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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越八零之農(nóng)家有甜在線閱讀 - 第92節(jié)

第92節(jié)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元宵節(jié)快樂,有沒有吃湯圓???

    第162章 ch.162

    樓上, 趙憶文神色漠然地看著羅甜留下的那一截槐樹枝, 神色無喜亦無悲,開門下樓之前, 她轉(zhuǎn)過身,朝桌子上的樹枝淡淡說了一句, “謝謝?!倍蟠筇げ阶呦驑窍? 掛著笑意和母親提議道:“媽,你看外面也不早了, 今天就讓姥姥留下來吧,明天再走就是了, 王嫂, 王嫂, 晚上多煮幾道菜別忘了?!?/br>
    冉姥姥得意洋洋地看著殷切的外孫女,心中越發(fā)得意, 這樣聽話才好呢。

    冉琪卻不知為何, 心突然跳了一下, 只是這感覺來得太快,還沒等她覺察出來,就已經(jīng)消失無蹤。

    “行,讓你姥姥留下來,多和你們兄妹倆處處?!比界饕彩菨M臉的笑意。

    一家三代看似和樂融融,落在外人眼里,當(dāng)真是相親相愛一家人。

    另一頭的傅家,羅甜一進(jìn)門,于思淼就急忙問道:“怎么樣了啊,成了沒?”

    “媽,還早著呢,再說了,甜兒一走就出事,不是擺明了甜兒弄得鬼嘛,我們還是先回去了,省得到時候趙家出了亂子就立刻來找我們,對了,就說我們上密云山去了。”傅錦朝想了想,很快就定下了主意。

    密云山上是誰,于老道啊。兩位大師沒事兒交流交流,切磋切磋,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再加上于思淼這邊還有于老道有點親戚關(guān)系,關(guān)系那就更近了啊。

    于思淼卻是搖了搖頭:“我看趙家這事不見得會來找甜兒幫忙,當(dāng)初找趙澤就罷了,可是小虎這事吧,我聽你爸爸的意思,那就基本是趙成祥的一個過不去的坎兒,他這么些年從來沒在外頭提起過一句,就我看吶,趙成祥只怕是打算把事情爛在肚子里的。”

    羅甜也點了點頭,“我看趙叔叔面相已經(jīng)有了變化,雖說還是正,但是又多了幾分剛愎自用的感覺,不聽人言??赡苁巧衔恢蟊拘员┞读艘恍┌桑舨蝗?,這尋人的本事,于老爺子可是也會的,這些多年,怎么不見他去求呢?!?/br>
    這年頭還能混得風(fēng)生水起的相師,誰還沒點壓箱底的本事啊,就算羅甜得了傳承,可是在歷練眼界和經(jīng)驗之上,還是比不上于老道張省非他們的。就拿這次幫趙家夫妻找趙澤來說,她煉制的那個羅盤都是臨時去密云山問的于老道。有現(xiàn)成的高人在不去尋求幫助,若非羅甜陰錯陽差斷準(zhǔn)了他的升遷,只怕趙成祥還是不會想到來向羅甜求助的。

    于思淼聞言也嘆了口氣,“這人啊,都是會變得,月還有陰晴圓缺呢,何談人呢,罷了罷了,不管趙家人來不來,你們都去密云上去,躲得遠(yuǎn)一點也清凈一下。”

    于思淼都說到這份兒上,倆人自然也不會再推脫,當(dāng)下就回了四合院接了奇奇,往密云山上去了。傅家在那里也有別院,離著于老道的道觀并不是很遠(yuǎn),他們到時候直接去那里休息就行了。

    這倆人跑到山里去尋清凈,而趙家人今天卻全都渡過了一個不眠之夜。

    趙成祥因為過幾天要去參加一個封閉會議,所以這幾天下班的都很是準(zhǔn)時,就想多多陪陪妻兒。哪知道今天一回家,就看到了岳母。對于冉姥姥,趙成祥有著本能的厭惡,可誰讓對方是妻子的母親,是他兩個孩子的姥姥呢,要說忍的話,趙成祥勉強(qiáng)也能忍了。

