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節(jié)
太醫(yī)疑惑:“這是養(yǎng)氣補身的東西?!?/br> 顧煙寒頷首:“但紅果體內(nèi)還有玄砂的蹤跡。” 太醫(yī)詫異。 皇帝連忙追問:“那是什么?” “玄砂是一種香,與歸元草相克。兩者相互反應(yīng),才使得紅果中毒?!鳖櫉熀聪蜿懟h那悲痛欲絕的神色,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皇帝惱怒:“誰給她吃的歸元草!” 太醫(yī)顫巍巍回應(yīng):“回皇上,歸元草是宮內(nèi)常見的補藥。倒是這玄砂難得一見……而且,若只是少量吸食,并不會致死……” “要怎么才會死?”陸籬跪在地上抱著紅果的尸體問顧煙寒,他雙眼通紅,顯然是在竭力壓制自己的悲痛。 “除非在點燃玄砂的屋內(nèi)呆上半個時辰以上?;蛘叨虝r間內(nèi)有大量玄砂被點燃?!鳖櫉熀忉?。 “去查!”皇帝命令。 陸籬低下頭去。紅果面色發(fā)青,死時都睜著眼,一張猙獰的臉上滿是不瞑目。 席慕遠(yuǎn)上前將顧煙寒扯回來,抽出她袖間的絲帕不住的擦拭顧煙寒的手。 他的小王妃真是越來越大膽了!居然敢當(dāng)著他的面去碰別的男人! 顧煙寒無奈,只能由他去。 最后,席慕遠(yuǎn)將那擦過顧煙寒手的絲帕直接丟進(jìn)焚著龍涎香的香爐內(nèi)。 陸籬因為紅果之死大受打擊,一言不發(fā),最后被收監(jiān),由血滴子親自看管。 席慕遠(yuǎn)告退,皇帝想說什么的話最后又忍住了。 一路上,顧煙寒都在沉思:“你說會是誰殺了紅果?” “不許想他?!毕竭h(yuǎn)不滿。 顧煙寒無奈:“我只是想知道兇手是誰。能在宮里無聲無息的殺人滅口,這個人也實在是太可怕了?!?/br> 席慕遠(yuǎn)一副傲嬌樣。 顧煙寒無奈。她可以放下上一世的陸籬,可是不忍心看這一世的陸籬淪落至此。畢竟陸籬從未害過她和席慕遠(yuǎn)。 “王爺?” “不幫?!彼€沒開口,席慕遠(yuǎn)便已經(jīng)直接了當(dāng)?shù)木芙^。 顧煙寒撇嘴。 席慕遠(yuǎn)惱怒。陸籬那廝一看就包藏禍心,他的小王妃是不是傻了?居然還讓他救他? “王妃,”他忍不住醋溜溜的開口,“你是不是還沒放下他?”王妃可是答應(yīng)過他已經(jīng)不喜歡陸籬的。 顧煙寒搖頭:“他們不是同一個人。” “你知道就好。那個陸籬不是好人,這個也不是。”席慕遠(yuǎn)強(qiáng)調(diào),“不然好好的,為何要假冒別人?” “說起來,他是假冒的,王爺就是真的皇長子嘍?”顧煙寒問。 席慕遠(yuǎn)冷哼一聲:“本王不稀罕?!彪S即又是瞇眼,“但的確想知道當(dāng)初是誰做的手腳?!?/br> “我覺得紅果說的話,并不全是謊言。至少,她說的將孩子丟下山崖這一點,與老王妃的話符合。那么問題就在于,是不是如她所言,是張貴妃指使。你覺得呢?”顧煙寒問。 “還要查出是誰滅口的好。”席慕遠(yuǎn)分析,“若當(dāng)年之事真的是張貴妃,很有可能是她滅口。但也有可能是這回讓陸籬假冒皇長子之人滅口。這個人,也有可能是皇后。”盡管他不愿意承認(rèn),但以皇后的心智,做得到這一步。 顧煙寒不語。關(guān)鍵是到底是誰指使的陸籬? 兩人剛回府,朱雀便已經(jīng)候在門口:“王爺,去江南的人回來了。” “如何?”席慕遠(yuǎn)帶著顧煙寒去書房,里面等著幾個暗衛(wèi)。 “王爺,屬下探查到紅果與陸籬這些年的居所。他們搬過很多回,一開始是住在秦淮河邊的一幢小院子里。房子署名是紅果的另一個化名,有人幫她改了身份。當(dāng)?shù)厝硕颊f,那是大戶人家老爺養(yǎng)的外室。” “何以見得?”顧煙寒問。 “一來是因為只有母子兩人和幾個粗使婆子,不見有什么生計,家底也不算厚,但日子過的并不差。二來,逢年過節(jié),總是有個管家模樣的人送來一些東西。聽街坊們說,管家是北方口音?!卑敌l(wèi)答道。 “是何時搬走的?”顧煙寒問。 “約摸是十年前,母子兩人突然搬走,房子也被賣掉。他們在鎮(zhèn)江買了一個不起眼的院子,婆子也重新招了新的。但院子小了一倍,也沒有管家再過來送節(jié)禮,日子明顯過的清貧許多。” 這么說是失寵了? “聽秦淮河的街坊們,他們搬走前幾天,每日晚上都能聽到有女人在哭。他們有人懷疑是那房子鬧鬼,他們才匆匆離開。但在他們離開后沒多久,新買的房主出門,回來就發(fā)現(xiàn)妻兒慘死屋內(nèi),至今沒有查到兇手是誰。” “還有這事?”顧煙寒詫異。 朱雀頷首:“秦淮河在金陵算是不錯的地方,金陵縣令新上任,發(fā)生這樣的事后,本欲大干一場,但最后卻不了了之。” “現(xiàn)在縣令人呢?”席慕遠(yuǎn)問。 “當(dāng)年的金陵縣令榮云鵬如今在遼東任職,此番隨鎮(zhèn)遠(yuǎn)侯一道進(jìn)京。這些年他一直想在京城某個差事,但一直沒成?!?/br> 照理來說,做官這么些年,只要這個榮云鵬不是太傻,怎么也該能在京城落腳。怎么還外放? “有人做手腳?”席慕遠(yuǎn)一語道破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