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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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二娘又豈會想不出,她臉色發(fā)白,站在原地呆愣許久,“去,去看看吧?!笨傄タ瓷弦谎鄣?。 一路上,劉大娘看秋二娘臉色不太好,也不吭聲,很快到了地兒,劉大娘指了指一家首飾鋪子,“小娘子,喏,就是這家,我家在他邊上賣包子的,我家包子可好吃了,要不你帶幾個回去,也好給你閨女嘗嘗。”見秋二娘死死盯著進門那人,大娘嘆口氣,“那人就是陳大廉,小娘子,你也別太傷心,不管如何,你都是大的,他后娶的那也只是妾,可不能便宜了她們?!?/br> 秋二娘卻什么都聽不見,眼中只有那男子,他長的有些富態(tài),白白胖胖的,笑容和藹,正朝著鋪子里走,二娘淚流滿面的喊道,“大廉!” 男人聽見聲響回頭,瞧見二娘那一瞬間,臉色劇變,想要走過來,首飾鋪子里走出一位挺著大肚的孕婦,那孕婦也長的白胖,穿金戴銀,一身的綾羅綢緞,見著陳大廉站在門口,笑盈盈的道,“老爺,你怎么還不進去?!?/br> 秋二娘忽地大哭起來,凄入肝脾。白胖孕婦蹙了下眉,走幾步挽住陳大廉手臂,“老爺,這是哪兒來的叫花子,怎得跑到這里來了,快些讓人趕了去。” “大廉,你怎么能這樣對我!”秋二娘大哭,抖如篩糠,她踉蹌幾步走到陳大廉身旁,死死的抓住他的手臂,“這些年,你去了哪里,我?guī)е露鹪诩沂谭罟牛攘四惆四臧?,你,你……”她看著那孕婦,淚珠子成串的落下。 陳大廉死死咬著牙,“哪里來的潑婦,我不認識你!” 他另外一側(cè)的孕婦臉色也是劇變,狠狠瞪了陳大廉一眼,轉(zhuǎn)頭跟秋二娘嚷道,“哪里來的不要臉的潑婦,纏著別人的相公,我同我家老爺成親六七載都不曾見過你?!?/br> 秋二娘哭的連眼前的人影都看不清,只死死的抓住陳大廉,“大廉,你怎能這樣對我,爹娘過世了,我?guī)е露饋韺つ愕摹?/br> 陳大廉盯著秋二娘臉上的胎記,想起那時候的窮苦日子,他還如何樂意,眼下只能不認賬,“這位娘子,我根本不認識你,請你不要胡攪蠻纏。” 送人來的劉大娘看著這出大戲,驚的目瞪口呆。 “大廉,大廉,你隨我去看看月娥吧,她整日都在念叨著找爹……” “你這婦人,怎么跟潑皮一樣?!卑着衷袐D受不住,走到秋二娘身邊拉她,“你快些走,不然我們就報官了。” 秋二娘什么都聽不見,腦子嗡嗡作響,也不去管拉著她的孕婦,只死死的扯著陳大廉,耳畔忽然傳來哎喲一聲,她下意識回頭去看,那孕婦倒在地上,捂著肚子痛苦的哀嚎,“老爺,我的肚子,好疼啊,老爺快救我,這惡婦推我,想謀害我們的兒子啊?!?/br> 陳大廉臉色大變,一把甩開秋二娘,慌張蹲下身抱住孕婦,“娘子,娘子,你沒事吧,來人,來人,快去叫郎中,快去喊官差,這惡婦傷我妻兒,抓了她去官府?!?/br> 首飾鋪子有工匠出來,有人去報官,有人去喊了郎中。 秋二娘無措站在那兒,喃喃道,“沒有,我沒有推她的,我沒有的……” 很快郎中和官差就來了,陳大廉抱著孕婦去到鋪子里,郎中跟在其后,官差得了信兒,抓了秋二娘準備回去審問。秋二娘才回過神,死死扯住旁邊的劉大娘,“大娘,求您幫幫我,去悅來客棧找了我女兒月娥,讓她去求姜府的四姑娘,大娘,求……” 話還未說完,已被官差拖著去了官府。 劉大娘瞠目結(jié)舌,“怎會如此……”又去看首飾鋪子里忙成一團的人,吶吶的嘀咕,“好狠的心腸啊,明明就不是這小娘子推的……”可她根本不敢說甚,這陳大廉的妻子聽說跟鎮(zhèn)國公府上有些關(guān)系,沒人敢欺惹她。 她嘆息一聲,想著方才小娘子口中說的姜府到底是哪個世家。 很快去了悅來客棧,劉大娘在后院找到秋二娘口中的女兒,瘦瘦弱弱的小丫頭,孤零零的坐在房檐下的欄上,她狠了狠心腸,過去把她母親的遭遇同小姑娘說了遍,又道,“你娘讓你去姜府找四姑娘救她,你若是知道是哪個姜府的四姑娘救趕緊去求求人家,怕晚了就把你娘屈打成招了?!?/br> 陳月娥抹掉眼淚,跪在地上給劉大娘磕了三個頭,“多謝大娘的恩情?!?/br> 劉大娘心疼壞了,趕緊把人拉起來,“快些去找人吧,別的大娘我也幫不上什么?!?