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鐘晚櫻撐著下巴看他,竟說不出一句勸他別抽的話,因為他的抽煙的樣子,實在是太好看了。 見她一直看著自己,季天澤把煙反拿著遞給她,嘴角噙笑,“怎么,想試試?” 鐘晚櫻略帶嫌棄地往后讓了讓。 “你還嫌我?給你根新的要不要?” 鐘晚櫻遲疑地看著他遞過來的新煙,過了片刻還真接了,有樣學樣地就著炭火盆點燃,想試一口。 在她正往嘴邊送的時候,季天澤伸手奪了過去,然后將其按滅,“不學好啊你,讓你試還真試?!?/br> 鐘晚櫻感覺自己被戲弄了,不客氣地瞪他。 季天澤半摘墨鏡,臉上的笑很是痞氣,“女孩子抽煙不好,小心懷不上?!?/br> 鐘晚櫻又狠狠白了他一眼,放在桌下的腳想踢過去,可季天澤早有防備,撲了個空。 ☆、第29章 我要你 正在這時,演出時間到了。 臺上染著亞麻色短發(fā)的帥氣女生扶了扶麥,開始說開場白。 “歡迎大家來到阿靜酒館,我是今晚的駐唱歌手蘇妮,希望大家能有一個愉快的夜晚。如果大家有什么想聽,我也會唱的歌,我會盡量滿足大家的需求?!?/br> 蘇妮撥了下吉他琴弦,歪著頭俏皮地補了一句,“點歌不收費的,大家不要害羞也不要客氣?!?/br> 臺上有人唱歌,酒味清淺,腳邊炭火暖意融融,夜晚顯得靜謐又舒服。 季天澤突然問道,“你會唱歌嗎?” 鐘晚櫻跟他碰了碰酒,輕哂一聲,“當然會,難道你不會嗎?” 季天澤斜睨回去,“開什么玩笑?!?/br> 臺上正在唱一首溫柔的老歌,鐘晚櫻垂眼,唇邊的笑意也淡了些,“這首歌我以前很喜歡,我第一次聽演唱會就是聽這個歌手的,那時候上高中,他很紅,我和紀明昭…就是你見過的那個前男友,我們一起去聽的。” 季天澤放下酒瓶看她,有些意外,她會主動提起前男友。 他想起那夜鐘晚櫻失控的哭聲,忍不住問了出來,“其實我很好奇,你為什么沒有接受他的求婚?” 鐘晚櫻仍是垂著眼,許是喝了點酒,又許是炭盆的火燒得太旺,她的臉泛著微紅。 她沉吟片刻才答道,“我跟他,不可能?!?/br> 我跟他,而不是我們。 這樣分明的界限讓季天澤沒由來覺得舒坦了些。 “他劈過腿?” 鐘晚櫻嗤笑一聲,看他的眼神有些無奈,“比這更糟糕?!?/br> 季天澤隔著墨鏡與她對視,又問了一個問題,“你還愛他嗎?” 鐘晚櫻搖頭搖得果斷。 “很久之前,當我得知真相的時候就不愛了,我只是,有點可憐自己,還有點…沒辦法恨他?!?/br> “到底是什么事?” 鐘晚櫻繼續(xù)搖頭。 不想說。 不想讓自己顯得很可笑,也不想在分手之后說人是非,她選擇沉默。 季天澤喝了口酒,沉吟片刻,問了她最后一個問題,“那你,還會不會愛上別人?” 鐘晚櫻抬眼,雖然隔著黑色鏡片,但她能感受到,季天澤的目光一直停在自己身上。 臺上的蘇妮正唱完一首歌,把吉他取下,“我嗓子有點痛,那…有沒有朋友想要上來唱一唱,來理水嘛,該表白的表白,該甜蜜的甜蜜,真的,不要害羞,有沒有有沒有,優(yōu)先女生朋友好不好?” 她的話一說出來,臺下就有些sao動,有人交頭接耳,躍躍欲試。 鐘晚櫻沒有回答季天澤的問題,只是一直看著他。在蘇妮說完之后她才突然轉了目光,瞇眼看向舞臺,似是在思考。 - 季天澤也沒料到,鐘晚櫻會突然站起來直接往臺上走去,她接過蘇妮的吉他,問了蘇妮幾句,然后開始翻譜子,翻到某一頁的時候,她停了下來。 鐘晚櫻坐到高腳凳上,撩了撩耳邊碎發(fā),抱起吉他撥了幾個音。 季天澤看她。 她也抬頭回望。 “我要/你在我身旁 我要/你為我梳妝 這夜的風兒吹/吹得心癢癢/我的情郎 我在他鄉(xiāng)/望著月亮” 她似是隨意地撥著琴弦,輕柔歌聲流淌。 “都怪這月色/撩人的瘋狂 都怪這guitar/彈得太凄涼 我要唱著歌/默默把你想/我的情郎 你在何方/眼看天亮” - 直到離開阿靜酒館,季天澤都在不停追問,“你那首歌是不是唱給我聽的?” 