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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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郡主今日跌了面子,本就臉色難看,聞言更加不忿,世子夫人對自己的女兒使眼色,平湘向皇后行禮,“姑姑,今日您便留在府中用膳吧,祖母知道您要來,特意讓廚房早早做了準(zhǔn)備?!?/br> 皇后對她一笑,“也好,無論是出嫁前,還是出嫁后,本宮都極少與侯爺郡主同食,今日倒是沾光,憐秀,你和雉娘也一起來吧。” 鞏氏自然遵從,皇后坐在首位,常遠(yuǎn)侯和梅郡主次之,然后便是鞏氏和世子世子夫人,接下來就是平氏兄妹和雉娘。 侯府的廚子手藝極好,菜色精致,道道讓人垂涎欲滴,皇后似是充滿悵然,“當(dāng)年,本宮在閨中時,從未見過這般的菜色,不知府中何時換了廚子?” 梅郡主笑得有些不自在,這廚子是她出嫁時帶進來的,一直就在,何來換過一說。 常遠(yuǎn)侯臉有愧色,“娘娘,當(dāng)年都是臣的疏乎,您千萬莫要再放在心上?!?/br> “本宮何曾放在心上?不過是今日有感而發(fā)。” 世子夫人打著圓場,“娘娘,您今日能留下來用膳,滿府的人都十分的高興,也算是咱們平家的團圓飯。” 皇后朝她淡淡一笑,“世子夫人說得有些不對,本宮母親已逝,再說寶珠meimei也不在這里,何來團圓?” 提到平寶珠,梅郡主的臉色就不好看起來,皇后娘娘分明是懷恨在心,要不然哪里還會任由翟家呆在那窮鄉(xiāng)僻壤,她吹個枕頭風(fēng),陛下就會讓翟家人回京,寶珠也不會離家這么遠(yuǎn),幾年都見不到一次。 “娘娘,您心里有寶珠,臣婦欣慰不已,你們姐妹自小要好,寶珠遠(yuǎn)在萬里之外,常年難見一回,要不您讓寶珠進京,你們姐妹也能時常見面。” “郡主,出嫁從夫,本宮也不能插手翟家的家務(wù)事,此事莫要再提?!?/br> 梅郡主陰著臉低下頭,用帕子抹下眼淚,常遠(yuǎn)侯瞪一下眼,“哭什么,大好的日子,就不能好好吃頓飯。” 他發(fā)了話,平家其它人都不再說話,皇后平靜地望著這一家人,對雉娘露出淺笑。 這一頓飯眾人都吃得沒滋沒味的,縱是再美味的佳肴也是味如嚼蠟,飯吃完后,皇后就擺駕回宮。 平湘拉著雉娘,表姐長表姐短的,雉娘連聲道不敢當(dāng),“平小姐以后要入主東宮,雉娘不敢當(dāng)小姐這聲表姐,還請小姐喚我趙三或是雉娘?!?/br> 鞏氏立在一旁,梅郡主被方才的事堵得心悶,皇后一走,便叫著不舒服去歇息了,世子夫人陪著客。 雉娘掙開平湘的手,走到鞏氏的身邊。 外面琴嬤嬤折回,世子夫人連忙迎上去,“嬤嬤,可是娘娘忘記什么東西,還是有其它的吩咐?” “回世子夫人的話,娘娘命奴婢來送趙夫人和趙小姐回家?!?/br> 鞏氏松了一口氣,帶著雉娘,坐上馬車。 “娘,你也不喜歡侯府嗎?” 鞏氏點點頭,“那里不是我的家,我自然不喜歡?!?/br> 馬車一路疾行,到達趙家后,琴嬤嬤才告辭離開。 雉娘帶著烏朵一回到屋子,青杏就迎上來,小聲地說道,“三小姐,大公子有請。” 她蹙眉,大公子最近事真多,他難道不忙著備考,三月就要下場,他一點都不緊張嗎?不抓緊時間看書,老是來找她做什么? 青杏對她擠眼睛,望著屏風(fēng)后面,她恍然大悟,青杏招呼烏朵出去,將門帶上。 屏風(fēng)后面,緩緩走出一個人影,正是胥良川。 他還是一身素凈的青衣,外面罩著深藍的大氅,趙家沒有地龍,雉娘的屋子里只燒著兩個銅爐子,比外面暖和一些,卻也沒有暖和太多。 雉娘口瞪目呆地望著他,光天化日之下,他就這樣大搖大擺地出現(xiàn)在她的房間,難道她趙家的門檻對他來說都是擺設(shè)嗎? 不過,想到春杏,她就明白關(guān)鍵所在。 他解下大氅,掛在手上,用眼神示意她。 她低著頭走過去,乖巧地將他的大氅掛起,然后坐在桌子旁邊,他坐在她的對面,想起宮中他說過的話,有些不解地問道,“大公子,你當(dāng)日在宮中叮囑我的話,我一直都想不透,為何要提醒皇后,我二姐長得像她的生母?” 