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節(jié)
顧盼看了一眼在炭火前忙碌的帥哥老板,心中驚奇,沒想到手藝竟然真的不錯。 譚溪一臉快來夸我吧的表情,“好吃吧?” “請你吃飯,我一定要請假,一是為了和你聊天說話,二來這樣我們吃到的,就一定是我們老板烤的了。否則我也忙活著,萬一我們老板讓我給你烤,那可怎么辦?我烤的比他烤的,難吃多了!” 顧盼:…… 所謂干一行愛一行,好歹也要提高一下業(yè)務(wù)水平吧? 要不然砸了這家店的招牌,客人都跑了怎么辦? 顧盼又看了一眼小老板,看年紀感覺和譚溪差不多大……不知道老板清楚譚溪烤出來的東西是什么味道嗎? . **辣的烤串和沁涼沁涼的冰鎮(zhèn)啤酒,是最為完美的搭配。 譚溪有心事,喝起酒來,一杯接著一杯下肚。雖然是低度數(shù)的啤酒,但是顧盼不知道譚溪酒量如何,而且想著譚溪和她吃完飯,等到晚上九十點鐘到了高峰期,譚溪還要繼續(xù)工作呢。 總是不好讓譚溪喝多的。 顧盼看見譚溪喝酒喝得這么猛,開口問譚溪這樣要不要緊。 譚溪一臉完全不在意的神色,沖著顧盼揮手,“沒事兒,兩瓶啤酒而已。這種啤酒兩瓶下肚,不是和沒喝一樣?” “這種啤酒,就算喝她十瓶,也只會撐到喝不下,不會醉到喝不下。” 然后又沖著小老板喊道,“老板,再給我們桌來四瓶啤酒!” 顧盼自己也是兩瓶啤酒下肚不會有任何感覺的人,于是絲毫沒有懷疑譚溪的話,就讓她放開了喝。 譚溪一邊喝酒吃rou,一邊和顧盼聊天,依舊先是將駱良吉臭罵了一通,然后開始吐槽娛樂圈里她看不過的各種人。 顧盼在一旁聽得感慨,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譚溪的時候,譚溪作為徐子吟的助理來接她,那時候譚溪留給顧盼的最深印象,就是粗中有細、滴水不漏。 表面上看著熱情率真,其實將方方面面的小細節(jié)都考慮到了。那時候的譚溪,顧盼從來沒有聽她說過任何一句娛樂圈里任何一個人的壞話。 如今譚溪能罵起娛樂圈足足一個小時不停歇……可想而知,當初她也是忍得不容易的。 現(xiàn)在的譚溪,雖然狼狽,但是比起顧盼那時候見到的她,卻多了幾分真性情,不再帶著職場上的小心翼翼、面面俱到。將自己十分私人,甚至不那么美好的一面,在顧盼面前毫無遮掩地攤開。 顧盼覺得心中的譚溪,就像是一只蚌,打開了自己的殼。將其中閃閃發(fā)光的珍珠和容易受傷的嫩rou,全部都暴露在她的面前。 既不擔心她會奪取珍珠,也不擔心她會傷害嫩rou,給予了她全心全意的信任。 顧盼心中又是感動又是愧疚。 直到譚溪說話的口齒越來越含糊,顧盼才猛然間意識到,“十瓶啤酒都不會醉”的譚溪,在喝了三瓶多一點的啤酒后,已經(jīng)醉了。 顧盼扶額,這要怎么辦呢? 譚溪明明應(yīng)該和她吃完飯之后,再在攤子上烤串啊…… 顧盼伸手輕輕戳了幾下譚溪的臉蛋,譚溪像是完全感受不到一樣,依舊在自顧自地對著“顧盼”說話。 然而譚溪面對的方向,根本沒有人,譚溪對著一團空氣叫顧盼,卻對顧盼使勁戳她的手指毫無反應(yīng)。 顧盼沒辦法,只能起身去找燒烤攤的老板,譚溪看起來晚上是不可能干活了,問問老板譚溪現(xiàn)在住在哪里,自己將她送回去吧。 長相帥氣的老板,聽說譚溪喝醉了,也是一臉驚訝,急匆匆地將烤架上已經(jīng)烤好的串串放到一旁,跟著顧盼去看譚溪怎么樣了。 譚溪還在對著一團空氣叫顧盼,“顧盼,我是絕對不會低頭!不會讓他睡的!” “我要是肯要這種睡出來的榮華富貴,我高三那年干嘛從家里跑出來?” “還不如直接讓我那個禽獸后爸睡我!” “我那時候?qū)W習(xí)成績也好啊,跟你們這種輕輕松松上清華北大的學(xué)生是完全不能比,但是我的所有老師都說,我只要保持這種狀態(tài),甚至都不用太拼,考上一本大學(xué)是沒問題的。