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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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第一次進(jìn)宮里,皇后并不清楚娘的身份,那燕娘又為何主動提起自己和董氏長得不像,是不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內(nèi)情。 如果是另有原因,那原因是什么? 大公子為何特意要提醒自己強(qiáng)調(diào)燕娘的長相? 雉娘覺得一定有她不知道的東西,她將手撐著下巴,用手指漫不經(jīng)心地劃著桌面,慢慢地梳理著思緒,首先從趙鳳娘身上開始,鳳娘因?yàn)楣霉玫脑?,而?dāng)上的縣主。 姑姑是皇后的丫頭,再好的主仆感情也不可能封丫頭的侄女為縣主吧,就算是鳳娘救過皇后,奴才的侄女救主子,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 以這幾次進(jìn)宮來看,除了第一次,皇后表面對鳳娘的親熱,其它的時候都很平淡,初見里皇后對鳳娘的慈愛之情不像是裝的,那為什么會突然平淡下來。 好像就是燕娘說鳳娘長得像姑姑的時候。 鳳娘和太子有情,皇后若真是喜愛鳳娘,為何不順?biāo)浦?,偏要將鳳娘嫁給平家?她隱約想起,太子似乎和鳳娘是同天生辰。 那么… 她腦中靈光一現(xiàn),飛快地閃過一個荒誕的念頭。 回到房間里,叫來青杏,“你聯(lián)絡(luò)一下大公子,我要見他。” “你要見誰?”鞏氏站在門口,含笑地看著她,她立馬起身,臉上泛起紅暈,青杏見狀,悄悄地退出去。 “娘,你怎么來了,我聽蘭婆婆說你進(jìn)宮去了,怎么…可是有不好的事,你的眼睛都腫了?” “傻孩子,娘是為你感到高興,所以歡喜而泣,娘娘跟我說,你的嫁妝不用cao心,她會親自置辦?!?/br> “娘娘大恩,雉娘感念在心?!憋裟锓鲋柺献?。 鞏氏看著她如花的嬌嫩面龐,猜想著她究竟是誰? 看長姐的反應(yīng),應(yīng)該知道雉娘的真正身份,雉娘會不會是長姐的孩子,要不然怎么會長得這么像長姐? 雉娘被她盯看有些發(fā)慌,“娘,你這么看著我看什么,可是我臉上有什么不妥之處?!?/br> “哪有不妥之處,人比花嬌,娘是在想著,大公子今后有福了?!?/br> 雉娘不知想到何處,臉一紅,羞怯地低頭。 隔天,她和胥良川約在外面的茶樓,他依舊早到,依舊是青衣墨發(fā),冷清如常,不同的是,他的眼底,有一絲情愫。 只不過雉娘一心想解開自己心中的疑惑,并沒有注意到。 他掀著袍子坐在桌子邊,“你找我?” “是的,大公子,雉娘有一事深覺困惑,猶記得頭一次進(jìn)宮時,我二姐就說她自己不像生母,昨日進(jìn)宮后,二姐寧愿不認(rèn)董氏,也要說自己不像董氏,我思來想去,總覺得有些奇怪?!?/br> 胥良川眼底贊許,這小姑娘心思如此之多,怎么可能看不出端倪? “那依你之見,趙燕娘這般做的原因是什么?” 雉娘也不瞞他,如實(shí)道來,“我初時猜是皇后的緣故,皇后是我娘的嫡姐,董氏生前苛待我們母女,但董氏已死,我二姐是怕被皇后遷怒,所以才和董氏劃清界線,可我記得,頭一回進(jìn)宮時,她并不知道我娘和皇后的關(guān)系,為何那時就開始說自己不像董氏?” 