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在我面前裝神弄鬼。”司徒啟明并未坐下，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言臨清，“這就是你們安排楚環(huán)接觸犬子和唐九王子的原因？”

    言臨清傲慢地點了點頭，“雖然不確定建陽公主是由哪一份基因樣本培育出來的，但她和男人相愛過，結(jié)合過。我們將這點作為她在成年后還能覺醒的因素之一。也許你們司徒家和李家男人身上帶著什么特殊的魅力呢？楚環(huán)后來也覺醒了，不是么？”

    言臨清說著，哧哧笑起來：“殿下可曾和建陽公主交往過。說起來，你也算是睡過女媧的男人了……”

    司徒啟明厲聲打斷了她的話：“你不過是言家機器里一個可以隨時替換的零部件，你的才華和忠誠都對言家來說無足輕重。我都不用考慮用你來要挾言家，因為他們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放棄你?！?/br>
    笑容自言臨清臉上消失。她嘴角細微抽搐，抱著手坐在椅子里狠狠地瞪著司徒啟明。

    “而對于我，”司徒啟明淡漠一笑，“你至少還有一個傳話筒的功能?！?/br>
    “你想如何？”言臨清問。

    司徒啟明將一個通訊器丟在桌子上：“聯(lián)系你們言家掌門，就說，我全都知道了，有事要和他談?！?/br>
    “談什么？”

    司徒啟明說：“合作?！?/br>
    作者有話要說：　　包袱呀，一個接一個呀

    后面還有好多呀……

    第103章 返程1

    地面烈焰肆掠, 同天空正不斷爆炸開來的五彩繽紛的煙花交相呼應(yīng)。

    園林, 亭臺，雕像, 全都沐浴著烈火。

    兩架龐大的機甲仿佛未被馴化的猛獸，瘋狂地撕咬打斗。它們時而化作獸態(tài)，用利爪獠牙試圖撕破對方厚重的甲片, 時而恢復(fù)原型, 炮火互攻。

    整片茂密的樹林和修剪精美的灌木從倒塌。炮火炸平了噴泉水池，水池邊的雕塑群像在光子炮的余波中化作了齏粉。

    賓客們驚慌逃竄，宮人大呼小叫地奔逃著。唯有伊莎貝拉女皇固執(zhí)地站在露臺上, 迎著寒風(fēng)和濃煙，全神貫注觀戰(zhàn)。女子美艷的臉上浮現(xiàn)著一抹微妙的興奮，雙目里火光和煙花此起彼伏。

    朱雀駕駛艙里，楚淵專注于戰(zhàn)斗。楚環(huán)閉目坐在副駕里, 張開了她猶如天使八翼光翅一般的精神網(wǎng)。

    進入s階后的向?qū)У哪芰?，是呈倍?shù)增加的。楚環(huán)都還沒有來得及很好地了解2s階向?qū)У哪芰?，就已進入了3s階。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渺小的人類突然擁有了一整顆星球, 能力的寶藏之富饒浩瀚，幾乎讓她震驚到麻木。

    那是一種幾乎接近于神的程度。此時此刻, 不僅整個山谷，整個圣馬丁都市都在楚環(huán)的識海之中, 連頭頂?shù)奶炜?，腳底的土地，全部都清晰呈現(xiàn)在她的感知里。

    她能感受到每一縷細微的風(fēng), 感受到風(fēng)中的塵埃和碎雪，感受到土里植物根莖在緩慢生長，感受到地底深處暗河在流淌。更不用說他們的對手，那一架被白帝cao控的機甲。

    是的，那臺機甲無人駕駛。cao控它的是一個極其強大，可以和此刻的楚環(huán)匹敵的向?qū)А＞腿缤h(huán)在比賽空間場里cao控李鳳笙的機甲一般。而共感之中的楚淵完全地接受到了楚環(huán)的所感，有了3s向?qū)У妮o佐，他黑暗哨兵的能力發(fā)揮得幾乎登峰造極！

