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當沈詮期看到滿桌的紅時,還是不可抑制地抽了抽嘴角。在一旁盡量乖巧的徐恬很好地沒有錯過這個表情。 呵呵,她是不是忘了說了,沈詮期不怎么能吃辣。:) 祝他好運,愿上帝保佑他。 池眠將另外兩人視若無物,見自己想吃的菜上來了,就敞開肚子猛吃。吃飽了才有戰(zhàn)斗力不是嗎? 沈詮期也不怎么在意,小丫頭長大了,脾氣也見長,待會他再收拾她。 約莫過了二十分鐘,池眠摸摸自己的肚子,感覺差不多了這才慢條斯理地放下筷子,睨了眼對面的人,卻不期然闖入他專注的視線里。 池眠移開眼,手指不自然地撩過頭發(fā)。她斂下目光,隨后便拿起座椅上的手包,開口說了今日的餐桌上的第一句話,“我去趟洗手間。” 水流傾斜而出,撞擊在瓷白的池壁上,發(fā)出嘩啦啦的聲音,完美地掩蓋打火機響起的聲音。 池眠靠在洗手間內(nèi)的墻上,細長的女士煙夾在食指和中指間,姿勢看上去頗為熟練,但又帶著種異樣的傾頹美。 煙灰開始掉落時,蘇瀾打開一個隔間的門走出來,望見池眠,眼底先是驚艷,但心思轉(zhuǎn)過兩圈后匆匆洗了手,留下一個古怪的眼神便離去。 來這的人非富即貴,鐘鳴鼎食之家大多看重面子,s市的閨秀在她的印象里也少有人是這樣妖艷的。蘇瀾想,她多半是誰帶來的女伴了,這樣的女子,美則美矣,卻上不得臺面,也就無需放在心上。 池眠余光瞥向門口娉婷而去的背影,隨后抬起手背遮住自己的眼,對方異樣的眼光她并非沒有察覺到。 她輕笑一聲,指尖微動,抖落燃盡的煙灰。異樣的眼光么?只怕日后再見會驚掉她的大牙。 揉揉眉心,情緒還是有些低落。 她是什么時候開始抽煙的呢?大概是離開沈詮期的第一年,徹夜難眠,煎熬度日。 白日里是上不完的課程,語言上基本沒有障礙,也算沒白費她前些年的努力,她可以和不同的人談笑自如,可以和他們推心置腹,也可以和他們觥籌交錯間你來我往做得八面玲瓏。 生活似乎已經(jīng)很充實,可她還是會失眠。沈詮期就像個不知疲倦的機器人,不停地在她的腦海里跑來跑去。 在她上課時、在她看書時、在她吃飯時、在她一個人時,身邊都充滿了沈詮期的影子。她做得一切,仿佛都在重復(fù)過去的生活。 唯一的不同是,那時他們是兩個人,現(xiàn)在她是一個人。 她自己都未曾發(fā)現(xiàn),她原來和沈詮期一起做過那么多事,怪不得當初徐恬老是嘲笑他們像個連體嬰兒樣的。 她不怎么喜歡煙味,可尼古丁仿佛真的能麻痹神經(jīng),抽煙的時候,嗆得難受了,也就不能想起他了。再后來,她摸起了相機,壓力越發(fā)大,煙居然再沒放下過。 不算上癮,卻難以拔出。 就像他。 沈詮期。 她閉眼,默念。也許上輩子她真的欠了他的,一個眼神,就讓她的偽裝難以維持。 她剛想把煙放入唇中,手腕就被一只寬厚溫熱的掌握住。 “誰讓你抽煙的?” 強吻 “誰讓你抽煙的?” 低沉、有力的嗓音傳入耳內(nèi),池眠望過去,是沈詮期。 她絲毫也不感到意外,他不來找她,她出來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池眠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沒擰開。她站直身體,再看向他時,嘴角已勾起淺淡的笑:“你自己以前不也抽么?” 聽到“以前”二字,沈詮期眼神微暗:“能一樣么?” “聽話,戒了。” 池眠嗤笑,還聽話,把她當小孩哄呢? “關(guān)你屁事?!彼怅_他的手,側(cè)身要走。 池眠自是沒成功,反而覺得手上的力道越發(fā)大了。 “再說一遍?” 池眠側(cè)過了身,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她能察覺到他話意里微弱的怒氣——從前沈詮期就不愛她在他面前說臟話,每次她沒控制住,沈詮期總有法子讓她長長記性。 池眠再一次扭了扭手腕,還是沒能掙開:“沈詮期你煩死了,趕緊給我放手!” 沈詮期卻像是抽了瘋,聞言低笑了聲,而后狠狠拉過她,一手墊在她后背,將她抵在墻上、圈在懷里。 “小丫頭,還記得我叫什么呢?” 他溫熱的氣息打在她的臉上,沈詮期又壓得她緊。她怕癢,此刻卻被他禁錮得動彈不得。 池眠惱了,眼神跟他對上,紅唇啟闔:“你有病啊!趕緊給我放開!” 沈詮期定定看了她會,突然松開她的手腕,那只手隨后猛地襲上她的唇,四指扣住她的下巴,拇指發(fā)力在唇上粗暴地磨,將她唇上殘余的口紅擦得一干二凈。 池眠想開口說話,見他拇指松開,就要出聲,還沒來得及又被堵在了嘴里。 沈詮期這個禽/獸! 他來勢洶洶,下巴被掐緊,她不得不張口。靈巧的舌尋了縫隙鉆進去就開始攻城掠地,一番毫無章法的掃蕩,肆虐至極。 池眠覺得自己快要被他咬出血了,推又推不動,心一橫眼一閉,空余的手糾過他的衣領(lǐng),狠狠地、回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