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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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利的刀子又一次刺進來,雉娘心里焦急,她可以肯定來人針對的不是自己,而是梁纓。 若她是胥家的敵人,想弄倒胥家,首先是除掉羽翼。 夫君娶了自己,趙家無權(quán)無勢,不足為懼。但良岳不一樣,他娶的是梁將軍的愛女,梁將軍一直深得圣眷。要是梁纓一嫁進胥家就身亡,以梁將軍愛女之心,必會朝胥家發(fā)難,到時候胥家和梁家就成了死敵。 胥家和梁家勢均力敵,若是爭斗,必會兩敗俱傷。 梁家是公主的婆家,公主是向著二皇子,梁家敗,對二皇子的影響最大。因為梁家和胥家的恩怨,胥家也不可能倒向二皇子,一箭雙雕,果然好計謀。 她伸出一只手,把梁纓往里面拉,胥夫人和山長夫人也反應(yīng)過來,一人護著雉娘,一人護著梁纓。 馬車顛得厲害,幾人搖來晃去。那寒光森森的刀子在窗口處胡亂地刺著,忽然車廂似是輕了一些,有人的悶哼聲還有重物落地的聲音。 車夫沒有停,還往前跑著。 等跑到一里開外,回頭看見許靂趕到,那男子倒在地上,才將韁繩勒住。急切地詢問主子們是否安好,得到胥夫人肯定的答復(fù),他再說后面的情況。 車廂內(nèi)的四人,一臉的劫后余生。 胥良川隨后趕到,顧不得地上的歹人。他往前飛奔,一把掀開車簾,見幾人安好無恙,眼里的濃墨才變淡一些。他的眼神關(guān)切地望著雉娘,雉娘理理亂發(fā),朝他點頭。 他放下簾子,吩咐車夫先把她們送回府。 車夫領(lǐng)命,重新?lián)]著鞭子,馬車緩緩地行駛起來。 行兇的男子已經(jīng)斃命,不是許靂動的手,而是在許靂將他從馬車上打落下來時,他自己用短刃結(jié)果自己的性命,許靂都沒來得及阻止。 江大人和衙役們氣喘吁吁地跟上來,連連對胥良川致歉。胥良川自是一番謙禮,說家人無事,還算萬幸。 胥良岳和胥山長跟著趕上來,忙問情況,得知女眷們安好,心才大定。 江大人表示此事一定要徹查,船老大已經(jīng)嚇得癱軟在地,之前他還心存僥幸,說不定帶劍的男子是真的要去梁洲,那樣的話,最多也是出銀子打點衙門,還是能摘得清的。 可是這男子偏偏是沖著胥家來的,還做出行兇之事,他就是有八張嘴也說不清。他心里恨死了托他帶人的朋友,不等江大人審問,就將那朋友的底細(xì)吐得一干二凈。 江大人帶人前去,發(fā)現(xiàn)那人已經(jīng)死在家中。門窗完好,口鼻出血,桌上還有一壺酒,酒中有劇毒,正是中毒身亡。 死者是個老船工,無兒無女。 胥良川得知這個消息并不意外,既然事敗,當(dāng)然就會滅口。 他命下人們把船上的行李搬下來,經(jīng)過這番變故,二房還是再緩幾日歸鄉(xiāng)的好。 胥府內(nèi),女眷們已經(jīng)梳洗一番,大夫也來給雉娘請過脈,說她腹中的孩子安好。胥老夫人嘴里念著阿彌陀佛,一直說是老天保佑,要去寺中再添香火錢。 梁纓是將門之女,沒有受到什么驚嚇,兩位夫人情況也還算好。 雉娘被大家要求躺在塌上,梁纓打量著她,輕聲地問道,“表姐,剛才你不害怕嗎?” “有一點?!?/br> “表姐真讓人刮目相看,我以前總以為自己膽子大,那是因為我自小和哥哥們一起長大。爹請人教導(dǎo)哥哥們習(xí)武時,我也跟著在后面比劃。京中的很多姑娘都覺得我沒有姑娘家該有的端莊,我也嫌她們太弱。想不到表姐你看著弱,其實膽子也蠻大的?!?/br> 雉娘微微一笑,壓低聲音道,“早年生活所迫,膽子不大活不下來?!?/br> 梁纓了然,露出同情之色。 雉娘心中失笑,她不需要別人的同情。想了想,笑道,“你走之前不是還覺得遺憾,不能看到公主的孩子出生。如此正好,你們多住一段時間,等公主生產(chǎn)之后再走,豈不更好?!?/br> 梁纓雙眼迸出火花,高興起來,“表姐說得沒錯,不僅能看著侄子出生,我還能多陪陪表姐,我還沒有和表姐呆夠呢?!?