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節(jié)
皇后臉色不善,冷冷道:“婚姻大事,全由父母做主。本宮當年尚未出閣都不知,張貴妃遠在隴西,倒是耳聰目明。” “皇后就別裝了。幼年洛北王寄養(yǎng)在宮中,為何皇后對他比對太子還要好?”張貴妃問。 “本宮失了皇兒,見遠哥兒與皇兒年紀一般大,將他當成皇兒照顧不行嗎?” 張貴妃冷笑:“皇后一直都說皇長子是晚產,但向來只有早產,哪有過那么長時間還沒出生的?” 皇后有些不安:“你想說什么?” 張貴妃笑著站起身:“皇上,皇長子出生在十一月十一!若是晚產一個月,則皇后元月便該侍寢?!?/br> “侍寢的日子彤史上都寫著,張貴妃若是懷疑,叫敬事房拿來一看便知?!被屎罄淅涞?。 “可若并非晚產呢?”張貴妃問,“二月皇后沒有侍寢,但皇上為漠北之時秘密將先洛北王召回京城。當晚秉燭夜談許久,宮門已經落鑰,為掩人耳目,皇上便將先洛北王留宿宮中……” 他她的話說的不多,但字字誅心,皇后整張臉都被氣白了:“一派胡言!本宮對此事一無所知!你竟敢信口開河!” 皇帝陰沉著一張臉,沒有反駁張貴妃,顯然秘密召見確有其事。 皇后連忙辯解:“皇上明鑒!臣妾絕對是清白!皇兒真的是晚產!太醫(yī)們都那么說!皇上!” “當年為皇后請脈保胎的王太醫(yī)在皇長子出生后沒幾天便告老還鄉(xiāng),結果沒幾天就死了!皇后又有什么想說的?” “此事本宮不知!” “皇上,臣妾有證據!”張貴妃說著看向老王妃,“讓你帶來的東西呢!” 老王妃連忙將自己懷里的包裹遞出,那里面是一套紫金冠袍,是洛北王的服飾。這套衣服顯得有些舊,看得出有些年頭。 “這是王爺從前穿的官袍?!崩贤蹂鸵粋€宮女將衣服展開。 張貴妃走到紫金袍旁:“臣妾偶然一次見洛北王低頭從袖中掏出來什么仔細觀摩著,眼神溫柔到極致。臣妾好奇就多看了一眼,是個香囊。本以為是王妃所贈,直至這兩日看見皇后在為洛北王郡主縫制香囊,才驚然發(fā)覺兩個香囊上的繡工一模一樣!” 皇后臉色大變,隨即怒斥:“胡扯!先洛北王已經去世近十年,你能看出來什么繡工!” 張貴妃冷笑,抽出一旁的剪刀將紫金袍寬大的衣袖剪開。里面居然還有一道夾層!夾層內,便是一個不足手掌大小的香囊。 “這是玲瓏繡,當年京城會這繡工的,唯有皇后一人?!睆堎F妃笑著將東西遞給皇帝,又拿過一旁皇后還沒繡完的另一個香囊,“請皇上對照著看一看,是否出自同一人之手。另外,也可以請資歷老的繡娘來看?!?/br> 皇后面色慘白,絕望的望向席慕遠,又撲通跪在皇帝面前:“皇上!臣妾絕對是冤枉的!” 皇帝臉色的臉色很陰沉。 張貴妃繼續(xù)煽風點火:“皇上,香囊內還有東西呢。臣妾拿給您看?!?/br> “不……”皇后失聲,聲音極輕,但還是有人能聽到。 皇帝狠狠剜了她一眼,將香囊遞給張貴妃。 張貴妃將香囊剪開,里面是一枚平安符,下面壓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阮阮”兩個字。 皇后面如死灰。 “賤人!”皇帝猛然一巴掌扇在皇后臉上。 皇后身子被這力氣打的摔倒在地,臉上火辣辣的疼,眼中更是流出淚來。 張貴妃笑的愈發(fā)放肆:“臣妾記得阮阮二字便是皇后的小字吧?這紙條上的字,也是皇后的字跡吧?” 皇帝奪過來,仔細看過,果然是!不由得更是惱怒! “朕待你不?。 ?/br> “臣妾真的沒有……”皇后啜泣,卻被一人從旁扶起,居然是席慕遠。 “遠哥兒……”她詫異。 皇帝看向席慕遠的眼神此刻充滿厭惡。 席慕遠瞥過他,眼神直直落在張貴妃手上的香囊上。 老王妃因為太過詫異,上前一把奪過,望見那東西滿是憎恨:“是皇后的玲瓏繡!當年皇后還教過我!皇后……你……遠哥兒真是你與王爺的?” “不是!”皇后驚呼。 席慕遠拿過老王妃手上的香囊,指腹觸摸到一段熟悉的粗糙,眉頭微皺。 皇后再一次跪倒在皇帝面前:“皇上!臣妾真的是清白的!” 張貴妃冷笑:“那這香囊和字條怎么說?” 皇后這個時候已經調整好不少情緒,惱怒道:“你休想用這個污蔑本宮!一個香囊而已!當年本宮做過不少送人,指不定是誰家流傳出去!紙條更是扯淡,模仿一下很難嗎?” “死鴨子嘴硬!”張貴妃冷笑,“皇后,你就承認吧!你用死嬰替換自己的孩子,分明就是為了讓孩子認祖歸宗!不然的話,為什么兩個同一天出生的孩子,你都沒有去查呢?” 這些年沒有人查席慕遠,是因為席慕遠的身份實在是太明了。堂堂洛北王世子,總不可能是假的吧? 皇后也是追悔莫及。 張貴妃更是笑的張狂:“分明是你與先洛北王說好!讓他將孩子接回去,等到出征再將孩子送入宮中由你照顧!這樣,你們就能瞞著皇上將孩子留在身邊!你好大的膽子!” “一派胡言!本宮與先洛北王清清白白!你休要信口雌黃!” “分明是被本宮說中了心事!” 皇后狠狠剜了她一眼,急忙看向皇帝:“皇上!臣妾有要事稟告!太子并非皇室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