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池崢長嘆:“還沒嫁出去呢,胳膊肘就往外拐?!?/br> ***** 池眠在池家待了好幾天,對于外界風云變幻一切不管,只跟沈詮期保持每日一通電話的頻率,沈氏似乎出了點問題,她聽得出他話中的疲憊。問了幾次,他也只說是小問題,讓她安心。 旁敲側擊著從池崢那探了些消息,池崢卻笑:“他都不告訴你,我又怎么會知道?” 池眠氣結,心中有事在家里她也懶得掩飾,“我不高興”“我有心事”幾字全寫臉上。 池崢隔岸觀火看了兩三天,最后見池眠這樣子還是心疼,巴巴湊上去主動告訴她,不過那時沈氏情況已經穩(wěn)定。 趙純然鋃鐺入獄,流出的照片里她已面色頹然,大好的年華仿若一夜盡失,容貌精氣皆被抽絲拔去。 錄音剛放出來時輿論已經一邊倒,偏向了池眠。但也有人疑問這是否又是對趙純然的一場栽贓陷害,趙純然也試圖以此否認來洗脫她的嫌疑。 但隨著劉向被送入警局并承認照片是從他手中流出后,趙純然也相繼被警方逮捕,并且她還被記者偷拍到獄中的狼狽模樣,照片一出,錄音是真是假已經無須再證。 在趙純然入獄前,她有試圖乞求池眠撤訴,池眠接了她在警局里撥出的一通電話,內心已經掀不起波瀾,她只問她:“林狄跟你是什么關系?” 她吱唔半天也沒說出個什么,池眠耐心耗盡,索性掛斷了電話。反正她本來只是試探問問,即便趙純然供出林狄,也改變不了什么。 早在她懷疑林狄時她就已經著手調查他,但所有的蛛絲馬跡都只指向趙純然,最終都與林狄毫無關系。 當然劉向與林狄有關,但劉向從頭到尾一字未提林狄。從他那面入手,查到的東西也不多。劉向看似怯懦,卻是個實打實的賭徒,不僅因嗜賭欠下巨債,也丟了他研究所的工作,后來查到他賬戶上有兩筆巨款匯入,匯款人卻是來自海外。 不過匯款時間節(jié)點與爆炸和不雅照兩事發(fā)生時間相近,池眠猜測那筆錢基本上是來自林狄無誤,只是苦于沒有證據(jù)。 不過事情至此也算是真相大白,池眠重新回到微博。 給她留評與私信的粉絲很多,她沒能一一看下來,但已經有些感動。錦上添花最是容易,雪中送炭已要難上許多,而最難的——還是榮辱與共。 打開文字編輯,池眠想了想,轉發(fā)了一條她粉絲后援會的微博——“相信你,支持你,與你同甘共苦。” 池眠寫道:“不負期待?!?/br> 沒有辜負他們的相信,也不會辜負他們的期待。 隨后沈詮期和宋敏之等人相繼轉發(fā)池眠的微博。比起宋敏之和徐恬的文藝范和長篇抒情,沈詮期依舊維持了眾人面前的冰山風格,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個“嗯”字。 但這已經足夠掀起一場風浪,“嗯”是什么意思? 影帝粉內部已經分化成了幾派。一派認為他和池眠之間隔著屏幕都能聞到戀愛的酸腐味,一派卻覺得沈詮期不過是因為是搭檔兩人關系才好些,偏極端的是,已經有影帝粉認為池眠污染了影帝的羽毛,對池眠抱有極大的惡意。 沈詮期看到這些還特意抽空打了電話給池眠,嗓音溫溫柔柔,安慰著她:“不要在意其他人的看法?!?/br> 池眠聽著就笑,滿心的歡喜:“你被我玷污了都不介意,我介意什么。” “你可以盡情地,玷污我?!币痪湓?,說得曖昧至極。壓低的嗓音像是從胸腔發(fā)出的囈語,輕易撩動人心。 春天都要過去了,他怎么還是這么春意滿滿? 池眠不接他的茬,渾不在意的口氣:“你不用擔心我啦,雖然我不是女金剛無堅不摧,但你也不用把我當作瓷娃娃的。” 沈詮期不可置否。 心尖上的寶貝,他自己都舍不得傷害一分,又怎么容得下別人來指指點點? ***** 但林狄的事始終像一根魚刺卡在池眠的喉嚨里,不上不下,難受得緊。好不容易等沈詮期公司那邊稍微松了口氣,她還是一股腦子地將這些告訴他。 多云的日子,云層厚重,風也是濃稠的,耳邊只剩下他清淺的呼吸聲和短暫的靜默:“這些我都知道。” 池眠有些摸不透他的心思,又重復了一遍:“你可以瞞我,但不能騙我,也不能阻止我?!盄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低低的笑聲傳至耳畔,云層稍稍拔高,沈詮期篤定道:“我保證,我不會騙你?!?/br> 池眠低頭“嗯”了聲,話鋒轉至別處:“之前我跟你提過林狄的邀請嗎?” “什么邀請?”沈詮期起身,眸光投向高樓外,神色冷淡了幾分。 “他想我?guī)退膫€mv?!被蛟S林狄早就料到今日的局面,怪不得先前她想要以沒時間為由推脫掉時他卻毫不擔心。 沈詮期垂下眼眸,視線似乎一直看著穿行的車輛,又似乎只是放空。良久,他才緩緩開口:“做你想做的就好了,保護好你自己?!?/br> 池眠本還有些猶豫,但現(xiàn)實已經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她匆匆趕去工作室時,其他人都已經到了,眾人臉色都不大好,饒是一向泰山崩于眼前也面不改色的謝笙也是如此。 池眠深吸一口氣,收斂心神,聲音有些冷:“準備一下,馬上開會?!?/br> 報告臨時整理出來,池眠越翻速度越快,最后已經耐心全無。情況比她想得還要惡劣,不僅是她和幾個知名雜志社已經約好的拍攝被毀約或被退掉,連她工作室名下的幾名攝影師也被牽連。 抿了抿唇,池眠半晌才問謝笙:“違約金到賬了嗎?” 謝笙愣愣,似乎沒想到池眠怎么會突然問這個:“有兩筆已經到了?!?/br> 兩筆合同的違約金,已經是個不小的數(shù)目。池眠出場的價格本就高,違約金又要翻上幾倍。不能輕易獲得的事物,丟棄也需要付出昂貴的代價。 池眠心里快速計算一番,視線掃過眾人難言的臉色,已經想好打算。 從座椅上從容起身,她挺直脊背,眸色一轉唇角笑意微顯,仿佛眼前的難題不過是一加一等于二般簡單,翻手就能覆過千山萬水。 “這件事是我的原因,連累大家的工作。目前已經到賬的違約金會根據(jù)你們之前工作工資的額度按比例分給大家。這幾天大家也辛苦了,休假兩天,兩天后你們就要繼續(xù)回來上班了。” 音落,大部分人原本灰暗的眼瞬間亮了起來,倒不是因為池眠身為上位者還能坦然道歉的緣故,而是因為他們清楚池眠這話到底意味著什么。 外人不知道池眠的要價也就算了,他們可是她手下的人,多多少少心里都有個底,她一單的違約金分攤下來,指不定比他們原本的工資要高。而且池眠話中已在明顯暗示,過兩日,他們的問題都能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