    可偏偏冉姥姥絲毫不覺趙成祥暗地里的嫌棄,還主動湊了上來,“喲,姑爺回來啦,人家都說了,當(dāng)大官兒的都忙呢,姑爺這么顧家的,可是少有,那是我女兒的福分呢。”冉姥姥一張老臉笑成了菊花,自以為拍馬屁地一句又一句,聽得趙成祥的眉頭皺的越發(fā)得緊。

    冉琪見狀趕忙上前拉開親媽,接過丈夫手中的包和外套:“這大熱的天兒,你趕快先去洗把臉,飯菜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就等著你回來了。”

    妻子的溫言軟語暫時消除了趙成祥心頭悄然滋生的怒意,他隨意“嗯”了一聲,進(jìn)了洗手間開始洗漱。

    “好了媽,你不會說話就少說點話?!比界鞣藕脰|西將親媽拉到一邊,帶著不悅嫌棄道。

    冉姥姥頓時就不高興了,特別想一家伙甩開女兒,和她好好論道論道,只是轉(zhuǎn)念一想女兒而今的身份地位,和家里的兒子,冉姥姥心口的那口氣兒還沒成型呢,就直接散開了。

    “行行行,媽都聽你的,媽不說話了,行了吧?”冉姥姥刻意說道。

    冉琪這才給了親媽一個好臉色,“行了,去吃飯吧?!比界鳑]再管冉姥姥,而是走動樓梯口前朝樓上喊道:“小澤,憶文,下來吃飯了?!?/br>
    趙家夫妻倆自打兒子回來之后,就沒有再繼續(xù)叫趙澤的小名,想來也明白,若是真要繼續(xù)這么叫,那么兒女聽了大概心里都覺得有疙瘩。只是私下里,趙憶文不在的時候,冉琪還是管趙澤叫“文文”就是了。

    趙澤還是挺上進(jìn)的,一路靠著自己勤工儉學(xué)讀完了高中,可是到了大學(xué),也實在是無能為力了。畢竟大學(xué)的學(xué)費就算減免之后,也絕對不是他能承擔(dān)得起的。但是趙澤心里還是有著一個讀大學(xué)的想法,回來之后,冉琪知道了兒子的想法,就想盡辦法托人給趙澤找了一所大學(xué)。

    至于說沒能進(jìn)望京大學(xué)嘛,倒不是說傅家的關(guān)系就比趙家牛逼到哪里去,雖然傅家確實比趙家牛逼。而是羅甜的頭上還頂著一個rtc高材生的名頭,她這樣的學(xué)歷辦個交換學(xué)生自然簡單,可趙澤當(dāng)年的高考成績,是絕對進(jìn)不了望京的。

    不過趙澤也有自知之明,真讓他進(jìn)望京跟那群天之驕子們呆在一起,豈不就是自取其辱嘛。故而趙澤很是順從地接受了母親的安排,在入學(xué)之后,也很是勤奮,每天回來都要看很長時間的書,就是暑假也不例外,像是要把缺失的過去全都補(bǔ)回來一樣。

    “好。”兄妹倆先后應(yīng)了一聲,粗粗收拾一下下了樓。

    飯桌上的菜色很豐富,九菜一湯,葷素搭配,色香味美,讓人瞧著就食指大動。趙成祥率先動了筷子,說了一句吃飯之后,眾人這才拿起碗筷開動。

    趙家的飯桌上并沒有什么食不言的規(guī)矩,是以趙憶文和趙澤也喜歡在飯桌上說一些事情。原本冉姥姥也有一肚子的話要說呢,可是一想到方才女兒對自己的警告,冉姥姥就只能把一肚子的話隨著飯菜一起咽下去了。

    “哥,我同學(xué)最近看了一部鬼子的電影,說是老嚇人了?!壁w憶文和趙澤的關(guān)系還不錯,趙家夫妻倆也樂于見到兒女們和睦相處。

    趙澤從善如流地接過話頭:“哦,講什么的?”