/br> 玉珠這半月把剩余千字文學(xué)完,謝澈檢查她的功課,發(fā)現(xiàn)她的確識字很快,這些字也都會認,就是人太小,寫出來的字不太好看,還沒什么骨形,需再練幾年方才能看。 這日用過早膳,玉珠領(lǐng)著兩只胖兔子在院里走了一圈,回屋里窗欞下的書案上練字,剛寫下幾個字,白芨進來說,“姑娘,門房說府門口有個名陳月娥的小姑娘找您,說是半月前您在悅來客棧幫的一對母女?!?/br> 玉珠把筆擱在琥珀雕山子形筆架上,白芍送上熱帕子給她擦了手,玉珠轉(zhuǎn)身坐在一旁的榻上才問白芨,“就只有那小姑娘一人?” 白芨點頭,“可不就只有她一人,雙眼紅通通,看著像是哭過?!?/br> 玉珠想了下,“讓她進來吧?!?/br> 陳月娥很快隨白芨進來扶云院,也不敢四處亂看,進到廂房里,繞過紅木鑲嵌貝殼花卉屏風,見著里面貴妃榻上坐著的玉娃娃,正是那日幫了她們的小貴人,她跪下叩頭。 “可別。”玉珠兒讓白芍白芨把人拉起,“有事你不妨直說,可是你娘出了什么事情?”她不太喜歡別人總給她叩頭謝恩甚的。 陳月娥被白芍白芨拉起,屈身弓腰的哽咽著,“求求福昌縣君救救我娘,我娘被人官差拉去了?!?/br> 玉珠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陳月娥把從劉大娘那里聽來的事情說了一遍,哭著道,“求福昌縣君救救我娘,劉大娘說了,我娘沒有撞那孕婦的,是她冤枉了我娘?!?/br> 玉珠蹙著小小的眉頭,她可沒想到事后會牽扯出這樣的事情來,那陳大廉也是狼心狗肺,因富貴拋妻棄子,還污蔑原配,實在可惡。 陳月娥見那玉人兒蹙眉,心里也琢磨不透,她是個孩子,何曾遇到這樣的事情,又要跪下,被白芍白芨拉住,她哭道,“求縣君救救我娘,日后我和娘會給縣君做牛做馬,我娘還會做首飾,對了,我娘還會做花絲鑲嵌的手藝,福昌縣君若能救下我娘,我和我娘就留在府上給貴人做首飾?!?/br> 身后的白芨是個沉不住氣的,她倒吸口氣,玉珠也驚訝起來,花絲鑲嵌?那可是幾乎快絕跡的手藝,因為木氏的鋪子,她對這方面有些了解的。 花絲是用金,銀等原料拔成細絲,編結(jié)成型,再把金,銀薄片捶打成形,把珍珠寶石嵌進去,制作工序極為繁復(fù),現(xiàn)在市面上的珠寶首飾工藝品幾乎是沒有花絲鑲嵌的,花絲鑲嵌的工藝品多在世家大族跟皇室手中。原先宮里頭還有兩位會花絲鑲嵌的老匠人,后來離宮就不知蹤跡,聽聞只有祁州的盛家還有一位會花絲鑲嵌的匠人,也正是因為盛家還有這么一項絕技,才成為名響京城的人家。 祁州生產(chǎn)玉石,盛家做的也多是玉石生意,常年跟這些珠寶首飾打交道,也是因為有這么一位花絲鑲嵌匠人,才成為祁州首富。這位匠人脾氣也大的很,每年只做十件花絲鑲嵌的工藝品出來,四件運來京城貢給圣上,另外六件都會極高的價格賣給那些閥閱世家。 這樣的工藝匠人都是被人尊敬的份兒,玉珠想不通那一個鄉(xiāng)野婦人是如何會花絲鑲嵌手藝的,或許有甚隱情? 她在心中思慮片刻,跟陳月娥說,“我讓丫鬟先去打探打探,你先跟白芨去客棧把東西收拾過來,暫且住在府中,等你娘出來,你們在商討別的事宜如何?” 陳月娥又要跪下謝恩,玉珠兒趕緊讓白芨把人帶去客棧收拾東西了。 上京刑部和別的地兒的地方官府不太一樣,每日案件眾多,一般犯了事兒會先去刑部關(guān)上幾日才輪到審案,玉珠也正好有時間籌謀一下。 當然了,她還是個懵懂孩子,這種事情就不太好出面,遂晚上用膳時,她就跟姜安肅把事情說了下,“爹,前些日子我?guī)椭鴲倎砜蜅R粚δ概读朔垮X,沒曾想今兒那小姑娘找上門,求我救救她娘?!焙喡园咽虑榻?jīng)過說一遍。 聽的木氏眉頭直皺,“那丈夫心也太狠了些?!?/br> 姜珀吞下口中飯菜,教訓(xùn)起玉珠,“姣姣你怎又往外亂跑?!?/br> 玉珠兒嬌嗔,“澈哥哥帶我出去玩的?!?/br> 謝澈給姜珀夾了菜,說道,“食不言寢不語,好好吃飯?!?/br> 姜珀閉上嘴巴不吭聲,這家里,他除了怕老爹,還怕謝大哥跟他親生大哥姜瑾,最喜歡嘮叨管著他,甚是惱人。 姜安肅在大理寺任職,和刑部經(jīng)常有往來,聽聞女兒的話,說道,“姣姣別急,明日上衙我去問問,這事兒不算大,應(yīng)該沒甚大問題的?!闭f罷又吩咐謝澈,“阿澈,你明日去打探一下那陳大廉家中的情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