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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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醒,胥少夫人怎么樣,是不是嚇到了?” “這孩子是個有膽量的,臣妾看她不過是有些余悸,倒沒受什么驚嚇。只是這件事情,臣妾想好好查查,究竟是誰那么大膽子,敢在宮中行兇?” 祈帝的目光在雉娘的臉上停留了一會兒,掀開珠簾,走到外間。皇后輕輕地跟上去,就聽到他平淡地道,“此事朕已查明,那宮女是受顧美人的指使,顧美人一直不滿賢妃。原本是想害永蓮的,誰知今日雉娘進(jìn)宮,被雉娘給碰上。” “陛下!”皇后不敢置信地道,“那石頭分明是沖著雉娘而去的,怎么會是針對永蓮?” “好了,朕都說過,事情已經(jīng)查明,顧美人那里,朕會給你一個交待,朕會將她打入冷宮?!?/br> 皇后緩緩低頭,“既然陛下已有獨(dú)斷,那臣妾不敢妄議。” 祈帝嗯一聲,隨意地道,“你上回提的那位文進(jìn)士,朕瞧著還算不錯,準(zhǔn)備給永蓮賜婚,你意下如何?” “陛下,臣妾只是隨口一提,還未過問賢妃meimei和永蓮自己的意思呢?若是她們不喜,臣妾就枉做壞人?!?/br> “朕已問過她們,永蓮自己同意的。” 皇后略為吃驚,抬首遲疑道,“永蓮自己答應(yīng)的?那倒是可以,看來她確實(shí)喜歡書香世家的公子。臣妾就怕誤人姻緣,永蓮這身子一直不見好轉(zhuǎn),指婚也是好的,說不定沖沖喜,她的病就大有起色。只是之前永蓮身子弱,臣妾想著,賢妃定然舍不得早早嫁女,那公主府的事情,也就沒有和陛下提過。如今您給永蓮指婚,那這公主府開建,多則三年,少則兩年,耗時太長,臣妾擔(dān)心永蓮的身子。陛下,您看可有其它的法子?” 她用相詢的眼神望著祈帝,祈帝略思索一會,“你說得沒錯,費(fèi)時太長,確實(shí)是朕之前欠考慮。朕記得當(dāng)年翟家被遷回祖籍,那宅子空出來,多年也沒有人住進(jìn)去,不如派人前去修葺,賜給永蓮,讓他們盡快完婚。” “那宅子倒是極為合適,只不過之前是翟家住過的,臣妾怕賢妃meimei不喜?!?/br> 祈帝輕哼,“有什么不喜的,京中的宅子,哪個不是歷經(jīng)幾代主人,幾番興衰的?若真要忌諱,想想皇宮,由古至今,改朝換代,住過多少位帝王,又有多少的冤魂,朕覺得沒有什么不好的?!?/br> “陛下是天子龍身,那些個魑魅魍魎怎么敢放肆。但賢妃meimei和臣妾都是婦道人家,臣妾也是怕賢妃meimei覺得晦氣?!?/br> “命內(nèi)務(wù)府仔細(xì)修葺即可?!?/br> “是,臣妾知道了?!?/br> 皇后恭敬地垂首,祈帝認(rèn)真地看她一眼,丟下一句安撫好雉娘的話,就離開德昌宮。 他一走,內(nèi)室錦塌上的雉娘就睜開雙眼。 皇后走進(jìn)來,看到她睜著的眼,柔聲問道,“你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沒有,多謝姨母關(guān)心。方才您和陛下的話,雉娘已經(jīng)聽到?!?/br> “事情明擺著,陛下有心袒護(hù)而已。你放心,這事姨母記下,會還你一個公道的?!?/br> 雉女起身,給她行了一個大禮,“姨母,永蓮公主針對的是雉娘,雉娘不想姨母夾在中間難做。” 