    趙憶文偏頭想了想,“她說的顛三倒四的,我也記不大清楚了,不過好像是個鬼屋里面發(fā)生的故事,對了,這不下個月就是農(nóng)歷七月的鬼節(jié)了嘛,他們中還有人起了心思,說是要去找個鬼屋一探究竟呢。”趙憶文邊說邊笑,彷佛在嘲笑著那幫自作死的同學(xué)。

    趙澤臉上也露出了笑意,“我初中在的那個學(xué)校倒是有過這樣的說法,后來據(jù)說還找了什么大師來,才解決了事情呢?!?/br>
    “哎,真的嗎,什么樣的大師啊,甜兒這樣的?”趙憶文登時更起勁兒了。

    趙澤仔細(xì)想了想之后搖了搖頭,“這件事我也是聽同學(xué)說的,具體怎么樣倒是不大知道,不過想來肯定沒有羅大師那么厲害吧,不然怎么會到現(xiàn)在還三不五時地鬧鬧幺蛾子呢?!?/br>
    聽著一雙兒女饒有興致地討論著“鬼怪”的話題,冉琪和冉姥姥都有些犯憷,反而是趙成祥因為是軍人,毫不在意,不僅沒斥責(zé)兒女,甚至還興致勃勃地和兒女們說起來他當(dāng)年當(dāng)兵的時候遇上的奇奇怪怪的事情。

    “咦,哥,你有沒有覺得有點冷???”趙憶文明確地感受到了自背后冒出的寒意,趙澤原先不覺得,被趙憶文這么一提醒,也下意識摸了摸胳膊。

    “你還別說,真有點冷?!?/br>
    “行了,讓你們倆大晚上的張嘴胡咧咧,都別說了!”冉姥姥牙齒都快要打戰(zhàn)了,下意識就開口斥責(zé)了外孫外孫女一句,然而沒等她話音落下,屋內(nèi)原本亮著的燈就發(fā)出了“刺啦”的聲音,閃爍了兩下之后,突然就滅了。

    “啊……”冉姥姥和冉琪忍不住就尖聲叫了起來。就是明知道是柳生在弄鬼的趙憶文,心也開始跳得飛快。

    “嘎吱”,突然間一聲響動,坐在另一邊的趙澤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指著門道:“門,門,門開了,門開了……”

    冉姥姥立刻就哭喊起來:“鬼啊,有鬼啊,有鬼啊!”

    “閉嘴!”趙成祥厲聲呵斥了丈母娘一聲,“哪兒來的鬼,你讓那個鬼來找我!”

    “大哥……”幽幽的聲音自玄關(guān)處傳來,趙成祥大驚失色,抬頭望向大門的方向,在一片淡而微弱的熒光之中,他彷佛看到了過世已久的小虎,他穿著一身筆挺的軍裝,整齊又英俊,可是胸口那個洞,卻將這一切都破壞的一干二凈,也在提醒著趙成祥,小虎死了,因為他死的。

    “小虎?!壁w成祥艱難地叫了一聲,只這一聲,就彷佛耗盡了他全身的氣力。

    冉琪聽到丈夫的聲音,臉上立刻血色盡失,大聲嚷嚷起來:“你別來,你別來,不是我要害死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柳生:嘿嘿,終于輪到我了

    第163章 ch.163

    冉姥姥比起冉琪來還不如, 她一頭鉆進(jìn)了桌子下面, 嘴里還在不斷嘟囔:“冤有頭,債有主, 冤有頭,債有主, 不是我有意想害死你的啊, 你別來找我,別來找我啊, 我給你燒香,我給你上供, 你就饒了我吧, 饒了我吧……”

    冉琪也在痛哭流涕, 就差跪下來求“小虎”了。

    趙憶文和趙澤兄妹倆震驚地打量著面前這一幕,趙澤完全不知內(nèi)情, 而略微知道一些內(nèi)情的趙憶文, 內(nèi)心的震動比趙澤還要大。

    先前在樓上的時候, 羅甜交代她說晚上“鬼”出來的時候,效果可能會非常好,讓她不要驚訝,也不要吱聲,乖乖地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墒强船F(xiàn)在這個架勢,羅甜弄過來的這個鬼,明明是和她家有淵源的啊。

    比起嚇到屁滾尿流的冉家母女和呆立當(dāng)場的趙家兄妹,趙成祥顯然是在場五人中最為鎮(zhèn)定的一個。

    趙成祥不信鬼神。

    他是從戰(zhàn)場下活下來的,他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他經(jīng)歷了太多的血與火,生與死,即便看過了羅甜那樣神奇的手段,在他的本性里,趙成祥還是不相信的。

