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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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也跟著道,“依兒臣看,說不定是水澆得多,泡脹死的。僧人們許是看根部脹爛,以為是沸水澆死的。” “沒錯,那些僧人也是好心辦壞事?!被屎筚澩?,慢慢地走到祁帝的跟前。 祁帝命跪著的太子起身,“一棵樹而已,不值得如此費(fèi)周章,你快起來?!?/br> 太子起身,和二皇子站在一塊,二皇子朝他一笑。 他心中微冷,父皇明顯是袒護(hù)皇弟的。自己原本以為,借由此事,但凡是有些疑心的帝王,都會懷疑事情是皇弟做的。沒想到父皇如此輕易地將此事揭過,半點(diǎn)不想追究的樣子。 難道父皇心里在動搖嗎? 祁帝派人去感光寺宣旨,樹苗是水澆多而死。那照料的僧人雖是無心之失,卻也是粗心所致。他們是出家之人,四大皆空。一切都按感光寺的寺規(guī)來處理。 方丈接到圣旨,念了幾聲阿彌陀佛,罰幾位照料的僧人挑一個月的寺中用水,以示懲戒。 至于那沸水澆樹之事,純屬誤傳。 太子種的樹死掉的消息不知被誰散布出去,初時還沒人說什么,漸漸地,京中掀起一股流言。流言中說太子把樹種在君王柏的附近,沒有龍氣壓著,所以樹才死掉的。 言之下意,太子沒有龍氣護(hù)身,不是真命天子。 祁帝聽到傳言,動了雷霆之怒?;屎笄笠妿状?,他都避而不見。 無奈,皇后跪在殿外,聲泣淚下,“陛下,堯兒是嫡皇長子,怎么會沒有龍氣?不知是哪起子居心不良的小人,在背后惡意中傷。陛下…您一定要為堯兒做主??!” 太子聞訊前來,扶起皇后,“母后,小人惡意中傷兒臣,母后切莫因?yàn)榇耸聜松碜?。兒臣不孝,讓母后?dān)心?!?/br> “堯兒…母后聽到謠言,真是心如刀割。一想到皇兒會因此受委屈,恨不得將造謠生事之人抓起來千刀萬剮?!?/br> “母后…”太子動容,也跟著跪下來。 不一會兒,二皇子也跑來跪下。 母子仨人,跪在殿外。祁帝坐在殿內(nèi)的龍椅上,目光沉寒。 很快,祁帝派出的御衛(wèi)軍連同京兆府一起出動。京中的流言被鎮(zhèn)壓下去,無人敢私議太子的龍氣。一旦有任何只言片語,說話之人就要面臨牢獄之災(zāi)。 無論宮里還是宮外,人人自危,謹(jǐn)言慎行,生怕惹來禍?zhǔn)隆?/br> 胥府內(nèi),胥閣老和胥良川父子倆關(guān)在書房中議事。胥閣老有些憂心,儲君之爭,向來都是陰招暗箭,你死我活。本以為當(dāng)今陛下二子皆是由皇后所出,應(yīng)該不會出現(xiàn)陛下在潛邸時的情景。 陛下還是祝王時,前面三位皇兄為了儲君之爭,死的死,殘的殘,關(guān)的關(guān)。最后一直不顯的祝王登基。要不是前面三位皇子出事,怎么也輪不到平庸的四皇子祝王。 照這樣看來,似乎他想得太過美好。生在皇家,有哪個皇子是不想登上金殿,坐在龍椅上俯睨天下的。 他以為事情許是二皇子弄出來的,沒想到兒子卻認(rèn)定感光寺中死樹一事是太子所為。 “川哥兒,你為何會覺得是太子做的?太子無故弄死自己種的樹,意欲何為?” 胥良川神色平靜,立在父親的面前,“父親,雉娘有一句話說得沒錯,受益之人往往就是幕后主使。此事乍一看來,是太子派的人沒有精心守護(hù)。往深一想,旁人都會覺得太子不可能自毀名聲,他派的人肯定會日夜守護(hù)樹苗,不可能會突然死掉?!?/br> 胥閣老撫著短段,思量半晌,點(diǎn)頭,“你媳婦這話雖然說得無根無據(jù),聽起來有些胡攪蠻纏,卻有一定的道理。那依你之見,樹是太子弄死的,但京中的謠言總不會是太子自己散播出來的吧?!?/br> “京中的流言,不過是有人將計(jì)就計(jì),順勢而為。至于是誰,想必父親心中已有推斷。天家無父子,又怎么會有兄弟?” “你說得沒錯,川哥兒,我們胥家歷來只認(rèn)正統(tǒng)。無論將來是哪位皇子登基,切記我們的忠心都是給天子的。” “父親教誨,兒子銘記?!