鐘晚櫻始終不回答。 古城已到宵禁時刻,還有零星店鋪開張,但已沒有了歌聲,別樣安靜。 踏在青石板路上,月光如水,仔細看,還能看到他倆一前一后的影子。 鐘晚櫻走得很快,不時走進路邊各種未關門的小店,東看看西看看,季天澤就在后邊跟著。 走上古橋的時候,季天澤突然追上來,一把攬住她的肩,把她往自己的懷里帶,鐘晚櫻毫無防備,腦袋有點當機。 季天澤收起墨鏡低頭看她,認真問道,“鐘晚櫻,那首歌是不是唱給我聽的?你的情郎是誰呢?” 鐘晚櫻抬眼與他對視了一瞬,就匆匆別開了,“我只是隨便唱首歌而已,你想那么多干什么?你…不是問我會不會唱歌嗎,唱給你聽啊,你可沒證明自己會唱歌。” 她垂眸的時候,嘴角微微勾起,頗有幾分得逞的意味。 猝不及防,季天澤彎腰吻了下來—— 這個吻來得突然,也結束得很快,溫溫柔柔的,像是小扇子拂過自己的唇,可那酥麻的觸感,卻怎么也忘不掉。 鐘晚櫻愣住了。 季天澤幫她把碎發(fā)挽到耳后,彎腰附在她耳邊說,“鐘晚櫻,我好像喜歡上你了?!?/br> 溫熱的氣息打在臉上,升騰起一片緋紅,幸好夜色朦朧,為她做了掩護。 季天澤直起身子,看向她的眼睛,又重復了一遍,“我好像喜歡上你了?!?/br> 這時,有背樂器包的樂隊騎著機車呼擁而過。見鐘晚櫻還傻傻地站著,季天澤拉住她的手,把她帶到邊上。 等鐘晚櫻反應過來,才發(fā)覺自己跟季天澤靠得很近,他的下巴剛好抵著自己的頭,微微側耳,好像能聽到頻率不一的心跳在躍動。鐘晚櫻神色微赧。 橋邊有風拂面,她挽了挽頭發(fā),眼神飄忽,四處亂看,轉移話題道,“你不是說古城里不能騎車嗎” “這車可以?!?/br> 他仍是直勾勾的盯著鐘晚櫻,似乎要等一個確切的答案。 鐘晚櫻沉默良久,才轉頭看他,“我……要考慮考慮?!?/br> 季天澤看了她幾秒,突然別過頭,掩嘴悶笑。 等他笑完轉回來看鐘晚櫻,神色已不似剛剛認真,他雙手環(huán)住鐘晚櫻瘦削的肩,言語間頗有幾分戲謔的意味,“你考慮什么?我只是通知你一聲而已。別忘了,我們已經結婚了?!?/br> 鐘晚櫻好一會兒才回過味,有點兒惱羞成怒,狠狠剜了他一眼,沒好氣地掙開他的束縛,自顧自往前走。 季天澤在身后含笑喊道,“喂,你說了要請我吃頓好的,這么快就想賴掉么,快請我吃燒烤!” “吃什么吃,有沒有一點兒作為演員的自我修養(yǎng)!” 朦朧月色下,兩人的影子跳躍著,時而被拉長,時而重疊在一起。 - 鐘晚櫻的年假有十多天,但她一開始只做探班的打算,便只請了三天。 畢竟假期不易,能攢則攢,說不定哪天就能用上呢。 理水古城逛完的次日,她就要回星城了。 季天澤再抽不出時間到機場,只能將她送至酒店門口。 小白幫她把行李放到車上,鐘晚櫻看著,問季天澤,“我坐你的車去,那你等會兒怎么去片場?” 說話間,就有人上前打招呼,“天澤哥,這位是…嫂子吧?” 季天澤點點頭,順便向鐘晚櫻介紹,“這是孫嘉彥,我坐他的保姆車去。” 鐘晚櫻頷首,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對方。 孫嘉彥她知道的,《長夜》男三號,出道也有兩三年了,大概比季天澤年輕個一兩歲,之前參加了一個旅行綜藝,頗受好評,至于演技就不清楚了,至今為止還未看過他的作品。 孫嘉彥主動伸手,鐘晚櫻自是回握。 只是當她視線下移至那只手的手腕之時,眼神微頓。 她只晃神了片刻,繼而偏開了目光,隨意問道,“介意簽個名嗎?我朋友是你粉絲?!?/br> 孫嘉彥露出很受寵若驚的神色,頻頻點頭,“嫂子有朋友是我粉絲嗎?太榮幸了,當然不介意?!?/br> 鐘晚櫻不去看季天澤越來越臭的臉色,從他手中的臺詞筆記本上扯下一張紙,然后對孫嘉彥說,”麻煩你簽一個to簽,可以么?” 孫嘉彥欣然應道,“當然可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