    可是現(xiàn)在,他信了。

    “小虎,是你嗎?”趙成祥聲音顫抖,虎目泛紅,彷佛一根松松系在懸崖邊的枝條,只需一陣風(fēng)吹來,就要墜入深淵。

    “小虎”明明站得那樣近,哪怕四下里一片漆黑,趙成祥都覺得自己能看到小虎嘴角的那個笑渦??墒撬帜菢舆h(yuǎn),相距一丈,便是陰陽生死,黃泉陌路。

    要說趙澤的失蹤是趙成祥心頭不能觸碰的傷疤,那小虎的是就是迄今為止扔在汩汩流血的傷口。這么多年來,趙成祥粉飾太平,假裝一切安好,可直到此刻,往日的兄弟站在自己的面前,趙成祥才又一次感受到了當(dāng)年那樣的深痛的絕望和悔恨。

    是他,辜負(fù)了他的戰(zhàn)友,他的袍澤,他的,兄弟!

    “黑鷹?!毙』⒌穆曇粲行┛~緲,似從遠(yuǎn)方傳來,又似從四面八方而來,趙成祥神情越發(fā)激動,他當(dāng)年執(zhí)行的全都是機(jī)密任務(wù),時至今日仍舊封檔。除開他們內(nèi)部的人,沒有多少人知道他的代號,可當(dāng)年就是因為這個代號,才枉自送了小虎一條性命。

    “啊……”

    “救命!救命啊……”

    兩道尖銳的聲音一前一后響起,如果說趙成祥聽到“黑鷹”之后心中生出的是喜悅,那么冉琪和冉姥姥,就是無盡的驚嚇和恐懼。

    當(dāng)年就是冉琪無意中將趙成祥的代號說漏了嘴,聽到了的冉姥姥回去炫耀了一番,而冉姥姥那個兒子更是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仗著趙成祥的名頭,平時沒少做些偷雞摸狗的混賬事,那一次他惹了禍,不僅不反悔,還得意洋洋地說了自己姐夫的“能為”,讓那些人趕緊地放了他。就是這一次,漏網(wǎng)之魚害死了小虎,擄走了趙澤。

    趙成祥當(dāng)年知道了這件事后勃然大怒,冉琪也因為兒子的失蹤一蹶不振,趙家這才和冉家斷了往來。

    只可惜,死人終究比不上活人,冉琪有了兒子,就忘記了前嫌,趙成祥也變得開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直到,此刻“小虎”的再次出現(xiàn) 。

    “小虎,你,你還好嗎?”不管這話聽起來有多么的諷刺,但是至少此時此刻,趙成祥是真心實意地問出這句話的。

    可是趙成祥萬萬沒想到,他的話音才剛落下,之前看起來還算正常的小虎就立刻變了模樣。

    “吼……”

    原本蒼白的臉變得青黑一片,原本齊齊整整的軍裝變得破破爛爛,而那個傷口,則不斷地往外涌著血。像是人的大動脈被隔開一樣,源源不斷的紫紅色的血液從胸口一路流到地上,而后一路流到幾人的腳下。

    趙成祥神色大變,可是他的腳就像是黏在了地上一樣,絲毫動彈不得,趙澤也是如此,唯有趙憶文,血液在經(jīng)過她的時候居然繞了開去,她的面前出現(xiàn)了一片鮮明的真空區(qū)。

    與此同時,躲在桌子下面的冉姥姥和癱倒在地的冉琪也已經(jīng)被血包圍。和這邊三人不同,冉琪和冉姥姥像是碰到什么怪東西一樣,面上神情猙獰,襯著若隱若現(xiàn)的微光,簡直就像是地獄十八層里爬上來的惡鬼,饒是心中早有準(zhǔn)備的趙憶文,也生生被記憶中完全不一樣的母親給嚇得呆住了。

    “救命啊,王家婆娘,當(dāng)年真不是我有心害你的啊,我就是隨口說了幾句話,我真不知道你男人會因為這個打死你啊……”冉姥姥神色已經(jīng)狀似癲狂,披頭散發(fā),猶如惡鬼。

    “我沒有算計人,我沒有算計人,誰讓你這個sao狐貍離我男人那么近的,我只是寫了封信,我不知道你會被罰啊……”比起冉姥姥冉琪也好不到哪里去。

    ……

    這母女倆不知道是撞了什么邪,不斷地開始訴說這些年自己犯下的錯誤,越說,趙成祥的臉就越黑,說到后面,趙成祥已經(jīng)開始懷疑自己當(dāng)年到底為什么會娶冉琪了。