胥良川望著她,他的心里也想不通,按他自己的推測,皇后前世以為趙燕娘才是親女,他剛才始也是這般認(rèn)為的,可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雉娘像皇后,又覺得雉娘許是皇后的親女,于是早就送信給閬山的心腹,讓他們?nèi)ザ晒盘崆皽?zhǔn)備,萬一有人打探趙家,一定要細(xì)講董氏的為人,還要強調(diào)董氏養(yǎng)的女兒,與她品性相貌一模一樣。 事實證明,他的推斷是對的,皇后果真有派人去渡古打探。 但趙鳳娘不是皇后親女,趙燕娘看來也不是,他本以為雉娘是的,可見過雉娘的生母后,他又不確定起來。 究竟何人是皇后的女兒,或許只有段夫人清楚,以前世皇后的手段來看,段家和趙家很快就要遭禍。 今生,突然冒出雉娘母女,趙家應(yīng)該會逃過一劫,但段家就不好說,前世里,趙燕娘先是嫁給段家,段家出事后,再由皇后做主嫁進胥家。 想來不用多久,段家就會和趙家結(jié)親。 他垂下眼眸,“此事容后再說,你只要記得,按我吩咐的去做,若是皇后沒有問起,你也要趁機不經(jīng)意地提到?!?/br> “好?!憋裟稂c頭。 兩人沉默,屋內(nèi)很安靜。 雉娘放在心里想,事情都交待好了,大公子為何還坐著不動,沒有離去的意思,是不是還有什么話要說。 “大公子,你可是還有其它的吩咐?” 他直視著她,似是不經(jīng)意地問道,“你認(rèn)識文沐松嗎?近日他也到帝都,看來也是為明年的春闈備考?!?/br> 文沐松? 雉娘聽著耳熟,半天才想起,這不是當(dāng)初在渡古時父親的師爺嗎?大公子提他做什么? “記得,父親曾經(jīng)夸過他十分的有才氣,想來是也要在春闈中博一博,若能高中,也是好事?!?/br> “滄北文家,也是書香大家,百年前,曾出過詩詞大家,近些年倒是沒有什么特別出眾的子弟,這位文沐松能在渡古當(dāng)了幾年的師爺,他應(yīng)當(dāng)是頗有成算,此次下場,應(yīng)該有所斬獲,你對他印象如何?” 雉娘搖頭,她對文師爺?shù)挠∠髢H限于成熟穩(wěn)重,說句心里話,若不是大公子有言在先,以當(dāng)時她的條件,還真有可能答應(yīng)文師爺?shù)那笕ⅰ?/br> 大公子問到文師爺,她有些心虛起來,“沒有見過幾次,印象中他是個很沉穩(wěn)的人,我父親也一直對他贊賞有加?!?/br> “趙大人確實對他頗為欣賞。” 若不是欣賞,也不會曾起意將女兒許配給對方一個三十好幾的半老頭子。 胥良川冷眉冷眼的,一想到有人覬覦他的未婚妻,就滿心的不快,其實真論起老來,文沐松還要比他年輕不少,他望著花朵般稚嫩的姑娘,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據(jù)春杏探來的消息,當(dāng)時這姑娘用來拒絕文沐松的理由就是對方太老。 要真是讓她知道自己是個死過一回的老人,會不會也會拒婚。 他試探著開口,“文沐松正值壯年,頗通人情世故,若真是高中,將來前途無量?!?/br> 雉娘被他的話說得有些莫名奇妙,他今日怎么一直提起文師爺,而且文師爺已經(jīng)三十好幾近四十的人,在這個時代,應(yīng)該可以稱為半個老人,哪里還能談得上正值壯年。 “他年紀(jì)有些大吧,和你們這些青年才俊一起下場,那是不能比的,首先就輸在年紀(jì)上,就算是同朝為官,他的仕途要短十幾年,為官的時間不及你們,正值巔峰時就要告老,怎么也不會比你們走得更遠(yuǎn)?!?/br> 果然,她嫌文沐松老,若是知道自己更老,她會不會看都不看一眼,他覺得自己心跌到谷底,從未因為一個人的看法,而受到影響,這感覺是如此地陌生,如此的無力。 胥良川沉默不語,定定地望著她。 雉娘納悶,大公子今日怪怪的,不僅表情怪,說話也怪,雖說和平日里一樣的冷清,可她就是覺得怪。 她剛才是在夸他,他為何還不高興,是不是她的馬屁拍得太露骨,大公子覺得她有辱斯文,可他有恩于她,本想著討好一下,卻適得其反,看來大公子不愛這些個虛頭巴腦的,以后她還是認(rèn)真做事,少說多做吧。 