胥良川坐下來,低頭含笑,示意她也坐下,兩人對面而坐,桌上擺著精致的點(diǎn)心,他自然地替她倒一杯熱茶,熱茶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 “那你現(xiàn)在是如何想的?” 雉娘伸手接過杯子,道聲謝,抿口茶水,“大公子,不知是不是我想得太多,還是我將此事陰謀論,總覺得此事沒那么簡單,不知大公子可否為我解惑?” “我原本以為此事待我們成親后,我再細(xì)細(xì)告之,看來你自己心中已經(jīng)有所懷疑,自古以來,后宅陰私,總有人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當(dāng)年董氏是在京中產(chǎn)下雙胎女,雙胎女和太子同天生辰,和太子同天生辰的還有另一女嬰,是祝王府的通房所出,不過一生下來就夭折,皇后也是因?yàn)橛虚L子,才會在陛下登基時被冊為皇后?!?/br> 雉娘露出恍然的表情,將事情串連在一起,若有所思地點(diǎn)頭,難怪,如此一說,也就解釋得通。 “可是我有些不明白,鳳娘像姑姑,燕娘像董氏,這兩人…都不像,事情怕是不那么簡單吧?!?/br> 胥良川皺眉,他也有同感,或許皇后生的那個女兒已經(jīng)不在人世。 他看著對面的少女,如果她不是長得像趙夫人,那就是妥妥的皇后親女,可她像皇后,也像親娘,他派人查過,董氏抱著雙生女回石頭鎮(zhèn)時,鞏氏的孩子都已經(jīng)兩個月,兩個月的孩子能辯出長相,不可能被換,而無人發(fā)現(xiàn)。 那么,如果董氏確實(shí)產(chǎn)下雙女,皇后的孩子兇多吉少。 董氏似乎并不知情,如果知情,不可能到死沒有露出端倪。 那么唯一知情之人就是趙氏,皇后昨日又見過趙氏,不知和趙氏說過什么,趙氏就同意讓燕娘嫁給繼子。 說實(shí)話,若不是雉娘是趙家人,他只想遠(yuǎn)離趙家和段家,管他們是死是活。 今生,很多事情都改變,許是在前世的歲月里,他對太子的印象都在年少時的相處,根本就不清楚太子的真正性情,這些日子的相處,讓他覺得自己或許錯了。 太子并不像他記憶中的那般清正賢德,反而有些小人之心。 雉娘似乎也更喜歡二皇子一些。 她的親娘是皇后的嫡親meimei,若是太子和二皇子真有相爭的一天,他的決定肯定會和前世不一樣。 雉娘見他默不作聲,輕聲地問道,“大公子,可是我想得不對,為何你不說話?” 胥良川回過神來,“不,你說得很對,或許當(dāng)年的那個孩子已經(jīng)夭折,真的不在人世?!?/br> 雉娘點(diǎn)頭,這和她猜想的差不多,如果姑姑存了讓自己的侄女頂替的心思,那么勢必要永絕后患,將皇后的女兒弄死。 “大公子,此事能查出真相嗎?” 他搖搖頭,“難,此事進(jìn)行得十分隱蔽,又過去十幾年,毫無蛛絲馬跡,無從下手,除非段夫人親自開口。” 雉娘的腦海中閃過很多的對策,不知有沒有什么讓人說真話的藥。 皇后和趙氏,都有可恨之處。 她們都是為了富貴,只不過比起皇后,她更不齒趙氏,為了私利,加害幼兒,何其殘忍。 “你說,權(quán)勢真的就這么重要,可以讓人拋棄親女,可以讓人加害無辜稚兒?!?/br> 她的語氣有些落寞,帶著傷感,他不自覺地伸出手,傾身去撫著她的頭,她的發(fā)如絲般地柔滑。 “為利之人,何其之多,以他人為鑒,才正己身,無論今后如何,我絕不會因?yàn)槭浪字械臋?quán)勢利欲而傷害于你?!?/br> 他不會,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讓他在權(quán)勢和她之間做出選擇,他就帶她回閬山,過著閑看云起,淡看風(fēng)云的日子。 她動容地望著他,他的眼神是那么的真摯,帶著看淡一切的超然。 仿佛在他的眼里,她才是世上最珍貴的寶貝,其它的都不過輕如云煙。 從初見到現(xiàn)在,這個男人一直給她的都是幫助,在這異世中,若不是他,可能在和董氏的斗爭中,她就活不下來。 是他,給了她全新的人生。 她喃喃道,“大公子,你真好?!?/br> 然后站起來,給他行了一個大禮。 “不,此生有你,才是最好。” 如果沒有她,他又會是怎么樣的呢?縱然是能避開趙家,保住胥家,可前世他已經(jīng)淡看人生,再次進(jìn)入朝堂,每天殫精竭慮,不斷謀劃又有何意義? 是她,讓他有了和前世不一樣的感覺。 他直起身,繞過桌子,站在她的面前,她仰著臉,對上的就是他幽暗如潭的眸子,和慢慢傾下來的頎長身體。 她被男子緊緊地抱在懷中,臉貼在他的胸膛處,聽到里面如鼓般的心跳聲,呼吸著他身上獨(dú)有的書卷香和清竹氣息,腦子里一片空白,一陣陣的眩暈。 她嘗試著推開,卻發(fā)現(xiàn)他的身子并不像想像中的那般清瘦,雙臂如鐵箍一般,推都推不開。 “大公子…”她細(xì)聲地呼喚,男子并沒有放開她,反而是低下頭,似蜻蜓點(diǎn)水地輕啄一下她的額頭,然后才松開她。 前世今生,她還是頭一回和異性如此親密的接觸,有些發(fā)懵。 胥良川低頭看著她,她如玉般的臉頰泛著紅,雙眼迷蒙如霧,他不禁又將她摟在懷中,良久才放開。 直到回到趙家,雉娘的心都在“怦怦”地跳動著,大公子抱了她,還親了她,那這代表什么? 她倒在塌上,滾進(jìn)塌里,用錦被捂著臉,似是有些不敢相信,莫非大公子已經(jīng)喜歡上她? 不對,大公子不是喜歡鳳娘嗎?娶自己是為了當(dāng)擋箭牌,又為何要突然親自己,還有他說的話,他說永遠(yuǎn)不會傷害自己,又是什么意思? 她揉著自己的發(fā),又摸下自己還發(fā)燙的臉,會不會自己弄錯什么?她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一會兒想著大公子心有所屬,一會又想著他是中意自己的,腦子里仿佛有兩個小人兒在左右撕扯,搞得她心里甜酸交加。 胥良川也沒有比她好到哪里去,做為一個重活一世的男人,他對于女子完全是陌生的,嬌艷的小姑娘被他摟在懷中,那一刻,他的心中涌起和陌生情愫差點(diǎn)要將他淹沒。 他算著成婚的日子,雖然是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卻覺得如此的漫長,比前世在閬山中的幾十年還要漫長。 府中已經(jīng)開始收拾新房,一應(yīng)布置都是早就備好的,娘和祖母都盼著這一天,等了多年,該準(zhǔn)備的都已準(zhǔn)備齊全。 日子很快就進(jìn)入臘月,初六這一天,天才剛亮,城門口就有一行千里奔波而來的人,為首的正是芳嬤嬤。 她一刻未歇,入城后立即從皇宮的角門進(jìn)宮,她一現(xiàn)身,早已守候的小太監(jiān)立馬報(bào)給皇后,皇后按捺住心中的焦急,在殿中等著。 