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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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櫻……我回星城了?!?/br> 紀明昭的電話來得突然,讓鐘晚櫻失眠了一整夜,她將千紙鶴耳墜取下,握在手里也握了一整夜。 仙女不吃回頭草,你得記住。 次日她要出一天的采訪,頂著兩個熊貓眼歪在采訪車的后座上無精打采。 副駕上的周運勤調(diào)侃,“大小姐你晚上偷人去了???” 鐘晚櫻的回答不咸不淡,“偷你啊。” “不是,你這一沒男朋友二不愛出門的,天天在家干什么事兒啊黑眼圈成這樣?”他轉(zhuǎn)過頭往后邊看。 新來的司機劉師傅一聽這話來了精神,“小鐘啊,你還沒男朋友呢?要不要叔給你介紹個?這么好一姑娘怎么沒對象???” “得了吧劉叔,鐘大小姐,她得講究精神層面的交流,咱家晚櫻那履歷擺出來嚇死人,也不知道想啥往咱臺里鉆,”周運勤又寒磣她,“你介紹啥啊介紹,她能看得上我就自己上了?!?/br> 鐘晚櫻一個靠枕扔過去,“行了吧你,有的沒的,就你話多?!?/br> “對了,咱們今天采訪什么來著?” 鐘晚櫻半合著眼回答,“一個電子商務產(chǎn)業(yè)園的介紹,要做五分鐘左右的熱點追蹤。” 鐘晚櫻對待工作還是十分認真的,雖然昨晚失眠一整晚,但關(guān)于采訪對象的相關(guān)情況她早已有了較為客觀的了解,瀏覽了這個園區(qū)的微信公眾號,看了他們以前接受的采訪,還參考了很多同類采訪,在這之后,有針對性的設計了一些問題,確保不管對方怎么回答,采訪都能接續(xù)。 到達地點后,鐘晚櫻和周運勤都有點驚訝,這個產(chǎn)業(yè)園的規(guī)模比想象中要大很多,雖然提前了解過產(chǎn)業(yè)園,但鐘晚櫻覺得描述有夸張之嫌疑,現(xiàn)在看來,倒都是實話了。 鐘晚櫻一邊聯(lián)系接頭人一邊跟周運勤說,“勤哥,你先拍點空鏡頭吧。” 周運勤點頭,熟練地架起攝像設備。 鐘晚櫻與接頭的產(chǎn)業(yè)園區(qū)總監(jiān)碰面,先大概聊了十來分鐘,交換了之后的采訪思路,周運勤的鏡頭也錄完了,他們就在園區(qū)接待大廳里開始了采訪。 說實話,鐘晚櫻很喜歡這種廢話不多的人。 “那您剛剛說了,園區(qū)的搭建已經(jīng)基本完成,即將開園,在招商這一塊,您覺得我們園區(qū)有什么獨特的優(yōu)勢嗎?”她舉著印有臺標的采訪話筒,對準采訪者。 直到目前為止,對方的回答思路都很明晰,她很欣慰,因為之后編稿子剪同期要省很多事。 “優(yōu)勢肯定是有的,首先,我們園區(qū)是政企合作的模式,有政府的大力支持;其次,我們園區(qū)的地理位置很好,這一塊地方一直在做開發(fā),也會是未來的綠心腹地;再者,我們對一些孵化型的企業(yè)有很多優(yōu)惠政策……” 鐘晚櫻一直在認真地聽對方的回答,想著根據(jù)他的回答下一步要問什么問題,可不經(jīng)意地抬眼,她看到了一個讓自己思路瞬間全面崩盤的人。 紀明昭站在那里靜靜看著她采訪,似乎已經(jīng)看了很久。 …… …… 紀明昭的出現(xiàn)讓鐘晚櫻有些失態(tài),周運勤掐掉一段之后,她才繼續(xù)問完剩余的問題。 總監(jiān)留他們吃飯,他們拒絕了,然后總監(jiān)又很懂規(guī)矩的悄悄遞上紅包,鐘晚櫻虛推了兩次,還是任他將紅包夾在了采訪稿里。 被前男友撞見收紅包,有點難堪。 但鐘晚櫻不可以真正拒絕,因為這個紅包并不是她一個人的,而是她,周運勤,還有司機劉叔三個人的。 這是電視臺的潛規(guī)則之一。 采訪完畢,紀明昭走上前來,喊了聲,“晚櫻。” 