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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雉娘為難起來,“大姐,我不過是個深宅女子,韓王世子也是看在胥家的面子上,才會喚我一聲表姐。我自己是什么份量,我還是清楚的,不能因?yàn)閯e人客氣幾句就腆著臉上門。段表哥真有才情,必不會被埋沒,你不妨讓他自己去韓王府一試?” 趙鳳娘一把拉起她的手,眼神中帶著祈求,“雉娘,我知道以前因?yàn)槲疑傅氖虑?,你對燕娘不滿,可能對我也沒有什么感情。但我們始終是姐妹,現(xiàn)在都已各自成親,正是應(yīng)該相互扶持的時(shí)候。段表哥也是你的表哥,他現(xiàn)在落難,更怕他人非議,也怕被人拒絕。我來求你,只是想讓你和韓王世子通個氣,韓王世子看在你的面子上,一定會用表哥,你表哥有事做,慢慢就會從失去功名的痛苦中走出來。這事對你而言,不過是一句話的事,算是大姐我求你,你就幫幫段表哥吧?!?/br> 雉娘認(rèn)真地看著她,心中一直在暗思,趙鳳娘此舉意欲為何? 為了讓段表哥進(jìn)韓王府,趙鳳娘竟然放低姿態(tài)求她?韓王是陛下的皇兄,在朝中的份量舉足輕重。難道太子要走曲線救國的道路?段鴻漸進(jìn)了韓王府,就好比一個釘子,太子不會是打這個主意吧。 “大姐,你真是在為難我。你不知道我的處境,自打嫁入胥府以來,我一直恪守本份,生怕說錯一句話。我們趙家家世低微,能攀上胥家,說句難聽的話,那是高嫁。我上頭還有兩代婆婆,哪里敢逾越插手男人們的事情?!?/br> 她垮著臉,咬著唇,一臉的羞愧。 趙鳳娘盯著她,半晌,道,“是大姐強(qiáng)人所難了,你有你的難處。此事我們再另想法子?!?/br> “還是大姐心善,體諒我的苦處,我不比大姐過得自在。段府可是姑姑做主,你又是在姑姑跟前長大的,自然體會不到新媳婦的難處?!?/br> 趙鳳娘嗯了一聲,她又不是新媳婦,哪里知道新媳婦的難處。 “只是你段表哥,這段日子太受打擊,都不肯出門。要他自己去韓王府一試,就怕他連門都不出。”趙鳳娘臉上的憂色更重,“如果有個事情讓他分神,他許是就不會自怨自艾。可他一個書生,除了做幕僚,還能干什么?” 雉娘聽出她話里有話,不好接話,想轉(zhuǎn)個話題。 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聽趙鳳娘接著道,“也就只能做些和書打交道的活,好像胥府是有書坊的吧,不如你和大公子說說,讓段表哥去胥府書坊做個抄謄的人,一來不用見人,二來也可以忘記傷心。這個你總能辦到吧?” 雉娘啞然失笑,趙鳳娘果然是有備而來。先是讓她去韓王府搭線,想來這事的難度大一些,料定她不會同意,馬上拋出想進(jìn)胥家書坊的請求。書坊是胥家的,相比進(jìn)韓王府容易太多。 要是她因?yàn)橹皼]有幫到人而內(nèi)疚,聽到這么一個簡單的要求,肯定會忙不迭地應(yīng)承。 但趙鳳娘是誰?她不可能僅是為了幫助段表哥,一定還有其它的圖謀。 朝堂之事,她知道的并不多,也不比上趙鳳娘的見識。趙鳳娘在京中多年,常出入宮廷,對于朝事想必知之甚多。 “這個…我倒是可以向夫君提上一提,看看書坊是否還缺人?” 趙鳳娘松口氣般地笑一下,“我就知道三妹心善,這事肯定能成?!?/br> “我不敢保證,男人們的事情,我一個婦道人家不敢隨口承諾?!?/br> “三妹能開口一試,大姐就很感激。