    而雀抽取了整座圣馬丁城市的能量后，如今恢復(fù)最巔峰的戰(zhàn)斗力。再加上黑暗哨兵和一個3s階向?qū)У腸ao作，白帝單兵一人，并不是他們的對手。

    而白帝似乎也只抱著試探的態(tài)度，雖然敗績越來越明顯，卻依舊糾纏不休。

    朱雀卻并沒有耐心同他消耗。它化解了對方一次突襲后展開強勢進攻，找準對方一個破綻，化作一頭巨大雄武的獅龍獸，咬住屠龍的頸部，將它狠狠甩出去。

    屠龍的身軀高高飛起，砸在山坡上一篇茂密的樹林之中。

    朱雀轉(zhuǎn)身，化作了一道金光，消失在了濃煙和烈火之中。

    “結(jié)束了？”紅發(fā)女皇有些失望，“太短了?！?/br>
    “陛下，您現(xiàn)在可以移駕了嗎？”皇宮管事幾乎涕淚橫流，“宮殿正在坍塌，這里實在太危險了……”

    “冬宮看樣子是不能住人了。”女皇淡漠地轉(zhuǎn)過了身，“不過我本來就討厭這個地方?！?/br>
    驚恐的賓客們正爭先恐后地駕車離開溫泉山谷，陸上車堵滿了出山的唯一一條大道。慌亂之中，一道金光閃入一條小巷。片刻后，一輛看似平常的黑色陸上車開了出來，匯入了擁擠的車流之中。

    斯坦伯格撐著因醉酒而昏沉的頭靠在車窗邊，滿眼鄙夷地看著權(quán)貴們驚慌失措的模樣。男人們大聲叱喝，而女賓們衣鬢凌亂，還忙著搜尋自己遺落的珠寶。

    “斯坦伯格勛爵？”一輛車開過來，車窗搖下，露出楚淵鎮(zhèn)定的面孔。他脫去的西裝外套正裹在懷中佳人的身上，看上去非常從容有度。而他懷里的向?qū)M臉潮紅，正散發(fā)著nongnong的結(jié)合熱中的信息素的氣息。

    “喲，有人艷福不淺呀！”斯坦伯格懶洋洋地打了個招呼，抽了抽鼻子，“剛才的機甲大戰(zhàn)你大概錯過了，真可惜。圣主很少出手，但是每次都會鬧得不可收拾。也只有女皇總是縱容她?！?/br>
    “很高興看到你沒事?！背Y說，“我還以為有人要行刺陛下呢。我和這位朋友獨處的時候，還被禁衛(wèi)士兵盤查過?！?/br>
    “禁衛(wèi)士兵可真不識趣，打斷了你們的好事?！彼固共翊侏M地擠了擠眼，“趕快帶著她找個地方好好享受吧，宋先生。我看她已經(jīng)快不行了，哈哈！”

    黑發(fā)少女散發(fā)出來的濃郁甜香的信息素已引起了附近哨兵的注意。如果不是現(xiàn)在情形特殊，眾人忙著逃命，肯定已有哨兵像中了迷魂咒一樣尋過來了。

    “不知道明日的安排是否會有變動？”楚淵問，“您知道，我此次的目的……”

    斯坦伯格揮手打斷了他的話，“我會另外安排時間的。你耐心等我的通知吧。”

    楚淵矜持地微笑點頭，搖起了車窗。

    車流被一股隱秘而強大的力量cao控住，車輛看似無意地挪動著，為楚淵達成的這輛陸上車讓出了通道。車如亂石中一尾靈魚，敏捷地游走，很快就從擁堵之中脫身，沿著繞城大道飛奔而去，消失在了茫茫雪夜之中。

    車中，楚環(huán)虛軟的身軀一寸寸癱軟下去。楚淵一手托住她，撩開她被汗水浸濕的頭發(fā)，皺眉注視著她潮紅的面頰。

    “環(huán)兒，你覺得怎么樣？”

    楚環(huán)半睜著迷蒙的雙眼，眼中水光蕩漾，幾乎要滿溢出來。她目光渙散，無意識地喘息著，手卻都已經(jīng)軟得太不起來。

    甜膩而濃郁的信息素氣息灌注在狹小的車廂里，翻滾沖撞，激得楚淵渾身火熱。原本被激烈戰(zhàn)斗壓制下去的躁動的情緒再度翻涌了上來。

    “沒事了。”楚淵輕柔撫著戀人發(fā)燙的臉頰，緩緩扯開了她身上本已不成樣的紗裙。

    “哥？”楚環(huán)在迷亂中低語著，軟綿綿地倒在他肩上，“我……難受……”

