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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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海棠仰頭望著季吳氏,她知道季吳氏對她是失望的,但季吳氏并未發(fā)火,代表她不是沒機(jī)會。 季海棠捉住季吳氏的手,用臉頰輕輕蹭著:“那祖母怎樣看待謝靖,您不也說他有本事么?” 季吳氏道:“海棠…祖母不是覺著謝靖沒本事,只是怕苦了你,你若是惦記著你名聲不好的事兒,大可不必,等過段日子事兒過去了就好。” “祖母,不是的,海棠是想嫁給他的,如今不管是那個氏族也比不過謝氏一族,且謝靖待我也是有些情誼的,若說他是鰥夫,這也無妨,哪個男人成婚前還沒個通房,海棠沒聽過他婚前有,也沒聽說他喪妻后亂來,他能自制已是難得,何況我瞧他雖然成日忙著,到底是疼惜著自己女兒的,不是那些無情冷血的人,若說他是個庶子,他自己倒也爭氣,放眼瞧去,他這個年紀(jì)能到這個這個官職的也沒幾個,何況他便是庶子,也是謝家的人兒,比那些小門小戶的嫡子要強(qiáng)一些,他人怎么樣,祖母也知道,撇去前面說的,他至少比其他人肯擔(dān)當(dāng)些,我心中也安定些?!?/br> 季吳氏嘆了一口長長的氣,眼中泛起淚光:“你是真看上他了,你是真看上他了!” 季海棠將頭枕在季吳氏的腿上:“祖母,我是看上他了,是看上他了?!?/br> 季吳氏又一下一下?lián)嶂竞L牡陌l(fā)絲,喃喃道:“你嫁過去要吃苦的?!?/br> 季海棠不正面回答,季吳氏撫摸了她的發(fā)絲一會兒,手掌停下,低聲說:“你再去問問你父親吧?!?/br> 季海棠喜出望外:“那您是答應(yīng)了?” 季吳氏點(diǎn)了點(diǎn)頭,伸手撫她的臉龐:“聽穆子規(guī)說他是個大貴的面相,只巴望著穆子規(guī)沒有看走眼?!?/br> 季海棠擦了擦面上的眼淚連說“看不走眼”。 待到晌午之后,季海棠想著季嘉文該回來了,也就不多留在季吳氏那兒,去了春風(fēng)院里。 彼時季嘉文正在訓(xùn)斥季飛云,季海棠只道:“阿爹,我有些事情想與你商議?!?/br> 季嘉文聽季海棠這樣說,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季飛云逃掉了。 季嘉文讓人上了些青果子給她,笑說:“是昨兒的事么?” 季海棠搖頭道:“不是,是想問阿爹怎么看待謝六叔?” 季嘉文一愣:“你問他做什么?” “請阿爹告訴兒。”季海棠那樣殷殷切切望著季嘉文:“兒想知道,阿爹怎么看待他。” 季嘉文聽出些不同往常的意思,不由得煩躁了一下:“海棠…你說什么傻話!” 季海棠垂著眼皮說:“兒想應(yīng)下這門親事?!?/br> 季嘉文一愣,抬手就砸了案幾上的硯臺:“你瘋了不成?!” 硯臺碎在腳下,墨汁濺在地板上,季海棠又跪在了墨汁上,十分誠懇地望著季嘉文:“父親,你不是也很喜歡謝靖么?” “那能一樣么?縱然欣賞他,也不能讓你去給他續(xù)弦!他的身份地位,你是知道的!” “若是女兒心中有他呢?!若是女兒動了心呢?!女兒信謝靖有本事!” 房中一陣沉默,他到底太過疼這個女兒,只要是她說喜歡,他便沒有話來駁斥,呆立在案幾前半晌,止不住腿下一軟,跪坐了下來。 “你是瘋了,你是瘋了,我不能讓你做那些傻事!” “難道父親也看不起謝靖?我看他年紀(jì)輕輕卻難得穩(wěn)重,我吃不了大虧?!?/br> “可你…是去續(xù)弦!”季嘉文瞪著季海棠。 “母親不也是您的續(xù)弦么?難道母親過得不好?還是您代她不好?”季海棠反問。 正逢此時,沈清梅從外面打簾子進(jìn)來,看她父女二人都跪在地上,便進(jìn)來扶季嘉文:“你在做什么?!” 季嘉文忽然軟弱起來,轉(zhuǎn)臉望著沈清梅,有些求助似的說:“她要嫁給謝靖!” 沈清梅也僵了一下,又起身去拉季海棠,拉不起來季海棠,忽而轉(zhuǎn)頭對季嘉文道:“謝靖是什么樣的人物,你很清楚,我父親當(dāng)年不也是知曉你是什么樣人物,才將我許給你的么?不論海棠跟了哪個男人,你皆不會放心,比其他而言,至少謝靖是個知根知底的人!” 沈青梅很會說話,將一個做父親舍不得女兒到自私的隱秘心思點(diǎn)了出來,將謝靖與他人相比,高下立判,季嘉文頓時也沒了言語。 沈清梅又勸季海棠:“你這樣跪著有什么用,先回去等著吧,你爹是個倔人,這一時半會是不會答應(yīng)你的?!?/br> 季海棠覺得甚是有理,便起身告退而去。 卻說季海棠回了院中便梳洗了歇息下去,卻是沒過多久,就聽人說謝靖來了,同季嘉文在書房里談事兒,她便越發(fā)忐忑起來,坐在床上等消息。 到了次日清晨,沈清梅來傳話,說季嘉文答應(yīng)了婚事,擇日訂婚。 季海棠坐在榻上聽的這一句,頓時松了一口氣,沈清梅笑嫣嫣地瞧著她:“這些事兒到底還是男人親自來說管用?!?/br> 季海棠有些害臊地偏了偏頭,端著茶說:“我可不知道他要來?!?/br> 沈清梅拍了拍季海棠的手臂:“這會兒不用再折騰了,我看你父親也很滿意?!?/br> 季海棠垂頭“嗯”一聲,忽然又有些好奇謝靖和季嘉文說了什么才讓季嘉文定了心意,遂又抬頭問道:“他和爹說了什么?” 沈清梅說:“到底是做父親的疼惜女兒,你父親直問他娶了你當(dāng)如何,謝靖就說‘守固幾經(jīng)辛苦、費(fèi)盡周折才能娶到海棠,又怎敢讓她委屈吃苦,定然是視若珍寶,珍之、愛之、疼之、惜之’,你父親聽了這話,又信他是個守諾的人,這才應(yīng)了下來?!?/br> 季海棠聽罷此話,心頭甜絲絲,臉上燒得緋紅,又低下頭去,半晌不說話。 沈清梅瞧她羞怯,又調(diào)笑了她一會兒,隨意囑咐了些話才回去。 卻說沒過兩日,謝靖、穆子規(guī)、謝成坤三人又帶來一只大雁行納采禮,季海棠在院中不知外面之事,只是快到申時時刻,有人請她去春風(fēng)院,她才好好收拾打扮了出去。 春風(fēng)院中幾人齊坐在堂中,季海棠去了便一一行禮,到謝靖眼前,忍不住抬頭又去瞧他,但見他雖笑著,但面色黯淡,方想起前些日子他受了重傷,卻不曾料到他到現(xiàn)在也沒好全,心下自然略有擔(dān)憂,但面上仍舊笑了笑,去沈清梅下首坐著。 穆子規(guī)將季海棠打量幾遍,略點(diǎn)頭笑了笑道:“英雄美人,使得使得!” 謝成坤見她形容嬌美、舉止得體,也無不滿意,連連點(diǎn)頭。 卻說季海棠與謝靖小半年未曾相見,到頭來也不過就是這一面,且旁人皆在,二人矜持無話,直至幾人告辭,二人也未多言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