這塊玉佩之后,傅錦朝就再也沒有夜啼過,順風順水地長成了一個天姿靈秀的小小少年。 要不是心里清楚自家兒子是個說一不二的性子,于思淼只怕會順手將羅甜推拒不肯收的玉佩給拿回來,只是于思淼深知自己兒子的性格,給出去的東西,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要的,這才開口安撫羅甜讓她將玉佩收下來。 只是這塊玉佩實在是意義深厚,旁的不說,就單單是傅錦朝貼身戴了近十年這件事,兒子平安回來了,傅躍民也有閑心拿他打趣了:“朝朝,這可是你貼身的東西,這要是擱從前,你這就是定下人家小姑娘了啊?!?/br> 于思淼白了丈夫一眼:“渾說什么呢你,孩子還小呢?!?/br> 傅躍民故作受傷的聳了聳肩:“那你問兒子,他為什么要送人家小姑娘玉佩?” “因為東西應該送到合適的人手上?!备靛\朝淡淡解釋道。 他這么一說,夫妻二人倒是同時都愣住了。 當年傅老爺子給傅錦朝戴上玉佩的時候就說過了,送他玉佩的老朋友說了,這玉佩和孫兒只有十年的緣分。只是當時不管是傅躍民還是于思淼都沒有多想,而是覺得老爺子這話著實夸張了些,傅錦朝脖子上帶的玉佩,哪個不長眼的敢開口去要,是以夫婦二人都沒將這事兒當一回事?,F如今被傅錦朝這么一提醒,兩人心中俱是一驚,錦朝還有兩個多月就要過生日了,這玉佩本就是他十個月左右時求回來的,到如今,可不正好是十年嘛。 “這……”傅躍民和于思淼一時間倒是都猶疑起來,“那你剛剛是想到了這件事所以才會把玉佩給送出去?”說到這里,傅躍民還頗有點替傅錦朝不好意思來著,你說你小子也忒壞了點,反正玉佩對你而言也沒用了,干脆就送出去做個人情,還能得人家一個好,嘖嘖嘖,真,真不愧是我的兒子。 “嗯。”傅錦朝應了一聲,沒有再多做解釋。 實際上呢,屁咧,傅錦朝是在給完玉佩之后才想起來爺爺提過的這件事。至于當時他為什么會把玉佩給羅甜嘛,誰知道呢。 “好了好了,別鬧騰了,讓兒子好好休息。”于思淼打斷了還想要繼續(xù)開口的丈夫。傅躍民默然,只得閉嘴。 火車上,羅甜也盯著傅錦朝下車前塞給自己的玉佩怔怔出神。其他人只能看出這塊玉佩很漂亮,雕工精湛,肯定很貴,但是羅甜知道,這是正宗的昆侖玉。雖說后來都將其歸類在了和田玉一類中,但是正宗的昆侖玉,因為其產地特殊,終究還是不一樣的。尤其羅甜手上這一塊,握在手中就有靜心凝神之感,若是長期佩戴的話,好處自然是更多的。 然而這些還都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這玉佩戴在傅錦朝身上近十年,早就跟傅錦朝氣機相連了啊。 一塊與傅錦朝氣機相連的玉佩? 羅甜沒有再多做考慮,直接將玉佩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小心地收進衣服里以作掩藏。 開什么玩笑,金大腿現在看來是抱不上了,沾點福運財運總是行的吧。再說了,羅甜有預感,這東西對她修煉很有好處,不戴的是傻子。 “這,甜兒,要不咱還是想個辦法還了吧,瞧著就貴得很?!睆埿惴壹m結著說道。按說這是人孩子給她家閨女的,收下也沒什么,只是要是個尋常物件也就罷了,還是個一看就貴死人的,張秀芬哪里敢收呢。 “還?往哪兒還,到哪兒去找人還?”羅甜偏了偏頭問道。 張秀芬一時間被女兒問住,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行了行了,就先這么著吧,我看傅家家大業(yè)大的,人家也不一定會在意這一個小小的玉佩,明天火車就到了,我們還是好好琢磨琢磨明天到了之后怎么辦才是?!眲倓偢弟S民那短短的一段談話就讓張肅明受益頗深,也更讓他警惕,傅躍民能有這樣的見識,只怕…… 也罷,就當結個善緣吧。 