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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反感!就是一切好感的開端!那么戀愛同居結婚,統(tǒng)統(tǒng)指日可待! 南山對著屏風上自己的倒影,握拳打氣。 本來是要午睡,李錚輾轉反復,一直沒能睡著,已經(jīng)下午兩點多了。 最后索性放棄,坐了起來,沒開窗簾,按亮床頭燈,想了一想,便拿過手機來,打開簡寧川的朋友圈。 簡寧川上午剛發(fā)了條新的:“我~我~我是一只鵝鵝~鵝鵝鵝鵝鵝鵝~哈哈哈哈哈哈哈”。 配了張照片,他和一只大鵝在對峙,那只鵝翅膀撲騰要沖上來,他彎著腰兩只手在后面也做撲騰狀。 李錚一面好笑一面被萌到了,還有點擔心,鵝這生物的戰(zhàn)斗力和傷害力都很強大。 他評論了一句:“它叼到你了嗎?” 叮!簡寧川在線回復評論:“沒有,我蹭完合影就跑啦!哈哈哈哈哈哈!” 李錚把簡寧川的這條朋友圈、他的評論、簡寧川的回復,一起截屏、存儲照片。 然后就順手發(fā)給了被簡寧川屏蔽在朋友圈之外的簡華。 這邊簡寧川來找他聊天,問:【咚咚咚!干爹在家嗎?在干什么呀?】 李錚:【剛午睡醒,你沒課嗎?在學校宿舍?】 簡寧川:【沒課,經(jīng)紀人帶我出來談點事,約的甲方還沒到】 李錚:【談片約嗎?談完早點回學?!?/br> 簡寧川:【嗯嗯嗯】 李錚:【明天一起吃晚飯?到時候跟我說說是什么片子】 這條簡寧川就沒回復那么快。 李錚猜他是在問經(jīng)紀人,不由怒從中來,怎么現(xiàn)在連和自己吃頓飯都要去問外人意見了嗎? 叮咚叮咚叮咚……有微信視頻請求。 李錚沒細看就點了接聽,以為是簡寧川,心里已經(jīng)醞釀好了要說兩句旁敲側擊的話給那經(jīng)紀人聽。 結果畫面里出現(xiàn)了簡寧川的爸爸。 簡華穿著睡衣,頭發(fā)也有點亂,背景和李錚這邊有點像,也是拉上窗簾只開著一盞小燈的昏黃臥室。 “是我吵醒你了?”那邊是凌晨兩點,李錚道,“還是這么晚了都沒睡?” 簡華:“還沒睡著,你不在中國了?怎么也過晚上?” 李錚道:“還在北京,剛午睡醒了,沒拉開窗簾?!?/br> 他不知道簡華突然撥過來是要怎樣,以往除非簡寧川有什么事,否則簡華是很少找他的,上一次簡華給他發(fā)的信息,還是夏天看到國內(nèi)娛樂新聞來質(zhì)問他:【簡寧川去拍了電影?為什么沒人告訴我?】 電話、語音和視頻,那就更是少之又少。 “川川是在路上遇見那只鵝,只拍了張照就跑了,沒被那鵝攻擊?!彼@樣對簡華說了,以為簡華是來問朋友圈截圖的后續(xù)詳情,簡華現(xiàn)在說中文問題不大,閱讀中文的能力還是不太好。 簡華默不作聲。 李錚和他這樣單獨對話,感到了壓力,說:“沒別的事就快去睡吧,太晚了,總是熬夜不好?!?/br> 簡華:“有什么不好?會死掉嗎?早睡就不會死了?” 他說著杠精一樣的話,從床邊挪到了幾步外的沙發(fā)上,鏡頭晃動中,拍到了床頭桌上的酒瓶和酒杯。 李錚:“你一個人在喝酒?你太太呢?” 簡華:“去她男朋友家了?!?/br> 李錚頓時語塞,不知該說什么才好。三四年前他就聽簡華的私人助理提到過簡太太的外遇對象,簡華沒有和他說過,他也不會去問。 那邊簡華在沙發(fā)上躺下,鏡頭俯拍著他的臉。 簡寧川有著和他極其相似的眼睛、鼻子和嘴唇,父子倆都有漂亮到出類拔萃的外表,只簡寧川眉毛不如他濃密,眉峰也淡些,頜骨比他圓潤些,這些不同讓簡寧川更討人喜歡,也讓簡寧川少了他爸爸身上這一份亮眼的鋒芒。 簡華:“你怎么不說話?簡寧川不在,你就沒話和我說了是嗎?” 李錚:“少喝酒,早點睡,我們都到這個年齡了,注意一點健康問題?!?/br> 簡華:“誰和你是這種我們?你是到年齡了,我沒有?!?/br> 李錚笑起來,說:“是是是,你永遠風華正茂?!?/br> “風華正茂,”簡華復述了一遍,問,“這是個成語嗎?” 李錚:“是夸你的?!?/br> 簡華:“那我等下要查查看,指桑罵槐說我不好的事,你也不是沒做過?!?/br> 他眼睛有點瞇了起來,唇角似乎在含著笑,好像想到了什么,心情變得很好。 李錚心想,是醉了嗎?是吧。不醉也不會半夜找他聊天。不醉,也不會對他這樣笑。 “你還記得,以前我們在北京住過幾個月的四合院嗎?”李錚想起這個,順勢問道,“院里有一棵大棗樹,結了滿樹的棗?!?/br> 簡華道:“記得,你教我說crisp是,脆……是脆?!?/br> 這個單詞戳到了李錚最為敏感的神經(jīng),他要用盡全力才能壓制住眼眶深處泛起來的酸澀。 啪嗒——鏡頭黑了,但不是掛斷,簡華把手機扣在了胸口,他好像睡著了。 李錚又等了片刻,才小心地點下掛斷。 每時每刻stanby的南山接到客房電話,李錚說他想吃棗。 從臥室出來,李錚去了負一層的泳池游泳,等上來時天已經(jīng)半黑。 他只穿了件黑緞子羊毛滾邊的睡袍,腰間的系帶只虛虛地挽著,露出些許胸肌的輪廓,微微仰起線條優(yōu)越的脖頸和下巴,單手背在身后,立在廳門口看向微暗的天空,身后是一面紅木雕花鑲嵌緙絲絹繪大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