皇后扶她起來,“傻孩子,姨母沒有什么為難的,你是憐秀唯一的孩子。要是有個閃失,姨母如何向她交待。此事你不用多想,姨母心中有數(shù)。” 雉娘再三謝恩。出宮時,皇后命琴嬤嬤領(lǐng)著一行御衛(wèi)軍,護(hù)送她到胥府,后面跟著滿滿的賞賜。 賞賜流水般地抬進(jìn)胥府,雉娘臉上掛著笑意,在胥老夫人和胥夫人面前,沒有露出半點(diǎn)端倪。 等回到自己的院子,才和胥良川說起今日之事。胥良川一言不發(fā),手緊緊地攥成拳。 科舉已過,榜也放了。府中最近都在準(zhǔn)備胥良岳和梁纓的婚事。雉娘有孕,兩位婆婆婆都不肯讓她費(fèi)神,所有的事情都不用她cao心,她也樂得清閑。 永蓮公主賜婚給文進(jìn)士的圣旨第二天就傳到文家租住的小院,相比文思晴的驚喜,文家叔侄受的就是驚嚇。 文沐松在圣旨傳來之前,都在書房中親授侄子為官之道。而且他們已從太子那里得到消息,文齊賢有可能進(jìn)戶部當(dāng)個主事。 文家好不容易現(xiàn)于人前,出了個進(jìn)士,自然是想順著這條路,慢慢地走進(jìn)朝堂。不料卻被尚主,封為從五品都尉。都尉奉朝請召,尚主之人以后難有作為。 文沐松連忙請示太子,太子正沖著平湘發(fā)脾氣,他可是聽母后那邊傳來的話,是平湘在母后面前提起過文家公子,母后才會在恩澤宴上留意文齊賢,還建議過賢妃母女。 平湘一臉的委屈,她瞧見太子踏進(jìn)她的宮殿,滿心歡喜,以為太子終于想起她的好,沒想到等來的只有責(zé)備。 她不滿地道,“這哪里能怪臣妾,臣妾也只是在母后面前隨口提過。也是太子您對文先生贊許有加,臣妾才會留意文家人的?!?/br> 太子冰冷的眼中帶著一絲嫌棄,這么一個蠢婦。自己欣賞文沐松,要換成是另一個聰明的女子,定然能明白他的用意。怎么可能在皇后面前提文家,害得文齊賢尚主。 他的眼前浮現(xiàn)出另一個女子的模樣,溫婉知禮??v使成為他人婦,也是滿心滿眼地為他打算。 平湘一副不知錯在哪里的樣子,太子看得更加來氣,狠狠發(fā)了一通脾氣,然后派人送信給文沐松,皇命不可違,命他們準(zhǔn)備迎娶永蓮。 又過了幾日,趙守和的任命下來,是臨洲城的一個縣,緊鄰著渡古,名為百城。 臨行那天,雉娘去碼頭送行。趙鳳娘也跟著段家人一起,去給他送行。 趙鳳娘看到雉娘的打扮,眼神閃了一閃,又瞄著她的肚子,道,“恭喜三meimei,你進(jìn)門沒多久就有身子,真是好福氣?!?/br> 雉娘輕輕一笑,“多謝大姐,雉娘確實(shí)幸運(yùn)。不過大姐也很有福氣,你看你和姑姑站在一起,簡直親如母女。哪個女子有這么個疼人的婆婆,都是前世修來的福氣?!?/br> 趙氏回過頭,朝雉娘露出笑意。趙鳳娘也淡淡一笑。 船已經(jīng)開始起錨,趙守和站在船頭,朝他們揮手。雉娘有些感觸,仿佛她進(jìn)京的情景還在昨天。 她朝趙守和揮手告別,嘴里說著一路順風(fēng)。 船慢慢地駛遠(yuǎn),送行的人開始離開。 雉娘心生感慨,轉(zhuǎn)身再看一眼。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船頭上,趙守和的身邊站著一位女子,女子的面容看不清楚,看身姿卻是不錯的。 她疑惑地問鞏氏,“娘,大哥此行,隨行的都有什么人?” 鞏氏笑一下,“說來也巧,不知你還記得臨洲蔡知府家的小姐們?她們也是今日啟程回臨洲,正好順路。” 這倒是巧,雉娘心道。剛進(jìn)京時,她和蔡家姐妹還一起到胥府做過客。