瘪懔即☉?yīng)下。 胥閣老臉上的擔(dān)憂之色并未褪去,反而更重,陛下還是祝王時,就是因?yàn)楸娀首觾疇?,弄得朝中人心惶惶,大臣們各自為主,爭斗不休?/br> 陛下登基后,許是不想再發(fā)生兄弟兄弟鬩墻之事,宮中除了皇后育有兩位嫡皇子,其余妃嬪一無所出。 二皇子之前一直不顯山不露水,原來也不是真的無心之人。 胥閣老望著眼前的兒子,兒子自從去年開始,變得更加沉默。常讓他生出看不透的感覺,就好比現(xiàn)在,雖然川哥兒沒說什么,他就覺得川哥兒什么都知道。 胥良川知道父親在打量他,他站得筆直,胥家永遠(yuǎn)不參與儲君之爭。但他不得不卷入其中,他不愿意胥家再和前世一樣,落到退隱的下場。 離開書房后,他先是自己院子里看過雉娘,再和許敢一起出門。 他們?nèi)サ氖且婚g茶樓,茶樓在街角處,是胥家的產(chǎn)業(yè)。二樓的房間里已有人在等候。他推門進(jìn)去,許敢守在門外。里面等候之人,居然是平晁。 “不知平公子找我何事?” 平晁神色憔悴,下巴處有青茬,“冒昧相邀,還望胥大人不要見怪?!?/br> “你我都是太子的伴讀,何須如此客套。平公子有話直說,胥某洗耳恭聽?!?/br> 平晁手中的拳頭握緊松開,如此反復(fù)幾次,道,“我此次請胥大人來,是有事相求的。我也不怕說出來讓你笑話,實(shí)在是男人之恥,不報(bào)不快?!?/br> 胥良川臉色如常,眼睛直視著他,示意他說下去。 平晁灌了一大口涼茶水,苦笑道,“家門不幸,都是丑事,本來遮掩都來不及,但我心中有恨,思來想去,能一訴苦衷的只有你?!?/br> 胥良川默不作聲,看著他。 他嘆口氣,“胥大人,平某心里苦,娶妻娶賢,古人誠不欺我。妻不賢不貞,我卻不能將她休棄,還得咽下苦水,實(shí)在是愧為男人。” “胥大人看過《一品紅》嗎?這戲文里唱得就和真的一樣。我的妻子段氏鳳娘,我原以為她在段家守身,是為了我平晁,卻不想她心中另有他人,把我當(dāng)成傻子。那人身份尊貴,我無可奈何,妻不能休,苦不能說,我活得著實(shí)窩囊?!?/br> 平晁說完,又灌了一大口涼茶。他是喜歡鳳娘的,但鳳娘卻視他如敝履。為了能為太子守身,竟用把柄威脅他。 他一腔真情錯付,怨恨不甘,怎么也不能讓那對jian夫□□如愿。要是真到那一天,整個侯府都會和他一樣,成為天下人的笑柄。 太子自從皇后給他指婚后,就一直疏遠(yuǎn)他。明明知道鳳娘是他的妻子,還起雜念。這樣的主子,他跟隨還有什么意思? 難不成,他要成為祁朝第一個賣妻求榮的男子?就算是將來位極人臣,也會受天下人的恥笑,遺臭萬年。 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事情發(fā)生,姑母說得對,天下女子何其多,不應(yīng)該為了一個心有所屬的女子耗費(fèi)心血。 鳳娘負(fù)他在先,他不過是為求自保,反擊而已。 胥良川眼眸微垂,平晁這是向他投誠,只是平晁如何確定自己會幫他?他們胥家從不參與諸皇子之爭,歷來如此。 “京中的傳言,想必胥大人已經(jīng)聽說過,胥大人如何看?” “胥某沒有什么看法,謠言而已,不攻自破?!?/br> “哈哈…胥大人要是知道那人曾經(jīng)說過什么,恐怕就不會如此云淡風(fēng)清。胥大人可知文四爺,就是那位曾在你岳父手下做過師爺?shù)奈乃臓?。你可知那人曾許諾過文四爺什么?你肯定猜不到,你家中的嬌妻被別人覬覦。那人答應(yīng)文四爺,若是助他成事,將來你的妻子就是他人的禁臠。那樣一個無德的人,你們胥家還要輔佐嗎?” 胥良川站起來,目光冰冷如刀,“平公子,我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若你和那人還是一派的,就請告訴他,他絕不會如愿的。” “好?!逼交我舱酒饋恚拔乙恢迸宸愦笕?,我是誠心和胥大人相交的。實(shí)不相瞞,京中的流言是我放出去的,我這樣做就是要和那人勢不兩立。我如此坦誠,胥大人總該相信我的決心吧?!?