我們是姐妹,胥大公子看在你的份上,也會同意的?!?/br> 趙鳳娘目的達(dá)到,拉著她的手,很是夸贊一番。 雉娘聽著她的贊美,也只是笑笑。 待她一走,雉娘臉上的笑就隱沒不見。 趙鳳娘這人,還真是讓人喜歡不起來,除了算計(jì),似乎就沒有別的事情。以前還好,有縣主的身份撐著,不屑于做些小動作,現(xiàn)在越來越露骨。 難道權(quán)勢就那么重要,值得她如此瘋狂地算計(jì),不顧一切地為太子謀劃?她這般幫太子,太子真的事成,她又以何種名義伴在太子的身邊? 雉娘暗自想著,起身去尋胥良川。 胥良川聽出她話語的擔(dān)心,淡然一笑,“她既然相求,你應(yīng)下便是?!?/br> “應(yīng)下?萬一段鴻漸在書坊里使什么陰招,那不是累及我們胥家嗎?”雉娘有些不解,明知他們不安好心,為何還要招惹? “我就是想要看看,他們還有什么招術(shù)?” 他說得平靜,卻帶著凜然。 雉娘猜他必是有對策,沒有再問。視線瞄以桌上,飄逸超脫的字映入眼簾。以前常聽人說什么男人的字應(yīng)該是蒼勁有力的,但是他的字卻如人一般,出塵絕艷。 胥良川將手中的筆遞到她手上,重新鋪開另一張白宣,“近日可還有練字?你寫幾個字看看?!?/br> 雉娘握著手中的筆,嬌嗔地瞪他一眼。明明知道她最近天天嗜睡,哪里還有精力練字。她有孕在身,也不可能再用從前的那一招來對付他。 她咬著唇,一手托袖,另一只手握筆在硯中蘸好墨汁。小臉認(rèn)真地盯在紙上,握筆寫了一行字。 身后的男人眉頭微皺,似是很不滿意。 他伏身上前,從背后環(huán)住她,修長的手包著她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提筆在紙上寫出兩人的名字。 ☆、第101章 胎相 段鴻漸對于趙鳳娘沒有經(jīng)過他的允許, 就給他尋差事,很是不滿。不知趙鳳娘是如何勸的, 三天后, 段鴻漸出現(xiàn)在胥家書坊中。 胥家人都沒有將這當(dāng)成回事,又過了幾天, 雉娘想著現(xiàn)在胎相應(yīng)該已現(xiàn), 于是請大夫再次診脈。不出所料, 果然是喜脈。 而且大夫還隱晦地透露,脈相呈陽而浮, 弦中帶澀, 是男胎之相。 胥老夫人很高興, 未免驚了胎神,暫且不將喜訊公布出去, 僅家中人知曉。 晚上, 胥良川回來,交給雉娘一張房契。雉娘展開一看,臉上變換著表情。 “這不是我娘家租的院子嗎?你何時(shí)買下的?” “一直租住, 倒不如買下來?!?/br> 雉娘心下感動,她半點(diǎn)也沒有想起這茬。房契上寫的是娘的名字, 心道還是他心細(xì), 面面俱到。 過兩天,挑了個大晴天,帶上青杏烏朵和海婆子,主仆一行回了趙宅。 鞏氏小心翼翼地扶著她, 仔細(xì)地詢問她最近的飲食起居,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又關(guān)心她腹中的孩子,有沒有請大夫號過脈? 雉娘一一小聲含笑地回答,待說到大夫診定是男胎時(shí),鞏氏臉上的表情明顯更加高興。 “雖然先開花后結(jié)果也是好的,但頭胎產(chǎn)子,是每個女人都盼望的。誰不想第一胎就在婆家站穩(wěn)腳跟。” “兒子也好,女兒也罷,都是我的孩子,我都會同樣的疼愛?!憋裟镒约旱故菬o所謂的,她肯定不止生一胎,后面還會接著生,生兒生女都一樣。無論男女,都是她僅有的親人。 但古人更重傳承和血脈,頭胎能產(chǎn)子,相對而言壓力要小不少。 