不由地低頭細(xì)思,就見桌上放著幾本書,看書名就是游記之類的。 她不記得自己有這樣的書,這書是誰放進來的,她隨意地翻著,嘴里小聲嘀咕,“這些書是哪里來的?” “聽說你喜歡看這些書,這幾本你先看著,若是還要,盡管讓青杏找許敢。” 男子清冷的聲音似不帶什么情緒,可雉娘聽著還是覺得有些怪異,連忙道謝,“那就謝謝大公子?!?/br> “我們之間,需要這般客氣嗎?” 他的聲音終于夾雜些許的怒氣,她不解,奇怪地望著他。 “大公子,你可是最近心情不太好?” “如何見得?” 雉娘遲疑道,“我看大公子的臉色不太好,所以…” 他的神色緩和一些,這小姑娘還算有些良心,還能看出他心情不太好,可是她知不知道自己為何心緒不佳,知不知道自己對她的想法。 小姑娘的清泉般的眸子,如琉璃珠子一般的璀璨潤澤,帶著一絲探尋,就那么不避諱地望著他,他的心里又是一悸,修長的手指慢慢攥成拳,縮在袖子中。 雉娘看著他起身,“大公子,可是要離開?” “嗯。” 她將他的大氅取下,遞到他的手中,他俯視著她,往前走一步,與她近在咫尺,近到她仰頭都能看到他的喉結(jié),在上下的滾動。 他的內(nèi)心如萬馬奔騰一般,又似驚濤駭浪在撲打著,讓他有種想不顧一切的沖動,終是什么也沒有做,披上大氅后,打開門,便邁步出去。 青杏和許敢自然已經(jīng)打點好一切,從她的房間到后門,路上空無一人,許敢打開后門,他便消失在風(fēng)雪中。 雉娘收回目光,慢慢地進房間,心里細(xì)思著大公子今日的話,越想越覺得有些奇怪? 大公子先是提到文師爺,而且說得還挺多,文師爺對于他來說,可有什么好忌憚的,她的目光瞄到桌上的書,猛然心漏跳一拍。 在渡古時,文師爺曾經(jīng)借父親之手,送過幾本游記給自己,后來拒親后,她就將游記轉(zhuǎn)送回去。 大公子又是提到文師爺,又是送游記,是否在敲打她? 她和他之間,不過是做戲,即便是這樣,他也不允許自己有不妥的行為,這男人怎么這般的古板。 自己和文師爺?shù)氖虑?,除了貼身之人,別人不可能知道,她的目光冷下來,看著青杏和烏朵,冷著聲道,“你們過來,我有話要問你們?!?/br> 烏朵和青杏方才臉上還帶著笑,見小姐的臉色嚴(yán)肅,都齊齊斂起笑意,乖乖地進屋,將門關(guān)上。 雉娘坐在桌子旁邊,看著上面的幾本書,“青杏,你是誰的丫頭,若大公子只是讓你來當(dāng)個傳話人,我就什么都不說,等以后找機會再將你還給胥家。” 青杏“撲咚”一聲跪下來,“三小姐,您不要趕奴婢,大公子說過,奴婢以后就是小姐的人?!?/br> “好,既然大公子這般說過,那你就是我的人,我問你,你既然是我的丫頭,怎么能將我的事情全部都告訴大公子,大公子是你的舊主,你為了舊主,賣新主,豈是忠仆所為?” 青杏茫然,她沒有賣主?。?/br> 她的目光落到小姐手中的書上,難道小姐是為這件事情,小姐就要和大公子成為夫妻,大公子問起小姐有何愛好,她想起烏朵說的,才會提起小姐愛看游記雜書,怎么這也是賣主? 雉娘嚴(yán)肅地道,“我的事情,我若是想讓大公子知道,我會自己說,不用你們擅自做主,不經(jīng)過我的允許,就將私事告訴別人,即使那人是大公子,對于我來說,你也是背主?!?/br> 她和大公子又不是真正的要做夫妻,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青杏雖不解,卻是重重地叩頭應(yīng)下。 雉娘又轉(zhuǎn)向烏朵,“你我主仆,我將你視為心腹,你更不該將我的事情透露給別人,你可知錯?” 烏朵也跪下來,連聲道錯,她也是和青杏閑聊時,說起文師爺求娶之事,還提到文師爺送書給小姐。 是她的錯,她大意了,以為她們苦盡甘來,而放松警剔。 “好,你既然已經(jīng)知錯,但錯已造成,不能不罰,就罰你兩個月的月錢,也好長長記性。” “是,奴婢遵命。” 烏朵的松口氣,只要小姐不趕她走,哪樣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