/br> 胥良川看著他的眼,半晌道,“胥家只擁護(hù)正統(tǒng),至于陛下屬意誰,我們不敢妄自揣測。” “有胥大人這句話,平某心中就有底,告辭。” 平晁拱手離開,胥良川在房間靜默良久。平晁此舉,來得突然,難道是受過高人指點(diǎn)? 他的腦海里反復(fù)響起平晁說過的話,垂下眼眸,看到桌子上的茶杯,伸手捏住一只,用力一握,杯子破碎,他的手心也滲出鮮血。 許敢敲門進(jìn)來,看到他手中的碎片和血跡,連忙擦拭上藥,然后包扎。 他似半點(diǎn)也沒有感覺到痛,慢慢地走出茶樓,許敢緊步隨行。 一回到府中,他立馬叫來許靂,如此吩咐幾句,許靂領(lǐng)命而去。 那邊平晁離開茶樓后,策馬直奔感光寺。 段鳳娘還在寺中,日夜抄寫經(jīng)書。她心里惱恨,明明是一招禍水東引,怎么變成這樣?不就是死了一棵樹,怎么就能扯上太子的龍氣? 太子若無龍氣,此生也僅能是太子而已。 她握著筆,狠狠地甩出去,墨汁濺在地上。她深吸幾口氣,命丫頭進(jìn)來打掃屋子。 平晁到達(dá)后,并未進(jìn)屋,而是命隨從去通傳。 段鳳娘臉色不耐,平晁此時來見她,不會又是要她回府吧?他難道還不明白,自己既然能用平寶珠丫頭的死來威脅他,就是對他沒有半點(diǎn)的情義。 就算他們有夫妻之名又如何,他再這般死纏著,休怪她無情。 兩人約在寺中的后山相談,平晁滿臉痛苦,看著素衣的鳳娘,“鳳娘,我知你心中無我,我也不強(qiáng)求。最近幾日,我想來想去,天下似你這般癡心的女子不多。我覺得無論如何,都要成全你的癡心。你放心,以后你想做什么,我會幫你遮掩,真到那一天,我會和段府公子一般,認(rèn)你為妹。” 段鳳娘一聽,先是驚訝,然后是感動。 “鳳娘有愧,真有那一天,我必厚報(bào)之?!?/br> “我不求回報(bào),就算是全了我們的緣份?!?/br> 平晁眼中有淚,低著頭,不敢再看她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段鳳娘站在原處,臉上悲喜難辯。 ☆、第119章 該死 雉娘小睡后醒來, 長長的睫毛抖幾下, 慢慢地掀起眼, 就看到側(cè)坐在塌邊的男子。他幽暗深邃的眼看著她, 目不轉(zhuǎn)睛。 她疑惑地眨下眼, 方才她似乎看到他眼里的有種復(fù)雜難懂的情緒,轉(zhuǎn)瞬即逝。 再看時他神色已經(jīng)如常, 伸出長臂將她扶起靠坐。 她捂著嘴, 秀氣地打了一個哈欠。 “還沒睡好嗎?”他關(guān)切地問道。 “老覺得睡不夠似的?!彪S著肚子變大, 她變得嗜睡。不光是行動覺得不便,渾身骨架也開始隱隱作痛,尤其是腰胯處,走多些路就酸軟不已。 她本就是纖瘦的女子,身嬌體軟。從身后看, 倒是看不出什么, 站在面前瞧著, 才能看到隆起的肚子。 肚子處波動幾下, 隔著寢衣都能看到哪處起凸。他的手覆上去,感受著小人兒有力的腿腳伸展。 她的眼中水氣氤氳, 朦朧中帶著暖色。絕美的小臉, 因?yàn)橛性? 散發(fā)出不一樣的光彩。 他看著,想起平晁說過的話, 眸底深處閃現(xiàn)殺意。 “夫君, 過兩日公主府的小公子滿月, 看這情形,應(yīng)該不會大辦?!?/br> 太子沒有龍氣的傳言雖然壓下去,大臣們都在心中猜測,莫非太子真的沒有龍氣護(hù)體?若真是如此,將來坐上龍椅的就不一定是太子。京中人心浮動,就連胡大學(xué)士都開始觀望,不急著送女進(jìn)東宮,怕是都在心里猜測陛下的想法。 胡大學(xué)士此人,膽小怕事一輩子,偏還愛權(quán)勢富貴,就那點(diǎn)膽子,也成不了什么大事。 “許是不會大辦?!彼氐?。 今日他已從修撰升為正六品的侍講,升遷之快,是同僚們所不能比的。大家心知肚明,若無意外,他將來會位至閣老。 胡大學(xué)士這是在向胥家賣好。 雉娘根據(jù)他的表情就猜出,太子樹死之事,影響很大。她輕聲地問道,“陛下是不是有所懷疑?” “帝王生性多疑,此事作得太過明目張膽,他難免會動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