鞏氏欣慰地笑著點(diǎn)頭,女兒能這樣想開當(dāng)然最好,是兒是女都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rou,只可惜… 她憶起自己早逝的孩子,眼中泛起淚光,連眨幾下,將淚意忍下去。扶著女兒坐在屋內(nèi)的靠塌上,背上墊起軟枕。蘭婆子端來幾盤點(diǎn)心果子,齊齊擺放塌上小桌上。 “前兩日鳳娘回來過一次,又提到你大哥親事。” 雉娘捏點(diǎn)心的手停住,鳳娘究竟要搞什么把戲,怎么老想抓著大哥的親事不放手。 “她提的是哪家的姑娘?” 鞏氏的臉色難看起來,很是不喜,“你怕是都想不到,她提的居然是方靜怡。方家現(xiàn)在眼高心大,都有人在私下傳方靜怡怕是要被納入東宮,哪里會看得上我們趙家小門小戶。之前她們想嫁方靜然進(jìn)來,我們沒有回話,要是再去向方靜怡提親,別人會怎么想我們趙家,鳳娘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那你和父親沒有同意吧?!?/br> 鞏氏笑一下,“自是沒有的,你爹不同意。還是原來的話,等你大哥考完后再議。我看鳳娘似是很不高興,怕是覺得折了面子。” 雉娘將點(diǎn)心放進(jìn)口中,慢慢咀嚼。趙鳳娘最近太過奇怪,不知是想要謀劃什么?前幾日才把段鴻漸塞進(jìn)胥家書坊,又想幫大哥決定親事,她這么做是為什么? 就方靜怡那高傲的性子,能看上大哥嗎?趙鳳娘明知這點(diǎn),還慫恿娘去方家提親,難道鳳娘是不想方靜怡進(jìn)東宮,所以才想讓大哥求娶?太子肯定是要有側(cè)妃的,弄走方靜怡,還會有其它的女人,鳳娘難道都要插一手嗎? 鳳娘已經(jīng)嫁給段家表哥,再怎么樣,也不可能另嫁他人,而且對方還貴為太子。 “隨她吧,前幾日她到胥府看我,說段表哥被奪功名后意志消沉。想給段表哥謀個差事,聽聞胥家有書坊,央我把段表哥弄進(jìn)去。” 鞏氏沒有得到消息,不知道還曾發(fā)生過這事。想著鴻哥兒的樣子,還有守哥兒說過的話,再加上前段時(shí)間的賣考題風(fēng)波,有些憂心。 “鴻哥兒去胥家書坊,不會有什么麻煩吧。” 雉娘想起夫君說過的話,寬慰鞏氏,“放心,有人看著的?!?/br> 鞏氏松口氣,“那就好。” 雉娘拿出那張房契,交到鞏氏的手中,鞏氏吃驚地抬頭,“這…這是什么?” “娘,這是院子的房契,你們要常住京中,哪里能一直租住著。索性就買下來,也是我這個做女兒的粗心大意,還是夫君想得周到?!?/br> 鞏氏不肯收,“姑爺買的,我哪里能收?” 雉娘將地契塞到她的手中,按著不肯她再還過來,“娘,他是你的姑爺,他的孝敬你哪里不能收?這房契寫的是你的名字,就是你的私產(chǎn)。” 鞏氏感動得淚水漣漣,還是女兒貼心,她本來是由妾升妻,沒有半點(diǎn)嫁妝。雖然現(xiàn)在有皇后撐腰,但總覺得矮人一頭。 她默默地將房契收好。 雉娘看著她收妥房契,和她話起家常。母女二人一段時(shí)日沒見,圍繞著雉娘肚子的孩子,閑聊起來。 許是自己也即將要為人母,雉娘對于鞏氏更多了一份親近,就算是鞏氏不是親娘,但她養(yǎng)育原主多年,投注的感情不比親娘少。 鞏氏心情很好,留著雉娘用過晚膳,看到胥姑爺來接人,才依依不舍地看著女兒離開。 臨近三月,柳條抽芽,草木發(fā)綠。雉娘命丫頭們將厚重的衣服慢慢往箱子里收,新做的衣裙終于能穿出來,松松的腰身,遮住開始微隆的腹部。 某一日,許久不見的梁纓上門做客,一臉的興致勃勃,她身著棗紅束腰窄袖及踝六幅裙,顯得人十分的俏麗。 