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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華搭乘的航班要到北京時間凌晨兩點(diǎn)才能到。 猶豫了數(shù)分鐘, 李錚給久未聯(lián)絡(luò)的簡太太打去了一通電話。 這位名義上的簡太太姓畢, 閨名芳晨,在做簡太太之前,也是一名中國電影演員。 她遠(yuǎn)不如寧曉妍名氣那么大,但也不是無名小卒,原本是芭蕾舞演員出身,機(jī)緣巧合拍了部芭蕾舞題材的文藝片,從此轉(zhuǎn)行做了電影演員。 李錚和她關(guān)系一向算好,在她還不是簡太太時, 就有過人際上的交集,并且兩人還是蘇州同鄉(xiāng)。 她剛做簡太太那一年, 時常給李錚打越洋電話, 多半是吐槽簡華與她想象中截然不同,說些“我想不到他私底下是這個樣子,怪只怪我鬼迷心竅,只曉得他好漂亮, 一早曉得他一天到晚陰森森, 我才不會對他有這一點(diǎn)點(diǎn)心動”之類的話。 但李錚知道她話里的夸張成分,無非是想叫他安心,表明她和簡華之間并無僭越的舉動行為。 簡華說要結(jié)婚的時候, 她眼中閃動的少女情愫激蕩熱烈,又怎么可能只是“一點(diǎn)點(diǎn)心動”? 果然那種電話,也只在她剛到美國的一年多,后來便漸漸少了,漸漸不再打來。 再后來,她不聲不響做了試管,生下了一個男孩。 東八區(qū)是早上,畢芳晨正在吃早飯。 “今早起得好早,到Costco買了好些高熱量食物,”她在那頭笑著對李錚講,“今天是cheat day?!?/br> 李錚也笑道:“辛苦了,其實(shí)也沒有必要對自己這樣嚴(yán)苛,你現(xiàn)在和我剛認(rèn)識你時沒有區(qū)別?!?/br> 畢芳晨大笑道:“我才不信你,你這吃了保鮮劑的神仙,別想騙我們凡人?!?/br> 她隨即道:“不嚴(yán)苛不行,我可不想把那些漂亮的婚紗撐壞。” 李錚意外道:“已經(jīng)……確定婚禮時間了嗎?” 畢芳晨道:“對,下年八月初,希望到時你能有時間來?!?/br> 李錚道:“應(yīng)該沒有問題。恭喜,恭喜?!?/br> 畢芳晨道:“我也該恭喜你,這么多年,終于能對你說這兩個字?!?/br> 李錚莞爾道:“謝謝?!?/br> 畢芳晨笑起來,說:“他終于肯放過你,也肯放過他自己了,我真心為你們高興?!?/br> 李錚不太想與她談?wù)撨@些,只道:“圣誕前我會去紐約,如果你有空的話……” “我當(dāng)然有空!”畢芳晨道,“你想見我,就是世界末日、刀山火海,我也一定會去赴你的約?!?/br> 李錚失笑道:“倒也不必這樣夸張。” 畢芳晨道:“不是夸張?!?/br> 她換了副鄭重的語氣,說:“李錚,是我對不起你,我有許多不應(yīng)該……總之有任何你想我為你做的事,我隨時樂意為你效勞?!?/br> 李錚頓了一頓,才道:“都過去了,祝賀你找到了幸福?!?/br> 如果說李錚對她沒有過一絲怨懟,那是自欺欺人。 可時過境遷,她如今已經(jīng)是徹頭徹尾的外人,再去深究她的對錯,沒有一絲意義。 何況那不是她一個人就能犯下的錯。 拍攝四合院故事片《天井》期間,簡華和寧曉妍婚變,殺青后便宣布放棄在中國長期發(fā)展的計劃,回了美國。 那幾年的簡華,入魔一般,除了拍電影,什么事都不做,沒有生活,不參與交際。 據(jù)好萊塢媒體所報道,這位華裔演員傲慢自大,話都懶得和別人說。 但因?yàn)椤肚厥蓟省帆@獎無數(shù),正式公映后把簡華推到了全世界面前,驚人的表演天賦和渾然天成的觀眾緣,還是讓片約如雪片一樣紛至沓來,他再也不是那個沒工作坐冷板凳,只能在中國官方活動里當(dāng)吉祥物的小透明了。 千禧年那一整年,他一口氣拍了六部電影,次年換了經(jīng)紀(jì)公司,才被叫停了這種無意義的勞模狀態(tài)。 他不來中國,也不和李錚聯(lián)系,李錚偶爾致電,他也只隨口說兩句就掛,甚至干脆就不接聽。 李錚只能通過媒體報道和網(wǎng)絡(luò)爆料,去看到他一點(diǎn)點(diǎn)的變化和成長。 他長高了一點(diǎn),也漸漸有了肌rou,從只能接演少年感的角色,到007系列向他投去橄欖枝,他不再是暴雪深夜里無家可歸的流浪演員簡小樓,他是簡華,他在巨星的路上所向披靡,一往無前。 三年后,他身披榮耀,影帝加身,再次回到了中國,看望被他留在李錚身邊的簡寧川。 他得意又惡意地告訴李錚,他和他的第二位妻子,共同締造了一個新生命。 即使知道那是試管而來的小孩,即使知道他沒有和畢芳晨發(fā)生感情和關(guān)系。 他那次走了以后,李錚有近一個月的時間,整夜失眠,對著電腦敲不出一個有用的字來。 他想他可能要瘋了,腦子里跑馬燈一樣地幻想出簡華一家三口幸福生活的場景。 簡寧川在樓道里跑來跑去,吵得他頭痛欲裂,他拍桌子大聲叫阿姨,怒吼道:“能不能把他帶去其他地方玩?!” 阿姨匆忙跑來把簡寧川帶去樓下。 晚飯時,簡寧川叫阿姨把兒童椅推到桌子另一頭去,也不再撒嬌非要李錚喂飯,自己拿著學(xué)習(xí)筷,笨手笨腳地悶頭吃飯,邊吃邊掉眼淚。 李錚后悔極了,向他道歉,說下午是自己不對,不該發(fā)脾氣。 簡寧川哭著說,你不愛我了嗎?那是不是就沒有人愛我了?