自從年前趙氏和娘提過一次,蔡家有意許配二女兒給大哥后,再也沒有聽過蔡家人的消息。她還以為蔡家兩姐妹早就離京,沒想到現(xiàn)在才走。 也許蔡家人對于結(jié)親一事一直沒有放棄,眼見著大哥離京,兩姐妹留在京中也沒有什么意義。此次同行,倒是一個好機(jī)會。 鞏氏捏一下她的手,輕聲道,“蔡知府寫過信給你爹,有意結(jié)親,提的是大女兒?!?/br> 雉娘有些意外,蔡家人結(jié)親的誠意倒是足。蔡家大小姐她是見過,知書達(dá)禮,和二小姐的性子截然不同。要真是她,這門親事倒也還能結(jié)。 看娘的表情,還有從準(zhǔn)許大哥和蔡家姐妹同行一事可以看出,便宜父親對這門親事也是很滿意的。 她側(cè)過頭,就看到趙守才笑得一臉的滿意。 母女二人親親熱熱的,趙鳳娘和趙氏走在另一邊,聽到她們的細(xì)語,投過來一瞥,眼神復(fù)雜。 ☆、第107章 荒唐 雉娘似有所感, 余光掃到趙鳳娘臉上的表情,不動聲色地挽著鞏氏,扶送鞏氏上了趙家的馬車。 自己則在青杏的攙扶下,進(jìn)了胥府的馬車。趙家和胥家不同路,兩輛馬車在前面的一個路口分道揚(yáng)鑣。雉娘命車夫不作停留,徑直回到胥府。 胥府的口門, 站著不停張望的海婆子。雉娘一下馬車, 海婆子就迎上來,輕聲告訴她, 永蓮公主來訪。 雉娘眼微凝,理理衣裙。海婆子扶著她, 后面跟著青杏和烏朵, 主仆四人前往胥老夫人的院子。 還未走近,就聽到永蓮公主的嬌笑聲, 也不知她們在里面說些什么。屋內(nèi),胥老夫人,胥夫人和山長夫人婆媳幾人都相陪在側(cè)。 她進(jìn)去先行禮。 永蓮公主面帶微笑, 讓她快快請起。 她起身, 抬頭間看到永蓮公主坐在上首, 胥老夫人離得最近。永蓮公主氣色不錯, 與前幾日見過的病弱模樣判若兩人。談不上明艷紅潤, 但絕不像是病中之人。 雉娘半低著頭, 坐到山長夫人的身邊。 “胥少夫人一定十分吃驚見到本宮吧。此次本宮來得突然, 實(shí)在是前次胥少夫人受本宮邀請進(jìn)宮, 卻不想在御花園中受到驚嚇。本宮幾番思量,深覺過意不去,特上門來致歉。不知胥少夫人近幾日身子可有不適,要真有什么不測,本宮愧疚難安?!?/br> 胥老夫人一聽,大驚失色,“雉娘,你在宮中受驚?怎么沒有聽你提起過?” 永蓮公主驚訝地望著雉娘,“胥少夫人竟然沒有和家中長輩提過此事?你身懷胥家血脈,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居然半分也沒有和老夫人提起過?莫非本宮不該來這一趟?” “公主無論何時來,臣婦都是極為歡迎的,不知公主方才所指雉娘在宮中受驚,是怎么回事?”胥老夫人問道。 “老夫人,你不要怪罪胥少夫人。胥少夫人膽識過人,可能并未將那日宮中之事放在心上。那天本宮看到胥少夫人面色不改地用尖尖的簪子扎人,嚇得暈過去。胥少夫人真乃女中豪杰,本宮心生佩服?!?/br> 雉娘依舊低著頭,“多謝公主夸獎,實(shí)在是情況危急,要不是臣婦反應(yīng)快,只怕已被人得手,命喪黃泉。性命攸關(guān)之時,螻蟻尚且知道要趨利避害,何況人乎?公主謬贊,臣婦愧不敢當(dāng)?!?/br> 雉娘說得平淡,胥老夫人瞧出些許端倪,一言不發(fā)地喝著茶水,壓壓方才狂跳的心神。 胥夫人和山長夫人擔(dān)憂的眼神齊齊地望向雉娘,雉娘報以讓她們安心的笑。 永蓮公主又道,“胥少夫人不必自謙,你的心計和膽識,是本宮生平所見最為出眾的。放眼京中,沒有一個女子敢和少夫人你一樣。