一進(jìn)胥府,先是去拜見胥老夫人,老夫人很高興,人年紀(jì)大了,就愛看爽朗愛笑的姑娘,或是如大孫媳婦那樣軟嫩嬌美可人的姑娘,對于那些個冷艷高貴,知書達(dá)禮的女子反倒沒有以前那般喜歡。 梁纓見過胥老夫人,從老夫人那里離開后,就直奔雉娘的院子。雉娘熱情地招待她,今日的雉娘穿得正是新做的襦裙,呈散花般從胸口一直往下,腰身處并未束腰,行動起來飄逸靈動,因?yàn)椴艑⒉坏饺齻€月,外人還瞧不出來端倪。 雉娘笑著請她坐下,臉色紅潤,如三月的桃花,白中透粉,又嫩又嬌。梁纓看得有些發(fā)癡,等回過神來再瞧雉娘的打扮,心生狐疑。 眼下春暖化凍,萬物開始復(fù)蘇,冬日里躲在洞xue中的動物們都出來覓食。趁著野物們還沒有開始懷崽,正是春獵的好時(shí)節(jié)。 “表姐,我和二皇子韓王世子他們約好,要去皇家圍場狩獵。你年前不是還說也想去,我此番是特地來邀你的,你和表姐夫一起去吧。這次公主嫂子不能去,我二哥也不去,就我們幾個,有點(diǎn)沒意思?!?/br> 雉娘笑笑,她是真想去,聽梁纓說得都動心,可是無奈身不由己,此次真去不成。若是以后還有機(jī)會,她一定去。 “你公主嫂子去不成,我也去不成,下回我們再參加吧?!?/br> 她說得婉轉(zhuǎn),方才梁纓就有些懷疑,聽她這么一說,眼神瞄著她的腹部,見她水眸含笑,更加肯定,“表姐,你這不會是…” 雉娘帶笑地點(diǎn)頭,不自覺地低頭看著自己的腹部,一臉的溫情。梁纓兩眼放光,激動地道,“那若是你生個女兒,肯定像你,以后我嫁過來,我?guī)湍銕??!?/br> 梁纓和胥良岳的婚事定在五月,算日子也快了。 永安公主腹中的孩子早就診出男女,不過是沒有外傳罷了。一聽御醫(yī)說公主肚子里面的是個男胎,梁纓既為二哥高興,又有些小小失落,她還盼著公主嫂子給她生個侄女,最好是長得像皇后和表姐的侄女。 這下好了,表姐也有喜,就算是這胎不生女兒,下胎也該是女兒吧。她以后嫁進(jìn)來,就是嬸嬸,幫著帶侄女是天經(jīng)地義的。 “那行,我可就輕省不少?!憋裟镄Φ?,沒有提起大夫說自己是男胎的話,“不過良岳以后要回閬山,怕是我們相處的時(shí)間也不會多,更別提幫我?guī)Ш⒆印!?/br> 想到胥家二公子將來是要留在閬山的,梁纓噘起了嘴,就勢挽著雉娘的手,“表姐,我真想和你一起留在京中?!?/br> 雉娘看著她撒嬌的樣子,突然有些好笑。 “我也想你在這里陪我啊,不過岳哥兒肯定是要回閬山的,夫唱婦隨,你不跟去也不合適??!” 梁纓的嘴翹得更高,誰說不是呢。當(dāng)初就想著能嫁進(jìn)來,天天看到表姐,誰知道議親時(shí),她聽父母提起胥家的祖訓(xùn),才知道以胥家的做風(fēng),二房是要守在閬山的。兩家都已經(jīng)相看過,總不能事到臨頭再反悔,再說胥二公子人也不錯,胥家還有那四十無子方可納妾的祖訓(xùn),這樣的親事,放眼整個祁朝,也是難得的。 她又不傻,總不能因?yàn)闊o法時(shí)常見到表姐而放棄這么好的親事。私心想著總歸是妯娌,一定會有相處的時(shí)候,她如此地自我安慰著,翹起的嘴慢慢收回去。 胥夫人一進(jìn)來,看到的就是梁纓的表情,她好笑地看著梁纓又是噘嘴又是對雉娘撒嬌的,心中暗道以后在胥家,那些個妯娌不和的事情根本就不會發(fā)生。事實(shí)上,她自嫁進(jìn)胥家,和弟妹的關(guān)系很是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