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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廁所狹窄的出入口遇到了簡小樓。 簡小樓端著一個痰盂,嘴里念念有詞。 兩人走了個對臉,同時一愣。 李錚意識到,也許簡小樓平時都是特意很早起床,為了避開這種尷尬的遇見。 “怎么……”他很久沒有和簡小樓說過話,喉嚨干得要命,煙味也澀得嗆人,說,“沒打傘?” 簡小樓:“……” 李錚只好笑一下,側(cè)身讓他先走。 他從李錚面前經(jīng)過,李錚道:“是 ‘痰盂兒’。” 簡小樓沒停頓,應(yīng)了聲:“嗯?!北銖街彪x開了。 這只是個破冰的開始。 李錚很后悔有這個開始,他控制不住想馬上就有第二次,想和簡小樓說句話,想再聽簡小樓對他說句話。 但他知道這不對,不能,不可以。 他知道自己沒放下,也不知道到什么時候才能放下。 到了那天,簡小樓被帶泥的雨水弄臟了褲子,一個人端著盆子在院中公用水池前手洗。 他沒有生活助理,剛搬來那天分明是有一個的,第二天就走了,大概是發(fā)現(xiàn)別人都沒有,不想搞特殊,怕人以為他擺譜。 但他哪里會洗衣服?從小在家里不做家務(wù),在紐約的家里各種電器倒是齊全,他連烘干機都不會用,上一個《秦始皇》劇組,酒店也提供洗衣服務(wù)。 李錚隔著窗看他在那里洗得愁眉苦臉,臉盆里的泡多到足夠洗十幾件衣服,到底是放了多少洗衣粉? 他洗完了,把褲子搭在晾衣繩上,晾衣繩被壓得塌下去,朝下滴的水比夏天的暴雨還大。他根本就沒擰。 等一起聊天的編劇們散了,說要集體出去遛彎,其實就是想去喝點。 李錚說懶得動,別人都走了。 過了會兒,他看院子里沒了人,才叼著煙出來,把那還沾著洗衣粉泡的褲子摘下來,重新用清水擺了幾次,再晾上去。 轉(zhuǎn)身要回去,簡小樓在自己的門口看他。 “我看你沒洗干凈,”李錚盡量鎮(zhèn)定地說,“順手的事。” 簡小樓用京腔道:“我謝謝您。” 李錚:“……” 簡小樓又回自己房間去了,還把門關(guān)上,門上玻璃窗貼著舊年的掛歷畫,恰是一張四月,盛開的杏花。 李錚站在原處,發(fā)了好一會兒呆,才上前去,沒敲門,站在門外,仔細看了那張泛黃的杏花。 他看了很久,始終沒有出聲。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一個春天的傍晚,普普通通的傍晚。 在這個一九九八年的春日,微雨的傍晚。 李錚安靜地凝望著一枝舊掛歷上的杏花,第不知多少次在心中默念,放下吧,不要再打擾他,也不要再折磨自己。 但杏花下那扇他以為早已關(guān)閉的門,卻毫無預(yù)兆地,打開了。 第四十一章 叛徒 在說過“分手費”這一節(jié)后,李錚就不愿再對南山透露更多, 再說下去, 他刻意隱去的那些真實信息, 很容易就會被猜到。 而南山已然受到了很大沖擊。 “原來你年輕的時候這么沖動不講理, 傷起人來還真是……真有你的?!彼芤馔獾乇磉_了一點點失望, 說,“我本來以為像你這樣的人,不會有這么天然渣的時期?!?/br> 實際上每個人在不夠懂事的年紀,總會為了愛情做出一些缺乏邏輯的舉動,傷人傷己,或者天然性地渣別人,或者天然性地被別人渣。 南山以為李錚不會。 這倒不是他對李錚開了濾鏡,而是當下的李錚給所有人的感覺, 就是天生溫柔強大,一位成熟男性可以有的優(yōu)質(zhì)特點他幾乎都有, 接近完美的一個男人。 李錚卻道:“是你從一開始就誤會了我, 我不是你以為的那種情人。我在戀愛里是個會被愛人唾棄的壞家伙,很討人厭。” 南山好奇道:“你知道我以為的你是什么樣?” 李錚道:“大概,和你的初戀有相似之處?” 盡管南山?jīng)]有詳細說過,但顯然他的擇偶標準始終都是類似的幾點, 比他年長, 性情柔和,甚至可能他的五六七八位前任,在外表都有類同之處也未可知。 當事人頓時變臉, 說:“李叔叔,不是所有人都像你,會對初戀念念不忘。” 李錚只是隨口說了心中所想,并不堅持這個觀點,隨即便委婉地退讓道:“也許吧。” 但南山萬萬沒想到會被李叔叔這般扎心一刀,氣憤之余,也急于辯解,至于是辯解給李錚聽,還是辯解給自己聽,就很難講。 “我和你說過他是怎么背叛我的,”他言之鑿鑿地說,“我現(xiàn)在想起這個人,只有厭惡和仇恨。這么說吧,我不是不能理解你當時為什么會對Lou那么殘忍,不就是因為你認定他背叛了你嗎?只是你們那是一場烏龍誤會,而我這段故事里沒有誤會,我就是倒霉愛錯了人。” 李錚:“……好吧?!?/br> 南山:“……”李錚用長輩安撫的口吻道:“放輕松,都已經(jīng)過去了?!?/br> 南山倒了杯水給自己,神情落寞地一飲而盡,如果不是在上班,他需要馬上喝杯烈酒。 這段時間他被李錚接連拒絕過幾次,也從未露出過這種表情。 他年輕英俊,性情跳脫,熱衷于戀愛,大膽追求每一個令他一見傾心的對象,可是“一見傾心”,果真如此輕易地就會發(fā)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