周運勤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鐘晚櫻,帶著一臉“我懂”的表情收拾完攝像機,還難得好心的搶著幫忙,“卡我給你采,是午間三十分編輯庫3吧?” 鐘晚櫻無言點頭,將采訪稿遞給周運勤,輕聲說,“你和劉叔分吧,下次請我吃飯就好?!?/br> 周運勤接過采訪稿,附在她耳邊說,“沒事兒別不好意思,我給你留著,回頭給你。” 大哥,給你錢就拿著行不行?! ☆、第7章 一只千紙鶴耳夾 紀明昭看上去比從前成熟很多了,西裝革履,藏青色領(lǐng)帶系得一絲不茍。 而鐘晚櫻就顯得嫩多了,t恤牛仔褲加運動鞋,燙了太久已經(jīng)不太卷的黑色長發(fā)被綁成利落的丸子頭,小臉白凈,她得慶幸,下車前在周運勤的念叨下,她拿出氣墊bb遮了遮黑眼圈,失眠沒那么明顯。 他倆坐在西餐廳里相對無言,鐘晚櫻一直在懊惱一件事,為什么今天又把耳夾戴上了?是不是傻? 果然,點完餐后,紀明昭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還戴著它?!?/br> 就差沒說,你還對我念念不忘了。 鐘晚櫻喝了口檸檬水,“嗯,沒想到質(zhì)量這么好?!?/br> 紀明昭笑了聲,“你還是這么……幽默?!?/br> 本仙女不是來給你當笑點的。 這只紅色千紙鶴是一個日本少女配飾品牌的熱銷產(chǎn)品,顏色鮮艷又很有和風特色,當年鐘晚櫻沒有耳洞,在某本日雜上看到這款耳夾對它一見鐘情,材質(zhì)是合金加樹脂的,價格卻不算便宜,至少對當時一無所有家里很困難的高中生紀明昭來說,不算便宜了,它一只一只算價格,一對要將近兩百塊。 最終紀明昭在鐘晚櫻生日時送了她一只耳夾,當年的紀明昭純情又羞澀,“晚櫻,我?guī)蛣e人寫作業(yè)……然后自己省了錢,可還是只買了一只……我,我以后一定會賺錢給你買更多耳夾的,金的!” 鐘晚櫻特別感動,“一只多好看,你傻啊,雜志上人家都是只帶一只的?!?/br> 當年他多純情,后來就有多絕情。 想到這,鐘晚櫻又端起檸檬水喝了一口。 紀明昭看了看她,從包里拿出一個寶石藍天鵝絨盒子,一看就裝了首飾,他打開推到鐘晚櫻面前。 一對深紅色的玫瑰耳夾,夾扣是磨砂的鉑金,玫瑰花瓣間還鑲著點點閃光的鉆石。 “我一直想回來找你。” 說得真動情,如果不是牛排恰好上來,她就要信了。 她沒有收禮物,也沒有接話,沉默的切著牛排。她覺得紀明昭的下一句臺詞是…… “當初是我對不起你?!?/br> 鐘晚櫻抬起頭,感覺眼前浮現(xiàn)出一大片彈幕:我去,你要不要這么按劇本走? 紀明昭:“我覺得當時自己太他媽混蛋了?!?/br> 你知道就好。 “晚櫻,我這次回來,就是專程為你而來的,這一次,我不會再錯過你?!?/br> 鐘晚櫻聽岔了,一時間還以為他在說:我不會再放過你。心下有點詫異,片刻之后才回過神來。 她對紀明昭很失望,想說點什么,卻一直沒有開口,沉默的吃完一頓牛排,她說,“我下午還有采訪,先走了?!?/br> 紀明昭跟著起身,“我送你。” 有個免費司機那也好,從這兒去臺里打車挺貴的。 紀明昭的座駕和那個流氓明星是一個款,只不過顏色是白色,她現(xiàn)在看到r8就覺得膈應得慌。 到了廣電門口,她匆匆下車,紀明昭追出來,遞給她一張票,鐘晚櫻接過去看了看,是傅光延巡回演唱會的內(nèi)場票,還是第一排。果真現(xiàn)在是發(fā)達了。 “我等你。” 鐘晚櫻收了票,沒有多說什么,轉(zhuǎn)身亮了亮工作證,警衛(wèi)放她進去了。 站在電梯角落里,鐘晚櫻的心情很復雜,但她自己能真切的感受到,其中最明顯的一種情緒叫做失望,紀明昭做了讓她最失望的事。 果然,前男友這種生物,就是用來毀青春的。連曾經(jīng)的美好回憶都要回來親手打碎。可有過的情分讓她無法開口揭穿謊言。 傅光延的演唱會在月底舉行,身為戰(zhàn)斗在第一線的死忠粉,鐘茶茶早半個月就開始給鐘晚櫻科普這一次的演唱會意義多么重大,她是多么千辛萬苦才拿到內(nèi)場第五排的票,此處省略一萬字。 