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節(jié)
席慕遠有條不紊的喝著茶:“你的五萬兵,本王也不是吃不下,只是需要費些功夫。與其到時候本王從洛北打入隴西,安西伯還不如眼下好好想想。是功成身就再上一層樓,還是身敗名裂奪爵而死?” 安西伯仔細回想著出門前聽到的消息,宮內(nèi)的確沒有張貴妃與太子的消息。席慕遠出宮之時,也只有他一人的身影,而且臉色很差。 “王爺如今起事,就不怕留在宮內(nèi)的王妃與皇后有危險?”安西伯問。 “老頭子還等著拿她們掣肘本王,到本王打入紫禁城前,她們都不會有性命之憂。”席慕遠眼中滿是惱恨。 安西伯仔細打量著他,席慕遠一貫便沒什么表情,即使狡猾如他也看不出。 皇帝素來多疑,張貴妃拿出的證據(jù)又幾乎是板上釘釘之事,席慕遠不被猜忌也不可能。 從前皇帝只是因為兵權(quán)忌憚他,如今多了這一層,涉及到尊嚴之事,皇帝不可能再忍讓更多。 席慕遠一旦交出兵權(quán),便是洛北王府土崩瓦解之時。 席慕遠如今已經(jīng)看穿這一點,他與皇帝之間只有一個人能活。與其這樣,倒不如奮力一戰(zhàn)! 那么就看誰更有必勝的把握了? 這幾乎不用想。 席慕遠擅長打仗,大軍在手,皇帝只能茍延殘喘。 幾乎是瞬間,安西伯便已經(jīng)認清形勢。 他跟著皇帝是死路一條,跟著席慕遠,或許還能爭一個從龍之功! “王爺,臣可以答應(yīng)你?!钡参鞑降资侵焕虾?,“只是口說無憑,王爺非皇上親生的證據(jù)是貴妃呈上,臣怎么知道王爺拿到軍權(quán)后不會出爾反爾?” “隴西大軍由你一手調(diào)教,往后要用,也是你的人帶軍。至于憑據(jù),可要本王寫個單子與你?”席慕遠問。 安西伯搖頭:“單據(jù)就不用了,寫了就能撕。不如,就請小郡主去隴西住幾天吧。” 席慕遠手上的茶盞一瞬間被他捏碎,臉上陰沉的神色更甚:“休想!” 安西伯擠出一絲勉強的笑:“王爺,沒有人質(zhì),臣實在是不放心?!?/br> 席慕遠將滿手的碎瓷片丟落在地,聲音沒有一絲感情:“那你就回去洗干凈脖子等死吧。” 安西伯這會兒有些下不來臺。他本以為席慕遠會答應(yīng),畢竟只是一個女兒,兒子才是將來王府的繼承人。 可轉(zhuǎn)念之下,以席慕遠的性子,若是真的答應(yīng)將女兒送來當人質(zhì),安西伯的心里倒是更加不安。 因為那不符合席慕遠的性子!而反常即有妖! 想到這里,他反而安心了:“王爺,臣答應(yīng)你!不用小郡主去隴西!” 席慕遠掩飾住眼底的意外,抬頭看向安西伯:“本王這下倒是有些信不過你了?!?/br> 安西伯尷尬的笑著:“此事一不小心就是掉腦袋的事,臣不得小心。剛剛不過是試探,還望王爺大人有大量,不要與臣一般見識?!?/br> 席慕遠冷哼。 安西伯識趣的將隨身攜帶的虎符交出。 席慕遠接過,一邊把玩一邊確認真假,看似漫不經(jīng)心:“說來本王也好奇自己的身世。本王的親生父親,究竟是誰?” 安西伯飛快掂量了下這個問題,干笑道:“想來應(yīng)該是皇上。先洛北王是個君子,不會做出這般事來?;噬吓c先洛北王情同手足,也該知道才是。只是他知道此事還這般對你,王爺,臣實在是為您心寒??!” 席慕遠聽他挑撥離間也不多問,點到即止,改了問題:“那太子呢?” “太子自然是貴妃所出,皇上竟為一些莫須有的罪名,就將貴妃母子賜死!臣心里當真是悲痛欲絕!臣……” 席慕遠抬手打斷他:“看看你手里的玉牌再說話。” 安西伯臉上的悲憤瞬間凝固在臉上,場面異常尷尬。 席慕遠拋弄著虎符。 安西伯深知自己現(xiàn)在的回答將會影響將來席慕遠對他的信任,嘆息一聲:“看來是瞞不過王爺。太子的確是老臣當年從外面買來的,為的不過是讓貴妃娘娘固寵?!?/br> “那陷害皇后之事呢?”席慕遠又問。 “皇后與貴妃勢如水火,買孩子不過只為自保。扯上您,實在是意外?!卑参鞑壑新冻鎏搨蔚那敢?。 “所以,今日在鳳儀宮內(nèi),張貴妃說是一切都是假的?她才是那個混淆鑒皇室血脈之人?”席慕遠問。 安西伯點頭:“是……小女也是個可憐人……”他說著一愣,“王爺問這些干什么?” “有人想聽?!毕竭h神色淡淡。 在安西伯的詫異中,大廳內(nèi)居然出現(xiàn)一道暗門。帝后等人依次從門內(nèi)走出,最后還有被綁著的張貴妃與太子! 安西伯眼前一怔眩暈,差點昏過去,詫異的指向席慕遠:“你詐我!” 皇后冷笑:“是本宮詐你!遠哥兒不過是幫本宮辦事而已!”母子一心的感覺讓她心情甚好。 顧煙寒上前為席慕遠擦拭手上的傷口。 皇帝氣結(jié):“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欺瞞了朕二十年!整整二十年!都讓朕在給別人養(yǎng)兒子!混賬!” 張貴妃面如死灰。 太子驚恐無比,一個勁的沖席慕遠投去求救的眼神。這屋子里眼下能救他的,唯有席慕遠一人! 可皇帝不給他這個機會:“來人!將安西伯、張貴妃、太子處死!” 血滴子很快進來,安西伯想要反抗卻沒有用,和張貴妃一起被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