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梵梵告訴皇叔,你從何處回來?
楚夢梵似乎是被吻得老實了,兩只小爪子握著拳擺在自己的胸口,無措又乖巧的點了點頭,水靈靈的大眼睛就這樣一瞬不瞬的看著君珩。 君珩深深的出了一口氣,然后調(diào)整了一個姿勢,將她放在自己的腿上穩(wěn)穩(wěn)抱著。 明知道她現(xiàn)在醉得不輕,只怕說了什么她明天酒醒以后也不會記得,卻到底還是舍不得她這樣委屈,于是緩緩開口解釋。 “皇叔不知道你是因何機緣窺探了天機,但逆天改命是要付出代價的,你妝奩里的那些東西若真的都改了,你會為此付出什么,我連想都不敢想。 所以我明明看到了,也相信都是真的,卻根本不敢因著那些東西去做什么布局籌劃。 我今天是很生氣,我氣你非要把自己攪進那種危險的局面里去。 那把劍穿透了延浩涆的胸膛,滴著血指在你鼻尖的時候,你是淡定自若了,卻不知道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里?!?/br> 重重的嘆息了一聲,君珩緊了緊自己的懷抱,額頭輕抵著她的發(fā)頂,鼻尖磨蹭著她的云鬢,聲音里透著一些無力,啞著嗓子說“要我說多少次你才能明白? 你不需要去做任何事,你的存在本身,已經(jīng)取悅了我千萬回。 我從來不需要你去替我籌劃什么,更不希望你去冒險。 可你偏偏就是不聽,甚至不惜用自己做為誘餌去與延浩涆周旋。 你可知道若是今天我不在,或者哪怕晚到一點,你會如何?” 楚夢梵訥訥的看著君珩打了個酒嗝,然后茫然的搖了搖頭。 “你讓平蕪暗地里聯(lián)系了真正的紫霄樓的人混進刺客里,讓她們趁亂刺殺參與宴會的大臣,沒有指名道姓,好像是隨便殺了哪幾個都可以,你按人頭付賞金,是不是?” 楚夢梵雖然是醉著的,但自己做過什么還是知道的。 一聽君珩這話,立刻瞠大了眼睛,受了驚似地看著君珩。 都不用回答,光是這反應,便是給了君珩答案了。 君珩一嘆,又道“那你又知不知道,延浩涆為什么打著紫霄樓的幌子卻不用真正的紫霄樓刺客?” 楚夢梵皺了皺眉,抿著唇做思考狀。 她現(xiàn)在腦子不清楚,想不太明白。 但有一點是很奇怪的,紫霄樓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刺客組織,凡事不問對錯,收錢辦事。 延浩涆手中有權有錢,不可能請不動真正的紫霄樓。 更何況,即便是請不到,那安排人行刺就行刺,何必非要自報家門? 栽贓紫霄樓嗎? 目的呢? 想不出頭緒來,楚夢梵就這樣皺巴著一張小臉,滿腦袋問號的看著君珩。 君珩在她的眉心戳了戳,道“紫霄樓根本就是一個誘餌,用以讓那些隱藏起來的敵人自己暴露出來。而你,今天就差點成了第一個暴露的人。” 楚夢梵腦子一炸,漿糊四濺。 她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小嘴拼命的搖頭。 她不能暴露啊,她暴露了的話會連累皇叔的。 “你還知道怕?!” 君珩對她,顯然全無辦法。 “延浩涆那種人,只有殺錯,沒有放過。如果她知道第一個找上紫霄樓的人是你,只怕你今天根本走不出寧王府了。” 說著,君珩將楚夢梵摟得更緊了一些,似是劫后余生,帶著點點的慶幸。 “你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就敢拿自己去冒險,可知我有多擔心?” 楚夢梵迷蒙著醉眼,歪著頭呆呆的看著君珩,小嘴蠕動了兩下,似是有話要說,卻又不肯開口。 君珩看著那兩瓣被他吻腫了的小嘴輕抿著,一雙大眼睛里滿是氤氳酒氣,明明是未長開的少女,卻偏是帶了幾分的風情。 惹人憐愛的同時又讓人生出幾分旖旎的心思,卻又不敢實現(xiàn),怕傷了如此嬌嫩的她。 “有話便說吧?!?/br> 楚夢梵似乎還是有些遲疑,「偷偷的」看著君珩,滿臉都是欲言又止。 “在我面前,你何需如此?” 楚夢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后鼓起勇氣說道“皇叔,如果有一天,你厭棄梵梵了,你就直接跟梵梵說,好不好? 你可以把梵梵嫁到偏遠番邦去和親,也可以嫁給大臣以拉攏,甚至……你也可以殺了梵梵。 但是求求你,不要疏遠梵梵,好不好?” “你——” 君珩的太陽xue跳了兩下,真是氣得不輕。 惡狠狠的再度覆上她紅腫的小嘴,卻到底不敢再用力的懲罰她。 吻了許久,他不經(jīng)意間在她的檀口中嘗到了一絲腥甜的血味,才猛然退開,捏著她的下巴審視,果然見著下唇已經(jīng)被他親破了。 又是心疼,又是無奈。 這樣一張誘人的小嘴,總是說著剜他心的話。 什么和親?什么下嫁大臣? 他早已說明,她除了他,誰都不許嫁。 楚夢梵似乎是被親得缺氧,所以酒勁就發(fā)得更猛了。 整個人再也沒有半點力氣跟著君珩胡攪蠻纏,只環(huán)著君珩的脖子,將小腦袋枕在他的肩膀上,緩緩閉了眼,夢囈似地說著“以前,延浩涆也常常這樣冷淡我,我雖然覺得難過,卻也還可以忍受,甚至是可以習慣。 可是皇叔,換成是你,我就受不了。 皇叔,我就是為了你才回來的,你就是我這一生的全部了。 如果皇叔不要我了,那我,那我……不若歸去?!?/br> 楚夢梵的話,讓君珩的表情有些復雜。 他不愿她將他和延浩涆做比較,此刻卻偏偏從這比較中聽出了一絲泡在黃蓮里的甜味來。 延浩涆不理她,她就可以忍耐,但若是換成了他,她就受不了。 這無非是在說,在她心中,他遠比延浩涆更重要罷。 而比之這份重要,他更在意的,卻是她再三提及的「回來」。 她從未遠行,談何「回來」? “梵梵告訴皇叔,你從何處回來?” “從……” 后半句,只剩下喉嚨里的嗚咽,根本聽不清楚了。 楚夢梵就這樣在君珩的懷里睡著了,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小臉因著醉意紅撲撲的,整個人身上都散發(fā)著淡淡的酒香。 君珩看她如此,便也知道得不到什么答案了,只能側著頭親吻了她的額頭,然后貼在她耳邊輕語著“不管你從何處「回來」,但即然「回來」了,就不準再離開皇叔了。什么「不若歸去」,什么「塵歸塵,土歸土」這類的話,以后不許再說,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