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至于她口中所謂的婚約,她只是顧忌,而不是忌憚。 一年前,沈詮期因文藝片《聽風(fēng)起》題名金牛獎最佳男主角,他大概從未想過池眠會親自坐在臺下。 說她在異國他鄉(xiāng)的那幾年一點不關(guān)心沈詮期是不可能的,人非草木,何況她還有“異心”。早早收到內(nèi)部消息,說他有提名,無論能不能得獎,于沈詮期的事業(yè)而言,這都是極其重要的一次典禮。 邀請函發(fā)到池眠手上時,她仍舊未決定要不要去看他一眼。遲遲未絕,只怕一眼便能決堤她多年埋藏感情的深壩。 最終仍是回去了,那個決定,大概是池眠這幾年做得最對的一個。 誰能想到,一座冰山、一個新晉影帝,在獲獎后,會以淺笑說出一句無聲的唇語作為結(jié)尾? 臺下的池眠望著大熒幕上的熟悉的眉眼,淚流滿面。 喧囂蒸發(fā),燈光消失,靈魂飛至了半空,只有舞臺上那個笑進(jìn)她心底的人是五彩斑斕的。 他對她說,池眠,回來吧。 當(dāng)著幾億人的目光,他喚她歸來。 那一刻,池眠終于明白,他比她想象中還要喜歡自己。 都說感情里先喜歡的人便是弱勢的那一方,池眠想,他們或許勢均力敵。 在池眠以為這件事會引起軒然大波,甚至包括她被扒出的情況她都已經(jīng)設(shè)想過。一句唇語,要解讀起來,不算太難,只要有心即可。 可事實上,這并未引起太對的負(fù)面反應(yīng),雖眾說紛紜,可卻沒影響其他。池眠便意識到,沈詮期的實力絕不止于表面所看到的那樣,說不定沈家他也早已拿下。 那么他只同她提過卻并未詳說的婚約,基本已不復(fù)存在。他既然想要回來,就會為她掃平一切。 之后,她開始為回國之事準(zhǔn)備。她想要和他站在同一高度,雖說身在國外難免有些鞭長莫及,可做好準(zhǔn)備并且收好這邊的尾巴仍是必要的。 兜轉(zhuǎn)一年,她踏上故土。 蘇若詞說得對,站在他身邊的人還不是她,她怎么能掉以輕心? **** 池眠剛出電梯,就看到沈詮期低垂著頭單手插兜等在她房門口。 現(xiàn)在等在她房間門口干什么?想到蘇若詞方才的話,池眠心口還有些堵。 聽到電梯開門聲,沈詮期回頭:“去哪了?怎么才回來?” 這語氣是已經(jīng)碰見過蘇若詞了。池眠抿唇,隨后答:“在外面吹了會風(fēng)。” 見池眠臉色平平,沈詮期放柔了語氣:“手機(jī)沒找到,可能放你房間了?!?/br> 她怪異地看他一眼,沒事把手機(jī)丟她房間干啥,再說他不是已經(jīng)多拿了張房卡么? 似乎猜到她的心思,他繼續(xù):“我先進(jìn)去了,你回來不會想把我人道毀滅?” 池眠發(fā)出一聲輕哼,這才開了門進(jìn)去。 找了一圈,池眠也沒見著他說的手機(jī)在哪。 “你確定在我房間?” 沈詮期搖頭。 不確定???那讓她找半天? 池眠無奈:“你等著,我打個電話看下?!?/br> 沈詮期還沒來得急拒絕,電話鈴聲便響起,而聲源近在她眼前。她摁斷電話,忍不住地暴躁:“沈詮期你有意思沒?你能老實點別招惹我嗎?” 幼稚、幼稚、幼稚!手機(jī)就在身上還說找不到,把她當(dāng)猴兒耍很好玩嗎? “生氣了?” 她抬眼,怒氣清晰可見,一把將他推在墻上,單身撐在他身側(cè),一字一句道:“再跟你說一遍,別、惹、我?!?/br> “要我說不呢?” 說罷,沈詮期便伸手?jǐn)堊∷难?,天旋地轉(zhuǎn)間,兩人的位置已經(jīng)對調(diào)。 同上次一般,池眠再次陷入動彈不得的境地。他還偏生惡劣地低頭,呼吸噴薄在她的面頰。 湊得這般近,池眠才聞到他身上的酒氣,很淺,若有似無。 他有意壓低嗓音,語速也比平時慢了不少:“因為我?還是她?還是,兩者皆有?” 池眠別過臉躲開他的氣息,沈詮期又道:“拍攝結(jié)束跟我去青海,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嗯?” 嗯什么嗯? “不要,不去。”池眠想也不想地拒絕。 “真的嘛?寶貝兒,別鬧。” 還寶貝兒,他怕是真的喝多了上頭。池眠趁他不備,作勢要去踢他下/三處,沈詮期下意識躲開,卻松了手讓池眠逃出了禁錮。 她可不會在一個跟斗上翻兩次,雖然她已經(jīng)在沈詮期這個大跟斗上栽過一次。 沈詮期反應(yīng)過來,隨即站好,眼神頗帶無奈地望向她。 “要我跟你去也行,等我心情好了再說?!闭f著池眠手往門口一指,“現(xiàn)在立刻馬上給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