鐘晚櫻其實特別想把自己那張票送給她,但這樣做,鐘茶茶勢必會知道紀明昭回來了,甚至會在演唱會遇到紀明昭,要是演唱會還沒開始,他們就在第一排撕/逼,那畫面太美不敢想象,她決定還是不要告訴鐘茶茶、自己有第一排的票了。 演唱會當天,鐘晚櫻還是切實感受到了鐘茶茶口中的傅光延人氣爆棚。 這次演唱會剛好是傅光延生日,舉辦地星城又剛好是傅光延從小生活的地方,所以粉絲為他準備了盛況空前的應援活動。 星城市上空直升機飛來飛去,掛著傅光延生日快樂的超大橫幅;市中心所有百貨商場的電子屏上也都換成了傅光延的大幅海報輪流滾動;聽說地鐵也布置了傅光延專列,粉絲還以傅光延的名義捐了一片樹林,還要修一條路,叫光延路。 真是厲害得不要不要的…… 當然,作為死忠壕粉,這些行動鐘茶茶都有出錢出力,鐘茶茶跟她科普這么多,就是要告訴她,錢都花完了,下個月得靠她救濟。 演唱會就在星城廣電附近的體育中心舉行,從早上開始就熱鬧得不行了。 連廣電的工作人員很多都被氣氛感染,辦公室里,楊莎莎就在念叨,“這演唱會可是一票難求,我今天來上班那會兒還打算去問問黃牛票什么價,就連看臺票都這個價了!真是夸張!”她說著就比了個數(shù)。 鐘晚櫻反應平淡,“那是挺貴的?!?/br> 見鐘晚櫻對八卦不太感興趣,楊莎莎嘆了口氣,好在這時曾妍接了水,施施然進了辦公室,楊莎莎又拉著曾妍開始聊。 演唱會晚上八點開始,鐘晚櫻六點下班,回家化了個淡妝。 看著鏡子里熟悉的臉,她摘下了那只千紙鶴吊墜,片刻之后又戴了回去,見過他之后就摘掉,顯得太刻意了。 走至體育中心前,她一眼望過去,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很多人都穿著統(tǒng)一的t恤,她從賣周邊的人那里買了一根熒光棒,傅光延專屬的薄荷綠,他的應援色。 看演唱會真的是一件很能讓人受感染的事情,千千萬萬的人,從全國各地甚至世界各地匯聚至此,只為見一眼那個心中可被稱之為信仰的人,她從前不理解鐘茶茶執(zhí)著而略顯瘋狂的追星行為,后來覺得,能有一件事讓人堅持這么久,也是很了不起的。 其實站到這里,鐘晚櫻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來看這場演唱會。 當年她與紀明昭在一起的時候,她喜歡一個當時很紅的歌手。 那位歌手來星城來演唱會,她想去聽,可又知道紀明昭沒錢,也知道自己買票會傷了紀明昭的自尊心,所以就出了個主意:兩人去小市場批發(fā)了很多熒光棒跑到體育館前面賣,賣完賺了一點點錢從黃牛大叔手中買了看臺票。 演唱會過半,票也跟著往下掉價,他們?nèi)缭嘎犃巳松械牡谝淮窝莩獣J潞筮€有余錢吃了一頓夜宵,兩人還牽著手圍著同一條圍巾在冬夜的星城市壓馬路。 這一生,再也不會有那樣的時刻。 站在數(shù)萬人聚集排隊的廣場上,鐘晚櫻看著夜色逐漸降臨,眼前的場景與那一年的燈火輝煌重疊,她突然想起了網(wǎng)上很流行的、有點俗氣的一句話:你是那年最濃最烈的酒,我也曾認真的醉過。 只是后來發(fā)現(xiàn),自己對這杯烈酒過敏,這輩子是不敢再碰了。 她抬步走向vip通道。 恰巧,紀明昭在vip通道那兒等她一起進場。 兩人坐在第一排,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炫酷的360度翻轉(zhuǎn)舞臺,往身后一看,是一片令人震撼的薄荷綠海洋。鐘晚櫻只掃了一眼,怕不小心撞上鐘茶茶。 她右邊的位置一直空著,等到八點人才過來,鴨舌帽口罩墨鏡全帶著,鐘晚櫻還在想這是不是哪個明星來捧場了?不過她沒有機會多看,因為紀明昭一直在跟她說話。 八點過五分,全場燈光一暗,然后聚光燈照至臺前,大家集體沉默了片刻,然后爆發(fā)出雷鳴般的呼喊聲,“傅光延!傅光延!”那聲音真是震耳欲聾。 “當年只和你看了半場演唱會,今日終于可以帶你來看全場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