    “我知道。”楚淵吻了吻她汗?jié)竦哪橆a，將破碎的衣料從她身上徹底剝落去。

    窗外是弄得化不開的黑夜，沒有一絲光芒。沒開燈的車后座里，少女光潔的身軀卻散發(fā)著一層淡金色的光芒，讓她仿佛就像古典油畫里的天使，雖然神態(tài)里充滿了對欲望的渴求，可是卻又顯得異常地圣潔和美麗。

    金色水晶隨著衣料滑落在了楚淵腳邊。楚淵用腳撥弄了一下，水晶卻突然粉碎成了細粉，散落進了車墊絨毛里。

    楚淵一驚，正想仔細看，已忍受不住煎熬的楚環(huán)摟住了他的脖子，主動送上了熱切的唇。

    楚淵喉結(jié)用力滑動，所有的思緒被拋之腦后。他按著楚環(huán)的后腰，讓她深深坐下，兩具身體毫無間隙地融為一體。

    楚環(huán)發(fā)出滿足的嘆息，輕輕地在楚淵的唇上一咬，無聲催促。楚淵掐著她柔若無骨的身軀，翻身將人壓在了后座沙發(fā)里。

    信息素濃郁得幾乎可以凝結(jié)成水滴，將兩人最后一絲神智淹沒。

    風(fēng)雪漸大，瘋狂肆掠，侵襲著郊野。

    車內(nèi)，一場狂歡剛剛停歇。

    楚淵一手抱著楚環(huán)汗?jié)竦纳碥|，一手回撥了已經(jīng)發(fā)來好幾次的通訊請求。

    “如何？”威爾焦急的聲音響起。

    考慮到目前兩人都衣衫不整，楚淵沒有開視頻。他拉起外套搭在楚環(huán)的背上，冷靜道：“情況有變。凱倫入侵網(wǎng)絡(luò)的時候，遇到了圣主的攔截。我們現(xiàn)在是逃脫了他的追蹤，但是不知道他是否有鎖定我們的身份。你們哪里如何了？”

    伊恩在背景音里低聲罵了一句：“你的那些小姑娘們都救出來了，已經(jīng)送往了秘密基地。包括你從冬宮里帶出來的那個。那個丫頭以為我們是騙子，還撓了我一爪子。你們周國的娘們都這么烈？”

    “那哨兵所的計劃怎么辦？”威爾問，“我一直在關(guān)注冬宮事態(tài)。你和圣主的打斗目前有兩個評論，一個說是獻給女皇的表演，一個則是說有人行刺女皇，圣主來救駕。我們也入侵了軍警的通訊系統(tǒng)，他們確實在搜尋冬宮的入侵者，卻沒有發(fā)布通緝令?！?/br>
    “凱倫清掃了我們的痕跡?！背Y抱緊了壞里昏睡的愛人，“她將我們的信息都保護得很好，阻斷了圣主的追蹤。”

    “圣主的強大超乎你們的想象?！蓖枀柭暤馈?/br>
    “而凱倫升上3s了?！背Y也隱隱慍怒，“她的力量也是你們無法估量的！”

    “冷靜點，哥們兒。”伊恩出來打圓場，“那明天的行動怎么辦？”

    “斯坦伯格說另外安排時間。”楚淵說，“沒有時間等他了。我和凱倫會想辦法潛入哨兵培育所，替換控制器。圣主找到我們是遲早的事，現(xiàn)在我們所能做的就是在時間上和他競賽。”

    “哨兵培育所可不是那么好潛入的?！币炼髡f，“我們的人花費了好幾年，都沒有成功潛入過?！?/br>
    “那是你們之中沒有一個3s向?qū)Ш鸵粋€黑暗哨兵?！背Y冷聲道，“這次行動你們不用參與，等我們的消息就是?！?/br>
    “什么？黑暗——”

    楚淵在他們的驚呼聲中斷了通話。

    朱雀變作的陸上車已減慢了速度，停在了“羅倫宋”下榻的酒店對面。

    酒店周圍看起來十分平靜。全城已經(jīng)從突如其來的大停電中恢復(fù)，受驚的客人們也都陸續(xù)回到了房間里。而發(fā)生在遙遠冬宮里的變故也許要到次日才會以新聞的方式傳到人們的耳中。