我馬上就能上一本大學(xué)了啊,現(xiàn)在劇組里打雜的干活的,有幾個是一本大學(xué)的學(xué)歷?我要是有個一本大學(xué)的學(xué)歷,我也不用在娛樂圈混飯吃,也不用想著在娛樂圈搏一把……” “我那個后爸……人是畜生,但也是真有錢……那時候我要是肯和他睡……想混娛樂圈?他真金白銀砸下去……沒準我現(xiàn)在也在娛樂圈大紅大紫了?!?/br> “那個駱良吉算是什么東西?就想睡jiejie我?” 譚溪端起桌上的酒杯,用力往前一潑,“真他娘的做夢!” 第192章 顧盼沒想到, 自己將燒烤店老板叫過來,竟然正好趕上譚溪說出的這些話。 一句比一句讓顧盼震驚, 一句比一句讓顧盼心疼。 但現(xiàn)在顧盼還顧不上震驚與心疼,她著急的是, 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譚溪顯然是喝醉了才會說出這些秘密, 在她清醒的時候,估計是不愿對人提及的,最起碼顧盼和她認識也有一段時間了,顧盼自認為和譚溪關(guān)系已經(jīng)很好,但譚溪從來沒有在她面前提過一星半點。 如今譚溪酒后失言,如果只有顧盼一個人聽見,顧盼可以裝作什么都沒有聽到, 等到明天早上譚溪酒醒后, 自己肯定也什么都不記得了。到時候就當做今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但是現(xiàn)在, 顧盼為難地看了看她叫來的燒烤店老板, 老板走過來,正巧趕上譚溪說這些話,一個字不落的, 都聽在了耳朵里。 顧盼簡直想伸手將燒烤店老板的耳朵牢牢捂住。 旁邊也有不少吃燒烤的人, 紛紛朝著這邊張望,顧盼估計了一下距離, 估計大家是聽不到譚溪在說什么的,只是看到譚溪一個年輕姑娘喝醉后耍酒瘋,想要看個熱鬧罷了。 于是顧盼瞪大眼睛, 一個一個地瞪回去,果真就沒有人好奇地朝這邊看了。 譚溪說的越來越多,顧盼聽得心驚rou跳,就在顧盼真的想要伸手捂住燒烤店老板耳朵的時候,譚溪端起桌上盛著滿滿一杯啤酒的杯子,嘩啦一下,猛地朝著燒烤店老板潑去。 譚溪潑酒的動作太過迅速,顧盼和燒烤店老板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一杯酒一滴不漏,全都潑在燒烤店老板的臉上。 顧盼的目光隨著譚溪潑出的那杯酒移動,落在燒烤店老板的臉上,看到酒滴順著燒烤店老板的臉流下來,然后滴落在胸前的t恤上,在灰色的棉布上留下深灰色的斑斑點點。 譚溪看到自己的酒潑中了人,一下子興奮起來,朝著燒烤店老板揮舞拳頭,“我告訴你!我以后見你一次打你一次!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顯然譚溪是將眼前的燒烤店老板,當成駱導(dǎo)演了。 顧盼連忙按住譚溪的手,“祖宗誒,你看看清楚,這是你老板?!?/br> “你今天潑了你老板,還喊著要打他,明天酒醒后你就會發(fā)現(xiàn)自己工作丟了。要是還敢打人的話,就不僅僅是丟工作那么簡單了,沒準明天就是在派出所里醒來了?!?/br> 譚溪真的是顧盼見過的酒量最差,酒品也最差的人了,四瓶不到的啤酒,竟然已經(jīng)醉的神志不清,醉酒后還這樣撒酒瘋。 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沉默著的燒烤店老板,突然開口道,“不會?!?/br> 顧盼猛然聽到這句話,沒有反應(yīng)過來,茫然地看著燒烤店老板,“啊?” 燒烤店老板解釋道,“譚溪不會丟工作的?!?/br> 顧盼愣了一下,才明白燒烤店老板的意思是自己不會開除譚溪,還會讓譚溪繼續(xù)在這里打工。 這個老板脾氣可夠好的啊……被給他打工的人這么用啤酒潑了,竟然還留著不辭退? 