只是張肅明不知道的是,此刻結下的善緣,在日后的日子里會給他們一家和羅家的生活帶來怎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傅家人離開的車站離望京約莫三個小時左右的車程,只是當時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抓到犯人,在確認了綁架犯帶著傅錦朝上了火車之后,傅家人干脆在全線都派了人,直到李森他們的報告電話打上去,才把附近的人手全都集中到這個小車站來。 車子一路開回了傅家老宅,傅家一大家子,不管是上班的還是上學的,只要人在望京,此刻全都集中在老宅里。傅月茵在門口焦急地走來走去,時而探頭望向大門的方向,“二哥不是打電話說回來了嘛,怎么還沒到呢!” 傅月茵是傅家傅躍民這一輩最小的一個孩子,傅爺爺和傅奶奶一輩子攏共生了三子兩女,只是長子在戰(zhàn)場上犧牲了,原本是次子的傅躍民也隨之成了家中實際上的老大。傅月茵是老來女,年紀小,對家中子侄輩的孩子也就更加疼愛。聽說大侄子被人綁架之后,還在學校給學生上課的傅月茵直接就從課堂上跑了回來,一直等到了現在。 傅爺爺看得心焦,忍不住呵斥了小女兒兩句:“看看你,慌慌張張的像個什么樣子,他們是開車又不是坐飛機,哪能這么快,說到就到,你以為是曹cao啊?!?/br> 話音未落,就被傅奶奶就罵了:“作甚,茵茵這是擔心朝朝呢,你罵她干嘛,你個死老頭子,朝朝被人綁架了虧你還坐得住,你是長在沙發(fā)上了是吧?!币f傅奶奶也是大家閨秀出身,可偏偏性子著實不像個大家閨秀,年少時還有不少人在背后嘲笑傅奶奶呢,等到她嫁進了傅家之后,一個個的反倒開始夸獎她是真性情了。 傅爺爺無奈,只得站起身來,陪著小女兒一起在門口轉來轉去。這傅爺爺一站起來,其他人也坐不住了,只得跟著站到門口。 還好沒讓老爺子站太久,車子很快開進了傅家老宅,一直在門口候著的保姆興沖沖往回跑:“回來了回來了,小少爺回來了。” 傅家還是老式做派,只是自打有了傅錦朝之后,他成了小少爺,其他人自然就自動往上升了一輩。不過這年頭叫老爺什么的也著實不像樣子,所以傅老爺子就吩咐下去讓都叫“先生太太”了。 傅錦朝在老宅長大,包括廚房的白嫂最拿手的也都是傅錦朝愛吃的菜。知道傅錦朝被綁架之后,一大家子里里外外不知念了多少聲佛,可算盼到這個寶貝疙瘩回來了。 “哎喲,我的乖乖哦,可算回來了,讓奶奶好好看看?!币宦牭秸f傅錦朝回來了,傅奶奶哪里還坐得住,直接把站在門口的丈夫兒子女兒全都擠到了一邊,一把抱住了被二兒子抱下車的大孫子,仔仔細細地摩挲了好幾遍,確認了又確認她的寶貝孫孫完好無損之后才松了一口氣,牽著傅錦朝的小手往家走。 “來來來,先撒點柚子水?!备靛\朝的三嬸跟大姑早就準備好了柚子水火盆這一類的東西,說是要給他好好地去去晦氣,于是傅錦朝就只能先是被灑了一遍柚子水,再是被他三叔抱著過了火盆,等到好不容易坐下來了,又是一碗桂圓湯端上來了。 原本還乖乖聽話的傅錦朝終于皺起了眉頭,他在火車上吃得挺飽的,現在一點都不餓。而且他平常最討厭吃桂圓這種東西,白嫂也根本不做這個東西,怎么會上桌呢? 原本對大孫子寵愛無度的傅奶奶這回不讓步了,“朝朝啊,有福有貴,圓圓滿滿,寓意好著呢,你就喝一口,喝一口啊。” 傅錦朝無奈,只得乖乖喝了一口,然后要了一杯水一口氣喝盡,這才像是去掉了嘴里的味道。 一家子在家里早就等得心急如焚了,好不容易等到他們回來,哪里還忍得住,一看到傅錦朝意思意思吃了,立刻就開口問起了傅躍民事情的內情。 這些事情不好在外面說,自家人卻沒什么可瞞著的,傅躍民從頭到尾將事情仔仔細細地敘述了一番,最后還不忘叮囑大妹夫一句:“雖說這事我已經派給黃秘書去辦了,到底那邊如今做事的是你哥,你幫著說一聲,領人家這么大一個情,要是不報,我這夜里都睡不安穩(wěn)。” 傅老爺子對此也表示同意,只不過他相信兒子女婿肯定能把這事給處理妥當了,所以他的關注點還是在那個出主意救了他大孫子的小女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