本宮猜想,那日你手中的是一根簪子,若是一把利刃,只怕你也會毫不猶豫地刺向那宮女,這份殺伐果決,常人難及?!?/br> 胥老夫人已放下手中的茶杯,對雉娘露出贊許的笑,“公主說得沒錯,危急關(guān)頭,事急從權(quán)。莫說是雉娘,要是臣婦在場,也會那么做的?!?/br> 永蓮公主臉上的血色褪去一分。 山長夫人和胥夫人也附和。 胥夫人道,“臣婦記得,年少時父兄教導(dǎo)臣婦騎馬射箭,馬場中突然有匹馬發(fā)瘋般地朝臣婦沖過來,臣婦當(dāng)時想也沒想,拿起手中的箭就射出去,那瘋馬當(dāng)場斃命。要不是臣婦反應(yīng)及時,恐怕不死也殘?!?/br> “這樣的事情臣婦也遇見過,閬山春日氣暖,常有蟲蛇爬進(jìn)院子。某日院中遇蛇,蛇昂頭吐舌,想咬臣婦。臣婦也是沒有多想,順手拾起一根棍子將它打死。對于敵害,無需手軟,否則吃虧的是自己?!鄙介L夫人也跟著道。 雉娘的嘴角微微翹起,心頭一暖。 永蓮公主的臉色又白了一些,掩飾般地捂嘴輕咳一聲。 胥老夫人嗔怒地對兩個兒媳道,“公主在此,你們說那些駭人的,嚇著公主怎么辦?”說完她轉(zhuǎn)向永蓮,問道,“公主方才的話,臣婦聽得還有些糊涂,雉娘進(jìn)宮陪公主說話,怎么會拿簪子扎人,那宮女做了什么?” “這是本宮的疏乎,那宮女是顧美人的人,一直對本宮和母妃心生不滿。她本意是想害本宮,誰知被胥少夫人撞上,少夫人識破那宮女的詭計,情急之下用簪子把那宮女的手扎出一個血窟窿,本宮聽聞那宮女自己服毒自盡。父皇已查明真相,顧美人被打入冷宮。” 胥老夫人點(diǎn)頭,“原來如此,照此說來,也虧得雉娘膽大心細(xì),否則那宮女必傷到公主。公主金枝玉葉,雉娘奮勇挺身護(hù)主,臣婦深感謝欣慰,她不愧是我們胥家的好媳婦。害人之心不可有,那害人的顧美人罪有應(yīng)得,既起害人之心,就應(yīng)該能料到受到懲罰的一天。公主,您說對嗎?” 永蓮公主艱難地道,“老夫人言之有理。胥少夫人真是好福氣,竟然能碰到老夫人這般通情達(dá)理的祖母?!?/br> 她說著,看了一眼屋內(nèi)的沙漏,又咳嗽一聲,她身后的嬤嬤輕聲問道,“公主,時辰也不早了,胥少夫人您也見到,您看是不是該回宮?” 永蓮公主歉意地點(diǎn)頭,“本宮見胥少夫人一切安好,心中大定,改日再請少夫人進(jìn)宮說話,定要好好賠罪。” “不敢當(dāng)公主的這句賠罪,臣婦在此要恭喜公主得覓佳婿?!?/br> 永蓮公主看了雉娘一眼,擠出一個笑容,意味深長地道,“多謝胥少夫人吉言,本宮一定會得償所愿的?!?/br> 胥家女眷恭送她出門,正巧碰到胥家父子下朝,父子二人齊行禮。 永蓮柔聲道,“胥閣老,胥修撰,快免禮?!?/br> 胥良川越過她,看到了后面胥夫人身邊的雉娘,雉娘朝他眨了眨眼。 “胥修撰剛剛進(jìn)翰林院,不知一切可還順利?” “謝公主關(guān)心,一切都好。” 胥良川身著翰林院的飛鶴服,藏青的底子,繡著白色的鶴鳥。他身量修長,面清如水,窄袖的袍服襯得他更加的挺秀如竹。 永蓮公主緊緊地盯著胥良川,又問,“本宮今日上門,是為前幾日胥少夫人進(jìn)宮受驚一事,不知胥少夫人可有和你提過?” 后面的胥老夫人微微皺眉,這永蓮公主怎么回事?她一個皇家公主,來臣子家做客,既沒有事先知會,也沒有攔著臣子拉東扯西的道理? “自然是提過的,微臣恭送公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