顧盼警惕地看了老板一眼,雖然這老板長得很帥,但是也沒人規(guī)定長得帥的就不會是壞人呀?這個老板……該不會對譚溪有什么不軌企圖吧? 否則為什么會這樣對譚溪? 顧盼換位思考,倘若自己有這樣的員工,本應(yīng)該繼續(xù)上班,結(jié)果卻喝得酩酊大醉,還潑了自己一臉啤酒,自己肯定是讓她有多遠滾多遠。 這個老板的反應(yīng),確實有點不同尋常啊。 . 片刻之后,燒烤店小老板的舉動,讓顧盼心中的懷疑更深了。 差不多到了上客的時間,過來吃燒烤的客人,比之前明顯增多了。但是小老板拒絕掉了所有新來的客人,“我們今天不做生意了,要收攤了,您換別家吃吧?!?/br>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們不烤了,炭火都熄了。等現(xiàn)在幾桌客人吃完了,我們就要收攤了?!?/br> “不好意思,我們真不烤了,您還沒吃好,還想再加?xùn)|西……誒這樣吧,今天您這單我們免了,不收錢了。不客氣不客氣,是我們服務(wù)不周。今天真是特殊情況,往后你們再來,絕對不會了。以后再來啊,我給你們打折!” 顧盼本來對小老板說,讓小老板告訴自己譚溪現(xiàn)在住的地方的地址,顧盼自己將譚溪送回家。但是小老板堅決不肯,“我告訴你也沒用,那地方連個樓牌號都沒有,你哪里能找到是哪棟樓哪個房間???” “這么晚了,你一個小姑娘,帶著另一個醉酒的小姑娘,太不安全了?!?/br> “再說譚溪喝成這樣,自己肯定是走不了路了,你怎么送她回去?” 小老板讓顧盼扶著譚溪,坐在椅子上,他等這幾桌客人吃完之后就收攤。 然而譚溪現(xiàn)在已經(jīng)根本不用顧盼扶了,她早已趴在桌子上,睡得像只死豬。 顧盼無奈地嘆氣,之前譚溪因為駱良吉對她提出性|交|易的暗示,氣得將駱良吉打得肋下烏青一片,怎么現(xiàn)在又如此沒有警惕心?喝成這個樣子,被人占了便宜,估計也是不知道的。 顧盼想到,還好有自己在,如果自己不在,只有一個燒烤店小老板,還真的挺危險的。 小老板送走最后一個顧客,收攤之后,將一些東西搬上面包車,然后走到顧盼旁邊,伸手想要將譚溪抱上一旁的面包車。 顧盼警惕地拍了一下小老板的手,“我來!” 顧盼一彎腰,輕輕松松地將譚溪抱起,將她從面包車車門塞進去,小心著沒有碰到她的頭。 面包車開的路倒是不遠,但是的確彎彎繞繞,開進一片村建房里,然后停在了一棟樓的門口,“到了。” 小老板惜字如金,一路上都沒怎么說話,顧盼問一句他才會答一句,好像一個字都不愿意多說。 顧盼擔心小老板對譚溪有什么想法,在路上套了半天小老板的話,想要多得知一些他的信息,判斷一下這個人是好是壞,靠不靠譜。但是小老板滑不留手,顧盼問了一路,除了小老板的名字,幾乎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沒問出來。 “您開燒烤店幾年了啊?” “沒幾年?!?/br> “那您開燒烤店之前是干什么的呀?” “瞎干干?!?/br> “您怎么想到開燒烤店的呀?” “賺錢啊?!?/br> 顧盼:……全都是廢話。 一點有用信息都沒有。 只知道小老板叫方佳澤,名字倒是挺好聽的。 顧盼感覺到小老板警惕心很強,顧盼很奇怪,一般來講一個年輕男人,不應(yīng)該對自己這樣的小姑娘警惕呀?他們應(yīng)該覺得自己完全構(gòu)不成威脅。 難道是自己剛剛抱譚溪的時候,小老板被自己的力量之大給嚇到了? 上樓梯的路上,依舊是顧盼抱著譚溪,小老板在前面領(lǐng)路,從口袋里拿出鑰匙,打開了一扇門。 顧盼驚訝地瞪大眼睛,小老板為什么會有譚溪住處的門?難道這兩個人已經(jīng)…… 但是她剛才那么久,完全沒有看出一點苗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