    冉姥姥口里那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他不知道,可是光聽她講,就能猜到她這些年搬弄口舌是非到底害了多少人。至于冉琪,她開口說的第一件事,就讓他想到了當(dāng)年來軍營慰問的文工團(tuán)的小蘇??墒呛髞硇√K好像被人檢舉揭發(fā)了,說是作風(fēng)問題不好,趙成祥也就沒有多做關(guān)心,然而現(xiàn)在聽冉琪這后悔萬分的話,彷佛當(dāng)年的事情和她有關(guān)系,甚至于那封信,就是冉琪胡編亂造的。

    “行了,夠了!”趙成祥一聲雷喝,他已經(jīng)聽不下去了??墒侨郊夷概畟z就像是入了魔咒一樣,再也停不下來了。

    “我不想害憶文,我沒想害她,只是一個不值錢的小丫頭片子而已,我不是算計她,我這是給她找好姻緣呢,掉進(jìn)水里又不會死人了,三兒那么好的男人,足夠配得上她了……”

    “我沒有不公平,我很公平,我很公平,憶文已經(jīng)活得夠幸福了,她該給文文讓道了,她不能搶了文文的路,她不能,她不能!”冉琪邊說邊搖頭,眼中血色彌漫,神情已經(jīng)瘋狂。

    原本想堵起耳朵不再聽的趙成祥如同被雷劈了一般,他下意識將目光轉(zhuǎn)向玄關(guān)處的那個鬼影,小虎的五官已經(jīng)看不清楚了,可是他的嘴卻在動,一張一合間,趙成祥清楚地看到了“他在說”——“報應(yīng)”。

    趙成祥痛苦地捂住了臉,是,報應(yīng),這是他的報應(yīng)?。?/br>
    霎時間,狂風(fēng)大作,玄關(guān)的鬼影和地上的血液一起消失,燈泡在“吱吱”響了兩聲之后,重新恢復(fù)了光明。

    完全不知道餐廳里發(fā)生了什么事的王嫂悄悄地探頭打量了一下,原本還想問要不要甜湯的,可是在感覺到餐廳里那詭異之極的氣氛之后,王嫂又迅速地把頭縮了回去,躲回廚房里去了。

    趙成祥轉(zhuǎn)頭看向女兒,只看到女兒素白的小臉血色盡失,她定定地看著還在不斷喃喃自語的冉姥姥和冉琪,輕聲問道:“媽,所以姥姥邀請我去釣魚,是為了要算計我的婚事,而你認(rèn)為我擋了哥哥的路,所以要把我這顆攔路的石子給踢開去嗎?”

    趙憶文的聲音很是舒緩,彷佛她問得只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可是那話音的小女孩的悲傷,絕望,痛楚,崩潰,種種情緒都讓趙成祥感受得一清二楚。此刻的趙成祥有多憐惜女兒,就對冉琪和冉姥姥有多痛恨。

    而趙成祥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感覺,并不是羅甜和柳生在里面使了手段。不錯,冉家母女會狀若癲狂得把自己的陳年舊賬一一報出,那的確是柳生使的詭計,那血??此茮]有問題,實則會引起人內(nèi)心最深處的諸多惡念和恐懼,柳生主要針對的就是冉家母女,自然也就是她們的感受最深刻了??墒乾F(xiàn)在,趙憶文的字字句句,都純粹地發(fā)自她的內(nèi)心。

    這個問題,在從羅甜那里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之后就一直埋在她的心里。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對她呢?難道她還做得不夠好嗎?她愣生生斬斷了自己的羽翼留在母親的身邊,就為了全這一份母女之情,然而冉琪做的呢?

    盡管血海已經(jīng)撤去,可是柳生依舊躲在餐廳上方的水晶燈上,在趙憶文痛楚萬分地問出了這個問題之后,柳生悄悄將一絲陰氣注入了冉琪和冉姥姥的體內(nèi)。原本因為血海撤去而理智慢慢回歸的兩人又陷入了“瘋狂”之中。

    “你是我生的,我想讓你怎么樣就怎么樣,怎么的,你現(xiàn)在長大了,翅膀硬了,要自己飛了嗎?”冉琪惡狠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