芳嬤嬤快速地梳洗后,將帶回來的婦人裝扮成宮人的模樣,帶進(jìn)德昌宮,皇后瞇著眼,并未瞧清婦人的樣子。 婦人跪在地上,不也抬頭看皇后的鳳顏。 “你是何人?” “回娘娘的話,民婦姓杜,原是帝都城外村民,十八年前,民婦就在城外種菜,祝王府的管事見小婦人種的菜水靈,讓民婦每隔一天給王府送菜?!?/br> 原來是府外的人,怪不得不認(rèn)識。 芳嬤嬤道,“娘娘,奴婢在渡古辦事時,偶遇到她,認(rèn)出她的身份,她這些年在縣衙的后面賣湯面,見到奴婢就躲,奴婢心里覺得奇怪,將她抓起來審問,竟然問出一些事情,事關(guān)重大,奴婢不敢擅自做主,將人帶回來,請娘娘定奪。” “究竟是什么事情?” 杜氏將頭磕得更響,“民婦求娘娘恕罪,當(dāng)年民婦一念起,恐壞了事,求娘娘饒命?!?/br> 皇后只想知道雉娘的身世,急切地?cái)[手,“你莫要害怕,將你知道的一一道來,若沒有犯錯,本宮定然寬恕你?!?/br> “謝娘娘,請娘娘聽民婦道來,當(dāng)年民婦常給王府送菜,也認(rèn)得府中的不少人,有一次,民婦趕早送完菜,正在出城時…看到前面的柳葉姑娘,民婦本想叫住她,和她打個招呼,可柳葉姑娘走得急,似乎是要辦什么事情,民婦只好作罷?!?/br> 杜氏臉上直冒冷汗,雖然芳嬤嬤說過皇后不會怪罪她,可她還是有些心慌。 “民婦走著,忽然發(fā)現(xiàn)柳葉姑娘也在前面,而且一直是朝著林子里走去,民婦心中納悶,也不知是如何想的,竟然悄悄地跟上去?!?/br> 皇后的呼吸有些急促,當(dāng)年的事情就要水落石出,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一眼不眨地盯著杜氏。 杜氏的頭垂得更低,“柳葉姑娘到了林子里,不一會兒,芳姑娘也到了?!?/br> 她看一眼芳嬤嬤,芳嬤嬤示意她講下去,她心一橫,又道,“民婦看見芳姑娘和柳葉姑娘交換手中的籃子,然后芳姑娘離開,柳葉姑娘卻并未走,反而是繞了幾個彎,往荒山走去?!?/br> 皇后的手緊緊地抓著寶座的兩邊,杜氏說的這些都能對上,當(dāng)時芳姑是王府里的老人,管著王府中的雜事,被她收為心腹,府中通房產(chǎn)下死胎,自然是交給芳姑去掩埋。 她早就安排好,孩子只是吃過藥熟睡著,等芳姑去城外時,讓柳葉去和她碰頭,將孩子帶走,交給董氏,瞞天過海。 “民婦跟著柳葉姑娘,看著她的手伸進(jìn)籃子里,不知在做些什么,好似在掐著什么東西一般,然后就見她從里面提出一個襁褓,將襁褓全部扒下,露出赤身的嬰兒,她手一丟,就將孩子丟進(jìn)坑中,然后離開?!?/br> 杜氏的聲音又輕又抖,殿內(nèi)外早已清空,并無一人,殿內(nèi)靜得嚇人,皇后的呼吸急促起來,手死死地抓著座邊,目光淬火。 “民婦心中大驚,天氣寒冷,等柳葉姑娘離開,也顧不上什么,爬到坑下面,將孩子抱出來,孩子似乎沒有氣息一般,脖子青紫,指印可見,民婦想著或許還能有求,脫下衣服將孩子包起來,拍打幾下,也是那孩子命大,居然細(xì)聲地哭了幾句,民婦不敢多呆,將孩子抱回家,抱回家后,心中難安,怕惹了禍?zhǔn)拢B夜出京,到渡古縣七峰山時巧遇趙家的姨娘,趙家姨娘剛剛喪女,民婦將孩子放在她的不遠(yuǎn)處,見她將孩子抱回,這才放心,此后十幾年中,一直守在趙家的周圍,不曾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