/br> 胥夫人和山長夫人看兩個兒媳婦沒有受到驚嚇,反而還有心情玩笑,松了一大口氣。 二房的東西抬進府,山長夫人和梁纓出去整理。胥夫人讓雉娘好好休息,自己也前去幫忙。 午時過后,胥家的男人們歸府,女人們自是一番詢問。 胥良川掛念妻子,疾步走回自己的院子,雉娘一直在等他。 他一進門,先是仔細(xì)地打量她一番,“可有哪里不適?” “沒有,一切都好,我好,他也很乖。”雉娘溫柔地笑著,手摸著肚子。 他的大手也覆上去,腹中的小人兒似是感覺到父母的存在,在里面翻了個身。 她抬起頭,問道,“夫君,兇手可有說是誰指使的?” “兇手當(dāng)場自盡,安排他坐船的人也發(fā)現(xiàn)死在家中,被人滅口。” “那不就是死無對證?夫君,他是沖著二叔一家去的,二叔一家遠(yuǎn)在閬山,不可能會在京中得罪人。依我看,倒向著針對梁纓的?!?/br> 胥良川看著她,她也回視著他,夫妻兩人對望著,眼神交匯著。雉娘從他的眼睛里看出,他也猜到指使之人,猜到別人為何會刺殺梁纓。 除了太子,她不做第二人想。她一直都不理解太子的行為,他到底在急什么?如果他一直安安份份的,對皇后敬重有加,這天下遲早是他的,何必如此cao之過急? 也許是自古以來,能成功登基的太子并不多。 天家無親情,也無兄弟。二皇子雖然表現(xiàn)得吃喝玩樂,但從良岳成親鬧洞房一事可以看出,二皇子不僅和韓王世子交好,和京中的世家公子們都有交情,儼然是少年公子之首。 這份交情,就是他最大的倚仗。誰都知道,這些少年公子,都是將來各大世家的頂梁柱。 太子用的是另一種法子,本質(zhì)卻是殊途同歸。 胥良川是知道原因的,他是重生之人,他能理解太子為何急于拉幫結(jié)派,鏟除異己。 皇后遲早會動手的,太子應(yīng)該已經(jīng)得知一點真相,所以想先發(fā)制人,先培植自己的勢力,讓皇后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 雉娘慢慢地回想著之前發(fā)生的事情,覺得有些地方說不過去。衙門若是捉拿人犯,是不是先給銬上木枷或是用鐵鏈綁著,怎么能輕易被那男子掙脫?還有她遠(yuǎn)遠(yuǎn)看到的,男子包袱里的應(yīng)該是長劍,怎么變成短刃的? 她將心中的疑惑問出,胥良川的眼神已經(jīng)不能用贊賞來形容。他的小姑娘,真是太過聰明了,一語就問出關(guān)鍵的地方。 沒錯,對于此事,他也起疑。 江大人來的速度很快,他問過許靂,許靂說江大人恰巧在附近辦差。 既是辦差,又帶著衙役,沒有理由不帶著木枷或是鎖鏈。就算是忘記帶,衙役們也不可能忘記基本的常識,但凡是抓到歹人,首先就是搜身,看身上有沒有藏兇器或是其它與案子相關(guān)的東西。 長劍已被沒收,短刃是從何而來的?除非他沒有被搜身,或是有人偷偷遞給他的。 無論是哪種情況,江大人都比較可疑。 他安撫妻子,“此事,我心中已有數(shù)。二叔他們一家還要住一段日子,你不是也舍不得弟妹,正好讓她多陪你?!?/br> 雉娘輕笑,“那倒也是,永安公主生產(chǎn)之期快到,梁纓見到侄子再走,想必更好?!?/br> 她撫著自己的肚子,期待著新生兒的降生,也盼望著自己的孩子出生。 孩子會長得像夫君,還是像她自己?他會是什么樣性子,是如他父親一般的清冷,還是會長成一位翩翩如玉的溫潤公子? 她在腦海中勾畫著,怎么也描繪不出孩子確切的樣子。望著身邊的男子,滿足一笑。 無論他長得像誰,是何等的性子,都是她前世今生最親的人。 ☆、第112章 小氣鬼 五日后, 公主府里派人來報喜, 公主前夜里腹痛, 凌晨誕下麟兒。永安公主這次生產(chǎn),從陣痛到分娩,用了三個時辰, 是較為順利的。帝后大喜,流水般的賞賜往公主府里送。 洗三之日,胥老夫人命胥夫人和山長夫人不用去, 由雉娘和梁纓代表胥家前去賀喜。 雉娘和梁纓, 一個是永安公主的表妹, 一個是小姑子, 她們代表胥府,最是合適不過。 能去公主府里賀喜的, 都是京中的侯門世家和三品以上的官員家眷。