    楚淵決定不冒險回酒店。

    車繼續(xù)行駛，在一家已經(jīng)打烊的商場門口略停留了片刻。黑影一晃而過，再回到車里時，手中已經(jīng)多了許多用品和衣服毯子。

    楚淵細致輕柔地為楚環(huán)擦拭了身體。

    楚環(huán)一直昏睡著，似乎僅有的一次歡愉就讓她筋疲力盡。她這次的結(jié)合熱的表現(xiàn)同上一次大相徑庭。也許是剛才同白帝作戰(zhàn)消耗了她過多的精神力。

    楚淵用柔軟的絲絨毯子把楚環(huán)裹住，將她放在已變做床的后座沙發(fā)里，低頭吻了吻她光潔的額頭。

    楚環(huán)的睡顏有些焦慮，英氣的眉微微皺褶。楚淵胸中充滿憐愛地凝視著她，扣著她的手，輕輕摩梭著她柔滑的手背。

    “總是讓你跟著我吃苦……”他低聲苦笑，“什么時候，我們倆才能平靜地相守度日呢？”

    楚環(huán)沒有回應(yīng)，她正沉浸在一個奇幻的夢境之中。

    方才結(jié)合熱引發(fā)的歡愉抵達最高峰的那一瞬，楚環(huán)在極度興奮之中，感受到整個精神網(wǎng)絡(luò)綻放出奇異的金色光芒。

    一股如宇宙洪流般的力量匯入了自己的靈臺，融入四肢百骸，浸入了每一根神經(jīng)元。

    這一股金色的力量溫柔而強大，就像……就像母親，包容著她，引導(dǎo)著她，保護著她。

    一個像素并不是很清晰的全息影像出現(xiàn)在了楚環(huán)的精神網(wǎng)里。

    影像里的中年女人有著一張和楚環(huán)六七分相似的面孔。那是一張沒有接受過基因修的最天然的臉，清秀中帶著英氣，清澈的目光蘊含著溫暖的力量。她面色蒼白，病痛讓她頭發(fā)落盡，她用一塊方巾裹著頭，神情卻是那么從容而坦然，仿佛已經(jīng)堪透了生死。

    “你好，我的孩子?！迸苏f著一口優(yōu)雅的古華夏語。

    楚環(huán)并沒有專門學(xué)習(xí)過這種發(fā)音和語法都同現(xiàn)代語有較大區(qū)別的古語，但是卻能輕松地聽懂對方的話。

    女人微笑著，透過鏡頭望著楚環(huán)：“如果你能看到這段影像，那么恭喜你，孩子，你應(yīng)該成為了3s向?qū)?。這是國際標準說法。按照我們實驗室的說法，你已是女媧的預(yù)裝體了?！?/br>
    楚環(huán)的精神體在全息影響前凝聚成了實體，茫然地看著畫面中的女人。

    “你一定有很多疑惑，現(xiàn)在我將一一為你解答。”女人笑容和煦地說，“我叫周蘊，是一名科學(xué)家，我是女媧的發(fā)明者，同時，也是你的基因提供者。你是我的孩子，又或者說，你是生活在未來世界里的，我的復(fù)制體?！?/br>
    楚環(huán)怔住。她是……一個復(fù)制人？

    周蘊說：“女媧是一個強大的系統(tǒng)，而你是她唯一的運行者。我的基因核心密碼是女媧的啟動密匙，它將會隨著一代代復(fù)制體流傳下去。而并不是每個復(fù)制體都能運行女媧。普通向?qū)У拇竽X開發(fā)還遠不夠。只有一種人，他們可以做到——光明向?qū)?。?/br>
    周蘊博士的話，正一一印證著伊莎貝拉女皇對油畫的解說。

    “我將成為光明向?qū)В俊背h(huán)下意識問。

    而對方竟然能和她的精神體互動。

    周蘊側(cè)頭微微笑：“是的，孩子。你現(xiàn)在就正在裝載女媧系統(tǒng)，并且可以運行其中部分中低級程序了。等到你成為了光明向?qū)В憔湍軓氐渍乒芩?，成為這個世界上的ai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