不知是公主府沒有派人去送信, 還是常遠(yuǎn)侯府的人羞于見人, 做為永安公主的外祖家,常遠(yuǎn)侯府只派人送了賀禮,并沒有人前來。 雉娘和梁纓到時, 立馬被宮女引進去見永安公主。永安公主頭上綁著抹額,臉有些腫, 氣色尚好。她側(cè)躺在塌上,她的身邊, 小小的人兒包在襁褓之中, 睡得香甜。 新生的嬰兒五官還未開, 臉蛋紅紅的,皮膚也有些皺,看不出來長得像誰。 雉娘看得心頭發(fā)軟,這么一個小生命,憑空出現(xiàn)在世上,是多么神奇的事情。永安公主打趣她,“你也快了,莫要盯著別人的孩子流口水?!?/br> 梁纓大笑起來,笑聲有些大,好像吵到小人兒,她立馬捂著嘴。襁褓中的小人兒的臉皺起,閉著眼哭了起來。嬤嬤連忙把他抱起來,交給立在一邊的乳母,乳母抱著他到屏風(fēng)后面去喂。 永安公主對嬤嬤道,“快給雉娘和纓姐兒看座?!?/br> 雉娘道謝,坐在嬤嬤搬來的凳子上,梁纓也坐在一邊。 “可有取名字?”雉娘輕聲地問公主。 公主笑笑,“梁家這代是定字輩的,名叫定理,小名就叫理哥兒吧。” 梁定理?雉娘在心里默念,覺得十分的拗口。梁纓也發(fā)現(xiàn)念得不通,“誰取的名字,不會是我二哥嗎?” 永安公主翻一下白眼,當(dāng)然是他,除了他,誰會給兒子取這么個難念的名字? 雉娘失笑。 門外宮人報唱,說永蓮公主到。 雉娘站起身子,臉上的笑容隱下去。 不一會兒,永蓮公主款款地走進來,親熱地?fù)涞接腊补鞯乃?,“皇姐,蓮兒一聽小外甥出世,就恨不得立刻過來看你。”她四處張望,“小外甥在哪里,快抱過來給本宮看看?!?/br> 雉娘和梁纓向她行禮,她看一眼雉娘,隨意地擺擺手,“原來是兩位胥家少夫人,就不用多禮了?!?/br> 永安公主淡淡地讓嬤嬤去看兒子吃好沒,吃好就抱過來。 很快,嬤嬤抱著小公子過來。永蓮伸出手指,捏捏理哥兒的臉蛋,對永安公主道,“小外甥長得像皇姐?!?/br> 永安公主看了一眼她涂著蔻丹的長指甲,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一下,朝嬤嬤使個眼色,嬤嬤很快明白,說小公子要睡覺,說完抱著小公子去廂房睡覺。 永蓮公主坐在永安公主塌邊的凳子上,看著站在一起的雉娘和梁纓,“胥少夫人最近可好?” “托公主的福,臣婦一切都好。” “聽說胥家人前幾日在碼頭受驚,可有此事?本宮聽得心驚rou跳,想著胥少夫人怎么如此命運坎坷,走哪都受驚,莫不是胥少夫人命中帶煞,或是沖撞了什么東西?” 梁纓臉色一變,忿忿不平地怒視著永蓮公主,永安厲聲道,“永蓮,子不語怪力亂神,你是天家公主,怎么能信口開河!” “皇姐,蓮兒也是道聽途說的,不過是好奇,問問胥少夫人而已。胥少夫人不會生本宮的氣吧?” 雉娘福了一福身,“回公主的話,公主說得沒錯,臣婦近段時間確實是有些不順。臣婦想著,若說沖撞,說不定是有的。不知公主有沒有聽過世間有一種東西,名喚小氣鬼,雖名為鬼,卻實為人。小氣鬼氣量狹小,嫉妒心強,常常暗箭傷人,叫人防不勝防。” 梁纓大笑起來,“表姐說得沒錯,這小氣鬼啊,我也聽說過,比真鬼還難纏,誰要是被小氣鬼纏上,真是倒霉?!?/br> “世上還有一種鬼,叫做促狹鬼,說得就是你。”永安公主好氣又好笑地嗔怪自己的姑子。 梁纓不以為意,“我們就算是做鬼,也是坦坦蕩蕩的。不像有些人,一肚子的鬼心思,就會在背地里害人,連鬼都不如。” 永蓮公主的臉色變白,梁纓可不管那么多,她一直就和這病公主不對付。這病公主老是裝得嬌嬌弱弱的,最是看不得公主嫂子對自己好,經(jīng)常在背后使些小手段,害得她吃過幾次暗虧。 她是喜歡看美人不假,在別人眼里永蓮公主長得很美,在她看來,丑陋不堪,跟那之前的趙燕娘差不多。 “梁小姐還是這般的心直口快,真讓本宮羨慕。但是禍易從口出,梁小姐已經(jīng)嫁入胥家,成為人婦,這性子還是改改的好?!庇郎徆鞑幌滩坏卣f完這句,就不理睬梁纓,眼睛盯著雉娘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